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爵鸦追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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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爵鸦追情-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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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瞬间,她已伏在他的胸前痛哭失声。
            “芙雅乖,大哥在这里,一切都不要怕。”他可怜的小妹,一定承受了不少压力。
            “大……大哥,爹地他……我好怕他像妈一样……从此不……不再醒来。”
            芙雅哽咽的说。
            “不会的,爸从小最疼你,他不会舍得丢下芙雅。你忘了爸曾说过,他要牵着你的手步过红毯,好骄傲的向世人宣示他有一位举世无双的女儿。”
            “爹地身上……都是红管、白管的好吓人,他的脸色苍白的好像被抽干了血似的!”
            芙雅真的骇住了。
            伊恩的心口一缩,极力克制自己不去想像她说的那一幕。毕竟躺在床上生死未卜的老人是他挚爱的父亲。
            “好,你乖。我和医师谈谈父亲现在的情况。”他拍拍芙雅的背,走向刚步出病房穿白袍的中年医师。“我是伤患的长子,请问他的情况怎么样?
            医师翻翻手中的病历表,睨了睨眼前出色的男子,“你是伊恩吧?”
            “我是,你认识我?”伊恩职业性的警觉心一起。
            “嗯!我是令尊的家庭医师,他常提起有位令他骄傲到半夜也会笑醒的儿子,你的外表很符合他的形容。”
            这一番话,让伊恩放下戒心,“我父亲的伤势严重吗?为什么他到现在还没有清醒?”
            “那一枪偏了一点,取出子弹后已没有大碍,为了怕并发其他的感染,所以还得观察三天。至于为什么还没清醒的原因,你应该比我更了解令尊的个性,如果不使些小手段让他安静,只怕他要闹着出院。”医师风趣的眨眨眼睛,其中的含意很明白,伊恩感激的向他言谢。
            的确,以父亲桀惊不驯的个性,是不会允许自己躺在病床上任由他人摆弄,所以在非常时期,他绝对赞同医师的作法,在父亲的点滴中加入镇定剂。“那他大概多久之后会清醒?”
            医师思忖着计算一下时间,“顶多再两、三个小时你就会听到‘打雷声’,那就代表医院里最不安分的病人清醒了。”
            伊恩听到他有趣的形容,一下子心情全都放松,他莞尔一笑,“你真了解我父亲。”
            “还好,谁叫他是我学长呢?”言下之意,他是不得不了解盖斯普伯爵的脾气。
            “原来你们是……”难怪了。伊恩心想。
            医师随意的挥挥手,“往事不堪提起呀!好好照顾你父亲,看到你,他大概就不会再使小性子了。”
            “让你见笑了。”伊恩笑着说。
            “呵呵呵!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我得去巡房了,先失陪一下。”医师满意的点头离去。
            “芙雅,你先带雪儿回去休息,这里有我和欧文看着就成了。”伊恩回过神后心疼的看着他所爱的两个女人猛点头打瞌睡。
            “雪儿是谁?”她以为雪儿是一只猫的名字呢!
            “雪儿,过来。”伊恩招招手要雪儿过去,“这是雪儿,你未来的大嫂。”
            “大嫂?!”芙雅微微一愣,随即想到……“可是爹地已为你订下婚事了。”
            哇!好灵秀的东方女子,骨架纤细的不及盈握,大大的水眸有着黑白分明的清澈感,鼻梁小巧而挺直,连嘴巴都小得好可爱。一看就知道没什么心机、好相处的女孩,只是她……看起来好协…不不,是好年轻,大哥是从哪里拐来这个小仙女,该不会是中国古画里找来的吧?芙雅发愣的看着天若雪。
            “你是说兰蒂丝家族的那件婚约吗?”伊恩懒懒的问道。
            “是呀!艾梅等了你两年。”
            伊恩冷笑一声,“你确定她有等吗?我想这两年来她的床从没空过。”她不是照样勾引他。
            “大哥——你怎么这样说人家,好恶毒哦!”她知道艾梅是有些放浪,但是……唉!
