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私人劳家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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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私人劳家卓-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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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什么事。”我淡淡地说。
  “今晚还要工作?”唐乐昌看着我的穿着。
  “嗯。”我点点头,抬腕看看表:“准备开始了。”
  “好的,我工作刚刚结束,去楼下餐厅吃点东西,”唐乐昌见我神色平静,也略略放下心来:“映映,我一会过来找你。”
  我已经多年没有出席过这样的场合,平日接触都是在同学之间的聚会,大家都是宽衫仔裤,对着食物大快朵颐,如今眼前的人人莫不穿戴得讲究,端着一杯酒,优雅的轻声细语。
  我尽量不去碰酒杯。
  宴会进行到一半时候,马莎莎安排我们几个女孩子去给劳通集团的客人敬酒。
  我混在几个兴高采烈的姑娘中间,随着马莎莎走到宴会一角的一方圆桌前,老板陪着几名男子坐在一组沙发内,我环视了一圈,席间并没有劳家卓,心下稍微安定。
  想想也是自然,他如今身份何等尊贵,这种宴会自然无需亲自应酬。
  劳通此行来的人不多,但都是高级管理层,态度都很客气,张彼德也不在座中。
  一个一个笑颜如花的女孩子上前来,微笑,寒暄,喝酒,一直到最后一个,老板拉着我:“来来,江同学,这位是劳通集团总裁室行政助理,梁丰年先生。”
  梁丰年此时方认出我来,惊诧一声:“江小姐,原来是你!”
  “梁先生和江同学认识?”老板见风就是雨,立刻兴致高涨:“他乡遇故友,天大喜事啊——”
  我冷静客气的声音:“不敢当,梁先生青年俊贤,我佩服得很。”
  梁丰年望了我一眼,这位上得总裁室下得计程车文武双全无所不能的劳通集团高级助理竟然有些手足无措。
  老板又瞎起哄:“梁先生得回敬我们美丽的小姐一杯!”
  梁丰年只好又端起酒杯。
  我垂眸看着手中的酒杯又再次被盛满液体。
  “江小姐,你随意,随意。”梁丰年有些结巴,然后举杯喝光了那杯酒。
  我捧着酒杯走开了。
  手一直在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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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深深吸气,勉强吞下了半碟冰镇鱼子酱,才把情绪压制了下去。
  躲在黑暗中独自呆了一会,我正打算去找马莎莎告辞,这时宴会大厅出现了骚动。
  大厅中的许多人纷纷迎上前。
  我转头看了一眼,随即调回了目光。
  是张彼德陪同着劳家卓出现在旋梯口。
  我听到身旁的女孩子低声谈论着他,蠢蠢欲动地要上前敬杯酒。
  我悄悄走开,站在角落里去端详一盆兰花。
  我低着头站在帷幕的后面,听到大厅飘来的谈笑声,酒杯清脆碰撞声,还有清脆玲珑的管弦声,老板附庸风雅地安排了一个中国姑娘在弹古筝。
  一会有人站在我身旁,低声唤我:“映映。”
  我全身一震。
  他靠近了一些,身上蓊蔚洇润的香气淡淡袭来,令我四肢麻痹动弹不得。
  我简直要落荒而逃,但满堂都是衣香鬓影的人影,我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抬起头来:“你好。”
  他比四年前瘦削许多,但气势更加冷硬,强势如帝王。
  他目光凝视在我脸庞,那么专注深邃,简直要把我的脸望出一个窟窿来。
  那视线要灼伤我皮肤,我别过脸不再看他。
