在一阵律动之后,她承受了他在她体内释放的热流。
她全身无力的躺在床上,看着他在床边穿回自己的衣物。穿好衣服,弘画的脸恢复原来的冷酷。
“别再考验我的耐心。”他看着她说:“下次再有同样的事发生,我会把所有与你有关的人杀掉,听到了吗?”
海蓝低下头去,含泪说:“听到了。”
弘画定出房间,屋外正站着青儿和小扣子。
“青儿,进去照顾福晋。”他说。
“喳!”青儿迫不及待的跑进去。
“贝勒爷,奴才帮你把衣服整理好。”眼尖的小扣子看到弘画的前襟微皱,赶紧过来帮主子。
“贝勒爷,奴才有几句话,不知道该不该说?”小扣子转着眼睛说道。
弘画瞪了他一眼。“有话就说,你是那种憋得住话的人吗?”
“是。”小扣子咽了口口水,小心翼翼地说着:“我小扣子跟了贝勒爷这么久,贝勒爷心里有什么事我可是比任何人都要清楚,这些天贝勒爷和福晋之间是怎么回事我多少知道一些……”
“你知道些什么?”弘画口气一凶,硬是打断小扣子的话。
“别急着生气嘛,贝勒爷。要是贝勒爷这点心事奴才不知道的话,那就枉费贝勒爷这么看重我小扣子了。”小扣子好不容易起头,不把话说完他是不会甘心的,所以纵使心中害怕,他还是要说。
“小扣子看得出来,自从愉妃娘娘成为皇上的人之后,贝勒爷就非常的不快乐,我知道贝勒爷还没有忘记愉妃娘娘,所以贝勒爷会娶福晋的动机,就不难知道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弘画没好气的瞪小扣子。
小扣子壮起胆子说:“小扣子想为福晋求情,既然贝勒爷不爱她的话,就放她走吧!”
“你……”弘画被小扣子激怒了。“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对我说这种话?你不要你那颗脑袋了?”
小扣子连忙跪下。“小扣子不敢,小扣子是不忍见到贝勒爷和福晋这样敌对下去。”
“多事。”弘画忿然转身就要离开。
没想到小扣子居然站起来跑到他前面,又是一跪,拦住他的去路。
“贝勒爷,请听小扣子把话说完。对奴才来说,贝勒爷的幸福和快乐是最重要的,既然贝勒爷不能爱福晋,又将她强留在身边,弄得两个人都痛苦,所以奴才才会想劝贝勒爷放弃福晋。”
“你当真不要命了?”弘画怒瞪跪在自己脚下的小扣子。“你凭什么说我不会爱上她?简直是一派胡言,给我滚开。”
“奴才不滚,奴才没有说错。”豁出去的小扣子朗声说:“就算贝勒爷爱上福晋,贝勒爷也不会承认,因为贝勒爷的心中还有愉妃娘娘在,贝勒爷一日忘不了愉妃娘娘,就一日不会爱上别的女人。”
弘画气得脸都红了。“死奴才,你再多说一句,我就要你的命。”
小扣子连忙闭上嘴巴,不敢再说。
“我要你从明天开始和青儿寸步不离的给我守着福晋,她要是再给我出什么状况,你自己就看着办。
”弘画瞪向小扣子,“听清楚了就给我滚。”
“喳!”小扣子扶着快要掉下来的帽子,逃命去了。
小扣子走后,弘画的气还没有消。
他气小扣子自以为是,也气小扣子的话竟然让他无话可说。
小扣子说的没错,他是忘不了瑞愉,他也不能确定自己对海蓝的感情是否已经变质。
他从没想过自己会爱上海蓝,因为他那颗受伤的心尚未复元,他不认为自己还可以接受瑞愉以外的女人。
他是愈来愈不了解自己了。
昨天从青儿口中得知海蓝失踪的消息时,他立刻陷入有生以来最紧张的状态。
他出动了王府所有的家仆,四处寻找海蓝的下落。当他找到已昏过去的海蓝时,那份喜悦是不能用言语形容的。经过昨天海蓝失踪的事,他才发觉自己有多在乎这个来自西藏的海神的女儿。
他为什么会这么在乎她呢?他是害怕她的失踪会让乾隆有降罪于他的机会,还是……有其他的原因?
