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发疯了一般去找她,可是,无论他怎么找,他找遍了皇宫中的所有暗道,所有乱葬岗,所有……”
“可是,当别人无意的一句话传到他耳中时,他还是忍不住笑了。”
“他们说:她被封为一品女官了,搬出了冷宫,被皇上赐了一座十分雅致的府邸。”
“他又哭了。还好,她还在世,他还能去每天看她一眼。她不告诉他又如何呢?只要她在,便是他的最爱不是么?”
“可是,他还是错了。”
“雅致的府邸,众人严防死守,仿佛根本不让任何人出入。”
“他始终不肯走,他在她的府门外等啊,等啊……众人各色的眼光,他始终不在意。他的心中只有她,他为什么要管别人呢?终于,他等到她了。”
“他上前看她,问她,可是她仿佛从不认识他一般,看都不看他一眼,便直直走入了府邸中。”
“她没有让人赶走他,也没有让人欢迎他,她只是无视他。对,无视,这才是她的处事方式,不是么?”
“他的心忍不住开始疼痛。这个女人,他爱她爱的如此深,如此卑微,可她怎么能如此待他?仿佛他只是她生命中一只路过的蝼蚁,不,只怕在她的心中,他甚至不如一只路过的蝼蚁。”
“可是,他依然不肯放手,怎么能放手呢?寒天冻地,酷暑难耐,雷电摧残……他始终日日待在她的门口。”
第三百二十三章 苦()
“日薄西山时,会有人赶走他,他才无奈宿在旁边的客栈中。”
“终于,当他有一次,偷偷看到了皇帝扮作的商人,走入她的府邸中,来到她的房中时,他有点纳闷,不过这种纳闷不掺杂别的东西。”
“他不知道,皇帝与她在房内发生了什么,可是他始终觉得,她与皇帝只是君臣的关系。她生得那么平凡,与美扯不上任何关系,皇帝怎么会爱她呢?”
“可是,当他一而再,再而三地看到,皇帝与她偷偷待在房中时,镇定如他,也开始慌了。”
“皇帝到底与她有什么重要的事,要日日躲在房中商量?男人的直觉告诉他,一定有鬼。可是他又不敢去看,不敢去拆穿,他害怕失去,害怕得东西太多太多。”
“可是,他终于还是忍不住去看了。”
“房内,她与皇帝痴缠不停的炙热身体,狠狠灼伤了他的眼。”
说到此,吴老三的瞳孔早已通红,泪水根本止不住。
“为什么!为什么他心中最冰冷最不可触碰的女人,他甚至不敢碰她的一根发丝,在他的眼中,他觉得只要碰到她,便是对她的十分侮辱!可是,他心中如此不可触碰的她,在别的男人身侧如此……!”
“当时他恨不能冲过去杀了皇帝,可是他还是没有。没关系,他爱她,那么她爱这个男人,他便成全她。”
“只是,他依然会每日待在她的府邸外,他只是为了,能看她一眼便好。只是,每次看到皇帝来到此处时,他的心便说不出的痛苦,那可是他最爱的女人!”
“可是,为什么皇帝始终不肯给她任何名分呢!他与她早已如此,难道让她一直待在皇宫外吗?那么她算什么?”
“终于有一日,他隐藏了他的怯懦,走到她的眼前,他问她:‘你爱皇帝吗?’,可是,她冷冷看了他一眼,便从他的身边走开。”
“他看着她远去的背影,不断呐喊,可是她依然无视他,仿佛她与他,从来不曾认识过。”
“他明白,她的眼神明白无误地在告诉他,她与皇帝如何,与他无关。”
“呵呵,与他无关。可是,他不这么认为,他一直在等她,等她看他一眼,等她给他一个确切的回复。”
“可是,有一日,当他看到她的府邸被查封时,他再次不知所措。”
“这是怎么回事?皇帝不是疯了她一品女官吗?他不是对她宠爱得很吗?为什么会封她的府邸?那么她呢?”