            终归朋友一常“是呀!我也这么说过他,要他留点口德,可是……牛牵到北京还是牛。”
            最后一句天若雪是用中文说的。
            “你……你在说什么?”妞……背芹……芙雅曾修过短期的中文课程,只会说简单的单字。
            “喔!”天若雪吐吐舌头解释,“固执、别扭、死脑筋、像牛一样死性不改。”
            嗯!深得我心,很贴切的字眼。芙雅眼底带着揶揄的笑望向伊恩,“我大哥就是一头牛。”
            “你们两个女人别当我不存在一样的讨论我。”伊恩一人赏了她们一记爆栗子。
            “不公平,大哥,为什么我还敲得比较重?”明显的偏袒雪儿嘛!芙雅抗议的说。
            闻言,伊恩双手环胸,笑得有点奸诈,“雪儿是我老婆,我当然舍不得敲疼她;而你是别人的老婆,疼死也不干我的事。”
            “哇!这种没良心的话你也说出口,我是你妹妹耶!”她太不平衡了,大哥太重色轻妹了。
            “妹妹是手足,断了一只还有三只,可是老婆是心头肉,你想没了心人还活得下去吗?”
            谬论!偏她又找不出话来反驳。芙雅感到有些气结。
            “雪……雪儿。”她这次念对了。“我们不要和白痴同处一室。来,先到我家休息,我把大哥的糗事全说给你听。”芙雅挽着天若雪的手,朝伊恩抛个鬼脸,两人便亲热的离去,看得伊恩好笑又无奈。
            “看来你的小新娘又掳获了我们家的一员。”欧文打趣的说着。
            伊恩斜睥着他,“我的小新娘今年二十四岁,只比你小一岁而已。”说完,便,径自走人病房。
            “二……二十四岁?!不会吧!大哥——”欧文追进病房,用着不相信的口吻追问。
            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墙壁、白色的灯管、白色的床单、还有穿白衣的医护人员,这一切的白令人厌烦。唯一的颜色是针头内一滴红色的血液。
            “儿子呀!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克莫亚。盖斯普二世“忧郁”的“请问”着。
            “爸,你才刚脱离危险期,伤口都还没结痂,所以请不要再问这种愚蠢的问题。”
            伊恩暗忖,父亲果真不是安分的病人。
            “愚蠢?!我是你父亲耶!”盖斯普伯爵有些不服气的瞪视着儿子。“而且我觉得自己的身体好得很。”只不过开了个小洞。
            “是吗?”伊恩用水果刀背轻触父亲的伤处。
            盖斯普伯爵痛得直皱眉,“不肖子,你是存心要我的命不成。”
            “我只是试试看你话中的真实度,结果……你还是继续躺着好。”伊恩俐落的削着果皮。
            盖斯普伯爵暗骂他,忤逆不孝。“你削苹果的姿势真难看。”他瞪着儿子手中的苹果噎口水边抱怨道。
            “喔!”水果刀一收入伊恩张口啃了一大口苹果。“反正我也没打算削给你吃。”
            批评自己!活该老爸吞口水。伊恩坏心的偷瞄父亲涨红的俭。
            “哼!我要出院。”盖斯普伯爵耍着小脾气,丝毫不见平日威严。
            “接着。”伊恩丢给父亲一个完整未削过皮的苹果。“想吃自己削,你伤的是左胸不是双手。”他就是要“不孝”怎么样,要压制父亲的“任性”就是不理会父亲的无理取闹,这是他多年异积的经验。
            “早知道你这么不孝,当初应该把你往垃圾堆一扔了事。”盖斯普伯爵虽是不甘,还是自己动手削果皮。伊恩从小就不需要他担太多心,可谓是父母心中的好孩子榜样,但他就是不愿意继承爵位宁可去干要命的危险工作,让自己既骄傲又气恼。骄傲他不凡的成就,气恼他的不驯。
            “妈说我就是在垃圾堆里捡来的脏小孩。”伊恩引用七岁时母亲回答他有关“婴儿”
            的由来的话。在当时那个年代性的话题是禁忌,所以伊恩的母亲随便一个借口就想打发小孩子的好奇心。
            这个浑小子专生来克他的,“你被联合国开除了还是想通了,竟然决定回家数麦子。”盖斯普伯爵希望是后者。
            “全是精子惹的祸。”伊恩无奈的叹口气,顺手把I字型的果核丢到窗外。
            精子?!盖斯普伯爵纳闷的问:“你在说什么鬼话?”
