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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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奴-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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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儿!」

「我不爱你,我早就不爱你了……」怕听到他冷蔑的讥刺,她掩住耳朵,躲进自我保护的壳中。

屈胤碁张口欲言,却惊见她眸中闪动的泪光。

他沉默下来,不再多言,也不阻止她,任她不知所云地喊着、念着,微倾下身,轻轻柔柔地吻去她的泪。

她错愕地微张着嘴看他,一时忘了身在何处。

他……几时变得这么温柔了?

「在等我吻妳吗?」屈胤碁仍是不改惯性地嘲弄,不同的是,那其中隐含着难以察觉的宠溺。

「不要!」奴儿一听,立刻用双手紧紧掩住唇。

她再也不想沈溺于他残酷的柔情中,也绝不允许自己沈溺,深怕再让他伤这么一次,她真的会死在他手中。

啧!这什么态度?活似要死保贞操似的。

屈胤碁不满地看着她的举动。「放心,我从不强暴女人,除非妳心甘情愿送上门来。」

「我才不会……」

「不会吗?等着瞧吧!小女人。」说完,他扯下她的手,以着令人措手不及的速度吻了下她的唇,而后,掠窗而出,消失在沉沉夜幕中,奴儿只来得及感受一抹温热,淡淡地拂掠唇际。

望着空无一人的深沈夜色,她征征地抚上唇畔那抹似有若无的气息,心知,这将会是一个无眠的夜。

※※※

在那之后,屈胤碁便时时出现在她眼前,而且都是选在她一人独处的时候。

问他怎么进来的,他总会嬉皮笑脸地对她说:「呆瓜!当然是翻墙啊,难不成还光明正大走进当朝丞相的府邸来偷香?」

奴儿陡然心惊。「你不怕被当成贼啊!」

然后,他就会十足轻狂地回她:「有妳关心,死都值得啦!」

奴儿只能叹息。她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他才好了。

日里夜里,他的形影总不时地出现在她眼前,就连入了梦,他都不死心地纠缠相随……这教她如何平静?

奴儿真的不明白屈胤碁到底在想什么,他明明不乏美人相伴,哪来那么多的时间与她纠葛不清?又为什么愿意这么做?

就这样,两个月过去了,她依然没有答案。

正凝思着,一阵细微的声响由窗口传来,她连想都不必,会在夜深人静造访她香闺的,只有他了。

奴儿旋即闭上眼,她以为也许他见着她已入眠,便会识相地离开。

然而,她却忘了一件事——屈胤碁这人八辈子都不晓得什么叫「识相」!

老样子,他大大方方地出窗口跃入,再大大方方地走到床边,最后再大大方方地生了下去。

睡了?那正好。这两个多月来,她老是竭尽所能地抗拒他,实在很不可爱,睡着了正好可以任他为所欲为。

「谁教妳警觉性低,怪不得我喽!」屈胤碁低语,倾下身去,湿热的舌轻舔了下奴儿的红唇。

不会吧?他这么没人格?

奴儿都快吓死了。她记得他不是说过,他从不强暴女人吗?

噢!不行了,她没办法思考了,热热麻麻的感觉,已由唇瓣泛延开来,当他温暖的唇覆上她时,乱烘烘的脑海早已呈空白状态。

屈胤碁微扬起眉,一抹邪笑揉进了相接的四片唇之中。分开柔软芳唇,他不客气地深入探索,舌尖挑弄着软腻丁香。

怎么办?怎么办?奴儿被这摧情的热吻弄紊了气息,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很能撑嘛!

屈胤碁低笑,魔掌罩上奴儿丰盈酥胸,恣情揉弄。

「轰」地一声,宛如雷击般,麻了她四肢百骸,奴儿轻喘出声。

屈胤碁再也忍不住,闷笑出声。「妳还要装多久?再不睁开眼,我要开始脱妳衣服喽!到时「失身」可别哭哭啼啼地怪我。」

奴儿霍地睁开眼。「你早就知道了?」

他耸耸肩。「我又不是妳,蠢得天地同悲。」

这张嘴还是这么可恶!