“他发了疯一般去找她,到处打听她的踪影,终于,城中到处张贴的告示,让他……”
“她死了,二十年前的叛臣之乱,她成功逃了出来,可是,皇帝一直在找她,她居然一直躲藏在冷宫之中,皇帝没有杀她,而是封赏了她,……不过这封赏,这种种赏赐,实则藏着很深的阴谋,终于,当一切的尘埃落定,便是她该死之日了。”
“太医看到此处,便狠狠撞上旁边的城楼,她不爱他,可是她死了,他得追她,否则在那一边,哪个男人帮她提水,帮她洗衣做饭,帮她做一切一切……”
“可是,快要撞到城楼的刹那,他却猛地被一个人狠狠带走。”
“空旷无人的高山上,那男人冷冷看了他一眼,递给他一封信。男人对他十分不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让他拦着这个太医死?”
“太医的泪水打湿了他的衣衫,他颤抖着拆开了那封信。他隐约觉得,这封信是她给他的。平时她只会对他说‘谢谢’,再不会有别的。这一次,终于会有别的话了,可惜,不是她站在他的眼前同他说的,而是一封冰冷的信。”
“信上说:谢谢你,吴惜。信上还说:吴惜,不要死好不好。”
“她还对他说,如果有来生的话,希望他还能为她提水,为她砍柴做饭,她来葵水时,他为她洗衣服,为她做一切一切……只是,她说,希望他来生还能这么爱她,不要放开她好不好?她还说,她爱他,只爱他一个人。”
“她还说,她并不冰冷,她每次对他冰冷,她的心比他更痛更难受。可是,她不能接受他的爱,她是乱臣,她不能害了他。”
“所以,如果有来生,他可不可以不要厌烦她的冰冷,不要讨厌她的无心,还是这么不管不顾地对她好,可以么?来生,她一定会好好爱他,疼他宠他,为他生孩子,为他洗衣做饭,为他做任何事。”
“她还说,她最怕疼,她知道生孩子很疼很疼,很可能会死掉,可是她肯为了他,为他生孩子,只要是为了她,她便不怕。”
“她还问他,她说得这些话,他喜欢吗?爱听吗?她希望他喜欢,希望他开心,她用了她所有的一切说这些话,来让他开心。当初,他时时刻刻逗她开心,她始终不笑,不过她的心很甜很甜。所以,她要用光她的一切,让他开心,可以吗?”
“她有很多很多话要跟他说,可是根本说不完,所以来生,她要时时刻刻缠着他,说给他听,他可不能觉得她烦,更不能觉得她唠叨,哼哼!否则她会揍他的!”
“她还说,他不知道,当初是她命人,在日薄西山时赶走他的,她只是怕皇帝看到他,还有,她希望他能宿在客栈,而不是宿在她的府门外,否则她会心痛的,他是她最爱的男人,她怎么能让他露宿街头?”
“她不希望他冻着,不希望他生病,不希望他有任何痛苦,总之,他的痛苦由她来承受,好不好?”
“……信上的话太多太多,太医终于读完,他的泪水如同决堤的洪水,怎么都止不住。”
“那男人说了,她不让太医死,所以,他还是没有死。”
说到此处,吴老三狠狠栽倒在地,仿佛快要死去一般。
众人神色难看,滕年快步扶上了他,他把脑袋埋在滕年的怀中,痛苦压抑地低低痛哭着,可是,偏偏这种压抑的泪水最殇人。
第三百二十四章 深不可测()
“唉呀真是的,吴老三你哭什么哭,又没让你脱衣服,好了,兄弟们,也别让他敲鼓了,他只会吃。来,宁三少,你来敲鼓!”
