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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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月亮- 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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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毒品争夺爱人的真实故事:毒月亮 作者:郜 玮                        
 这是一部“私人经历小说”,一个女孩子短短26年生命中的一段抹不去的情殇,是一个女孩子和毒品争夺爱人的故事。本书由著名记者安顿策划推荐,该书作者曾在“安顿女性网”的论坛以“清水无香”为网名注册,并数次联系安顿,讲述了她的一段感情经历。 
那些吸毒的人和他们的亲人,那些苍白的面孔、孱弱的身躯、空洞的眼神、绝望的泪水、随时都会爆发的控诉……所有这一切,都让人感到亲情的无力、爱情的脆弱、人性中的丑陋。所有这一切,仅仅源于“毒品”这两个触目惊心的汉字。   
新世界出版社 出版
序:再见爱人(安顿)(1)   
认识郜玮是在去年的这个时候。当时我不知道她的名字、年龄、相貌……她的一切。她只是茫茫网海中一个孤单、寂寞的影子。 
那时候还没有“安顿女性网”,我们在另一个网站的论坛理相遇。我是论坛的斑竹,她是一个深夜来发帖的网友。当时正好赶上我的书《悲欢情缘》出版,很多网友在一个叫做《读后感》的帖子里给我留言。我在子夜时分上线浏览,她的“提问”随之而来。她问我是否相信一个人在经历了深刻的爱情之后还能有力气重新开始恋爱、爱上另一个人并且一起生活。我说我相信。她说她不相信。一来一往之中,她没有泄露关于她个人的过往,但是,隐隐约约地,我感觉到这个女孩子身上也许隐藏着一段有些特别的故事。那天我们谈了很久,从公开的帖子里转移到各自己的留言箱。最后,她说:“姐姐,太晚了,你休息吧。我答应你,慢慢让自己相信爱的能力是可以恢复的。等你不太忙的时候,我给你讲我的故事。” 
这个“不太忙”的时刻还没到来,“安顿女性网”诞生了。在这个网站还仅仅只有一个“安顿论坛”孤零零地存在时,郜玮给我留言:“姐姐,你记得我吗?我现在的名字是‘清水无香’。”——我们重逢了。 
我们在网络中很少交谈。天冷了,她会给我留言,叮嘱我加衣服;我有了新作品,她也会给我留言,说说她的感想。仅此而已。再后来,我贴出了“征集小说连载”的公告。几乎就在当天,她的留言出现在我的手机上:“姐姐,我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想跟你说,你能回电话吗?”就是在这天我们通过电话之后,我收到了她写的小说《阳光下的诱惑》。 
《阳光下的诱惑》在“安顿女性网”连载的日子里,郜玮很沉默。我也一样沉默。对读者来说,那是一篇区区三万多字的小说,一个有些惨烈的爱情故事。但对我们两个人来说,却不仅仅如此——她和我都知道,这不是小说,这是一个女孩子短短26年生命中的一段抹不去的情殇,是她心底的一个秘密,虽然,只是这样蜻蜓点水一般地含糊写来。 
也许就是她稚嫩的文笔、欲说还休的遮挡以及让读者一眼就能看破的那种在故事情节推进过程中突然出现的迫不得已的“断气”,给了我极大的触动。我想这不是一个职业写手、一个所谓作家的作品,而是一个曾经遭遇过伤害和失望、至今仍怀有梦想的女孩子在用最朴实的方式书写她心中的遗憾,也是一个善良的女孩子在经历过感情的颠沛流离之后对那些和自己一样的人发出的警示和呼喊。她的真诚,她的直白,她的毫不矫揉造作,还有她的可贵的责任心,让我敬佩她,也心疼她。 
因为这篇小说,我们的距离瞬间拉近了。 
郜玮第一次来到我的工作室,是今年冬天的一个有风的下午。她和我想象的样子不同。她不瘦弱,也不萎靡,甚至非常阳光。她带来了一大捧鲜花,她说:“我特别高兴。随着这个故事在网站上连载,我觉得我的内心变得干净了。” 
那是我们第一次坐下来面对面地交谈,也是第一次说到“毒品”这两个字。《阳光下的诱惑》写的是一个女孩子和毒品争夺爱人的故事,那个女孩子身上缠绕着她自己的影子。我至今记得我们当时的一段对话—— 
“我恨毒品,真的。我曾经亲眼看着毒品让一个人沉溺到不认识自己,不懂得什么是爱、什么是善良和亲情。爱上一个吸毒的人有多可怕、多绝望,我知道……” 
“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写下一个这样的故事并且愿意给大家看?” 
