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惧内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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惧内王爷-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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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袖里的手捻得更紧了,手上的指甲也陷入了手掌的肉中,脸上的微笑变得有点扭曲,仿佛在作何种攸关生死的决定,娃娃脸上尽是挣扎,她接着的话让龙禧的圆眼一眯,脑中那根理智的弦突然“嘣”的一声—; 断了,上前拉起她的手,一直往回走。
“多亏你才有今晚怡红院的邀约……”
“放手,你在干什么??”
拉着她的手,龙禧的嘴角依旧挂着一丝弧度,但不难看出嘴角在不断的抽搐,眼中闪着一股他自己也没有觉察到的嫉妒与疯狂,这令历经过风雨的钱凝风也感到错讹,愣愣的跟在他背后,痴痴的看着他的背影任由他拉着自己走,当回过神时她已经站在凝风居的寝室内。
空间中散发着一股山雨欲来风满楼的低气压,而龙禧则依旧脸带笑,眼中的阴戾更深了,一股天生的气势压得钱凝风有些透不过气,不自觉的挺了挺腰杆,一副输人不输阵的模样,那双有神的凤目毫不示弱的回瞪着他。
许久过后,一直挂着笑容的龙禧突然出手,要擒住数臂之遥外的钱凝风,也亏她反应快,一个侧身险险的躲过他伸过来的手。一丝赞赏滑过他那双冰蓝色的圆眸,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当第二招再至,钱凝风是绝对躲不过的,可她却倔强的不认输双手成拳迎了上去。
一来一往,在寝室里拆了不下十招,一直单手与她过招的龙禧,嘴角一扬圆目一眯,收在身后的左手便迎面直取她的面门,心一惊,钱凝风便直往后退,此时的龙禧早就移位到她的背后,等着她投怀送抱。
果不然,她狠狠的撞进他的怀中,一阵挣扎过后,头上的儒生帽因为之前的动武与现在的挣扎,“啪”的掉到了地上,一头完整的青丝被绑成一条又黑又亮的发辨,这也难怪她一向戴着儒生帽,即便与他同床共寝时也不曾脱下。
对于没有执行剃发令的她,龙禧感到十分意外,眼中闪过一阵兴奋,可当他的手似有若无的碰了碰钱凝风平坦坚硬的胸部后一股浓浓的失望便在他眼中浮现,随后又释然一笑,眼中的失望尽退。
“为何没有执行剃发令,留发不留头,难道你不知道吗?是不是不要命了?”在背后环住钱凝风的龙禧一阵轻笑,带着笑意的在她耳边轻声的呢喃,任由怀中的人如何挣扎,也纹丝不动。“这么弱的武功,不需要使用内力,只用一只手也能把你抓到。” 
“放开我!别忘了我是你的救命恩人!”
“我怎么敢忘呢?”
“那还不放开我!我是男的!别把我当娘儿们。”冷静下来的钱凝风不再挣扎,尝试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就是知道你是男的我才苦恼啊!”叹了口气,语气中有着万分的无奈。
“知道还不放手!”
“我也想,可是没办法。”
一手压制着随时会反抗的钱凝风,一手抚上她一脸倔强的脸,龙禧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仿佛下定了很大的决心,嘴唇毫不犹豫的印上了她的红唇。许久过后,被他的举动震呆的钱凝风眼中闪过一丝清明,银牙一咬,反手推出一掌,顺利的把与她一般高的龙禧逼退了半步。
“真是不听话。”笑容并没有从他的嘴角消失,用手指抹了抹唇边的血,反倒开心的咧唇笑了起来,语气中没有愤怒,却有着被打搅的抱怨。
一个闪身,身法极快的他便又站在她的背后,这回他没心情与她再过招,一个擒拿手便把想反抗的钱凝风牢牢禁锢在怀中,半拖半抱的把与他同高的她拉到院子里,从衣袖里拿出袖箭,手一扬,烟火便在夕阳下冲天而起,一阵奇异的爆破声在他们的头顶响起。
不到一刻钟,从高墙外跃进两名留着满人的半月头,虎背熊腰旗装打扮腰间配着大刀的壮汉。
“爷!”壮汉们动作划一的跪在龙禧跟前,眼睛中规中矩的看着地面。
“起来。”
“是,爷!”
