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惧内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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惧内王爷-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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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钱凝风踏进前厅的大门,里面那把略为刻薄的女人声音骤然停止。
鄂斋图一身锦衣便服的坐在大厅里,而他身边的正是刚才喋喋不休的李媒婆,此时她正拿着手上的大葵扇有一下没一下的扇着。
“晚生拜见鄂斋图大人,让大人久等实在失礼。”钱凝风一进门便向鄂斋图行儒生礼。
“好、好,凝风坐下再说。”上下打量着一身黑衣,鄂斋图十分满意的眼前相貌清俊的他。
“是大人。”
“没见几年,凝风都长这么大了。”
“哪里,大人客气了。”钱凝风的语气依旧有礼而谦和,脸上露出如沐春风的笑意。
“今天老夫本意是想代直棣总督李大人的公子向贵府小姐求亲,可是刚才得见钱小姐……”说到一半鄂斋图惋惜的直摇头。
“家姐自小便种下病根,这病大夫说拖过不了今年的秋天。”钱凝风一面伤感,言之作作的说。
“李大人公子的亲事实在是可惜,以李家公子雍容的气度不凡的学识,将来定是人中龙凤。”一旁的媒婆也不忙插嘴。
“凝风,如果没记错,今年你也二十了,还尚未娶亲,可有意钟人?”鄂斋图笑着把话锋一转,转到她身上。
看了看一脸胸有成竹的媒婆和笑容和善的鄂斋图,在商场上打滚了数年的钱凝风聪明的立刻明白他们的来意。
“还~,家父、家母过世刚过百日,家姐又身患重病,此时晚生谈男女私情岂不是不忠不孝、不仁不义吗?”刹有其事的叹了口气,语气哀戚、目光黯然。
“凝风,你就节哀吧,钱老爷和钱夫人泉下也会担心。”
“谢谢大人关心。”
“凝风你可要为钱家香火着想,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啊。”
“晚生要为父母守丧三年,而家姐又有重病,实在不作它想。”
“可以先订婚再说。”
“晚生实在不想耽搁姑娘的青春,而且父母刚满百日便定下婚约,那实在是不忠不孝,如果新妇嫌弃病弱的家姐,那我这个作弟弟的更是有负父母遗托,那是不仁不义啊。”
一顶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大帽子盖下来,鄂斋图也不好再说什么,而且他说的也合情合理,于是他便不再作打搅立刻告辞。
送走鄂斋图和李媒婆后钱凝风大大的松了一口气,瘫坐在大厅的椅子上,这时钱家七十多岁的老管家捧着茶壶走进来。
“小……少爷,你这是何苦呢?老爷和夫人都走了,你守着这个钱家也没什么意义,倒不如为自己打算一下吧,你也快二十了。”老管家边为她倒茶边说,那张满是皱纹的脸上尽是担忧。
面对从小看自己长大的老管家,她硬不起心肠,便柔声的说“福伯,我知道你疼我,可我已经是快二十岁的老姑娘了,外面还传我恶疾缠身,这样的人谁要啊。”
“当年老爷也真是的,好好的小姐……”
“福伯~~,这样很好啊,你也下去休息吧,府里的事也令你也忙昏头了吧,还好府里有你,否则我非忙疯不可。”钱凝风笑着对他撒娇,一向把她当孙女看的福伯当场便软了骨头不再坚持。
“好、好、好,小姐说得是,老奴我这就去休息。”
目送管家离去的同时,外面的传来家仆的脚步声。
“少爷,这是今儿个一大早,您才出门没多久,黄家商号的黄老爷让人送来拜贴。”家仆手里拿着一张红色的拜贴走进大厅。
接过拜贴,大致看了一遍,这是黄家商号的黄老爷送来的,里面洋洋洒洒的写了一大篇,大意便是晚上在百花楼一聚,商谈有关两家商号在绸缎生意上的合作。