  我不说话,劳家卓也沉默。
  我们陌生得连寒暄都找不到言辞。
  我转身欲走。
  劳家卓站在我身前开口说话:“映映,我们到楼下坐一坐。”
  “没有必要。”我已经迈开脚步。
  他捏住我手腕,温和的嗓音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映映,你必须和谈一谈。”
  “她没有必要和任何人会面,”这时有人的手扶住的我的肩膀,透出令人安定的温暖,唐乐昌的声音在喧闹的背景中显得异常清楚:“除非她自己愿意。”
  劳家卓看着我身旁的唐乐昌,脸上的神色慢慢转暗。
  唐乐昌落落大方伸出手:“劳先生,幸会。”
  劳家卓伸出手,冷淡地和他握了一下。
  “映映,”劳家卓说话,却只对着我:“我们到楼下坐一会。”
  唐乐昌说:“映映,你若不想去直接和他说。”
  劳家卓不再说话,只是维持笔直的站姿立在我身前,视线一直没有离开过我的脸庞,我以前从来不晓得他有这么绝寒气逼人到令人无法拒的压迫之感。
  气氛变得莫名其妙的剑弩拔张。
  我看到马莎莎已经往这边走。

()
  我对着劳家卓:“走吧。”
  唐乐昌拢了拢我的肩膀:“我在客房等你。”
  我点点头。
  劳家卓脸色愈发阴郁。
  我们搭电梯从顶层下到咖啡座,一路无言。
  在角落里安静的沙发上坐了下来,侍者上前轻声问候,然后递上餐单,我仿佛身处一个真实的噩梦。
  他的眼光一直在凝视我,若有似无的,却又徘徊不去的。
  借着幽暗灯光,我望了他一眼。
  他身上是宴会应酬的正式穿着,打扮工整,头发打理得一丝不苟,露出光洁饱满额头,我看到他的整张脸,是我在漫长的时光中无数次印刻过的轮廓,时光待他无比宽厚,四年的光阴并未在他脸庞留下任何痕迹,除了更加的沉稳强势,他愈发的英俊光鲜。
  他的脸庞是致命的毒药,令我一次又一次的万劫不复。
  我内心惊涛骇浪翻涌,面上却只余迟钝沉默。
  劳家卓低声说:“这几年,你一直在哪里?”
  我没有答他。
  “在欧洲?”他暗哑温柔的嗓音传来。
  “映映?”他重复一句。
  我怕我会在下一刻就疯掉。
  “嗯。”我含糊应了一声。
  “过得好不好?怎么会来这里做翻译?”
  我缓慢开口:“劳先生,我并无需要同你汇报我的生活。”
  他面容微微黯淡,眸光中无数说不清道不明的光华流转,却最终只说了一句:“我一直在找你。”
  世界这么大,我的身心都躲不掉一个劳家卓。
  我只觉一阵悲从中来。
  劳家卓恍然伸手,握住了我搁在桌面上的手。
  我倏然站起,看着他左手无名指上熟悉得刺眼的指环,一字不差地背出我酝酿了无数个日夜的台词:“劳先生此行来瑞士是公干?苏黎世景色甚佳,太太有否陪你一起过来?”
  他脸色骤然发白,望着我顿时缄默。
  我冷笑一声,推开椅子,起身离去。
  我花尽毕生气力,只为了抵挡他的一招。
  纵使自伤七分,我都要拼死全身而退。
  唐乐昌陪同我回到酒店房间。
  我们在房间中坐了一会,我抽完了半包樱桃烟,方稍稍镇定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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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不是很糟糕?”我苦笑着看着唐乐昌:“都这么多年了……”
  唐乐昌疼惜地说:“不,你做得已经足够好。”
  我们兑冰块喝光了几杯酒,情绪渐渐放松下来。
  “映映,”唐乐昌忽然望着我说:“这些年,我一直在想,我当时带你离开,到底是不是——我做错了?”
  我从未听他提起过,难免有些震动:“你怎么会这么想?”
  他微微苦笑:“或许你们当时只是一场误会,他或许会改变主意……”
  我把手放在他的肩上,低声说:“或许他不会来,那我早已死去。”
  我郑重地说:“我始终感激你。”
  唐乐昌说:“无论如何,牛奶已经被我打翻了。”
  “好了,”我踢踢他的椅子:“何来这么多婆妈感慨。”
  唐乐昌说:“映映,要不我请假,送你回康城?”