两人站起来,这时钱凝风才注意到二人的相貌,左边的壮汉有着与身体比例极其不协调的花容月貌,如果不看他那壮硕身材,她一定会以为他是红妆裙叉所改扮,而右边的壮汉年脸上一脸老实庄稼汉的模样,可一条蜈蚣似的伤疤把他的左边脸一分为二,这等“出色”的长相实在很难不把他与土匪强盗扯上关系。
“乌拉贝,勒布占泰,从今开始你们俩便留在这里伺候钱家的少爷,敬他有如敬我,他一踏出钱府的大门你们便得给我好好的护着他,寸步不离的给我跟着,如果出了什么事,便提头来见我。”依旧是笑意俨然,可语气中的威严却令人不能忽视。
“是!属下听令”二人的眼中虽然充满不解,可依旧跪下接令。
“以后凝风再上青楼妓院谈生意,那里的姑娘、小倌谁碰了他,便把碰到的那一部份给我剁下来。”说这种阴狠的话时,他的娃娃脸上依旧挂着那张招牌笑容,仿佛谈论的不过是削菜、砍鱼这一类的日常琐事。
“是,爷!”二人齐声应道。
“乌拉贝快去找个手艺好的剃头师傅来。”龙禧一手不舍的抚着钱凝风乌黑的大辫子,另一手依旧钳制着她不断挣扎的身体。
乌拉贝领命而去,不久便带来了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剃头师傅。
“龙禧,你要干什么?”眼中闪过一丝恐惧,钱凝风在他怀中拼命的挣扎。
“帮你剃头,这样留着头发迟早会出事,落发令可不是闹着玩的。”手一指,出手点住了她的穴道,令挣扎不休的钱凝风便乖乖的软倒在他怀中。
剃头师傅的功夫果然不是盖的,只稍一会儿原本丰盈的一头青丝便有一半落在她的脚边,看着脚边的落发,她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身后的龙禧默默地的为她把散发绑回辫子。
“乖乖的听话,我有事要回京一趟,很快就回来。”笑容依旧灿烂,在夕阳下却令人有一丝伤感,走了两步他不放心的又回过头,看着被乌拉贝和勒布占泰一左一右“扶持”被迫留着满人半月头的钱凝风。
“哼!”钱凝风对他的话充耳不闻,眼中有一种难以觉察的屈辱。
**********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时间过得还真不是普通的快,转眼间年关又将至,隆冬时分白雪茫茫,全国各地的分号都纷纷派人把这一年的账本呈上,为此钱家也变得热闹起来,而南方三藩与朝廷的战事也热闹得很,即使是身在杭州也能感觉到那种气氛。
一去数月没有音信的龙禧几乎被钱凝风遗忘,那只是几乎,因为身后两名相貌各异的却又忠于职守的护卫时时刻刻都提醒着她龙禧这个人的存在,而且每天照镜子都会看到头上只剩下一半的青丝,这想忘都难了!
对于龙禧的身份,说不好奇那是骗人的,可是他留下的两个人都像哑巴似的,无论如何利诱、恐吓都不能从他们嘴中得到任何关于龙禧背景的消息,最后她也就只好放弃。说完全猜不透他的身份那也是骗人的,想想钱凝风在商场上打滚数年,什么大风浪没见过,身后两人原来的装束与打扮还有他们无意中泄露自己身份的腰牌看来,龙禧大概会是满清的贵族子弟,至于有多富贵那便无从猜测,因为他们腰间挂着的镶蓝旗腰牌上并没有官衔。
可龙禧的一双蓝眸似乎又给出了暗示,在汉人中蓝眸是绝对不会出现的,而在满清贵族中也是绝无仅有的,难道龙禧就是纯靖亲王?龙禧……,龙禧……,爱新觉罗。隆禧?
难道……虽说龙禧长得像十几岁的大小孩,可他真的是十几岁的小孩?如果是,武功没有理由会如此高,在身上有伤的情况下一招便把数十名的杀手至之死地,那不应该是一个小屁孩能做出来的事。
那他到底是谁?
