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莎都会执着前往决不退缩与停止。
第四部分第十四章灵魂的错位(7)
她就这样在朴高的卧室梦幻和期盼着直到第二日晨时朴高启动门锁声惊醒她的美梦。
她连忙从朴高的床榻上跃起又赶紧展平床罩上的褶皱速度地闪出朴高的房间。
现在朴高睡在那里面,温莎的任务是在朴高醒来前将一顿丰盛可口的用餐制作出来。
她在一条肥硕无比的鲤鱼身上切割着肉片,肉片切割得差不多够烹炸一大盘鱼肉丸时她停止了切割那条肥硕鲤鱼身上的肉片。她将切割好的鱼肉片放入搅馅机内。待鱼肉片成为鱼肉末温莎将其置入一个圆形的大小适度的玻璃器皿内。温莎在鱼肉末上面撒上些许的盐、鸡精、辣椒粉、葱、姜、蒜等佐料,又向那上面置入一部分淀粉,这才用心的搅匀又将它们细心地捏出丸状,而后将它们推向滚热的油锅。
温莎做这些东西时脑海中始终闪现着朴高盯向自己的眸光。所以她做事更加细心甚至有些不厌其烦。如果没有先前那种因一时犯糊涂而产生的索要朴高三十万的丑恶行径,那么今日的温莎该是一个多么完美的女性啊!只可惜世上任何做过的事情皆没有挽回的余地。
朴高将近中午的时候醒来,他并没因为有了充足的睡眠显出轻松与舒适来,相反他的头部有些炸裂地疼痛。
朴高的脑海中一直没有放下苏麻,他在梦里看见苏麻怀抱着那个她与罗良所生的婴儿在他面前傲慢地进入罗良的小轿车。他简直五脏俱焚。他已经背叛文明从地面上拾起一块石头猛然向罗良的小轿车车体砸去。罗良的小轿车被砸的部位即刻沦陷成一个圆口的凹坑,罗良与苏麻同时被玻璃碎片砸伤。朴高看见殷红的血迹分别从罗良、苏麻的头部与面颊上流淌下来,朴高望着他们这种狼狈至极抱头护面的怪样子就发出魔鬼般歇斯底里的狞笑。
狞笑过后他又看到苏麻忧郁的目光在凝视他,他好久没有看到苏麻的这种目光了。自从他们相识以来他就被苏麻这种令他怜爱令他心动的目光所打动。
苏麻又向他释放了这种目光,罗良不见了,婴儿不见了。只有他和苏麻的空间。他快步奔向苏麻想贴切地拥她吻她。
待他奔向苏麻即要靠近苏麻,苏麻魔女般地消失了,朴高失望、愤怒、惶惑着,他在那无边无际的梦里追啊追。
苏麻没有踪迹、没有回音、没有边缘。朴高在穷途末路中醒来。
一直延伸于梦境的朴高睡眠相当无质量。这是导致他头痛的根本原因。
梦与现实的孤寂打翻朴高击溃朴高。朴高在这空前孤寂中想去马路或者别的什么地方找到能够破译他孤寂的女人。
别的什么地方即是那种酒吧中的吧女或者街头巷尾隐伏的暗娼……他要利用她们将苏麻在他头脑中根深蒂固的光辉形象彻底清除掉。
他一面幻化着这群下作、下贱、下流兼并肮脏的女人一面要呕出来。他为了能充分利用她们驱逐掉苏麻,百般忍耐着反胃作呕的折磨。
他不能亲临那些地方,他怕脏。他只有用思维幻化她们、招引她们、奸淫她们。
他想像自己坐在一家酒吧的吧台前像影视剧里面的人物那样一杯接下一杯地喝着分不清是高档还是低档的红酒。酒到极处,朦胧间一女子阿娜多姿地扭动着细腰将一只如妖怪才有的利爪搭向他的肩臂。他用余光瞥视到那利爪正冒着闪烁的光泽在轻薄着他的肌肤。他要呕出来,又给自己的毅力归劝回去。苏麻还未曾被她赶跑,他必需得忍耐下去。否则白挨了她的轻薄不说还惨遭作呕的折磨。
他醉眼朦胧间感到有一群金光四溢的利爪伸向他周身的各个部位。她们用唇挑逗着他的失去光泽的眼睛,用各种不同的大大小小的眸光向他投去暗示让他就犯。