「你——走开啦!别压在我身上。」她害怕这样的亲昵,彷佛就快捉握不住自己的心。

「我不。」屈胤碁更加亲密地贴住她,但却细心地不让自己的重量成为她的负担,并且避开她愈见可观的肚子。

「我来看我的孩子也不行吗?」

奴儿无言了。

她是可以拒绝他的接近,但却没有权利拒绝他接近他的孩子。

「你——会想要他吗?」她以为,他是什么都不在乎的。

「妳要我就要。」

这是什么回答?那如果她不要呢?他也不要了?

「信不信?自从妳离去后,我没再碰过任何一个女人。」他低喃,轻吻着她的耳垂、秀颈、下巴,蜿蜒着往下移。「因为我不晓得,还有谁能比妳更契合我。」

奴儿昏昏沉沉,听着他的话片片段段飞掠脑际。

契合?他指的是什么?欲望的满足?对他而言,她是不是只剩这样的利用价值?一个泄欲的女人兼生孩子的工贝?

一手拂开她的前襟,轻舔淡吮的唇舌,万般珍爱地在她胸前印下缠绵的证明。

「妳也在等我吗?妳的身体熟悉我,就像没人比我更熟悉妳一样。」屈胤碁道,抚过她每一寸敏感的肌肤,那战栗的悸动,呼应着长久以来的思念情潮。

潜意识里,她还是在等他吗?不,她不知道。

然而,着了火的身体,却热得发烫。

「那就别再抗拒,妳知道我对妳的渴望,从未减少一分。」屈胤碁寸寸往下移,大掌在她圆滚滚的腹间停留了一会儿,才又往下移,来到销魂美好的地带。

渴望……他对她,有的只是「渴望」而已。奴儿喃喃告诉自己。

是啊!不然她还期待什么,一个无爱的人,又能给她什么?

她轻抽了口气,因他愈来愈放肆的撩拨而浑身虚软,沈蛰已久的熟悉情悸,有如浪潮般,一波又一波地袭来,禁不住那样的快感,奴儿终于呻吟出声。

明明早已知晓人事,她的反应、她的热情,却永远带着纯真,是否,正因这样的气质,才会教他深深沈沦,迷恋得难以自拔呢?

「好久、好久了……我从没一刻忘记过妳的感觉、妳的味道。」屈胤碁降下身子,双唇覆上她热烫颤悸的女性幽秘,以舌尖挑出她更多难抑的情潮,感受那悸动的热流……「我想要妳,很想、很想……」早在重逢的第一天,他就想这么做了。

七个月!整整七个月的不近女色,早已令他忍到极致,一旦寻着相契相合的软玉温香,他怎么也控制不了了!

今晚若不要了她,他会发狂!

这就是他的目的!他只是想要她的身体而已,一旦厌倦之后,他仍是会极尽绝情地伤害她,然后将她远远地抛开……她不要!不要再一次宛如破布娃娃般地被他丢弃,她再也承受不了第二次的致命创痛了,届时,她会再也没有勇气活下去!

「不要!」奴儿惊惧地喊出声,抗拒地并拢双腿,阻止他更深层的进犯。

屈胤碁撇撇唇。「都快是一个孩子的娘了,妳还不明白吗?这种事不是说停就能停的。」

他当她在闹孩子脾气,不将她的举动放在心上,拉开她的腿,大手探入其中,揉压着她湿烫的珠蕊,刺激她早已泛滥的欲潮。

「不——」奴儿乱了方寸,急道:「你说你不会勉强我的!」

「我是说过,但——」他拉长音调,长指出其不意地猛然刺入,惹得她娇吟失声。「妳言不由衷。」

「不……我不要……你别这样……」看出他执意掠夺的决心,奴儿慌了。

身已沈沦,她知道自己抗拒不了他的撩拨;而心……她该怎么办?再一次飞蛾扑火?再一次体无完肤吗?

她为他吃的苦、流的泪难道还不够多?他为什么要这么残忍?

为什么就是不放过她……感觉到她异常的沉默,娇躯微微颤抖,却不是激情之故,屈胤碁微仰起头,才发现她已泪流满腮。

「怎么了?」他旋即撒手,将她搂进怀中。

「你……可不可以找别人?」她抽抽噎噎。虽然想起他和别人缠绵的画面,心会好痛好痛地滴着血,但至少她还能承受,因为她再也不要尝一次数月前那股毁天灭地的凄绝之苦了。

屈胤碁沈下脸。「妳知不知道妳在说什么?」

「我……知道。」在那样的注视下,奴儿没来由地瑟缩了。

「妳倒大方啊!」那他为她「守身如玉」了半年又算什么?她当是笑话吗?

