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不自觉的,他反握住她的手,紧紧的,令人心安的。
“很抱歉,我不知道我未婚妻什么时候成了你女朋友了,可是她现在人不舒服,我必须把她送去医院,请不要再来骚扰她。”
那个男人猛的吃了一惊,目光逼视着仝慕,又看向紧依偎在他怀中的女孩,低咒了几声,愤愤的离开。
看着那男人渐渐走远,女孩缓缓松开他,还未站稳,人又滩软下来,昏死过去。
仝慕急忙抱起她,往最近的医院过去。
医院。
一个女孩神色匆匆的上了楼梯,走进二楼普通病房。
开了门,靠在床上的女来看着来人,愣了愣,眼里透出欣喜的光芒。
“小含。。。”
“睢鄞,你怎么样,有没有怎么样?”念随急切的问着。
睢鄞摇摇头,定定的看着她。
只不过是因为学校有事才早走了一天,没想在却正是这一天,让她差点失去这个从小到大的好朋友。
“我没事,只不过不小心被注射了麻醉剂而已。”
念随松了口气,还好还好。
“怎么会刚来这就碰到这种事呢,现在的人真是越来越猖狂了,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给人注射黑瑙绿菌,真是太可恨了。”
念随恨恨的说着,睢鄞却笑笑。
“小含,你瘦了好多,看来派肃浪并没有如你所说的那样把你照顾的很好呢。”
“呵呵。”念随笑的有些尴尬。
她已经很久没跟他联系了。。。。。。
睢鄞看着她眼里一闪即逝的落寞,知道自己触到她的忧心处了。
“对不起,打扰了。”仝慕敲门进来,“是你朋友来了吗?”
“恩。”睢鄞看着他,眼里充满感激。“小含,就是他救了我。”
念随起身,转身的刹那,
“仝理事?”“夏依?”
“怎么,你们认识吗?”睢鄞不明所以的问。
“恩,”念随笑着答道,“他就是仝慕仝理事。”
“就是请你吃过很多次饭的那个?”
“其实就只有两次,并没有很多次。”仝慕不好意思的笑笑。
“仝理事,你先坐吧,你怎么会来北京?”
“有些生意要谈。”仝慕看着她,终究没将真正的原因说与她。
“那清总他也来了吗?”
“是的,夏依你。。。”
“仝理事,”念随打断他,“叫我念随好了,涪念随。”
“恩。”仝慕点点头,“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回去?这段日子你没来上班,公司里的事都是我跟落接手,大家都等着你回去呢。”
念随听着她的话,目光有些迟疑。
“对不起,仝理事,我知道我这样一走了之很不负责任,可是短时间内我还不能回去。。。”
“为什么?”
念随循声望去,竟看见清莳落杵在门口。
“清总?”“落?”
“落,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在楼下等我吗?”
“我看你半天没下来,以为出了什么事,所以上来看看。”清莳落将目光转向念随,努力平抚心中汹涌的情绪,“不是说只是出来散散心嘛?不是只请假一个星期吗?为什么都过了这么久了还是不肯回去呢?”
“清总。。。”念随不敢看他的眼睛,是她辜负了他的期望。
“不想回去真的只是因为找寻以前的记忆吗?还是你一直在逃避着什么?”
“清总。。。”念随惊讶的看着眼前的清莳落,“我。。。”
“小含,这位是?”
眼看着念随的为难,睢鄞终是不忍心再看他逼她。
“他是清莳落清总,”念随收起刚刚的失落,继道,“出事的时候他也帮了我很多忙的。”
睢鄞听完对他笑了笑,清莳落亦对她点了点头。
“谢谢你前段日子对小含的照顾,她现下不能回去是因为家里还有很多事要处理,她妈妈也急着等她回家,所以请清总多见谅。”
“清总,”念随亦接上她的话,“如果真的忙不过来就再招一个业务经理吧,不能因为我让公司的业务受损的。”
“没有关系,我们会等你回来的。”清莳落慢慢说着,口气却是不容驳斥的坚定。
“恩?哦。。。”念随不自在的应了一声。
感觉到气氛的不自然,仝慕忙道,“念随,你在这边这么久,有没有看见肃浪哥,他好象也已经来北京了。”
“他也有来北京吗?什么时候来的?”念随的语气显得有些急切。
“是啊,来了有半个多月了吧。”清莳落答道,“他没联系上你吗?”
