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的,我知道该怎么做。”水若寒贪婪的脸色让他又一次心寒,厌恶的神情更让自己无法招架,任翔飞只能无奈的点头。
这话一点也没错,全是自己一相情愿,自以为是可以安排水若寒的未来……
“最好是懂,否则再次见面时,你将会见阎王。”瞥见桌案上的傲鹰刺绣,水若寒毫不犹豫的以烛火烧毁。
没有盛怒斥喝,冷绝的话语已将方才浓情气氛全抹煞,彷佛方才的意外火花全只是幻境,尤其那只渐渐变成灰烬的翔鹰更表明一切……
“遵命。”心彷佛被万针钻洞,奄奄一息在血泊里挣扎,任翔飞不容自己显现出脆弱,强硬咽下痛苦捧着血淋淋的心离去。
此刻他必须冷却心情,彻底压抑感情,更必须疗伤、自我安慰,才能有力量完成守护的任务。
凝滞气氛渐渐散去,感觉任翔飞已经离开,水若寒这才松口气抬头环视,当冷漠面具卸下,突然间自我厌恶的感觉充斥心里,只因……自己在任翔飞的心里与贪婪画上等号?
怪了,她何必在乎任翔飞的想法?难道是被吻昏头了吗?水若寒不由自主轻抚唇瓣,羞涩的感觉稍稍抚平白自我厌恶。
真令人懊恼啊,行为不受理智约束,她立见然还热情回应那煽情的吻,思及唇齿交欢及爱抚拥抱,身体不禁又发烫……
不!方才的意外全都不该回想,水若寒飞快收拾整理好桌案书籍,离开这充满令人遐想之地。
是的!今日的亲密接触只能归于出息外两字,她与任翔飞之间,只不过是短短几日不成熟的爱恋,剩余的日子全是处于恨与不恨的矛盾中,除此之外没有任何情愫,没有……一点也没有。
水若寒立刻回到寝房,房里仍留”盏烛火,那是文玉情等门而留下的,不理会迎面而来好奇的人儿,她健步如飞直往帘后浴池。
“相公……”此刻就算是瞎眼的人也能看出水若寒的心情极差,文玉情很识相的闭嘴。
她悄悄碎步跟向前,瞥见水若寒着衣泡在浴池中,那失魂异样令人不寒而栗,就算给她十个胆也不敢上前打扰,只好咽下好奇心,无声无息走至浴池四个角落燃起火盆,驱走冻人的温度,随后退离准备干净衣物。
浴池里水光波澜,映照出两个人的身影,那是她心里所谓的“意外”景象,双手拨开水面打破撩人春色,另一波激情景象又起……一次又一次。
为什么这烦扰散不去?
不知过了多久,依在浴池边的水若寒终于回神,掬起清水才看见手指已经泡皱,而浴池里的水仍是温热,抬起头来环视四周,那熊熊火盆正为自己取暖,会默默为自己准备这些的只有“妻子”……文玉情。
真是该死!水若寒不禁怒骂自己胡涂,让任翔飞这么一搅和,险些忘了明日与龙廷彦欲一同前往九宫山祈幅,更忘了重主贝大任。
水若寒拖着厚重的衣物离开浴池,“情儿……”
“先将湿淋淋的衣物换下,要是着凉染了风寒可就不得了”文玉情听见她离开浴池,立刻捧着干净衣物迎向前。
“真是抱歉,让你这么辛苦。”温柔的关怀让水若寒不禁自责自己的任性。
“吱!彼此关怀嘛,你说这些话未免太生疏,你我相比,我闹脾气的时间可比你多呢。”初时若是没有水若寒细心照顾,文玉情老早带着孩子归天。
双手忙着更换衣物,水若寒仍不忘把握时间劝说:“明日……”
“请你打消遣我离开的蠢念头,明日鸿门宴的内容你可比我清楚,龙廷彦恐怕是想豁出去得到你,如果我又不在你身边,那你恐怕会陷入万丈深渊。”文玉情可是明眼人,比任何人都还清楚龙廷彦的目的。
明白龙廷彦的阴狠毒辣,水若寒说什么也不容许她为自己而牺牲,“只怕你在场也无能改变什么,龙廷彦会趁机除掉你,所以!”