“百花楼?”看着拜贴上的地点,钱凝风皱了皱眉头,看了看外面的天色顺手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便上了一早就准备好停在门外的马车,只身前往百花楼。
照理说杭州首富出门定是佣仆成群,前呼后拥那才够气派,可钱凝风为怕人多嘴杂,一向出门都是单身赴会,除非要出城否则绝对不带随护,这样做除了大胆外还仗着自己学过几年拳脚功夫,在杭州钱家三代除了是首富外还是出了名的大善人,在城里大家多少都会给他点面子,更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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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华的杭州城里有着远近闻名的红楼妓院,只要天一黑这里就热闹得像过年似的,灯红酒绿人声鼎沸,花枝招展的姑娘们在争红斗艳争,门前抢夺客人这种事更是常有,香风在这条花街中飘荡,也难怪词人柳永有这样的一首词去形容花街柳巷“昭华夜醮连清曙。金殿霓旌笼瑞雾。九枝擎烛灿繁星,百和焚春抽翠缕。”
钱凝风来到一家灯红酒绿华丽非凡的红楼前,老鸨一见是他来,便热情的迎上前亲热的拉起她的手,手上艳红色的香巾在拿手里直摇晃。“哟~瞧这是谁?钱公子你可来了,黄老爷一早就在里面等你呢。”
相对于老鸨的热情,她只是淡淡一晒,跟在她身后。说到来百花楼喝花酒,作为钱家商号的当家主子当然不可能是第一次来,早在十四岁时便跟随已经过世的钱老爷来过,后来接掌了钱家后便更无可避免的经常要到这种地方来。
百花楼的大厅里尽是莺言软语,姑娘们尽责的向客人敬酒,而客人们则尽责的吃尽姑娘们的嫩豆腐。面对大厅里男人们的猥亵举动,钱凝风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快步走过大厅,跟随老鸨穿过雕梁画柱的花间走廊,一直到后院的花厅。
“黄老爷~~”还没进花厅,便听见姑娘娇滴滴的叫声,那声音绝对能令男人脚软起来,可惜钱凝风不是男人,神色依旧清冷的跟在老鸨身后。
看了看面无表情的钱凝风,老鸨心里暗地的咕噜着他到底是不是男人,每次来都一副道貌岸然丑酸儒的样子,从不在楼中过夜,难道坊间的传闻是真的?杭州首富年纪轻轻的便不能人道?想归想,老鸨可不敢说出口,免得得罪杭州最有钱的人。
“钱公子,里面请。”老鸨推开门,一阵香风从房间里扑面而来。 
一进门,钱凝风便对正在左拥右抱与两位相貌艳丽的姑娘在调笑的黄老爷打招呼。
花厅的摆设十分华丽,甚至可以说是媚俗,粉红色的轻纱在室内袅袅的摆动,柔和的灯光与室内金色的器皿互相辉映,浓郁的薰香缭绕房中,姑娘们头上的首饰更在灯光下闪闪生辉,好一派清楼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的堕落景象。
“钱老弟,今晚我做东,千万别客气。”黄老爷豪气的说,还顺手拍了拍身边姑娘的屁股,惹得姑娘一声娇喘直呼“哎哟”。
“红姨,还不去叫几名姑娘进来侍候钱老弟。”黄老爷从怀里拿出一锭黄金往老鸨抛过去。
“是、是,这就去。”接过黄金老鸨高高兴兴的转身。
“红姨别忙了,把桃红叫过来就好了。”钱凝风唤住老鸨。
“厄……,桃红现在正在招呼客人。”老鸨有些为难的说。
“去把她叫过来。”从怀中拿出五十两的银票递给老鸨。
老鸨笑着连忙伸手接过她手中的银票,连忙改口。“是、是,我这就去,钱公子请稍等。”
不稍一会儿,花厅的门又被打开了,老鸨领着一名相貌清秀但衣着暴露的姑娘进来。
“钱少爷,桃红来了,我可是费尽唇舌才把她从另外的客人那里带走。”老鸨边说边摇动手上的红巾,却没有退出去的意思。
钱凝风也不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立刻会意的从怀中再拿出五十的银票递给老鸨,接过银票往兜里塞的老鸨嘴里说着“钱公子你可真客气。”动作可一点也不客气。