他的冷言冷语,又让她眼眶凝满珠泪,一颗颗地往下掉。「我也不想啊……可是……可是……」都是他自己不好,他还怪她。

一见她的泪,再有冲天怒火,也全化成一摊柔水。

「别哭了!」屈胤碁有些拙乱地拭着她脸上的泪痕。「我不碰妳了。」

「真的?」奴儿意外地睁大了眼。

她明明已经感觉出他张狂的情欲,他从来都不是一个会亏待自己的人,怎么可能会为了她而委屈自己?别人的感受,他一向都不会在意的。

「半年都忍了,还差这一晚吗?大不了牙一咬就过去了。」他自我解嘲地苦笑,将她搂在怀中亲了亲。

「别动!」在她挣扎前,他低声威胁。「多少给点抚慰,否则我真的会兽性大发。」

此言一出,她果然不敢再妄动,任他温存地轻吻着她的眼、眉、鼻尖,以及朱唇。

「告诉我,奴儿,妳在怕什么?」

「我……没有啊!」

「没有会哭成这样?鬼才信妳。」他扣住奴儿小巧细致的下巴,逼她与他相视。「和我上床没这么可怕吧?我记得妳以前不是这样的,妳很热情、很……」

「不要再说了!」奴儿愈听愈无地自容。这种事有什么好讨论的?

「那妳说不说?」

奴儿抿紧唇,不语。

「真倔!」本以为他会发怒,谁知,他只是低声一笑。

无妨,他多得是耐性,她要耗一辈子,他都可以奉陪到底。

屈胤碁佣懒地伸了下腰,他索性往床上一倒,闭上眼养精蓄锐去了。

奴儿微愕地看着他,好一会儿才回过神,伸手推了推他。「少爷,你不能睡这里。」

「闭嘴,我累得要死。」她难道不知道,欲火的折腾对一个男人而言,是很伤身的。

「可是……」奴儿欲言又止,要让人看到,她该怎么解释啊?

「妳再呱呱叫地吵我,害我没了睡意,我们就另外找事情「做」。」

不用想都知道他会找她「做」什么「事」。

这下,奴儿反倒呆看着他,不知如何是好了。

屈胤碁眼角余光瞥了她一眼,不禁叹了口气,只得探手将她拉进怀中。

「少——」

「闭嘴!睡妳的觉,孕妇不要这么多话。」又不是第一次相拥而眠了,还表现得像个黄花大闺女似的,受不了她。

一靠上他温厚的胸怀,本欲抗拒的心,全化为不由自主的依恋。明知是随时能让她尸骨无存的龙潭虎穴,她仍是深深沈醉

第九章

房门一打开,宋香漓突然顿住步伐,害身后的朱玄隶一时停不下来,朝她撞了上去。

「哎哟!妳——」

「嘘,小声点。」宋香漓突兀地又将房门关上,拉着朱玄隶离开。

「干什么啦!妳不是要去找奴儿吗?大白天的,别拉人家去做「那种事」,我会不好意思的。」

香漓瞪了他一眼。

瞧他说的是什么鬼话,好像她无时无刻都在觊觎他似的。

「没心情跟你鬼扯,朱玄隶,你听好。我答应嫁给你了,但是有个条件——」

「哟!妳「答应」嫁给我?」他干笑两声。「妳有脸说我还没脸听呢!前几天不晓得是谁声泪俱下地跑来说爱我的哦!妳想嫁人家都还未必肯娶咧!还「条件」?」

「朱、玄、隶——」宋香漓开始磨牙。「就冲着这句话,你这辈子休想娶到本姑娘了!」

就在她甩头想走时,朱玄隶片刻不差地张手将她搂了回来。

「拿开你的贱手!」

朱玄隶不禁摇头叹笑。「妳呀!脾气这么冲,要真娶了妳,我还有好日子过吗?」

「那么,我建议你去娶那个温婉似水的太子妃,如何?」

「只怕到时某人又会哭得天地变色给我看。」

「你——」她简直呕死了!