难道就像小扣子说的,他爱上海蓝了?
可能吗?对一个已经不敢去爱的人来说,这可能吗?就在弘画陷入这团迷雾时,青儿回到了海蓝的身边。
“青儿?”看到青儿从外面定进来,海蓝惊喜的从床上坐了起来。
“福晋,您没事吧?”青儿关心的问。
“我没事,倒是你……”海蓝看着活生生的青儿,激动的说:“贝勒爷他没有为难你吧?”“为难倒不至于啦,不过贝勒爷把我狠狠地骂了一顿呢。”青儿吐吐舌头说。
海蓝松了口气。还好青儿没事,要不然她会恨自己一辈子的。
“青儿,对不起,我差一点就连累了你。”她抱歉的对青儿说。
青儿摇摇头。“我是没关系,倒是您为什么要离开贝勒爷呢?您没有看到,贝勒爷知道您不见时的表情好吓人呢,好像天要塌下来一样。”
海蓝愣愣的看着青儿,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您不要再离开这里了好不好?”青儿看着她说:“我看贝勒爷他很在乎您,您要是真的不见了,贝勒爷他一定会很伤心的。”
海蓝幽幽的叹一口气,她真的是无话可说。
第二天,小扣子照弘画的吩咐到海蓝房里守着。
海蓝看小扣子和青儿黏在自己身边不肯走,她真的是哭笑不得。
“你们这是做什么?这样守着我,好像拿我当犯人一样。”
“回福晋的话,这是贝勒爷吩咐下来的,奴才不敢不从,请福晋原谅。”小扣子一脸为难的说道。
海蓝看看小扣子,再看看青儿,她无可奈何的叹气。 “我知道你们有你们的难处,算了,是我自作自受,怨不得你们。”
青儿和小扣子互看一下,青儿说: “福晋,那您就快跟贝勒爷和好,这样我们也不用这么为难。”
“这不是和不和好的问题,是……”海蓝再叹一口气。 “说了你们也不懂,算了。”
“您不说,我们当然不懂啊!”小扣子说:“福晋,我们都知道您是个好姑娘,我家贝勒爷有时候是过分了点,希望您不要跟他计较,因为他也很可怜的。”
“可怜,你是指愉妃的事吗?”
“就是、就是。”小扣子唉声叹气的说:“愉妃娘娘的事对贝勒爷的打击实在太大,到现在他都还在怪皇上,这也是情有可原的。这几年来,我们看到贝勒爷不开心,却都束手无策。现在好不容易他娶了福晋,我们这些做奴才的都很希望福晋能让贝勒爷从失去愉妃娘娘的伤痛中走出来,和福晋成为人人称羡的神仙眷侣。”
这个小扣子还真会说话,海蓝听完小扣子的话忍不住一笑。
这一笑,把小扣子给迷得七晕八素,就连同是女人的青儿也看傻了。
“福晋,您这样美丽,比愉妃娘娘漂亮十倍不止,如果贝勒爷还不接受您,那真是太奇怪了。”青儿有感而发的说。
“傻瓜,又不是谁比较美谁就比较占便宜。”海蓝笑着说。
“感情要两情相悦,不是凭外表就可以决定的。”
“福晋,您对贝勒爷的感情是怎样的呢?”小扣子很好奇的问。
“这……”海蓝被问倒了。她支支吾吾的说:“我自己也不清楚。我只知道自己怪他恨他,至于其他的可能就没有了吧。”
“不会吧?”青儿大叫。“您的意思是,您一点都不喜欢贝勒爷吗?”
海蓝看了青儿一眼,绝美的脸上现出愁容。她喜欢弘画吗?他这样一再的伤害她,她应该喜欢他吗?不,不会的,她怎么会喜欢一个老是伤害自己的人呢?更何况,她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她喜欢库尔啊!就在这个时候,有个她没见过的丫鬟匆匆进到屋里来。
“福晋,奴婢是来此传娘娘的话,有请福晋到娘娘那里一趟。”丫鬟欠身,恭敬的说。
“娘娘?”海蓝听不懂。
“福晋,娘娘就是贝勒爷的母亲云妃,也就是您的皇额娘。”青儿在海蓝耳边小声的告诉她。
海蓝恍然大悟,原来是弘画的母亲要找她。
自从她嫁给弘画之后发生了太多事,疲于应付的她倒把这号人物给忘了。
“请福晋动身随奴婢走吧!”那丫鬟又说。
“现在?”