  “不用麻烦,”我说:“我提前定好了票,一个多小时的车程而已。”
  他刚刚接到电话,临时有公事,他今夜需返回。
  唐乐昌对我叮嘱几句,然后穿好大衣,我送他下楼。
  我返回楼上,借着微醺酒意,吞下安眠药,倒在床上睡了过去。
  第二日的闭幕上,劳家卓作为中方的融资代表,上台做了一个简短的发言。
  我们结束了迎宾工作,马莎莎让我们就地解散,我站在大厅门廊外,听到里面掌声热烈响起。
  远远望过去,一道黑色西服的颀长身影,不疾不徐地走上台,劳家卓微微鞠了一躬,然后恰到好处地对着宾客和摄影机微笑致意,举手投足之间是愈发无人可及的谦和优雅。
  我悄然转身离开,在走廊中听到他的声音,那么低沉优美:“尊敬的驻苏黎世兼驻列支敦士登公国总领事梁建全先生,尊敬的中瑞各位商界精英代表……”
  这是我第一次光明正大地站在他工作的场合。
  却已经是咫尺天涯的陌生人。
  我穿过了古典的悠长展厅,上楼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酒店的房间里,有一些提早结束了工作的同事凑到一起,热烈地讨论起晚上的散伙餐会。
  我将随身衣物塞入带来的一口箱子,安安静静地穿过走廊,搭电梯下楼,拦街车直奔火车站。
  半个小时后,我登上火车,离开了苏黎世。
  作者有话要说:1。像我在往日还未抽烟,不知你怎么变迁。2。我之前答应过从第二部开始送分,36都晕了头忘记了,从这一章开始,长评优先,25字对文发表评论感情诚挚优先,谢谢大家。3。我想给家骏的小朋友取个名字,可是一直都想不出真正好的,想问问大家帮忙想想,要求:字不用太生僻,要大方,配劳这个姓要好听,寓意要好。(如果OK,我没什么回报,由这位姑娘想看那一段我写一篇番外赠送(*^__^*)
  (三八)
  我早上醒来,在厨房煮咖啡,忽然听到屋子外传来托比兴奋的吠声。
  然后是庭院门外有男人大叫:“哎,哎,小映映!救命!”
  我寻声走出门去,房子平时只得我一人,托比难得见一个生人,因此每次邮差来送信都被他的欢快热情追得狼狈逃窜,此时这么一个早晨,又有谁会过来。


  我走到门前不出意外地看见托比在栅栏边追赶着一个人上串下跳,人狗大战正酣时高挑壮健的身影转过来——是张彼德。
  我站在门廊下叫了一声:“托比,过来。”
  托比应了一声跑到我脚下来。
  张彼德整了整衣衫,然后绕过花园,走到屋前的台阶下,扬起头笑着说:“嗨,映映。”
  我靠在门扉上,抿着嘴看着他。
  他笑容熟稔得仿似探访老友:“你怎么住得这么远,计程车司机找了很久。”
  我只好回答他:“张先生尊驾何事?”
  他跨上了两格台阶到我身边:“前几天在苏黎世怎么走得这么急,你知道家卓在找你。”
  我讥笑一声说:“他如今权势通天,无数人争着替他鞍前马后,又何必费那么大周章找一个我?”
  张彼德望了望我嘲讽尖酸的面容,掩去了瞬间略略惊诧的神情,若无其事地说:“他很想自己来,可是工作压得太紧实在走不开,不过现在看来他在苏黎世临时匆促改变行程还真不是一时兴起,苏见找了你这么久竟然抵不过他在机场突然片刻而生的一种感觉……”
  我双手抱在胸口一动不动望着他。
  张彼德摊摊手:“老板吩咐我来看看有什么可以帮助你——”
  他看着托比:“该死,我看你唯一的需要就是买根链子把狗拴起来。”
  托比闻言恶狠狠地朝着他叫了一声。
  张彼德不满地瞪着托比:“喂——”
  托比得意地在我脚下打了一个滚。
  我开口说:“张先生,请你离开吧。”
  这位劳通银行首席财务营运官可没那么好打发,他笑容不改巧舌如簧:“映映,我们旧识一场,你不能这么待客。”
  我说:“你过来这里有何用?”