“我早就抱着如果救不了你,就一块死的决心。”如果真狠下心抛弃恩人,那她早拍拍屁股离开,何必等到此刻。
“别这样,你别忘了还有小羽儿……”
“没有你,就没有我们母女俩,除非我们一同离开,否则我是不会独留你在虎穴。”文玉情铁了心,脸上毫无犹豫不舍。
小羽儿是她的心肝宝贝,但如果情况危急只能救一人,那么水若寒仍是自己誓死保护的对象。
“唉……这是何苦?留下只有死路一条。”又是一个难以沟通的人,水若寒不禁感到头痛欲裂。
“那你为什么还执意要留下?朝政败坏至此又能挽救些什么?”文玉情再次问出百思不解的疑问。
“我……”
“还是不能说吗?该不会是想……毁掉洛阳军事重地?”文玉情终于忍不住将心里的猜测说出口。
闻言心惊胆战,水若寒连忙捣住她的嘴巴,慌张的左右查探,“你……你可别乱猜测。”
“真被我猜中了,天啊……你的想法大天真了。”虽然已有心理准备,文玉情仍旧被她的想法吓得心惊胆战。
长久以来细心策画,水若寒有十足的把握可以重挫朝廷武力,“祈福之行,我会想办法阻挡龙廷彦,十日之后将要校军,届时……”
“停止继续妄想,别傻愣愣的以为龙廷彦可以再忍耐十日。”文玉情气呼呼的扯下她胸前的布条,顺势狠狠捏一把,提醒水若寒终究还是弱女子。
水若寒飞快又重新缠上布条,将窈窕曲线遮掩,脸上神情依旧,“别劝我,就算明日成为他的宠妾,我”样有把握十日后毁灭洛阳军事重地。”
这夜好阴冷,背脊不断发凉,好似阴间酷寒从心里窜出,冰冻身心的来源不是刺骨寒风,而是水若寒冷绝的态度。
“你……你真是疯了不成?就算计画成功,你也难逃死劫。”
那慷慨就义的神情令人害怕,见她不言不语,文玉情不禁泪眼蒙胧,哽咽着声音哀求,“我求求你……别这样对自已……留条后路给自已好吗?”
“后路则是以美色迷惑龙廷彦,再夺得实行计画的机会。”水若寒别过头说出最坏的打算。
文玉情的脸色灰白,“这对你自己何其残忍啊……”
“这是很划算的计画。”水若寒微笑回应。
“你……”文玉情哑口无法反驳,只能任泪水滑落脸颊。
面对一个将生死置之度外的人,谈清白、委屈全是多余,老天啊……难道这世间真没有人事物能让她牵挂了吗?
“你与小羽儿留下只会是阻碍,你唯一能帮我的就是尽速远离洛阳。”水若寒整好衣衫恢复完美伪装,脸上无情的面具更是无懈可击。
“不!有我接应,至少你有逃生的机会。”深知无法改变她的决心,文玉情决定豁出去与恩人共存亡。
“我拒绝做没有把握的事,你别冒险,更别想因为我而丢弃小羽儿”
水若寒沉下脸不愿意领情,唉……事情愈来愈复杂,真不该让她知晓计画。
“你宁愿让龙廷彦有机可趁,也不愿让我帮你?”
