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恋天堂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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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恋天堂鸟-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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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瑢看着他贪吃的表情说:“没想到吃惯了山珍海味的你,会对炸酱面情有独钟。”
耿严脸上的笑容突然间僵住。“从小我就很喜欢吃妈妈做的炸酱面,那味道我一辈子也忘不掉。每当吃炸酱面的时候,我总会想起她。闻着这熟悉的香味,我就会感到她好像还在我身边,看着我狼吞虎咽的吃面。”
“你很爱她?”她从来不知道耿严对母亲如此的思念,表面坚强、冷酷的他实际心理上是渴望被人关心、被人爱的。他的冷酷严肃,只是一种保护色而已。
耿严低声说:“她是我最爱的亲人,也是这个世界上最爱我的人。”母爱是支撑他走过灰暗童年的最大力量。
子瑢小心翼翼的问:“那你爸爸呢?你回来后,没有和他联系吗?”她觉得那天那个瘸腿的男人,很可能就是耿严的爸爸,但她又没有足够的证据。
“我今天很开心,不想提他。吃面吧。”耿严脸色急转直下,低头大口吃了起来,很明显他对他父亲充满了怨恨。
子瑢不想破坏刚刚建立起的融洽气氛,于是闭口不再问起关于他父亲的事情。
耿严放下筷子,看着子瑢突然问:“你男朋友怎么样?他一定很爱你吧?”
他突如其来的问话,差一点儿让子瑢呛着。“他不是我男朋友。”
他酸溜溜的说:“哦?怎么我看不像呀?他好像很爱你。”
子瑢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向他解释,不过她还是澄清说:“我们只是普通朋友。”
耿严有种安心的感觉,可转念一想,他根本没有资格和权利追问她和那个男人的关系。他只不过是她的老同学而已。
两人再次陷入沉默。子瑢不明白耿严为什么总是阴晴不定。她若有所思的看着他把碗里的面条吃得干干净净。
用餐过后,耿严抢着要洗碗。这可是他第一次进厨房洗碗,看着他手忙脚乱的在厨房里转个不停,子瑢忍不住想帮他。
“哈……哈……”子瑢一进厨房便大笑不止。
“怎么啦?”耿严停下洗碗的动作,疑惑的问。
子瑢拿出手帕,帮他擦着额头上的泡沫。“剩下的我来洗,看你的脸都脏了,用这个擦擦吧。”
“谢谢。”耿严接过手帕,面如土色的盯着张子瑢。这是他的手帕,怎么会在她那儿呢?他勃然大怒朝子瑢大声喝道:“你为什么随便拿我的东西?”他不想让她知道,这十几年来他一直随身携带着她送的手帕。因为那样就等于间接承认了他爱她的事实。他害怕承认他对她的感情。
子瑢被他突然转变的态度吓了一跳。他怎么突然发火啦?她惊愕的不知所措。“这……这是我的手绢。”
什么?耿严低头仔细端详着手中的手帕。这块手帕上刺绣的马兰花和他的那手帕上的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是这块手帕的左下角,刺着一个蓝紫色的“瑢”字。这块手帕不是他的。那他刚才所说的话……子瑢会怎么想?
“你也有一块一模一样的手绢?你的那块,是不是我们初次见面时,我用来为你包伤口的那一块?这些年来,无论你走到哪里,都随身带着它吗?” 她的声音因激动有些颤抖。
耿严沉默不语的看着她,对于这个简单的问题他不知该如何回答,此时的他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如果承认,也就等于承认了他对张子瑢的爱。如果否认,那又怎么解释他保留手帕原因呢? 
“回答我。”她想听到他的答案。他还保留着当年她送给他的手帕,十几年后他还随身携带着它,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以他的性格对这些女孩子用的东西绝对不屑一顾,可是他为什么会把手帕带在身上呢?一个念头划过她的脑海,她大胆的揣测耿严也是喜欢她的,而且喜欢了将近十三年。既然他喜欢她,为什么装作毫不在乎呢?为什么不肯承认,向她表白呢?种种疑惑盘旋在她的脑子里,她想搞清楚事情的真相。
耿严目光闪躲开她因渴望得到答案,而变得格外明亮的眼眸。他没有足够的勇气面对她的追问,他怕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他深知自己已经陷入了一个天大的阴谋之中,没有资格爱她,更没有资格得到她的爱。他不能为了自己的私欲,把善良单纯的子瑢拉进危险的深渊。他带给她的只会是无尽的伤害,而他不想看到她受到任何伤害,更不想成为伤害她的主谋。
外表温顺的张子瑢,骨子里有着坚韧的个性。她不是那种逆来顺受、任人摆布的小女人。她宛如一株生命力极强、永不衰老的马兰花。马兰蓝紫色的小花娇嫩、淡雅,看过的人都会认为这种花需要悉心照料,而实际上马兰花可以在条件十分恶劣的环境里生长,它极其耐寒、抗旱、抗病虫害。性格像这种花的女人,决不轻易放弃自己的决定与幸福。她坚信,只有在克服艰难困苦之后,才会收获幸福的果实。幸福是要由自己争取,而不是靠上帝的施舍。
张子瑢说:“你不回答,是代表默认了吗?”