念随摇摇头,眼里透着淡淡的失落。
“他来这边是为业务吧,可能是已经谈好生意回去了。”
“不会的,肃浪哥他是为你而来的,没找到你之前决不会回去的。。。。。。”清莳落低喃着。
“清总,你说什么?”
念随正问着,口袋里的手机忽然铃声乍起,
“喂。。。风哥哥。。。已经没什么事了,打完点滴就可以回去了。。。不用不用,我们直接打的回去就可以了。。。我知道。。。恩。。。好,晚上记得早点回来。。。好,拜拜。”
“是锦吗?”见她挂完电话,睢鄞问道。
“恩。”念随点点头,“她让我们早点回去,晚上在家里给你接风。清总,仝理事,既然来了,晚上就一起吃饭吧,我们也好久没聚了。”
仝慕将目光转向清莳落,见他并无反对之意,便欣然答应。
“好啊。”
斜阳西下,幽静的小路上,只有道旁的树木静静的伫立着。
一辆黑色法拉利缓缓驶过,打破了小路的宁静。
这里是离市区最远的地方,却也是最美丽的地方。
“创星公司为了避免狗仔对邗锦的追袭,特地在这里盖了这幢别墅给他,邗锦搬进来后便给它起名wind house,随风小屋。”
车内,雨天慢慢解释着。找了个合适的空位,他将车子停了下来。
派肃浪转过头,将目光投向窗外。
想了很久,还是决定来找她,他知道,如果这次他不主动,他跟她就真的再不会有交集了。
他真的是喜欢上了她吧,每天工作的时候想起她会莫名的笑着,回到家后看着顽茸熊会觉得亲昵,甚至每次经过月弯弯都会不自主的走进去买一份星之泪回来。
是因为喜欢上她,所以才会连她爱着的东西也一起爱着吧。
。。。。。。
“。。。对小乌龟我很抱歉。。。之于他,亦只是个受害者。。。他虽然不善言辞,但却真的是那么好的一个人,所以不可以让他再被蒙骗下去。。。对他的照顾,我很感激,永远都不会忘记。。。如果他觉得为难,你要告诉他,别忘了那一纸之约。”
。。。。。。
回忆着若涵的话,想到那张离婚协议书,派肃浪心沉了下来。
“少爷,你看,她们回来了。”
雨天惊喜的叫着。
顺着他指的方向,派肃浪望了过去,果然有两个女孩子从车上下来。他在认出她的同时,也认出了那辆银白色的保时捷。
那是落的车!
片刻,清莳落和仝慕也从车子上下来,一群人嘻嘻闹闹,有说有笑。
派肃浪看着他们,目光冷峻。
最终还是被他们抢先了一步吗。。。这么快就找到她,是碰巧,还是她联系了他们。。。
“少爷,我们不下车吗?”
花了那么多时间和精力才好不容易找到这里,现在一点行动都没有吗?
派肃浪看着他们进了屋子,在门关上的刹那,放在车把手上的手腕终究还是缩了回来。
“雨天,我累了,让我休息一会儿。”
将头重重的倚在座椅上,他缓缓闭上眼睛。
念随招呼他们坐下,自己则厨房给他们泡茶,俨然一副女主人的姿势。
“看来这段时间你在这边过的还不错。”看她兴冲冲的样子,仝慕开玩笑道。
“是啊。”念随将茶递给他们,“找到风哥哥后就一直住在这里了。”
“你口中的风哥哥真的是现下最风靡的邗锦吗?”仝慕继续问着。
“是啊。”提到邗锦,她又是一笑,“在外面是大家的邗锦,在里面却是小含的风哥哥。”
清莳落看着他,微微笑着,有点苦,有点涩。
“若涵说你们已经订过婚了?”