虽说身边的两名门神令钱凝风到风月场所谈生意时多有不便,可也有点好处,那就是妓院姑娘们碍于他们的威吓,不会再对他投怀送抱。
“少爷,漕帮帮主柳帮主求见。”小翠急匆匆的走书房,眼睛不着痕迹的瞄了瞄门外的两尊门神,压低声音对正在对账的钱凝风说。
停下笔,皱起眉略微思考了一下,钱凝风眼光不由自主的看了看门外的两人“让他晚上直接来我的房间见我。”
“是,少爷。”小翠匆匆的退了出书房。
杭州的钱家不只是单纯的生意人这么简单,江湖事多少也牵扯上那么一点。虽说前朝腐败,而现在天下已定,但满人毕竟是外来民族,江湖上的所谓英雄豪杰们都对这个新朝廷有着或多或少的不满,明里暗里都干着一些反对朝廷的勾当,漕帮不能说是江湖上的帮派,也毕竟经常与江湖人打交道,虽然自称只是生意人不问政事可总是或多或少的与一些江湖是非脱不了关系。
南方的航运业一大部分都是掌握在杭州钱家人的手中,知道这件事的人甚少人知道,漕帮与钱家有着千丝万缕密不可分的关系,通常漕帮的人是不会如此明目张胆的来钱家,这次由帮主出面,定然是大事,为此钱凝风也不敢怠慢,可碍于门外的两尊朝廷门神,她也不敢冒着以后可能会被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牵连而去见漕帮的帮主。
当钱家外的更夫敲响三更时,凝风居的屋顶上有了些许动静,和衣而睡的钱凝风从床上爬了起来。
一道黑影从大开的窗户跃了进来,一道修长的男性身影在月光下出现,背对着月亮的身影令房中的钱凝风看不清对方的面孔。午夜有人闯入,她非但不害怕反倒像是在等待对方一般对着人影拱手示意。人影也拱手还礼并毫不犹豫的在靠他最近的椅子上坐下,这时月光恰恰的洒在他的半个侧面上。
那是个磁铁般的年轻男子,他有一双美丽且魅惑的深眸,仔细一看,就像是一双如黑曜石般的瞳眸,散发着无比媚惑的邪美,镶在那张过分俊美的脸庞上,那是一张能够吸引住所有女性的视线的出众的脸庞,上面挂着的是孤傲冷漠的神情,可眼神却是难以理解的炽热,性感魅力从他俊伟的身上源源不绝的散发。 
“凝风我依约前来了。”一丝笑意浮现在他那过分冷漠的脸上。
“说吧,为什么突然前来。”一向待人有礼而谦恭的钱凝风一反常态单刀直入的问对方的来意,语气既干又涩。
“还是老样子,总是不给我好脸色看,也不想想我堂堂一个白玉山庄的少主被赶出庄为的是什么。”男人一点不在意她的冷漠,反倒令人有他对这种待遇是习以为常的错觉。
“发生了什么事?要劳烦你堂堂的漕帮帮主玉面剑客柳行云亲自来见我?”
“平南王尚可喜派人来漕帮当说客,希望我们能够站在他们的那一边。”柳行云并不在意她刻意的冷漠,依旧面有笑意的对她说。
“你知道我一向的处事准则,商人重利、莫谈政事。”
“他们以漕帮航运在广州一带的安危为条件,希望我们加入,并且奉送白银五万两,现在局势并不明朗,很难说到底那边会赢,如果直接拒绝,恐怕以后如果它们成了大事便会找我们的麻烦。”
“是啊,答应,难~!不答应,也难!”皱着眉,负手走到窗前仰望着天空中的明月。
面对她惆怅的背影,柳行云也皱起了眉“你家中的两名满人护卫是怎么回事?”
“识人不明的下场。”面对月光她苦笑着。
“需要我帮你解决掉他们吗?”
“谢谢,要解决掉他们有很多种方法,可是他们的主人却不一定是我钱家能惹得起的啊。”说罢靠在窗弦上叹起气来,手不自觉的摸上了已经被剃光的半个头。
“难道传闻是真的?”
“什么传闻?”
“你当了纯靖亲王的娈童!”
“哈哈……,这回传闻更难听了。”钱凝风的笑容里有一丝奸计得逞的快意,同时一丝落寞在眼中闪过,快得让人捕捉不到。
“难道是真的么?”柳行云的手不着痕迹的握成拳头,脸上尽量保持着微笑。
“纯靖亲王那倒未必,可娈童却倒是快了。”无头无脑的回了他一句这样的话。
柳行云是何等聪明的人,听他这么一说便了解个中玄机,紧握拳头的手逐渐放松,一丝邪媚的笑容攀上眼梢。
“消息是你自己散播的?”