他粗声粗气的说:“你要我承认什么?你又想知道什么?”
“你的手帕呢?我要看。”
“我没有。”
“你有,一定在你身上。”她敢肯定耿严现在一定带着手帕,否则他也不会把她的手帕误认成是自己的。会不会在他的外套里?想到这,她冲到客厅拿起耿严放在沙发上的外套。
她从衣兜里掏出了一块微黄的旧手帕,闪烁泪花的双眼,目不转睛的盯着手中的手帕,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一颗颗滴落在那株马兰花上。为什么他要说谎?他明明保留着手帕。
“十五岁那年,我发现自己喜欢上了一个男生。虽然那时的我对于爱情还是懵懵懂懂,但我确定自己是真心喜欢上了他。我的视线总会不自觉的落到他身上,看着他上课打瞌睡、在操场上跑步、踢球,甚至是打架。那种感觉很微妙。”她缓慢的抬头,透过眼中泛起的雾气凝视着他,说:“许多年以后,我才知道那是爱,可惜太晚了。他已经离开了这个城市,一个人到遥远的地方去闯荡了。我原本以为我们不会再相见,可没想到他取得成功后又回来了。再次见到他后,我发现自己从来就不曾忘记过他,甚至更爱他了。”她娓娓道出了自己隐藏了十几年的心里话。
耿严睁大眼睛,不可思议的凝望着眼中充满泪水的张子瑢。她说她爱他。这让他深感震撼,原来他对子瑢多年来的爱,并非是一厢情愿的单相思。无奈此时,说什么都太晚了。干爹迟早会逼着他迎娶潘凡,而干爹的话对他来说如同圣旨,他无力违抗。他给不了子瑢安逸的幸福,反而会伤害她。怪只怪他们的缘分太薄。
他装糊涂的说:“那个男人一定很庆幸能够得到你的爱。”
“那个男人就是你。”子瑢再也受不了他的刻意躲闪,一针见血的指出。
耿严惊呆的看着她,对于她大胆的告白,他显得有些措手不及。经过漫长的挣扎,他努力保持冷静的说:“谢谢你。不过,我不爱你。我爱的人在香港,我和她已经订婚了。” 
“你说谎。”子瑢猛烈的频摇头,提高嗓门喊道:“我不相信你订了婚。一个订了婚的男人,为什么手上没有戴订婚戒指?你要怎么解释这呢?你为什么要随身带着这块兰花手帕呢?”她手中摇晃着手帕寻根究底的质问他。
他横眉竖目,冷言冷语的说:“如果你是因为我带着这块该死的手帕,而认为我爱你的话。我告诉你,那块手帕只是我用来擦鞋子的抹布。它对我来说没有任何意义,它只是一个可以随手丢掉的垃圾而已。” 他三步两脚来到她身前,夺过她手里紧握着的手帕,拉开窗子将手帕扔到了窗外。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做?”她拉着他的胳膊,声嘶力竭的大喊。为什么他要如此的伤害她?他刚刚所说的话,每一个字都带有剧毒,把她伤得体无完肤。
耿严笑不露齿,轻松的说:“这样就不会有误会了。”他这样做是想让她恨他。只有狠下心来,伤了她的心,才有会让她死心,放弃对他的爱。
子瑢声泪俱下的大声吼道:“你怎么能这么残忍?为什么要这么残忍的对我?为什么在我向你表明爱意之后,对我说出那些恶毒的话?你太过分了!”
看着她痛心疾首,挥泪如雨的跑出家门后,他身心力竭的闭上了满是痛楚的双眸。在说出那些无情的伤害她的话时,他同样也把自己伤得体无完肤、伤痕累累。
耿严心急如焚的在小区里四处寻找着,哭着跑出家门的子瑢。天这么晚了,她会去哪里呢?她会不会不在小区里跑到外面去了?如果她万一遇到坏人怎么办?他心慌意乱的猜测着可能会发生的意外,不安与恐惧逐渐吞没了他所剩无几的理智,再找不到子瑢,他恐怕会发疯。他开始后悔自己的行为,后悔自己说了那些残忍恶毒的话。
不久,他便在张家住的那栋楼后找到了子瑢,悬在半空的心终于落了地。他如释重负的喘了口气,一步一步的缓慢走近她。
在哪儿呢?怎么找不到呢?