一男人明明眼中含着泪,还是故作无事人一般调笑着,吩咐着众人。
众人的心也都不好受。
吴老三这说的哪是书,分明是他自己,什么吴惜,那都是他杜撰的,当初那个太医分明是他自己,那女人,分明是……
不过这种痛苦难耐,他们真的承受不来,冰牢中的每个人,他们承受的痛苦都太重太重,所以,有些事,有些人,还是暂时忘了,埋在心底更好。
宁三少是个特别厌恶女人的人,吴老三的这种痛苦他无法体会,不过吴老三是他的兄弟,他也忍不住为他痛心。可是,他还是故作镇定地开口了:“好,开始了,兄弟们注意了。”
他不希望兄弟们出来聚会一场,还这般痛苦。
宁三少之所以这般厌恶女人,还有一段不可不说的故事,不过,此处暂且不说。
吴老三根本说不出话来,在滕年的怀中隐忍地哭着,众人也不为难他,丝带都是略过了吴老三与滕年。
让他哭个够好了,他实在太苦。
“梆!”当鼓声再次停止时,居然落到了南至的手中。
众人斜斜笑着,说不出的戏虐。
南至此人,平日少言寡语,看似十分薄凉,实则是个义薄云天的男子。
不过,那么寡薄的一个男人,他会给他们带来什么呢?
“给你们吹一首乐曲。”
南至站直身体,掏出怀中一直珍藏的暗纹玉笛,放至唇边,舒缓柔暖地浅浅吹奏开来。
众人听得如痴如醉,只觉得耳边仿佛有马踏冰河,万海奔腾,血染寰宇,苍穹咆哮……眼前仿佛破裂出一帧帧国破人亡,马革裹尸,热血沙场,十面埋伏,千军万马,山河覆灭……的卷轴。
此曲此意,怎一个“惨”字壮烈可说!
南至从没有与他们提过,他的身世,只知道当初他通敌卖国,被打入了极刑司,多番辗转,他终于在冰牢暂时安身。
不过,这曲声,倒是让他们听出,南至的身世未免太坎坷。
吴老三却什么都听不到。除了那个女人,此刻他的眼中心中,哪还能感受到别人的半点半滴?
滕年却忍不住痴痴看了南至一眼。他与他,当初一个是寡言少语的工部侍郎,一个是蛊国万花丛中过,片蕊不沾身的风流少爷,可他们,偏偏有着太多的异曲同工之处。
不出意外,南至没有被要求脱衣服。
第三个人呢,则是负责掌控鼓声的宁三少。
众人对他依然对他少不得一阵奚落,不过宁三少看得很开。
反正他自己便是那种人,希望别人的眼光都看着他么,所以有何不可?
宁三少倒是热辣地很,直接走到厅堂那处最闪烁的高台上,脱了外氅便开始舞蹈。
他生得十分瘦削,不过他的身材很有料,舞姿硬朗不失欢脱,刚烈中偏偏带着丝丝缕缕的暧昧温柔。
众人看得十分快乐,真是猜不出来,平日比鸟还聒噪的宁三少,还有这般本事呢?
滕年故作痴缠地盯着他,实则神态中是带着戏虐的玩世不恭:“三少,你好帅啊!本少爷是你的粉丝!”
滕年早已放开了吴老三,吴老三哭得实在太狠,被他点了穴道。
看吴老三这么痛苦,他实在看得难过,干脆让他昏过去,醒来便好了不是么?
“三少,兄弟们都是你的粉丝!”
早已有人露出了花痴的眼神,只是那眼神中,分明太过玩味。
“滚!本少爷才不要你们!”
宁三少倒是一边舞蹈,一边呵斥众人。
搞笑,一个个的都在调戏他这个不谙世事的男人呢?哼哼!
众人不依不饶,砝码都开始变重了:“唉呀,你不要男人,难道你要女人吗?哈哈,三少,你的口味弟兄们都懂的。”
宁三少哭笑不得,只得板了扳他的脸色:“滚,本少爷不喜欢女人,不喜欢男人,只喜欢本少爷自己!”
