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口,他就知道她想说什幺抑或做什幺!
并且,自她开始带着他四处做生意之后,她有时甚至会觉得,其实有些尸体勘都不用勘,直接让他开口推断,成功率也许都比那些一一流仵作来得高。四年多的时间,足够让凤蝶衣真正认识了尉迟珩,也终于让她认命她就是喜欢他,无论他是个「灿烂阳光微笑男」,抑或是个「比正常年纪看来老了十岁的无趣鳏夫兼寿木馆面无表情掌柜」。
毕竟,已放出去的心若那样容易馆收回来,又怎会叫倾心呢?
所以,她这辈子若不是老死、被仇家害死、意外死去,最有可能的,便是会以老迈的处子之身,冷死在更老迈的尉迟珩那张面无表情的老脸前:
「蝶衣姑娘。」正当凤蝶衣无奈地自嘲苦笑时,房外传来了尉迟珩的声音。心头一震,凤蝶衣连忙整了整装才打开房门,望着那张冷脸,忍住那股想掐住他大叫的冲动,淡淡地问道:「有事?」「上月初二勘尸时,妳为何一眼便可看出那人并非自镒,而是他杀?」就见尉迟珩手中拿着书册,面无表情但有礼有节地缓声问道。「你想知道答案?」望着尉迟珩手中几乎已翻烂的老式勘尸手写教本,凤蝶衣突然兴起一个连她自己都不敢置信的念头。
「是。」凝视着那张望了四年都没什幺改变的脸孔,凤蝶衣决定豁出去了。「行,不过你得拿东西来换。」「换?」听见这字,尉迟珩总算抬了抬眼。「不知凤姑娘指的是……」「你。」凤蝶衣简洁利落地说道,终于让尉迟珩的眉毛微微地抬了抬。「考虑好了,二更天到我房里,逾时不候。」
第二章
「就是这样,懂了吗?」西京城最红火的青楼嬷嬷艳娘,此时顶着她那一脸标志性的大浓妆,站在一间秀雅的闺房里,双手扠着腰,瞪着眼前一名目瞪口呆的女子。
「懂、懂……」清了清喉咙,凤蝶衣装出一副没什幺了不起的模样。「不就是那个……然后那样……我勘尸的时候见多了!」「别说我没先提醒妳,妳见的那些跟事实可差远了!」挑挑眉,艳娘露出一个「不识货」的眼神。「好了,还有什幺疑问?」「大致上没有了……」凤蝶衣轻咳了两声以掩饰自己的尴尬。
但有什幺办法?狠话都撂下了,若她不找艳娘来恶补一下相关知识,到时搞不清楚状况出了糗,她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不就全白费了:
可要怪也只能怪尉迟珩啊!有他这样的男人吗?在她这幺个大美人面前非要学柳下惠坐怀不乱,这样有意思吗?就算再留恋已逝的娇妻,可都六年了啊,难道他想一辈子就这幺怀念下去不成?
而她,难道也学他一辈子怀念下去,直到变成腰跟水桶一样粗的老太婆再来后悔不成?
「有就赶紧问,否则到时被人看出妳是个嫩瓜子,胡乱欺负一顿,我可救不了妳……」望着凤蝶衣脸颊上的嫣红与眼眸中的羞涩,艳娘笑得那样暧昧。「真的懂了啦,不就是这样……然后……那样嘛……」被艳娘暧昧的眼神盯得浑身不自在,凤蝶衣别开眼嘴硬地说道。「既然知道了还不开始准备?妳等这天也等得够久了,还不快些……」望了望天色,艳娘急急地将凤蝶衣拉起,然后将自己带来的衣裳平放在床上,又再耳提面命了一番后,带着笑容悄悄地关上房门,由屋后溜了去,留下凤蝶衣一人站在房中。
「我紧张个什幺劲?搞不好人家根本不会来……」望着床上的衣裳,凤蝶衣热烫着脸喃喃说道。是啊,搞不好尉迟珩根本就不会来,像他那样清心寡欲、无论她穿得再娇媚都不曾多看一眼的男人,哪有可能因为她撂下的胡话而:更何况,就算他真的来了,搞不好从此以后便认为她是个放荡、胡来的女子,更加对地敬而远之!
但那又怎样o被他认为是个放荡、胡来的女子,总也比一辈子被他当成空气、被他当成透明人来得有意义吧……「凤姑娘。」准二更天,正当凤蝶衣按照艳娘的指示坐在布满温水与花瓣的木盆中,一边沐浴一边胡思乱想时,屋外真的传来那熟悉的嗓音以及那熟悉的敲门声!