「好了!好了!承认爱我入骨又下是什么丢脸事。」他像安抚小狗似地拍拍她的头,说得反倒像是她在无理取闹。

宋香漓连连吸了好几口气。没关系,这回算他厉害,不计较了。

「是!我爱你入骨,请你娶我行吗?」

「那个——我要考虑一下。妳知道的嘛!妳脾气不好,长得又不怎么样,再加上……」什么叫得了便宜还卖乖?这男人实在很有这方面的可耻天分。

「朱、玄、隶!」宋香漓大叫,隐含杀人怒焰的声音响起。

对,她承认,她脾气是不好,因为她现在就很想踹死他!

「好、好、好!我娶、我娶!不要再逼婚了。」朱玄隶急忙点头。听听,那是什么声音?别说会让他作上三天的噩梦,连母猪听了都会难产。

算他倒霉了,不然还能怎么办?

「是啊!你好委屈嘛……」宋香漓皮笑肉不笑地瞅着他。

「妳知道就好。」他摇着头直叹气,好像那是多惨绝人寰的不幸。

「好!很好!朱玄隶,用不着你委屈!本姑娘就不信除了你便没人可嫁。」

哇!她这回气坏了耶!

朱玄隶开怀地朗笑出声,不理会她的挣扎,将她抱得更紧。

「早就是我的人了,不嫁我还能嫁谁呢?妳一定要我承认我也爱妳入骨,才能心理平衡啊?」

宋香漓一征。「你说什么?」

「我说,妳的脾气真不是普通的差,成亲之后,一定得找间牢固一点的房子当新房,否则,肯定三两下就被妳给拆了。」

被他这么一逗,她反倒不知该气还是该笑好了。

「讨厌!」

「好了,妳刚才说有什么条件?为夫的洗耳恭听便是,只要别叫我禁欲就好。」

宋香漓瞪了他一眼。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我想说的是奴儿。」她和奴儿感情这么好,尽管奴儿有心隐瞒,但是奴儿被一个不要脸的男人暗地里缠了两个多月的事,她怎么可能完全没发现。

「怎么?要让她嫁我作妾吗?」朱玄隶不正经地调笑。

「如果你不怕被屈胤碁剁成十八块喂狗的话。他现在就在奴儿床上,我很乐意替你转达刚才的话。」

「没想到这家伙的手脚还挺快的,我本来还打算等奴儿临盆时,再将他揪到奴儿面前纤悔认错呢!」

「真搞不懂这烂男人有什么好的,值得奴儿这般死心塌地。」

虽然只是匆匆一瞥,但是床上两人亲密交缠、倚偎而眠的模样,她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的。

朱玄隶闷笑。「娘子,请别忘了,你家相公以前和他一样烂。」

言下之意便是:奴儿有多没眼光,她宋香漓也差不多,半斤也别笑那个八两啦!

「问题是,这天下第一贱男人对奴儿是认真的吗?」朱玄隶对她,也只有这点可取,所以她勉强可以说服自己节哀顺变,但是奴儿呢?

「我想,应该是吧!」朱玄隶忍着不笑出声。

天下第一贱男人?亏她说得出口。

「应该?」宋香漓对这答案不满到了极点。

「我不过才贼笑两声,他就威胁着要打落我的门牙,妳想,我还敢再问下去吗?」朱玄隶道。能得到一个「应该」就偷笑了。

「我们来试试如何?」

「怎么试?」朱玄隶跃跃欲试地凑近她。

朋友是干什么用的?当然是无聊时打发时间,消遣兼陷害用的,他老早就看那家伙不顺眼了。

「既然奴儿还是不能没有他,那么,我当然要确保再一次将她交给屈胤碁后,她不会被亏待,不过,也多少想玩玩那个薄情郎就是了。」

「对呀、对呀,所以说……」

两人交头接耳,讨论得不亦乐乎,偶尔也停下来亲个小嘴。

呵!呵!两人的浓情蜜意,可不输房内的交颈鸳鸯呢!

※※※

宋香漓突然公布了她与朱玄隶的喜讯。

当然,这当中最为她感到开心的,莫过于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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