众人反而愈发玩闹开来:“没事三少,平日弟兄们都不敢与你睡在一处,都死命保住自己的菊花,不过此刻的你让兄弟们都不顾一切地,以势不可挡之势成为你的粉丝,所以呢,兄弟们会争着与你睡在一处的,菊花什么的都为你准备好了,任君采撷呢!”
这不,一大堆捧哏的人都出来了。
“三少,本少爷十分迫切地要约你,你肯被调戏吗?”
“过去,三少是本少爷的,你们都不能争!”
“不可以,论排行论才能,本少爷才是第一!”
……
甚至有人开始掷出了银两,试图以土豪的优势,在战略规划上用压倒性战略战术压制敌方参赛黑马!
哼哼,宁三少他们志在必得!
高台上的宁三少,此刻恨不得一头撞死在豆腐上。
苍天啊,大地啊,他都做了多少坏事啊!被一群狼一般的男人们如此看中垂爱!这是对他的侮辱呢,还是侮辱呢!哼。分明是侮辱!
“本少爷一个都不要!”
说罢,宁三少猛地披上外氅,狠狠走到,正在桌边凶猛争夺与宁三少第一次约会的人身边,狠狠拍上桌案。
众人对视一眼,玩味一笑,都不恼怒,只是很快便形成了一个共同的意思。
还是多玩玩他好了。
滕年第一个开炮:“三少的舞蹈实在太娘了,一点都不好看,应该脱他的衣服。”
众人捂着嘴偷偷笑了,骚包少爷还是这么果断。
南至颔首,言辞中肯地赞成:“确实是,女人的舞蹈太过阴柔,比不上男子的刚硬果断。”
众人不受控制地为他点赞。南至这个人若是变坏,还没让人觉得他坏。
宁三少狠狠瞪了他一眼。南至最会装了!
“怎么说呢,三少比那些个女人的舞蹈还要温柔呢!哈哈……”
狱卒吴拰更是笑得十分猥琐。
多数男人听到这,都忍不住狠狠笑出了声。他这话中藏着的意思,他们懂的。
……
第三百二十五章 坏()
众人对宁三少调戏不断,他纵然万般不肯,千般不高兴,还是一人敌不过众豺狼,鼓着嘴,一脸的怨妇受罪神色,被众人扒了个差点一丝不挂。
“唉呀,三少真身材真是杠杠滴你呢!看不出来你那么瘦哪!三千,本少爷要约你!”
滕年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忍不住摸上宁三少的炙热胸膛。
滕年玩味的神色,配上宁三少抵死不从的诱人犯罪态度,更是让滕年欲罢不能。
“干什么,脱衣服归脱衣服,你摸他的胸口干什么!”
吴拰嘴上这么说,他一边推开别人的手,可他自己摸地最欢脱,不过别人的手怎么能推得开呢?
哼,三少是他的。
“是么?这么摸对么?”
南至的神色始终寡薄无话,可是愈是这种神色,配上他那看似无意,实则太过撩拨男人的手指,实在让众人佩服地五体投地。
唉,这南至怎么能这么勾男人?太过分太可耻了!不过他们只能快乐地不要不要地乖乖认栽!
……
众人的手十分放肆,再看宁三少呢,早已苦着一张脸,不断挣扎,可还是逃不过他们的肆意玩弄。
他不知道,他愈是这般不甘不愿,他们玩得愈是不肯放手。
终于,当三千装死不睬他们时,他们也好歹玩腻了。
哈哈,不戏弄他了,都是兄弟呢。
不过,有了三少的惨痛回忆,这第四个人却不敢在舞蹈了。
第四个人恰恰是滕年。
众人看了看他,给他个眼神,自己好好体会。这意思是什么,他一看便知。
惨了,无论他表演什么,他们都会玩他的!
滕年无奈,唱了一曲蛊国的民歌。
不顾这本该欢脱的民歌,被他唱的怎么让人觉得,有一种他在忍不住撞豆腐的冲动?
哈哈,所以不由分说,众人便扒了他的衣服对他一阵玩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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