他竟真的来了……一想及此,凤蝶衣的心紧张得几乎都要跃出胸口了。
是的,她紧张得几乎连话都不会说、连路都不会走、连:
毕竟,虽然是她开的口,虽然已向艳娘求教,可她其实还是什幺都没搞明白,更不知在这种情况下,她必须要有什幺样的反应才是正确的。
「进来。」但紧张归紧张,凤蝶衣依然装成毫不在意地应道,然后听着开门、关门声次序响起,双颊嫣红成一片。屋内,又归于寂静,但由屋内木盆与尉迟珩中间隔着的那道屏风,凤蝶衣可以看到他高大的身影静静地站在窗边向外凝望。他的背影,还是那样的平静,就像这四年来她所认识的他一般,没有一丝一毫的不寻常。
难道……他就真的如此无动于衷:
「你先坐坐,我马上就好。」即使不断地深呼吸,凤蝶衣依然无法克制心中的紧张感,但半晌后,她还是轻轻地由木盆中站起,婀娜地跨出后,以极慢极慢的速度取下挂在屏风上的那件衣裳。
那是件绲银边的鹅黄色开襟短袍,长度适中地恰巧遮盖至她的大腿处,据艳娘的说法,这衣裳最能显现她身子最美的模样,也最适合……不敢再想下去了,凤蝶衣只能颤抖着手,将短衣套入她微热的裸身上,系上腰间的带子。
这期间,尉迟珩依然动也不动地站在窗旁,尽管他早由一次不经意的回眸之中,由那道屏风的倒影望尽满园春色……千万不能让人发现她是个嫩瓜子!
缓缓由屏风内走出,凤蝶衣满脑子都是这个想法,她跪坐在床榻边缘,尽可能平静地说道:「你可以开始了。」开始啥?谁知道啊!
不过既然说好是由他来「取悦」她,那幺她只要摆出一副等着被「取悦」的模样就够了吧?
不过……被「取悦」的模样该是什幺呢?
糟,她忘了问,艳娘也忘了说,这下子该如何是好?
正当凤蝶衣的脑子一片混乱之际,尉迟珩已由窗旁回过头,静静地走至她身后坐下,一手缓缓撩起她微湿的秀发,低下头轻轻亲吻她的后颈。「唔……」当他柔软微凉的唇瓣触及她的颈项,凤蝶衣身子一僵,带着慌乱的低喃声由她的红唇中逸出。他,真的要开始了吗:
「那人,」将唇吻至凤蝶衣的耳后,尉迟珩轻咬着她小小的耳垂。「为何是他杀?」「因为……」感觉着一阵纯然男子的气息在自己耳旁盘旋,凤蝶衣心跳如擂鼓,可是听着尉迟珩的话,她实在想苦笑,却又被那全然陌生、异样的亲密感弄得恨本笑不出来,只能断断续续地说道:「他的眼白……出现了……四点……红珠……」「是吗?」双手往下滑,尉迟珩轻轻将她的鹅黄色短衣拉开,直到露出她雪白细嫩的双肩,而他的唇,又一次轻点于上。「那代表的是?」「呃……」当肩上传来一阵凉意,凤蝶衣微微瑟缩了一下,但尉迟珩的吻是那样轻柔,像羽毛拂过一般,令她浑身毛孔都颤抖了。「代表的是……那人死前使已……便已……」「便已如何?」尉迟咐的唇一路轻吻而下。
「便已被人……下了毒……」感受着背后那令人心颤的轻吻路线,凤蝶衣喃喃说着,突然间眼眸一瞪,任轻啼取代原本想说出口的话。「啊……」因为尉迟珩的双掌竟在她回答时纵她身后伸入,隔着衣裳轻握住她的酥胸,修长的手指还似有意若无意地划向她自衣襟交接处裸露出的诱人乳构!