“是啊,三年前妈妈就给我们定了。”念随自然的答着,清莳落哦了一声,不再说话。
念随看着他,以为他想到了派肃浪,心下也是一阵堵塞。
如果说邗锦对她来说是一个未婚夫,那么派肃浪对她来说该是一个不折不扣的丈夫了吧。
“我听她喊你小含,是小名吗?”觉察着气氛的不对,仝慕没话找话的问道。
“恩,小时候就这么喊了。”说罢,念随起身,“你们先休息会儿,我去准备晚饭。”
“我帮你!”清莳落条件性反射的接口。
“不用了,有睢鄞在就可以了。”
“她刚打完点滴,不宜过度劳累,还是我来吧。”仝慕亦起身道。
“不用不用。”念随干脆将他们三个全推掉,“我自己来就好了。”
清莳落还欲还嘴,门铃却忽然响了起来。
“我去开门。”念随跑出客厅,门应声而开。
“风哥哥,你回来拉。”
第22章
一开门,便迎上邗锦的满脸微笑。
接过他的公文包,念随帮他解开了领带,并将拖鞋放在他脚边。
这一系列动作很细小,也很平常,在清莳落看来却是格外刺眼。
如果不是已经习惯,她的动作也不会这么自然了。
走进客厅,邗锦才发觉家里来了客人。
“小含,来了客人怎么也不通知一声,刚才真是失礼了。”邗锦对他们欠笑着。
念随挽着他,一一介绍:
“这是清莳落清总,清新茶坊的总经理;这是仝慕仝理事,刚刚幸好有他救了睢鄞。”
“你们好,谢谢你们前段时间对小含的照顾。”将手转至仝慕跟前,“谢谢你救了睢鄞,真的很感谢。”
“不客气,应该的。”
招呼他们坐下,睢鄞起身,“锦,你先陪他们聊会儿,我跟小含去厨房准备晚饭。”
夜幕降临,派肃浪坐在车窗内,看着屋内房子灯火通明,却不准雨天开车灯。
当那辆黑色阿来时驶进时,他就知道是他回来了。
果然她开门笑迎,自然的接过他手中的公文包。
这大概是每对夫妇最平凡的举动吧,对他来说,却可望而不可及。
结婚四个多月,他跟她之间似乎从为有过夫妻之间的默契。
“少爷,他们出来了。”
派肃浪抬眼,清莳落跟仝慕已经站在门外,念随和邗锦呆在门内,这场景,宛然一副屋下的男女主人在月下送别客人。
保时捷从身边经过后,雨天又开口,
“少爷,真的不吃吗,我去买些热咖啡给你好不好?”
“不用了。”
派肃浪固执的回答道。
除了她做的饭菜,其他东西他一点都不想碰!
入夜,wind house一片静寂。
“小含,睡了吗?”睢鄞试探性的问道。
关灯都这么久了,她还在不停的翻来覆去,想来是睡不着了吧。
“还没,对不起,把你吵醒了。”
“在想什么?做晚饭的时候就恍惚好几次了。”
想了想,念随缓缓吐道,
“睢鄞,我应该回新城去吗?就这样不辞而别是不是很不负责任?”
“那么,你想回去吗?”
“。。。。。。”
“小含,不能原谅北家并不仅仅是因为被欺骗对吗?”
念随转身,缩进睢鄞怀里。
“那么。。。真的是因为派肃浪了。。。”
念随咬住下唇,不语。
是啊,的确是因为小乌龟的关系。她以为这辈子除了风哥哥,她再也不会喜欢上任何人了。可是离开新城后,她在发现在心底的某处,她竟然是在意小乌龟的。想到他,心口就会微微的疼。妈妈说心疼是代表淡淡的爱。那么,她是不是真的就喜欢上他了呢?可是,她又怎么可以喜欢他呢,今生今世,她做定了风哥哥的妻子,生是晨家的人,死上晨家的鬼,她决不可以做出任何对不起风哥哥的事,决不可以!
所以,她不能回去,不能打电话给他,这样,她跟他才不会再有交集。
反正,她跟他本来就不应该有什么交集的。。。
“睢鄞。。。”她轻声说着,眼角有些湿润,“我害怕。。。”
睢鄞侧身将她环住,安抚她睡下。
“小含,不能因为害怕就不去面对了啊。”
一大早,邗锦便被安接走了。
念随看着安给邗锦定的时间计划表,知道他今天又要忙一天了。
安的车走后不久,门铃便响了起来。
“睢鄞,你帮我开一下门,我在煮粥。”
“好的。”
睢鄞开了门,迎上一张焦急的面孔。
“请问你有什么事?”睢鄞反射性的警惕道。
“我找少奶奶,可以叫她出来一下吗,我找她有急事。”
看来不像是记者,睢鄞略松了口气。可是他口中的少奶奶还是让她觉得云里雾里。
“那个,你们少奶奶是?”