            “因为你二十七年前的小小精子流进妈的子宫里,所以我才不得不为你当时的努力出现在这里。”
            嗄?什么意思?蓦然……该死的臭小子,敢消遣他老子。盖斯普伯爵老脸一红,猛阴着脸瞟着儿子。
            伊恩收起不正经的表情,严肃的端正神色,“爸,你是不是曾经得罪过人?”
            “为什么提起这话题?”他不了解儿子这句话的意思。
            “我检视过你的猎枪,比对过弹头后,发现和你身上中的弹头不符,打中你的不是一般的弹头。”
            “不是一般的弹头?怎么会呢!我记得枪膛是在我面前爆开的呀?”他记得自己没碰到扳机,甚至没开保险。
            “枪膛爆开会灼伤身上的皮肤,而你是被远距离的狙击枪击中胸膛,而且对方意在警告不在杀人。”
            “怎么说?”都快命中心脏,能算警告吗?盖斯普伯爵心想。
            “根据子弹嵌入胸膛的位置看来,一看就知道是职业杀手所为,但是却故意打偏了三寸。”伊恩继续分析道。
            盖斯普伯爵不以为意的冷嗤,“你怎么知道是故意打偏了,说不定是那人的枪法太烂了。”
            “爸,你忘了我的职业了吗?枪械构造及射击准确是我最拿手的本领。”
            “对哦!”盖斯普伯爵想了一下,在脑海中过滤身边可疑的人物,最后挫败的道:“我确定没有得罪过任何人。”
            盖斯普家族在英国以公正着称,处理事情的手法一向很低调,没有财务上的纠葛也不与人交恶,实在想不出有谁会不利于他。
            “难道问题出在我身上?”伊恩有些迷惑的自我审思,眼神深奥难懂。
            “不会吧?谁会知道你是反恐怖组织的一员?”蔼—盖斯普伯爵连忙用手捂住嘴巴。
            很认命的伊恩半眯着眼说道:“爸,你不会刚好认识一个很狡猾的女人,然后三不五时的和她聊天?”除了那个爱找麻烦的血狐狸,谁会这么无聊的去和组员的家人打关系,顺便泄漏他近期的状况和小秘密。虽然觉得她很鸡婆,但他还是满感激她常代替他尽孝道,免去父亲的忧虑。
            “有吗?我以为自己的儿子最狡猾。”盖斯普伯爵故意闪烁其辞,不正面回答。说实在话,他本来对东方女孩没啥好感,但认识维丝娜之后为之改观。原来中国人最注重孝道,对父母亲的奉善不余遗力,即使是视如手足的伙伴的父母也一样尊敬。
            “算了,你我心知肚明。现在最重要的是揪出幕后的主使者,不让他有再下手的机会。”伊恩回到正题。他现在最担心的是雪儿的安危,因为她不会防范他人恶意的利用,总是以人性本善的心态看世界,这是她唯一的弱点。
            盖斯普伯爵不在意的笑笑,“这件事由你负责我放心。还是谈谈芙雅口中的那位小幼苗吧!”这种“小事”有儿子出面,他是老神在在不用怕,反正儿子是这方面的“老手”,绝不会出岔。
            “她叫雪儿,不叫小幼苗,你不要听芙雅那丫头乱形容一通!”雪儿看起来小,但实际上……也真是小,伊恩暗笑着,觉得芙雅的形容也挺贴切的。
            “芙雅说她终于找到个厨艺比她更烂的奇葩,让她觉得生命是一片光明、人生是多么美丽。”盖斯普伯爵引述女儿的疯语。