“呵呵……,我可没这样说过,你可别胡乱栽赃,免得以后人家亲王真的找上门那小弟我可无福消受,况且纯靖亲王今年才刚过十六,当我的娈童还正是时候。”钱凝风难得对着他笑,语气中有一丝嘲讽。
“你……,难道我就一丝机会也没有吗?”垂下漂亮的眼帘,那把如扇子般的眼睫毛在眼底形成了一道阴影,掩饰住了眼中的渴望。
不着痕迹的扫了他一眼,钱凝风当作没听到他那些煽情的话。“言归正传吧,平南王那边暂时先拖着,能拖多久便是多久,等局势稳定点再说。”
“你……”话说到嘴边,他又放弃了,但眼中的伤痛是无法掩饰的,叹了口气接着说“好吧,我会遵照你的意思去办。”
“下次来,别再走正门了,晚上直接来找我吧。”无视柳行云伤痛的样子,钱凝风委婉的下着逐客令。
“是,我知道了。”对于她委婉的逐客令,英俊的脸上尽是落寞。“可外面的两个满人到底……”
熟知他品性的钱凝风知道他得不到答案是不会轻易的离开,便在身旁的椅子上坐下“还记得数月前我到杭州花魁船上的那个晚上吗?”
“记得,你还让在暗地里保护你的人没有你的命令不许动手,但那种命令我不会再下第二次,太危险了。”
“我那是在试龙禧到底有多少能耐?结果还真的令人出乎意料,所有的刺客都是一刀毙命,虽然不知道他们是否都是只有三脚猫的功夫,但人数也不少,在武林中能一刀便把这么多人解决,那不是普通高手能做得到的,而且身边还带着一个不太会武功的我,更别说他身上还有伤呢。”
“这些与那两个满人有什么关系呢?” 
“那两个家伙便是龙禧留下来保护我的,怕以后会再有那晚的事情发生。”
“原来如此……”不着痕迹的眯了眯眼,柳行云摸着下巴沉吟起来,好一会儿过后才说话“那个龙禧长得如何?”
“一张十五、六岁的娃娃脸,看不太出真实的年龄,大概跟我齐高,除了脸上那一双少见的蓝眸外,基本上和普通少年也没什么区别。”
“这样……”又是一阵沉吟,接着他便说“我觉得他会是纯靖亲王爱新觉罗。龙禧,可亲王贝勒们离京四十里便得向宗人府备报,更何况是来千里之外的杭州……”
“我也是这样认为……”
两人陷入了一阵冗长的沉默,天上只有明晃晃的满月,看不见一颗星星,树影婆娑的庭院中除了风声外别无它响,柳行云的目光自始至终都是放在钱凝风的身上,炽热的眼神令一旁的她有些许坐立不安。
“回去吧,很晚了。”钱凝风淡淡的开口。
一股落寞在柳行云英俊的脸上一闪而过。
如此一个光风霁月的男人脸上竟然有失意和落寞,只要是女人看到都会心动,可钱凝风不是普通的女人,她是杭州首富,肩上抗着成千上万人的生机,向来自持的她只是冷冷的看着他眼中的落寞,淡淡的说了一句“回去吧,别浪费时间了。”
虽然是淡淡的一句话却是一语双关,白玉山庄的少主离家数年三过家门而不入,这令庄主夫妇十分恼火,结果便被一气之下把他扫地出门,如今的一句“回去吧。”指的不但是让他离开,而且是让他回白玉山庄。
“数年前你无意间救下我时,我便对天发誓要护你终生,无论如何我也不会破坏誓言,再者我一走,漕帮谁可以帮你打理。”相对于她的从容冷淡,柳行云倒是有些激动。
“随便你吧,但你这是在浪费时间,也浪费了你这些年来苦练的武功。”
“士,为知己者死,而后已。”这句话几乎是从他嘴巴里一个个字的蹦出来,眼中的坚持令她暗暗的摇头。
“以后别怨我就行。”不在理会月光下那双炽热的眼睛,钱凝风转身便回内室。
黑影一闪,柳行云便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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