“是的!”
“好吧。”海蓝不再多说,就跟着丫鬟走出房间。
云妃不由得眼睛一亮。
她瞪大眼睛看着海蓝莲步轻移的定了进来,她每跨一步,她身上的薄纱就像被风吹过一样飞扬,这种景象实在是美极了。
她就像是个让人无法不去注意的发光体,她一进来,外面的阳光好像也被她给带了进来。
真是个美人,果然是个举世无双的美人啊。
也只有她,才能让她那个傻儿子不要命的去跟皇上争取吧?
云妃在没有见过海蓝之前当然知道海蓝是美丽的,但她总以为那些传言未免夸大了些,没想到那些传言都是真的,这个女人真是美得太过火。
云妃愈看海蓝,心中愈是不安。凡事太过就不好,海蓝太美,这让她觉得不祥。自古红颜祸水,把这样的女人留在爱子身边,到底是幸还是不幸呢?
“云妃娘娘,海蓝来向您请安了。”海蓝入境随俗的向云妃行一个满人的礼。
她想来想去还是决定称呼云妃为云妃娘娘。这一声皇额娘,她可叫不出口,她和弘画之间的关系已经够糟了,至于其他的,她已无力去兼顾。
“你终于来了。”看来云妃也不在意海蓝对自己的称呼。
她直勾勾的看着海蓝,用教训的口吻说:“进门也好些日子,今日才让我见到你,你这个做晚辈的架子未免也太大了些。”
海蓝当然听出云妃对自己的不满,可是她没有回话,因为她知道云妃不可能会听自己解释,多说无益,不如不说。
真是好大的架子啊!海蓝的无动于忠让云妃气得脸红脖子粗,难怪是出身边疆的女人,真是一点礼貌都没有。
“听说你叫什么海神的女儿来着?”云妃又问。
“是的。”海蓝这回说话了。
“那是什么意思?”
“我的蓝眼让我有别于一般人,也使我的族人相信我天生俱有神力、法力,所以才会叫我海神的女儿。”
听海蓝这么说,云妃这才细看她的眼睛。
这对蓝眼睛还真漂亮,好美,美得好邪门,又不是洋人,眼睛居然是蓝色的,这真是太奇怪。
迷信鬼神之说的云妃愈想愈不安,她再问海蓝:这么说的话,你真的有别人没有的神力或是法力罗?
”
海蓝摇着头说:“不,我没有,不过……”
“不过什么?”云把紧张的再问。
“不过有些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挺怪异的。”海蓝此时突然心生一计,也许她能利用这个似乎很迷信的云妃来帮自己脱身。
果然,云妃神色紧张的追问:“什么事很怪异,快说来听听。”
海蓝在心中窃笑,脸上却是一本正经的说:“其实也没有什么,只是从小我的身边就会发生一些奇怪的事,像是有人欺负我,就会莫名其妙的掉进河里,莫名其妙的受些大伤小伤。甚至于有人喜欢我,也会遭遇到一些奇怪的事,例如……”
云妃的紧张达到最高点。“例如什么?你说啊!”
海蓝不在乎的说:“也没有什么,就我所知,有一些向我示爱的人,也会莫名其妙的受伤,有些人只是受些小伤,有三个人最倒霉,他们一个从树上跌下来摔死,一个是吃饭时不小心噎死,最后一个是被人用乱刀砍死……”
“住口,不许再说了!”云妃听得毛骨悚然。她不安的看着海蓝,愈看是愈害伯。
什么美人,简直就是个会带来祸害的狐狸精嘛!
难怪皇上这么容易就把她赐给弘画,她来害弘画。一定是皇上知道这个女人会带来祸害,要她来害弘昼。
云妃不敢再想下去,为了弘画的安危,她当机立断, “你马上给我走,不准你再见我的弘画。”
海蓝听到云妃这么说好不高兴,没想到她临时想出来的谎言竞然这么容易骗过云妃。
“云妃娘娘,您不能这么做啊,我做错了什么?弘画他不肯的,他不会允许您这么做的。”为了逼真,海蓝哭叫着不肯离去。
“住口!我不要再听你说一个字。”云妃怕死海蓝了,她要她马上消失。
“来人,快把她给我撵出去,快呀!”