“我想让看到这个故事的人明白,有些东西是一辈子不能去触碰的。” 
“还有吗?” 
“还有……就是我希望世界上没有毒品,字典里没有这两个字,再也没有人因为这个失去爱情和爱人,再也没有人因为这个把美好的生活变成地狱……” 
那是我第一次看见她流眼泪。她的脸被鲜花遮挡了,但我仍然清楚地看到与她的年龄不相符的、瞬间的苍茫表情。   
《毒月亮》序:再见爱人(安顿)(2)   
或许就是在这一刹那,我们同时想到了一件事:把这个故事扩展成一本小说,一本能让更多的人看到并且能够引起思考的书,让一个人的教训成为更多的人的人生经验。 
抱着她带来的鲜花走在夜幕下,我的眼前是这些年采访过的那些吸毒的人和他们的亲人。那些苍白的面孔、孱弱的身躯、空洞的眼神、绝望的泪水、随时都会爆发的控诉,交替着出现。所有这一切,都曾经让我感受到过亲情的无力、爱情的脆弱、人性中的丑陋。所有这一切,仅仅源于“毒品”这两个触目惊心的汉字。 
从这一天开始,我们两个人一起进入了颇为艰苦的创作。这个过程持续了四个月。我们不断地讨论、不断地颠覆以往的结构,甚至就一句话、一个词反复地推敲。之后,是她的一次次修改,甚至推翻重来。当她把最后一稿放到我面前的时候,我知道,她已经把心底最疼痛的回忆全部呈现出来,她完成了一次创作,也完成了一次心灵的洗涤。小说的精彩与否变得不再重要,重要的是一个健康的女孩子重生了。 
我从来没有问过,在这部小说中,有多少情节是她过去的感情经历,有多少是这些经历留下的深浅不一的印痕和多年以后重新审视自己而不自觉地产生的联想和对记忆的扩展与完善。我只是问了一句:“我想,这应该算是一部私人经历小说,你说对吗?”她轻轻地点头作答。那一刻我在心里深深地感谢她,感谢她的勇敢。我想所有读到这本书的人,或许都会和我一样,感谢这个年轻的女孩子,感谢她这么长时间呕心沥血地给我们带来的感动和教益。 
从事个人情感经历的采访10年来,我第一次遇到一个这样的女孩子,固执而勤奋地用写作这种方式来梳理自己。更加难能可贵的是,她的目的从最初就不仅仅是完成一次个人的感情宣泄,而是要用一个注入了鲜活的血泪的故事,来为我们呈现一个最简单也最深奥的道理。一个普通人的情感历程也因此具有了超出想象的社会意义。 
编辑和修改这本小说的那些日子,我仍然经常能够在我的网站、论坛中看到郜玮的身影,我们仍然很少交谈。每次相遇几乎都是深夜。我记得,她曾经告诉我,她喜欢夜晚也害怕夜晚,夜晚让她感到安全,同时也陷入莫名的忧伤。改完了最后一稿,刚好也是深夜。我拉开窗帘,打开窗户,明月当空。那个时刻,我忽然想起曾经采访过一个吸毒的小伙子,他告诉我,在他生命中那些和自己的欲望斗争的日子里,他从来没有安睡过,却也从来不曾见到过皎洁的月光。于是,我替郜玮写下了这本书的名字——《毒月亮》。 
再过一个多月,就是一年一度的国际禁毒日,我希望,郜玮的这部小说能成为这个特别的日子里送给所有读者的一份特殊的礼物;我更希望,从这本书诞生起,她的生活,永远皓月当空。 
2005年5月6日凌晨   
《毒月亮》引子   
刘冰站在酒吧的舞台上,手握麦克风——“步蕾,我不知道你怎么了?我不喜欢你这样。我刘冰没上过什么学,不会说你们那种风花雪月的话,我说的都是大实话,大白话。我爱你,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可以作证。自从和你在一起,我没找过别的女人,我的世界里只有你!”他的样子真帅。慢慢的他在我的眼中逐渐模糊,直至剩下一圈圈光晕…… 