雨天这才发觉自己的口误,急忙纠正道,“她就是。。。”
“睢鄞,是不是风哥哥有什么东西落下了?”放下手中的汤,念随往门口望了望,不觉惊呼,“雨天?!”
“少奶奶。”看见念随,雨天便迫不及待的道,“少奶奶,少爷病了,现在正发高烧啊。”
小乌龟。。。
病了。。。
高烧。。。
念随脸上的喜悦顿时暗了下来,“少爷现在在哪里?”
“在门外的车上!”
“昨天晚上少爷的车就停在门外,他从清总他们的过来一直到离开一直都在车内。入夜后,我劝了好几次少爷先离开,他就是不肯,直到你们屋内灯熄了,他才将头枕在椅子上,却还是不准我开车。早上我去买完早餐回来,发现少爷的额头滚趟滚烫,车上又没有退烧的药,我没办法只好来找少奶奶了。”
念随看着躺在床上的派肃浪,替他拭去额头的汗珠。
睢鄞已经替他扎过针灸了,还好只是受了风寒,吃过药后,烧也退的差不多了。
“少奶奶,少爷就拜托你了。”
见他无大碍,雨天便匆匆去忙自己的事了。
“少奶奶,少爷就拜托你照顾了。”
念随回味着雨天临走前留下的这句话,心里浮起淡淡的忧伤。
小乌龟,我还照顾的了你吗。。。
“小含。”
见睢鄞进来,念随在床边让了让,示意她坐下。
睢鄞看着派肃浪温和的神情,问道,“他怎么样?”
“好多了,烧也已经退了,应该很快就会醒了。”
说着,念随又用湿毛巾给他擦了擦。
“他就是派肃浪吧。”
“恩。”
“他这次来是为了接你回去的吗?”
“。。。。”
睢鄞没有再继续问下去。对于会不会跟他回去,她知道她心里早已有了答案。
从她不顾一切来找邗锦开始,她心里就有了答案。所以,现在她面临的不是要不要跟他回去,而是如何让他接受这样一个事实。
“我去超市买菜,你在这里陪他。”
“好,路上小心。”
送睢鄞出门,再进卧房的时候,念随脸上浮出欣喜的神色。
“你醒了?”
“恩。”派肃浪起身倚在床沿,念随递过一杯温水与他。
“觉得怎么样,头还疼吗?”
“好多了。”派肃浪看着他,轻声应着。
“妈妈。。。过的还好吗?”
受不了静谧的沉默,念随开口问道。
听到她还喊着妈妈,派肃浪眼里掠过一丝雀跃。
“她过的很好,只是老念起你,问你什么时候回家。”
他特意把汇价两个字说的重了些。
回家。。。念随有些迟疑。
要不要告诉他呢。。。要不要将真相告诉他呢。。。其实她并不是什么北冥集团总裁的女儿。。。她跟他亦不是什么门当户对。。。所以他们的婚姻。。。也就不算数了。。。
“笨女人。。。已经好多个星期没有回家了。。。什么时候回去?”
“可能短时间内。。。还不会回去。”
派肃浪闭了闭眼,果然。。。。
“念随。。。念随。。。他是这么叫你的吗?”
念随惊诧的抬头,“小乌龟,你都知道了?”
“我可以什么都不知道吗?”
派肃浪的眼里满是无助,甚至搀杂了哀求,念随不感看他。对他的反问,她亦无言以对。
自从知道她的真正身份后,他才发现他对她一点都不了解。这让他那么懊恼。他不了解她,那么她又能对他了解多少?她不了解他,又怎么会对他有留恋?
更何况,他们的结婚证书和离婚证书是同一天签下的!
“小乌龟,你听我说,其实我不是什么北夏依,也不是什么北冥集团总裁的女儿。”
“所以呢。。。”
“所以。。。你应该跟爸爸妈妈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