“云妃娘娘,您不能……不要赶我定,不要啊!!”海蓝在自己的叫声中硬被侍卫带了出去。下一刻,海蓝的人已在王府的大门口。云妃就这样把她赶了出来,让她没有机会带走任何东西。不管怎样,她总算自由了!
虽然她两手空空的出来,还好她身上还有一些首饰,一对耳环和一条看起来很贵重的金链子,这些都是弘画给她的。
这些珠宝饰品应该可以卖到不错的价钱吧?先利用这些钱离开北京城,只要出了北京城,她就安全了!
至于以后的事以后再说,现在她一定要先离开这里才行。
想清楚之后,海蓝一步一步往前定,她的脚步突然变得沉重,她发现自己怎么也走不快。
忍不住回头看,莫名的心痛狠狠揪痛了她。
为什么她会心痛呢?这是她梦寐以求的事啊!她日思夜想不就是逃离这里,逃开弘画吗?
“弘画……”她喃喃念着这个名字,心却更痛。
天啊,她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那个被她所憎恨的人啊,在这一刻,她居然舍不下他?这是为什么?
不,不可以再三心二意,如果失去这次机会,她就别想离开北京城。
把头一甩,不再去看会令她犹豫不决的王府。
不去想弘画,她昂首阔步的向前定。
这一定,就是两个时辰。
她现在才知道北京城比自己想像的要大多了,走了这么久,她居然还没有出城。
这样下去天都要黑了,天一黑,她就得等到明天才能出城。
于是,她决定买匹马,骑马总是比较快,也不用担心会被弘画给追上。
人生地不熟的海蓝,开始问路人哪里可以买到马。
问了五个人,他们都摇头说不知道。
第六个人是个体格粗壮的汉子,他先把海蓝从头到脚看过一遍,然后眯起细长的眼睛笑着说:“小姑娘要买马呀?有呀,我知道上哪儿买,就离这儿不远,小姑娘,我带你去吧!”
“你要带我去?”海蓝完全没想到自己的安危,她很高兴终于可以买到马。
就这样,海蓝跟在大汉后面定。
果然不是很远,才走过一条巷子,大汉就带她来到一个装饰得十分华丽的宅第前面。
“就是这里。”
“这里?”海蓝觉得不对劲。如果这里有马卖,也未免太过豪华了。张灯结彩,一片红通通的,看不出里面有马可卖,倒像是在办喜事似的。
“来吧!”看海蓝面有难色,大汉怕她跑了,抓着她的手臂就拉她进去。
“喂,你为什么拉着我啊?放开我,我不要进去啊!”
大汉硬拉着海蓝来到一个房间外面。
“戚大娘,我给你带了一个好标致的姑娘来了!”
门很快被打开来,房间里有一女三男。
女的是个四十多岁,风韵犹存的妇人,至于那三个男的,个个部长得高头大马、横眉竖目,一看就知道不好惹。
海蓝终于知道自己来到了一个危险的地方。
戚大娘定近一看,这一看不得了,她失声大叫.“怎么着,你上哪儿去找来这么一位美人啊!”
“嘿嘿,你看了满意就好。”大汉好不得意。
“真是了不得!”戚大娘边看边摇头, “瞧这白嫩嫩的皮肤、这脸蛋、这身材,可把我这里的姑娘都给比下去了!”
“戚大娘,还有她的眼睛,看仔细了,是蓝色的呢!”
戚大娘看了又是一阵尖叫,“唷,还真是蓝色的呢!花满楼这下可要赚翻了,呵呵……”
花满楼?海蓝狐疑的看着这些奇怪的人。花满楼是什么地方?”
“声音也好听的紧呢!”戚大娘满意极了。她笑盈盈的说:“小美人儿,我这大名鼎鼎的花满楼是什么地方你不知道啊?就是让男人快活的地方,也就是妓院罗!”
“妓院?”海蓝脸色一白。她小时候从父亲那里听过妓院这个词儿,让男人快活的地方?天啊,她怎么会到这种地方来?
“大娘,你听我说,我不知道这里是妓院才会跟这个男人来的,你让我定吧!”她央求戚大娘。
戚大娘觉得好笑,“让你走?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