「什幺毒?」尽管双手不间断地挑逗着凤蝶衣,嘴唇一直轻点着她柔嫩的美背,但尉迟术的声音却依然那样沈稳,不带一丝波动。
「青山……金梅……」从未有人触碰过的丰盈双乳被他大掌略微施劲地搓揉、挤压,他的手掌热度、衣衫与肌肤的摩擦,以及空气中那股异样的暧昧,令凤蝶衣的眼眸彻底蒙珑了,纤细的腰身也下意识地轻轻扭动。可她不知道的是,由于她下意识的动作,竟使她腰间的系带松动,丰满挺俏的双乳若隐若现地出现在尉迟珩眼前……除此之外,由于她的双手交抱在胸前,使得双峰更显丰盈、突出,而那两颗诱人的粉色樱桃,也更加地呼之欲出……「此毒的征象是?」望着凤蝶衣半在衣内、半露在外的浑圆双峰,以及其上的粉嫩乳尖,尉迟珩突然伸出手轻轻拈住其中一颗。「呃啊……」凤蝶衣不由得轻啼出声。
怎幺会是这样的感觉啊……她的双乳被他揉弄得好肿胀、好酥麻,而被他轻拧住的乳尖也不由自主地紧绷、挺立,并且牵动她所有的感官!
而当他这样对待她的时候,她身上不断地兴起陌生的战栗感,令她必须不断地喘息,才能将体内那股灼热感稍稍释放开来……「身中青山金梅者身上的征象为何?」望着凤蝶衣身上那袭短衣因她身躯的扭动,整个掀至雪白的腿际上,望着她自留而曲线优美的玉腿,以及双腿根部那若隐若现的秘密花园,尉迟珩别过眼去,转而望向她的美背。
「眼白中……有……」凤蝶衣尽力想将思绪放在回答问题上,可是却做不到,特别是当尉迟珩又开始亲吻她的裸背,以及将手由她前襟伸入,真真切切地、毫无障蔽地握住她浑圆双乳时。「啊啊……」「四点红珠,除此之外呢?」听着凤蝶衣那甜腻中带点童音的诱人娇啼,尉迟珩顿了顿,淡淡地问道。
「脚踝……」凤蝶衣不断地娇喘,感觉一股燥热开始在体内流窜,令她不由自主地仰起头,挺起正被尉迟珩大掌把玩的丰盈双乳。「脚踝后……会有……蛇状……青环……」衣衫,究竟于何时整个剥落跌至腰际,凤蝶衣不知,而她更不知道,自己半裸的身躯又是何时竟转至尉迟珩眼前。她只知道,她的双颊好热,浑身都在颤抖,因他的碰触而颤抖;她只知道,她的全身缓缓渗出薄汗,下半身最私密之处,也有股全然陌生的湿润感……「还有吗?」将凤蝶衣轻轻推靠至床头,尉迟珩伸过手去,将她抱在身前的双手拉开,头,轻轻地俯下,双唇缓缓开启。
「你……」原本不知尉迟珩为何拉住她的双手,又为何俯下身去,可当凤蝶衣傻傻地望着他张开唇,伸出舌轻点她的乳尖时,再忍不住地轻啼起来,「啊呀……尉迟……」右半边的樱桃被他的口整个含住,一股极强的战栗袭上凤蝶衣心头,让她的身子彻底虚软无力。
而尉迟术不再说话,只是用灵巧的舌尖不断地轻舔,用牙齿轻轻地啃啮她的乳尖,凤蝶衣浑身剧烈颤抖,双手也不自觉地环住他的颈项:「妳……」听着她的娇喘嘤咛,尉迟珩低语一声,随即以手代口,继续拈弄她的左半边粉嫩乳尖,另一手则往下轻抚她雪白匀称的长腿,然后一寸一寸地缓缓往上移。「还有吗?」「呃……有……」感受着那只不断爬向她腿根处的大掌,凤蝶衣羞怯至极地咬住下唇,双颊嫣红如同天边晚霞。「他的……他的……」「他的什幺?」轻扯着那颗挺立又娇嫩的红樱桃,尉迟珩一边低语,一边任大手继续往上移,直至凤蝶衣紧夹的双腿交合处。
「你……你……」凤蝶衣羞透了,羞得只能紧紧地夹住双腿,再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那是女人最私密之处啊,他怎幺……「不是我,是他。」望着凤蝶衣欲语还休的羞怯模样,尉迟珩轻闭了一下眼眸,双手突然一起向下,拉开她紧夹的双腿,然后弯起手指,朝向中心处轻轻一弹了「啊呀……」身下最敏感的花珠被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动作一弹,凤蝶衣无助她娇啼出声。
因为随着那邪肆的一弹,她的体内竟窜出一股战栗的火蛇,疯狂地在她的四肢百骸中流窜:
他明不明白自己在做什幺啊?难这男人与女人之间,真的隐藏着如此羞人的举动……「妳还没说呢。」望着凤蝶衣双颊艳红如霞,本就迷人的眼眸笼上一抹轻雾,尉迟珩低声继续问道,然后任手指轻轻挤入她身下尚未绽放的花瓣之中,就着她动情的蜜汁来回轻滑。
「啊呀……」当身下的花瓣被尉迟珩如此大剌剌地玩弄时,凤蝶衣已几近崩涢了。
因为她不知会这样,全然不知……她的全身不断地剧烈颤抖,纤细的柳腰不自觉地轻晃,一双怎幺地无法放松的小手在尉迟珩颈后紧紧交握,用力得十个指节都泛白了。
可就算这样,她还是摆脱不了尉迟珩在她身子燃起的那把火,那把几乎要将她烧灼殆尽的情火:
「那人……那人……」感受着下腹压力不断地蕴积,并随着尉迟术手指在她腿问的逗弄愈升愈高,凤蝶衣全身热得像着了火,香汗由她的乳构不断凝结滑下,流至平坦的小腹,让她只能眼眶擒泪,唇角颤抖地轻喃:「腰际……会有大量汗滴蕴积……以致……」「以致衣衫……」望着凤蝶衣微微颤动的双乳,喃喃说着,「会湿透是吗……」湿透……当这两个字从尉迟折口中逸出时,凤蝶衣身子一酥。。。。。。。
第三章
「凤姑娘。」依然是同一夜,当凤蝶衣彻夜辗转难眠,直至清晨终因疲累至极而缓缓合上眼眸时,恍惚之中,似乎听得有人敲门唤她。
「有事吗……」凤蝶衣呢喃着翻了个身,发现自已的骨头像散了一样,酸疼不已。
「城南出现无名怪尸,许允文捕头请您过去一趟。」听着尉迟珩那依然沈稳、毫无睡意的嗓音,凤蝶衣在心中轻叹一口气。
他都不用睡的吗?看样子,昨晚「取悦」她的工作,对他来说根本就没啥感觉……「知道了,就来。」一股挫折感在心中升起,令凤蝶衣说话时有气无力。「好的,我在铺前等您。」说完这句话,尉迟衍就像往常一样,到铺前的街道上等候,身旁自然已备好两匹马以及勘尸的各项用品。不一会儿,凤蝶衣出现了,待她上马后,尉迟术也立即翻身上马,然后低叱一声,便住目的地行去。
天啊……怎幺会这幺的……不舒服!
明明是骑在马上,可凤蝶衣却觉得自己像是被马拖行,特别是双腿简直酸疼得夹不住马腹。
活该,真是活该了!
活该什幺?活该她昨儿个不专心聆听艳娘的「谆谆教诲」,才会导致这样的后果:就在两人行经石子地,而凤蝶衣被马颤得眉头紧皱时,她突然发现尉迟珩的速度放慢下来,与她并行而骑。
该死的,这时候就不要那幺善解人意了,她现在骑马的模样很丢脸耶……凤蝶衣在心中哀哀地叫着。
「凤姑娘,请原谅在下无法长时间维持低速行进,故容在下先行一步。」说完这句话,尉迟衙又低叱一声,随即纵马前行,那模样之潇洒俊逸,简直令此刻的凤蝶衣自惭形秽到了极点!
杀千刀的,说这什幺话,害她以为他是因为体贴她才……更何况,她骑这幺慢是因为谁啊?
待凤蝶衣在心中喊了三千八百六十七遍的「杀千刀」后,她终于抵达现场,而尉迟术自然早已将前置作业都完成,静静地站在尸首旁。「真是蝶衣姑娘,今天可真没白等啊!」「蝶衣姑娘今日看起来更娇美了……」无视口周的喃喃赞叹,在尉迟珩的车夫下,凤蝶衣下了马,但是一望向那具尸首,她便微微地愣了愣。「这是……」在黎明的第一道曙光下,陈尸放大街上的那名女子神情仿若生时,就像是睡在自己的房中一般,脸上的表情那样满足、那样安详:
「蝶衣姑娘,这名女子于寅时时分被打更人发现倒卧此地,身分不详,死因不详。」见凤蝶衣终于到来,许允文连忙走上前缓声说明。
「嗯……」随口应了一声,凤蝶衣蹲下身去,掀开盖在女子身上的白布,快速地扫视了一下。「没有伤口……尉迟,有什幺其它发现吗?」「暂时没有。」「是吗?」瞄了一眼尉迟珩的平板脸,凤蝶衣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因为尉迟珩口中的「暂时」没有,表示他虽已做过基本的勘验,但却没有由这名女子身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