桃红静静的坐下,默默无声的为钱凝风倒酒,没有莺言软语更没有投怀送抱。
虽说黄老爷来百花楼是寻欢但也没有忘记今晚的目的,房间中的黄老爷眯了眯那双精明的小眼睛。
“钱老弟,咱家的商号与贵府的商号下半年的合作比照上半年,你觉得如何?”王老爷虽说不是什么大善人,但为人经商尚算厚道,提出下半年的合作计划对两家都有益处。
装模作样的沉吟了片刻,钱凝风便轻易的点头答应。
下半年两家的合作在如此轻松的谈判下结束,黄老爷一开心几杯黄汤下肚,便有些不清醒的当众大吃身边姑娘的豆腐。面对他的失态,钱凝风淡淡一笑,起身招来龟奴把身形庞大的黄老爷扶到厢房去休息,留下两百两银子便离开百花楼。
一出百花楼,深夜的花街上依旧灯火通明,一阵喧哗声从离百花楼不远处的另一家妓院拈花阁里传出,钱凝风的好奇心突然被撩拨起来,快步上前一探究竟。
拈花阁的门面与一般青楼并没有什么区别,门外的姑娘一看上门来的是杭州首富,莫不铆足劲儿的上前搭讪。本来便想进拈花阁一探究竟的钱凝风就随一名姑娘往里走。
“里面何时喧哗至此?”钱凝风不着痕迹的躲过姑娘伸过来的狼抓,有礼的问。
“惹草居正在拍卖、叫价。”
“领我去看看。”
“是。”姑娘不高兴的斜了她一眼,一副就知道你是哪种人的眼神,满心不甘的招来老鸨
老鸨一身飘逸的红色纱裙,听说是杭州首富钱凝风,便挪动那一点也不飘逸轻盈的身躯快步的往她走来,模样刹是熟络。“钱公子好久不见了,这边请,这边请,二楼有隐秘的厢房可以看清楚庭院里。”
老鸨朝她了然一笑,这令一向识人甚明的钱凝风顿时如入五里迷雾之中。
二楼的厢房里站着一名小厮打扮的少年,年纪大约十三、四岁,唇红齿白若不是平坦的胸部与略为突出的喉结,断然会被认为是女扮男装的俏红装,一道珠帘奇怪的挂在朝院子的窗户上,让房间里的人看得着窗外庭院里的状况,窗外的人却看不着里面。
“嬷嬷,这是……”在青楼里的厢房中没有姑娘,面对这种情况钱凝风十分疑惑。
“哎哟!钱公子你真死相,都到这里了还装,下面拍卖会已经开始了,等一下买不到心头好,可不要向我抱怨。”老鸨一副你还装蒜的样子,暧昧的对她抛了一个媚眼,转过头对房间里的小厮叮嘱道“好好伺候钱公子。”
“嬷嬷……”
“钱公子,看到喜欢的就让清儒代你下去传话,我们拈花阁的保密功夫可是一流的。”说完暧昧的边笑边退出房间,临走还顺手关上了门,房间中就只留下小厮与钱凝风双双对望。
清雅的室内摆设令这间厢房看起来一点也不像青楼的客房,老鸨暧昧的神情与言辞,更令钱凝风的好奇心达到了最高点。在窗户前的椅子上舒服的坐下,只见楼下的花园里搭了一座戏台,台下有一大群寻访客,有老有少情形十分热闹,而台上则放了一个兽笼,那是用来关猛兽的大铁笼子,里面关着一个白皙清秀的少年,少年身上姣好的衣裳,佩上雌雄莫辨的相貌,十分惹人怜爱。
突然台上的司仪走到铁笼子旁说了几句,笼中的少年脸上出现不情愿的表情,而一旁的大汉甩了甩手上的长鞭,少年抖着手咬着唇不情愿的开始动手脱身上的衣服,当少年的衣服褪尽白皙的身子颤抖的暴露在初春的冷风中,众人在台下开始鼓噪,司仪便大声的说“起拍价五百两。”楼下的人一片喧哗。
最后少年以一千两被楼上厢房的一位神秘人投得,此时,钱凝风才明白刚才老鸨暧昧的笑容指的是什么,顿时便对这场娈童拍卖失去兴趣,站起来便想离开。
一旁的清儒见贵客起身以为她是要上茅茨解手,便开门为她引路,走到楼下一阵鞭子落到皮肉上的声音再一次的引起她的注意。
台上的兽笼里早已换了一名十五、六岁的少年,圆圆的眼睛里盛满倔强,有些泛白的小脸,紧咬着的小嘴一声不吭,手死命的捉着衣领,鞭子落到崭新的白衣上,一条条血痕在白色的绸布上显得触目惊心,最特别的是少年有一双蓝眸,那抹蓝有如万里无云的晴空,刹是吸引人。
一股买下台上少年的冲动直窜上心头。
“住手!这个少年我要了。”钱凝风突然语出惊人的在台下大喊,场内的人无不转头看向声源。
司仪还没报价便要买下少年,这不就是给机会他们抬价,身为精明商人的钱凝风片刻过后便后悔了,可说出去的话就如泼出去的水。
要收回?