…… 
从门口到床的距离不过6、7步,我走了很久才来到床头。刘冰歪过头看到我,本来眯着的眼睛一下子睁大了。“步步,求求你,你帮我和二哥说说。我真的不成了,我快死了。”看着他陌生的眼神,我的身子向后倾斜,再倾斜。一双有力的胳膊搂住了我。随后我的身子瘫软下来。刘冰不停地重复着他的话,仿佛此刻他除了会说这些,丧失了其他能力…… 
…… 
一个密不透风的房间,那个男人狰狞着向我扑来。刘冰冲进来,他们扭打到一起。一把闪亮的匕首闪耀着光芒带着阴风向刘冰呼啸而来,顿时我的眼前盛开了一朵朵鲜红的玫瑰,我伸手想拉住刘冰。我们彼此的指尖轻轻触到对方,却被彼此体内的悲凉逼迫着分开…… 
…… 
在小河流淌的时节,岸边随风摇摆着一眼望不到头的芦苇,刘冰的身体掩盖在芦苇中,我顺着他的声音找寻。他的声音总是很近,我却看不到他。在我要放弃的时候,他蹦跳着出现。他炯炯有神的眼睛仿佛把我的灵魂带出体内,任凭我怎样哭喊也不再回来…… 
…… 
这些事情距离我有多远?十年的时间算不算漫长? 
人们常常说时间可以磨灭一切有形于无形,让一个人的悠长人生变得运淡风清,但是,我们的心呢?我们心里那些曾经活过、爱过、痛过……直至刻骨铭心的记忆,能不能就此成烟? 
对我来说,十年,不过是等待和挣扎的开始,等待的尽头仍然是等待,挣扎的尽头仍然是挣扎。 
每天,我会做一件事——打一个电话给一个叫小枫的男孩子: 
“冰哥回来了吗?”这是一个对我来说可以叫做永恒的问题。 
“没有,今天冰哥没来。”这是一个对我来说同样永恒的答案。 
也许,这个人明天就会来;也许,这个人永远不会来。     
《毒月亮》PART 2   
《毒月亮》一(1)   
32摄氏度,没有风,沉闷的空气中带着潮湿,口袋里的巧克力悄悄地融化,手里抱着晚上回家要整理的资料,感受着冷漠。我是一个孤单的人,也惧怕寂寞。路过超市门口时想买一个冰淇淋,却发现没有多余的手关照自己。 
晚上吃饭的时候,妈妈用筷子头敲打着我的手数落道:“这个周末,林阿姨给你介绍了一个男朋友,我已经替你答应了。别一天到晚想着不切实际的事情,岁数也不小了,一点都不知道为自己的事情着急。” 
听了妈妈的话,我把头低得更低,下巴几乎贴着碗边,委屈的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转,心里默默地想:这次去相亲说什么也不能再和前几次似的,差不多就得了,不能再等。自己已经年过三十,总让家里为这事操心也不好。街坊的闲言碎语虽然一直没有传到我耳朵里,但每次妈妈和邻居聊天之后生气无奈的表情都被我洞察在心。 
我默默地叹了口气。 
第二天中午刚过,妈妈就打电话告诉我周末的相亲,改在了今天晚上,我为难地对妈妈说:“今天晚上?恐怕不成,公司……” 
没等我说完,妈妈好像早就料到我会如此反驳似的,“今天晚上有可能加班是吗?我早就想到你会这么说了,我把时间给你们定在了7点钟,来得及吧?你这孩子就这么不让人省心。这个人条件不错。你好好把握一下。人家这个周末要出差,特意打电话来说想提前见见,你看看人家多有诚意。别再耍小孩脾气了。晚上7点在你们公司门口地铁站见面。具体的地址我已经告诉他了。去的时候,化上点妆,别灰头灰脸的。” 
电话终于在我的“嗯,啊……”中挂断了。 