“是的,赔上我一人的性命已足够。”
“不让我冒险,那我也绝不让你有实行计画的机会。”比脾气硬,她可不输人,文玉情扬起下巴挑衅。
“你想想那可怜的孩子!”钳制住文玉情的双臂,水若寒激动的低吼。
文玉情咬紧牙关表态,“孩子当然心疼,但仍仅次于恩人的性命。”
“文玉情,你这么胡闹只会让我行事更踌躇不安。”清脆响亮的巴掌声终止了争执。
脸颊上火辣辣的五指印令她错愕,映上水若寒那陌生无情的脸,文玉情忍下泪水终于妥协,“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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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精彩内容载入中·龙廷彦生怕白口已成为盗匪流寇袭击的对象,此次出城动用大批人力,护航的官兵万人,车队浩浩荡荡如蜿蜒河流往九宫山前进。
然而严密的防卫却令水若寒感到窒息,尤其与龙廷彦共处在一马车内,那压迫感更令她无法喘息。
“有心事?”龙廷彦横着臂膀搭上水若寒的肩。
恩爱夫妻出现仳离裂痕,初听闻时他感到非常意外,但当见到文玉情红肿的脸颊,母女俩被迫送往尼姑庵静养时,兴奋的心情有着无法形容的欣喜。
“不碍事的,多谢龙兄关心。”水若寒为他斟满茶,趁机避开他的亲近。
“唤我廷彦。”早料到水若寒又会与自己保持距离,龙廷彦索性抓住她纤细手腕,倾斜着身体欺近。
龙廷彦的态度令人深感不妙,水若寒正苦恼该如何化解危机,此时一道如闪电的剑气劈来,冲破守护马车的人肉围墙,红艳艳的血液散开,哀嚎声四起。
势如破竹的杀气再次袭击,幸而任翔飞及时飞奔而来,以雷霆万钧之势挡下攻击,顺势又奉上威力强猛的掌气。
来人亦挡下任翔飞的反击,两人的身影化成无数迅风疾影互相攻击,气功在半空中相撞击,往四面八方震开,丛丛树林因此受波及,足堪两人合抱的巨树顿时产生裂痕,摇摇欲坠。
势均力敌,南宫撤挑眉很讶异官兵走狗里竟有高人,见朝廷走狗趁势逼近,当机立断吹起哨音下达命令,霎时,如山崩石裂的震撼声响在山谷林间。
轰隆隆的声响正是埋伏在远处的盗贼斥喝声,其动作异常迅捷,已朝官兵攻击,“杀!”
印有南宫字样的黄色旗帜布满树林间,很显然眼前强豪正是名震一方的南宫霸主,南宫彻并非简单人物,与他正面对峙非明智之举。
任翔飞趁着兵慌马乱之时,连连击退数人,将水若寒拥入羽翼下保护,“走!”
水若寒十分讶异任翔飞的出现,“你……快放开我。”
就在龙廷彦庆幸有高人护驾时,那身着官兵制服的男人闪身至眼前,在他还来不及反应时,立见将身旁的水若寒掳走。
“来人啊!快救尚书大人……”龙廷彦嘶吼。
连绵不绝的刀法密布如网,无懈可击的攻势让人无法近身,更别提可以从任翔飞怀里抢回水若寒,官兵们皆败阵下来。
“休想逃离!”眼前的男子武艺不凡,既不是朝廷走狗,也非我方人马,深恐是另一大威胁,南宫彻随即追赶。
“你快放开我。”身怀重任,水若寒说什么也不愿与任翔飞一同离开。
“不离开这里,你难道是想找死吗?”真不懂情况如此危急,水若寒竟还执意留下,任翔飞俊朗的容颜覆上怒火。
“你别阻碍我守护王爷。”双手动弹不得,水若寒气愤的往他肩膀上”咬。
“可恶……”
两人因起争执而减缓速度,给予南宫彻纠缠的机会,想摆脱狠角色的纠缠并非易事,尤其怀中的人儿非常不合作,这更添加负担,任翔飞怒道:“南宫彻!那狗王爷任你宰割,别来烦我。”
“你是何人?”此人单手应战还能抵挡猛烈攻势,倘若是敌人,纵虎归山必有后患,南宫彻很在意来路不明的男子。
“我是谁又干你屁事,若是错失这一回,他日还想要杀狗王爷并非易事。”被逼得不耐烦,任翔飞气急败坏的咆哮。