她们的一群利爪全部抓挠向他令他通体奇痒无比。这个时候他男性的机器被擦试苏醒、它泛着油光于体内不安分地骚动着时而挺直时而东摇西晃地向外面的世界打探着。它似乎很急于主人下达命令,它对那妖冶的一群已经跃跃欲试不能自拔。
第四部分第十四章灵魂的错位(8)
它情急之下却涌出了清代诗人汪绎的《柳枝词》一诗来。
一种风流得自持,
水村天与好腰支。
月残风晓无穷意,
说与桃花总不知。
它在明示主人不要再行挑挑拣拣之道。要知柳无花却碧绿灵秀,桃有花却妖冶艳俗。万事不能两全。快快放弃那个叫苏麻的女人吧,否则它即会冲出理性向他这个主人宣战。
他在伶听他的阳性机器的训教给他却疏忽了冒着金光妖冶的一群。她们个个脸部呈出急躁像他的男性机器一样地急躁。她们有些嫌他太磨磨蹭蹭不守行规。她们还有下一个赚钞票的机会,她们不能失去。她们必须将猎物掠到手后快速吞食掉。信息时代她们得跟上前进步伐,否则喝西北风指日可待。再者那些公安到处安窃听搞眼线撒大网,一不小心就会给公安的大网着实地网住。所以她们必须来也匆匆、去也匆匆、行也匆匆。
她们情急之下原形大为毕露,淑女模样的女子因为情急一把从他的裆下掏出他的机器。其她一群便如母老虎般扑向他抓剥他的衣服。他吓得惨叫一声滚落地面,那伙风尘女子看他这副德性一并唾向他嘲骂他是个缩壳乌龟,她们将醉醺醺的他推倒在地从他的皮夹内取出一沓钞票后群体扬长而去。
从这群吧女身上非但没能驱赶掉他思念苏麻的一丝一毫,相反她们更加使他思念苏麻。
他滚翻于地头痛欲裂,无法摆平自己与苏麻的感情疏离。他捶胸、他嚎啕。
他将最后的思维集合点幻化在街头巷尾处暗娼们的身上。暗娼们经常于午夜在某个大酒楼附近的隐处或者在酒楼门前手夹香烟口吐烟圈视觉朦朦胧胧,一旦遇到男人从身边经过,她们便会发出嗲声向他们暗示自己是做什么的。有男人蔑视她们的丑行便匆匆离去,有男人经不住她们嗲声嗲气的诱惑就此被她们蛇一样地缠去。她们在白日里则窜到街头巷尾一边避开众目睽睽一边用视线色勾着男人。
朴高在幻化中被牢牢勾住。
他被一暗娼用长长的指甲牵引着来到一处既阴暗又潮湿的房间内。室内堆满杂物,看来像一所废弃的仓库。地面上星星点点影影绰绰地爬着毛毛虫。暗娼打开一方形小窗,微风拂进室内,即刻一股霉味浊浪般扑打向他。他连忙控制住自己的呕状,用一双瘦削苍白的手臂捂住鼻子。
暗娼像推一件物品一样将他推倒在一个宽窄适度的床榻上。
床榻上的床罩、被子、枕头全都像刚从油锅里打捞上来一样。它们既油渍斑驳又传出呛人喉管的气味。
朴高在那上面眨了几下眸光就被那种污浊窒息。暗娼首先将自己速度地剥个精光。
暗娼体态松懈、两只乳房无精打采地悬挂在胸前,腹部的赘肉轻浮地颤动着,暗娼在步步向朴高靠近。朴高明显地嗅到暗娼下体所发出的恶臭。
这是一个多么肮脏的女人!朴高内心发出感叹。
待那暗娼伸出一双细长的手扑抓朴高的衣物时,朴高以迅雷之势掀掉她的手,仓皇地系上被解开的裤带又仓皇地逃离开暗娼和那间发霉的屋子。
他朝前方拼命地跑着,他的背后传来暗娼极近歇斯底里的骂声,那骂声呼啸着穿越他的耳鼓,使他耳鼓阵阵轰鸣。他于是加快了行进的步履。
他向前疯狂地奔跑着,他跑啊跑,不知道身后甩掉些什么存留些什么。
他嘴里不停地叨念着苏麻没有了,苏麻没有了,苏麻没有了……就好比鲁迅笔下的《祥林嫂》中的祥林嫂在失去儿子阿毛后反复地叨念着她的无尚悔意一样:但知道下雪天狼会出没山坳,我们的阿毛正在门前剥豆子,但知道下雪天……
朴高祥林嫂般的失态反复叨念着苏麻没有了这样的话语于不经意间撞到一棵千年古树上。奇怪,他的向前奔跑的冲力本来是很大很猛的怎么不见疼痛和血迹呢?