  张彼德问:“我过来康城才知道,听说你一直在康斯坦茨大学的心理治疗机构?”
  我淡淡地说:“那又如何?”
  张彼德面上有些疑惑:“映映,你生病了吗?”
  我反问:“你不是都查得到吗?”
  张彼德说:“日耳曼该死的民族性格,那位教授丝毫不通融,口口声声要保护你的隐私,什么资料也不肯提供,他只说你患有严重心理疾病,虽然已经暂时痊愈,但仍需要长期的恢复过程。”
  我点点头,平静地说:“他说的没错,就是这样。”
  张彼德一时语结。
  我蹲下来搂着托比的头,蹭蹭他的鼻子。
  “映映……我没想到你变化这么大……”张彼德叹息一声说:“我将调查报告发回香港,听苏见说他在办公室坐了几夜,他迟迟不敢动身的原因只有一个——他怕你不愿见他。”
  我拍拍托比的头:“托比,回家去。”
  张彼德跟上一步:“映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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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漠然转身回屋。
  张彼德无奈着说:“好好好,我不说他,你请我喝杯茶总可以吧。”
  我拉开大门,将他引入,从厨房斟茶给他,然后推开屋子的后门,盘腿坐在屋檐下宽大的椅子上望着庭院葱绿花木。
  张彼德端着茶杯,在厅内转了一圈:“连电视都没有,映映,你简直生活在十八世纪,你夜晚作何消遣,在银质烛台下用鹅毛笔写信?”
  我不回答他。
  我总不能告诉他,我每天夜里只做两件事,喝酒和读莎士比亚。
  隔断外面世界的浮躁喧嚣,使我获得内心的短暂平静。
  张彼德喝了一杯茶,再次环视了一圈我的屋子,仿佛确认什么似的问:“映映,唐家小子没有和你在一起?”
  我挑眉:“谁说我和他在一起?”
  “苏见说的,”他嘟囔:“那天晚上你们不是也……”
  “他是途经,看望我而已。”我平静地说。
  张彼德忽然朗声笑起来:“没有最好,没有最好,我回去交差不用看老板臭脸。”
  我不再理会他莫名其妙冒出来的高兴,转过头看在庭院阳光玩耍的托比。
  张彼德也并无大多时间逗留此地,他离开时在客厅的便笺上留下长串数字,语气是诚挚的:“这是我的电话,与老板无关,映映,你有事可以给我打电话。”
  我点点头:“谢过。”
  我看着他推开栅栏的木门,转身对我招招手,然后阔步走向对街的停车处。
  往事沉沉浮浮涌上心头。
  当时从苏黎世回来时我就想过马上搬家,但后来我考虑了一会否决了,我总不能一辈子躲着他。
  春天很快到来,小姑姑过来看我,陪我住了一个星期。
  我们姑侄俩开着车在湖区兜了好几天。
  临走前的晚上,我们在屋前的廊下聊天。
  她问:“钱够不够用?”
  我答:“够。”
  小姑姑斟酌地看我神情,然后说:“映映,你有否考虑过回去?”
  我低头不语。
  她叹了一口气说:“我们江家就你一个女孩子,却偏偏要走得这么远。”
  我对她微微笑笑。
  她无奈又怜爱地摸我头发:“映映,好好照顾自己。”
  我把头凑进她的怀里,就像小时候那样紧紧搂着她的腰,汲取她身上温暖的气息,当时妈妈离开江家之后,我很多个晚上,都是这样抱着她睡着的。
  小姑姑回去之后,一天夜里我接到劳家卓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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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心里不是没有惊诧,但也做好心理准备,张彼德既然会受他命令寻来此地,自然也会同他详细奏报,我只是没想到他真的打电话过来,过去种种恩怨纠葛早已时过境迁,他仍这般纠缠不放,他到底是有多么不肯放过我?
  他轻声问:“映映,我可否过去探望你?”
  我沉默几秒,方回答他:“没有这个必要,劳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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