南宫彻沉下脸,“我的直觉告诉我,你比那狗王爷还留不得,”
霎时,剑气纵横,劲刀飞舞,两人实力相当,但任翔飞为了保护水若寒,始终采取防守姿态退离。
南宫彻的剑气凌人,仍旧穷追不舍,任翔飞渐渐禁不起穷追猛打而居于劣势,突然,凌人剑气狠狠穿过任翔飞的肩臂,红艳鲜血化成”道长虹在半空中散开。
血肉横飞怵目惊心的画面,令水若寒感到窒息,不知为何心也跟著作痛起来,彷佛方才那”剑亦穿刺进她的心房,她好后悔自已不安分反而害了任翔飞。
“快放开我,否则你会没命的。”这回不再是命令厌恶的语气,水若寒哑着声哀求着。
“放心,我命硬得很。”任翔飞咬紧牙关扯着微笑安抚,毫不在意肩膀上的大窟窿,反而将水若寒抱得更紧。
想挣扎拒绝接受他的保护,然而残破衣衫渗透出的大量鲜血,让水若寒不敢动弹,只好安分的依偎在他怀里,“你……你要小心。”
“有你这句话,就算我已经见阎王,也会死而复生。”轻柔嗓音给予无限关怀,顿时任翔飞感到无穷力量支援着他。
听见两人暧昧不清的对谈,南宫彻不禁冷笑,“前是绝壁山崖,后有大批追兵,你相心不死比登天还难。”
“吱!别打扰我与若寒谈情说爱。”他这只翔鹰可不把这小山崖放在眼里,任翔飞神情依然自若。
没有人会在死亡边缘说笑,那无畏惧的神情令南宫彻以为有诈,不敢掉以轻心上前取其性命,“别想耍花招。”
任翔飞懒得理会南宫彻,低头在水若寒耳边轻声呢喃,“紧紧抱着我,相信我会保护你离开。”
“你……想做什么?”男性气息在耳边吹拂,惹得水若寒心慌立思乱,一时之间忘了自己执意留下的目的,更忘了那个狗王爷。
纯净体香,让任翔飞忍不住窃取芳香,“想……与你比翼双飞。”
见两个男人耳鬓厮磨,南宫彻顿时鸡皮疙瘩掉满地,嫌恶的斥喝道:“想跳崖求生,还得看我肯不肯放人!”
“哈哈……鹰王之名可不是虚有,你若有胆量就追来吧。”任翔飞咧着一口白牙朗笑,那挑衅的态度足以折煞人的寿命。
“原来你是任翔飞,果真留不得。”南宫彻提起真气纵身跃向前,击出连环夺命掌阻止任翔飞跳崖。
忽地,一抹娇小身影阻挡了南宫彻,在他发出攻势之前给予一击,“你不去杀龙廷彦,反而在这拆散有情人?”
在看见那身穿官兵衣服痞子的表现之后,文玉情很放心水若寒的安危,衷心希望那男子从此带着水若寒远离腐败朝廷。
“有情人?吱!真是乱七八糟……女人!不想死就让开。”南宫彻懒得理会半路冒出来的小猫,一心只想追日任翔飞。
他果真…已经不认得了……
文玉情终究还是忍不住哑着声控诉,“在你的心里……我早已经是个死人。”
“天杀的!居然让他逃……”
背后传来的哀怨声有些含糊不清,让人不由自主打了冷颤,南宫彻回头望向蒙面人,迎上那双水盈盈的眼眸,霎时,似曾相识的感觉让心漏跳好几拍,“你……”
倏地,腾腾杀气淹没”切情绪,文玉情双刀掠旋出击攻向南宫彻,出乎预料之外,南宫彻竟然不闪躲,硬生生接下这一击,只为顺势扯下那蒙面布巾,将她给紧紧锁在怀里。
“彤灵真的是你……真的是你……”
呼唤声震撼心房,但思及他的无情无意,文玉情很快压抑那不该有的感觉,“不!我的名字叫文玉情……”
胸膛撕裂的痛楚平息狂喜激动,鲜血渗出五指缝,南宫彻无法置信的摇头,“没想到你出手这么狠……”
“我……”
峭壁如刀斧般锋利,山岩陡峻,岩壁之中的裂隙长满潮湿的青苔,若是不慎失足便可能粉身碎骨,但这样的“山路”对任翔飞来说有如家常便饭,其动作非常迅捷,很快的已经来到崖底。
当足尖落到平地,顿时任翔飞的心里涌出无限的失落感,只因明白水若寒将又与自己保持生疏的距离。
唉……能不能再来回攀爬一次?
身躯随着任翔飞不断快速坠落,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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