朴高正在疑惑之际,古树抖动着沉重的枝体将垂落地面的树须挪移开地面,那情形就如微风拂弄一白发老翁长长的胡须一样持稳祥和。
第四部分第十四章灵魂的错位(9)
古树向朴高发出悠远、凝重、庄严的话语。
古树说:年轻人宁静致远、心境豁达、接受众生、伤痕是缘,缘来缘去,缘本无缘。世间事一切皆为空悲叹。不要为情所困,色本空,空本色。一切随缘随遇而安吧!
老树说完这些不再讲话,沉重的枝体再次垂落地面。在朴高眨眼间古树不见了。抬眼望
去,朴高眼前出现一座青山,山脚下有一亭一楼一洞穴。洞穴门前端坐一白发鹤眉的老者。
老者始终紧闭双眸合掌端坐。却能分明来者尊贵卑劣和性别。
老者掀了掀胡须发话道:小子,你本孽缘转世,终生必遭孽缘之报。你今生受尽孽缘困扰,注定爱非所爱所爱非爱。小子千万不能与命抗衡,命里有时终是有,命里无时终是无。小子,你听天由命吧!否则你今生的孽缘待你辞世会转到来世的,弄不好来世的来世你都会受尽孽缘之苦与折磨。小子,悬崖勒马及时收住七情六欲吧,茫茫苍生回头是岸,回头是岸,回头是岸……
随着老者回头是岸的语音渐次缩小缩远,老者消逝。
朴高在床榻上幻化的途中先后出现了两个神仙点化心中自是开阔,可当他正要起床不再思想苏麻的时候,他头前方的一幅装饰壁画中的一美人正在向他微笑着抛来视线。她是美国已故影星马丽莲·梦露。
他之所以将这幅艺术壁画挂到他的卧室原由有二,其一,马丽莲·梦露的可人脸型、扑闪的大眼睛、高挑的眉毛、性感的红唇无一不是苏麻的再现。其二,马丽莲·梦露有着令男人们倍感辛酸女人们倍感妒嫉的容颜。
马丽莲·梦露曾经数次离婚,造成她情感世界的伤痕累累。由此她放纵着酗酒,酒后,她没有方向没有目的地慢步于海滩。她躺在海滩上思想意识一片模糊。酒液使她飘飘悠悠像是周身长满了羽翼,她向前轻盈地飞翔着。
可是待她正于酒的兴奋间的飞翔嘎然停止住。她的身体被什么东西压着,而且什么东西在震撼中蠕动着长驱直入地冲入她的身体。
她没有挣扎,她无法挣扎,因此便由其身上的沉重物体恣意纵横着。
她一连遭受海边上游玩的三个壮汉轮奸着。她肉体泛滥着、昏聩着、抽搐着。她没有泪水,她早已淡忘掉什么是泪水。泪水之于她起什么作用呢?