难啊!
“底价一万两,有谁出价更高?没有?那便由台下的客官投得”
一万两买一个娈童回家,即便是很有钱,那也是一件疯狂的事,听到价钱,钱凝风只好暗地里自认倒霉。
价钱令在场的人哗然,不久便有人认出中标的便是杭州首富钱凝风,虽然认识她的人都识趣的没有上前打招呼,可脸上暧昧的笑容更令人尴尬。
第二章
    船动湖光滟滟秋,
贪看年少信舡流。
无端隔水抛莲子,
遥被人知半日羞。
五代
子夜时分,从拈花阁回到府中的钱凝风脸上尽是惋惜,她心痛的不是身后被几名壮汉抬在担架上,奄奄一息的少年,而是白花花的一万两银子。一万两银子去买杭州城里的花魁也都绰绰有余了,结果买回来一个肩不能挑、手不能提,而且还受了伤的废物。
一进门,年过七旬的老管家便迎了上来。
“少爷,你可回来了,老奴为你准备了夜宵与醒酒茶。”
“福伯怎么还没睡?上了年纪的人就不要太操劳了,等门这些杂事便让旁人去做好了。”心痛老人家熬夜等门,钱凝风皱眉轻声的责备。
“小……,少爷,老奴知道你待我好,可是你一个人呆在那种地方,我睡不着啊。”说着说着,竟然梗咽起来。
面对从小看着自己长大的老管家,她却实在也硬不起心肠,于是便道。“我这不是回来了吗?醒酒茶和夜宵我呆会儿会吃,快去休息吧。”说罢,便对一旁平常侍候年老福伯的家仆使了个眼色,对方立刻会意,半哄半拖的把他拉下去休息。
一旁的小翠看着满脸对福伯无可奈何的钱凝风抿着嘴直偷笑。当福伯走远了,才发现她身后担架上的少年与几名抬着少年的壮汉。
“去账房支几两银子打赏给他们,找个大夫看看那孩子,并告诉账房明天送一万两到拈花阁。”说罢,打着哈欠头也不回的往西院的凝风居扬长而去。
“啊?一万两?”小翠也吃了一惊,一万两?难道小姐把拈花阁的头牌给买了回来不成?吃惊归吃惊,主人做事下人不可过问的道理她到还是懂的,便匆忙下去准备钱凝风所交代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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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过去了,在钱凝风的刻意遗忘下,一万两买了一名娈童的事终于被她抛诸脑后,但一个可怕而又可笑的流言在坊间里逐渐流传开来,原本是媒婆们经常造访的钱家,现在落得个门可罗雀。
杭州最大的酒楼云来楼里,两名身穿华衣相貌猥亵、手拿纸扇的公子哥儿在酒楼内低声的讨论着最近城里盛传的绯闻,边说还边笑,笑声之暧昧、样子之猥亵实在令旁人恶心。
“知道吗?钱家少爷前天在拈花阁的惹草居里以一万两的天价买下了一名娈童。”陆仁贾暧昧的挤了挤眼对身旁的步子明神秘兮兮的说。
“真的?一万两足够把杭州的花魁给买下来了,钱家的少爷摔到脑袋了吗?” 
“难怪我百花楼里的老相好说钱少爷每次都不肯在百花楼留宿,还以为他身有隐疾,原来是这缘由,看看他那副清秀白皙的样子,去当娈童还差不多,竟然……哈哈……”说着说着交头接耳的两人便低声的笑开了。
“我说仁贾兄,如果我年轻个十年八载的,也不怕去当钱少爷的娈童,到时候……哈……哈”接下又是一阵淫笑。
“就凭子明兄这副尊容?恐怕……”
难得来巡视自家酒楼的钱凝风坐在二人的隔壁但笑不语,摇了摇头,一旁云来楼的大掌柜害怕的看着被说得如此不堪还笑得出来的她,以为她早以气疯了。
无论大街上还是酒店里,有人聚集的地方就有人在讨论钱家少爷一砸万金的败家壮举,原本巴不得闺女能嫁到钱家的人家都暗自庆幸,媒婆没有把这门亲事说成。
事情变成这样是她始料不及的,钱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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