            伊恩为心爱的女人辩解道:“雪儿身子虚,本来就不应该做繁重的厨艺工作,何况不擅烹饪又不是世界末日到来。”厨房里有很多危险的用具,例如刀呀、叉的还有火,万一不小心让滚油溅到了她柔嫩的肌肤,他可会心疼得老半天,所以如此“危险”之地不宜涉足。何况家里有佣人,他自己的厨艺也不错,何必为难自己看她受苦。
            “看来你对她用情很深。”他真想看看令儿子神魂颠倒的女子。
            “我爱她。这一生除了雪儿,我不会再爱上第二个女人,她是我的生命。”
            伊恩坦率的表露真心。
            见儿子脸上温柔的神色,在感动之余盖斯普伯爵不免想到另一件事,“兰蒂丝家族那件事,你打算怎么做?”
            “我已经吩咐欧文代我上门致歉,退掉这门婚事。”长子的好处是可以使唤弟弟去做自己不想去做的事。
            “我想他们没那么好说话,尤其是艾梅那孩子个性烈,我怕她会承受不了这个打击。”盖斯普伯爵有些唏吁的感慨。再怎么说,也是他们盖斯普家错在先,不该答应订下了这个婚约,耽误艾梅追寻更好的伴侣的机会。
            “那是她家的事,我不屑去管!”伊恩难得任性一次。
            盖斯普伯爵叹息的摇摇头。“你哦!我包管不动你的拗脾气,只要你快乐就好。”
            他也管不了了。
            “爸,等你出院后,我要正式向雪儿求婚,到时你可别吓着她了。”父亲是标准的面冷心热型。
            “说什么话,你当我是猛兽还是恶鬼?”盖斯普伯爵假装生气的说。
            父子在病房里谈笑风生,殊不知有双阴狠的赤眼正因他们的对话,捏碎手中带刺的玫瑰。
            “我不会放过你的,伊恩。盖斯普三世。”
            艾梅处心积虑的设计这场枪伤意外,不惜下重金请来爱尔兰激进分子,演出这场枪枝走火的好戏。原本她想借机博取盖斯普伯爵的好感,再利用他向伊恩施加压力,逼使这门婚事得以顺利进行,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伊恩竟把那个黄种女人也带回来。
            好,一不做二不休,他敢负她,她也绝不轻饶他。那群激进分子正好和反恐怖组织有仇隙,她就用这借刀杀人之计,除掉那一干碍眼的人。反正她得不到的男人她宁可毁掉他,也绝不便宜别的女人。
            “哼!我会在你的葬礼上,为你燃上白蜡烛的。”
            艾梅转身离去,留下满地残花。
            伊恩一开门,望见脚下的一堆花瓣让他心生警觉。也许,他需要帮手。
            今天是盖斯普伯爵最高兴的日子,因为他终于出院了。
            在医院闷了快半个月,他觉得浑身快长霉了,好不容易禁令解除,当然像少了链子束缚的灰鹰,迫不及待要翱翔天际。
            “爸,你走慢点,我们的家不会趁主人不在时,长脚给溜了的。”伊恩语带调侃。
            唉!为老不尊,留下坏榜样。
            他横睇了儿子不赞同的臭脸一眼,“你少说风凉话,换你在充满药水味的医院待个十天半个月,包管你跑得比我还快。”蔼—自由的味道真好,他深探吸了一口气,连燃烧干草的味道都令人心旷神怡,真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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