此后的日子她一直以酒当歌,把酒问青天,却不知今昔是何年。老年,又得了严重的痴呆症。
这就是红极一时声名显赫一世的马丽莲·梦露的一生。
朴高牢牢地被马丽莲·梦露所牵系和缠绕。此刻他早已将那两个仙人的话抛至九霄云外。
马丽莲·梦露在紧紧凝视着朴高。她钻进了朴高的心脉融入朴高的灵魂,朴高无法不正视她,朴高从而也就无法忘记苏麻。
仙人的指点迷津没有拉回朴高的重重欲念与重重欲念里的妄想。
朴高的欲念影影绰绰重重迭迭,马丽莲·梦露在向他姗姗靠拢,也就是苏麻在向他靠拢。他的眼睛有些湿润。他的激情在冲溢着血脉,他的血脉在狂奔猛涌。他的身体裂胀着、碎裂着。他就快到极限的边缘。马丽莲·梦露或者苏麻或者一群妖冶的女人。她们使他懵懵懂懂又癫癫狂狂。他被她们的眼神、微笑、触摸、柔声、浪声、嗲声击溃灵魂与意志。
他瘫倒在床上任凭她们抓他、摸他、吻他、撕他、挠他,他快被五马分尸。
马丽莲·梦露仍旧用她美丽的微笑凝视着他,或者苏麻仍在用美丽的微笑凝视着他。他被那微笑带到一种飘忽迷离的境界。
那丑陋的一群重现他的眼前伸出利爪严重破坏了那种飘忽与迷离的美感。刚刚建立起来的情欲转瞬变成了肉欲。使他的男性体再次由懒散无助转化为力度挺拔前进的势头,他有些难以把握难以驾驭。
他不能够再次被她们这丑陋的一群玷污,他努力与之挣脱与之拼搏着。他拼力用意志去鞭挞她们以此使丑陋的一群快快消亡。但是丑陋一旦根深蒂固是很难打翻和打败的。它甚至会大面积地侵吞美丽。
第四部分第十四章灵魂的错位(10)
马丽莲·梦露漂亮的容颜此刻被一群丑陋扎扎实实地覆盖住。也就是苏麻被扎扎实实地覆盖住。他快被丑陋的一群彻底奸污。
她们在用淫荡无耻剥着他的灵魂与肉体,此时的意志已无法拯救灵魂与肉体。
朴高索兴静卧床榻任由那些长的、细的、短的、粗的手搡来搡去。
她们在操纵他、凌骂他、污辱他。美丽的马丽莲·梦露、美丽的苏麻此时显得那么渺茫和爱莫能助。由此朴高感到美丽是多么的短暂如昙花一现啊!丑陋却能伴随人生直到永远。
世上到处是丑陋的胚芽,现实无法根除掉它的全部。丑陋的陷阱随处可见,当美丽的花环飘然而至就被陷阱内的一股阴风和看不见的利爪掠去。它们四散着花瓣仅剩下一根秃杆,这是丑陋所满心欢喜的。
丑陋就是喜欢美丽沦陷或者四分五裂。
朴高深陷丑陋的漩涡,他从漩涡中向上挣扎着一只手臂,希望美丽牵住他的手臂。也就是马丽莲·梦露与苏麻一并抓住他的手臂。
她们在他全身心的渴望中冲破丑陋的阻碍将手伸向他,可他深陷涡流太深太深,无法将他从涡流中全部拖拉上来,一阵浊浪袭来马丽莲·梦露、苏麻被卷至其中。她们与朴高一道与污泥浊浪抗击着。
朴高没有顾及马丽莲·梦露和苏麻,他在即快被丑陋的浊浪侵吞之际拼尽全身气力呼啸着越出浊浪。
他上岸后,方才又想到马丽莲·梦露和苏麻的美丽来。
她们同样向他伸出救援的手,他却没有理睬。他汗淋淋地躺在床榻上依旧置于对她们美丽的幻想和欲念之中。虽然她们就要沦陷于丑陋的漩涡。
朴高热血沸腾专心致志地凝视着马丽莲·梦露。他已经身不由已从床榻上一跃而起扑向那张马丽莲·梦露优美的画像。
几秒钟之前他险些被丑陋轮奸,肉体虽然未曾遭污,但他却被幻化中的一群时隐时现的丑陋着实挑起生理与心理方面的某种他已经很久没有了的男性饥渴。因此他要学着丑陋那般厚颜无耻地去奸污他头脑中的马丽莲·梦露与苏麻。
面对一个死的影像与一个活的化身,朴高将她们恰到好处地合二为一。于是他有了一个目力所及的焦点。马丽莲·梦露不再存在。苏麻重新回到他身边。
朴高将一只枕头当作了苏麻,他扑向它,热切地吻它抚摸它,极近柔情。因此他的男情体发生了质的变化。
朴高通体燥热,紧紧将枕头搂在怀中,也就是紧紧将苏麻搂在怀中。
从来都很清高傲慢的朴高是不能做下作手段的,他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