刘冰,明天我又要去相亲了。你现在在哪里?你能感受到我此刻的心情吗?每次走在马路上看到一对对牵着手的情侣,我会不自觉地想起你,想起我们曾有过的幸福时光;在商场里闲逛的时候,我会不由自主地走到G2000柜台,每次看到有黑色T恤的时候,我的手就会颤抖,闭上眼睛,眼前浮现的永远都是你穿着黑色T恤时神采奕奕的样子。我逃不开我为自己布下的情网,不能听你爱听的歌,不能闻到你爱吃的食物的味道,不能看到你喜爱的颜色……记不清有多少次,我站在人群中自己抱着自己的肩膀,颤抖着无声地哭泣,世界仿佛在这一刻都呈透明色,而我总能穿越这一切看到刘冰哀怨的眼神。我知道我和刘冰的爱情在我心里早已生根、发芽,就算现在已经枯萎,但我仍沉迷其中,不能自拔。 
约定相亲那天下班后,我一个人躲在空旷的办公室里,看着钱夹中刘冰的照片默默地和他告别。 
刘冰,你愿意祝福我吗?虽然此时此刻我还深爱着你,但是我却要向着另一个没有你的世界出发了。这条路也许很艰难,但是我别无选择。 
把刘冰的照片轻轻从钱夹里抽出来,我的眼睛里飘着雨。 
19点,我准时来到地铁口,却没能看到一个等待着的男子。如果换成刘冰,他是不会迟到的。 
就在我百无聊赖地在马路边上坐下时,从地铁口跑上来一个气喘吁吁的男子,像是在寻找什么人。我坐在那里看着他。他一定就是我今晚要约会的对象。 
我站起身走到他面前,笑着问:“我是步蕾,请问你是在找我吗?”男子尴尬地笑了:“对,对,我是刘毅,真不好意思。堵车,所以来晚了。着急了吧?”我歪着头看看他身后的地铁口:“没有,我也刚来。” 
地铁也会堵车吗?如果是刘冰他会不会使用这个破绽明显的谎言? 
坐在一个并不起眼的小饭馆里,刘毅笑着把服务员递过来的菜单推给我说:“女士优先,看看想吃什么?” 
我把菜单推回给他:“随便,我不挑食。你来吧。”对外人,我从来都这么说。我所谓的挑食只针对刘冰。 
有一搭无一搭的闲聊略显拘谨,眼看饭在不紧不慢中快要吃完了,我悄悄松口一气——今天的任务就要告一段落了。   
《毒月亮》一(2)   
走出饭馆,刘毅提议到酒吧去坐坐。我看时间还早,心想与其回家接受妈妈的审问,不如和他去酒吧消磨时间。 
酒吧昏暗的灯光,让我们这对刚刚认识的人的关系忽然变得暧昧起来。几杯酒下肚,话题打开了,气氛也渐渐融洽了。这时服务生送过来一打啤酒和一杯叫做黑色罂粟的鸡尾酒,我和刘毅对望了一下。刘毅奇怪地问:“我们没点这些呀?” 
服务生指着吧台旁站立的一个男子说:“这是我们老板送的。” 
迷离的灯光和烟雾后面,正是那个被称为老板的人,他拿着酒杯向我们走来。 
空气呢?是谁抽走了我周边的空气?看到那个过去一直被刘冰他们称为老罗的人离我越来越近,我扔下满脸困惑的刘毅,仓惶而逃。 
这辈子注定逃不出刘冰的视线了。 
深夜,我依靠在床头,掌心里握着一把旧钥匙。一把钥匙开启的不仅仅是一扇门,还有另一个世界。我手里的这把钥匙打开的就是我曾有过的另一段生活,只是在那段生活里我彻底迷失了自己,以至于现在还独身一人。 
好几次去相亲我总是能在对方含笑的眼神里看到刘冰哀愁的双眼,挥之不去。我想一定是我的记忆出现了问题,否则为什么我总是感觉自己活在曾有过的那段经历里?我曾经试着努力去接受家里安排的相亲,也努力去接受那个来相亲的人,但是在潜意识中我总是不自觉地把刘冰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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