子瑢蹲在草地上,焦急的在落叶堆中,寻找着被耿严丢下楼的手帕。那手帕对他来说是垃圾,可对她来说,那块手帕里包含着她对初恋的美好记忆。她一定要找到它。
一双沾有少许灰尘的黑色皮鞋,出现在她的视线范围内,她抬起头惊悸的看着鞋子的主人。为什么他还要追来?他是想看她狼狈的模样吗?如果是这样,那么他如愿以偿了。她现在狼狈极了。没有再多看他一眼,她低下头继续寻找着手帕。
“跟我回去。”耿严拉她站起来。
她挣脱开他的手,冷淡的说:“别碰我!我要找回原本属于我的东西。”她走到较远处的草地,锲而不舍的继续找着丢失的手帕。
他双手有力的按着她柔弱的肩头,激愤的喊道:“到此为止,你别再找了。让它彻底的消失不好吗?”他以为把手帕扔掉会让她死心,不再对过去的事情恋恋不舍。然而她仍旧执迷不悟,还执意要找回手帕。究竟是什么力量支持着她,让她不肯放弃?
夜风寒冷如水。子瑢上身只穿了一件薄薄的淡粉色的针织衫,在寒风中不由自主的微微颤抖着。“不,我做不到。它对你来说是垃圾,但对我来说它至关重要。我必须找到它。”平时温柔娇弱的她,此时全身散发出坚毅刚强的气息,任何人都无法动摇她的坚定信念。
耿严脱下上衣,为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子瑢披上,柔和的说:“回家吧!现在风这么大,手帕也许早被刮走了。你找不到的,还是回去吧。”他疼惜的看着泪痕满面的子瑢,不希望她再继续寻找下去。
她喃喃自语道:“被风吹走……”是啊,也许手帕早被风吹走了。想到这,她朝着手帕可能被风刮走的方向跑去,心里唯一的念头就是要尽快找到手帕。
耿严疾步追上她,一把扯住她的胳膊扳过她挣扎的身体,双手牢牢的钳制住她的手臂,让她面对他。“别傻了!你找不到的!”他接近狂吼的叫着,希望能够把她喊醒。
子瑢声音略显沙哑的说:“我能找到的,我一定能够找到的。放开我!”她努力的设法挣脱开钳制住她的手,但徒劳无益,他更用力的拉着她不放。
他忍无可忍的怒吼:“你别固执了。我根本没有扔掉,你怎么可能找得到呢?”他不假思索的将真相说出了口。
他的话如闪电般击中了她。子瑢冷静下来,不可置信的凝望着他。他说什么?他没有扔掉手帕。怎么可能?她亲眼看见他将手帕扔到窗外的。
两人相视无语,任凭冷风侵袭着僵硬的身体。
良久。耿严从裤兜里掏出了手帕,坦诚的说:“我没有扔掉手帕,因为我根本舍不得。它陪伴了我整整十三年,从没有离开过我的身上。”他把手帕递到子瑢手中说:“对我来说,它同样至关重要,是它给我力量支撑着我,走到了今天。”看到手帕,就像看到她,她才是支撑他走到今天的真正动力。可是,他不能把这些话说出口,只能深埋在心里。
他的确是经常拿它来擦拭东西,但不是鞋子,而是他的心。每当他不开心或遇到困难时,都会把兰花手帕拿出来,定睛端详一番。看到它,他的心就会舒畅、平静许多。那块手帕对他来说不是什么垃圾,而是像心脏病患者服用的急救药,身边缺少了它,他可能会随时丧命。
子瑢眼含泪水,双手颤抖的接过手帕,以帕掩面,泪水夺眶而出。她泣不成声的喃喃低语。“为什么要骗我,还对我说出那么残忍的话?你和我一样,都知道这手帕有着不同寻常的意义,不是吗?”那块手帕代表着一份没有说出口的爱。
耿严紧握双拳,指甲深深的陷入了掌中,希望疼痛能够拉回他的理智。“我不值得你爱。我是个自私的人,不懂得爱。你和我在一起不会快乐,更不会幸福,我只会让你伤心落泪、痛彻心扉,你知不知道?”
子瑢摇头,哽咽着说:“我不相信。你开健身中心的目的是为了保护女人不受到男人的侵害。你又怎么可能伤害自己爱的女人呢?你分明是在找借口。”她深深的吸了口气,说:“如果你不喜欢我,就请直接对我说,我承受得了。你这样拐弯说话,只会让我更难受。”
他怎么会不喜欢她?他爱她已经有十三年了。她喜欢马兰花,他则爱屋及乌,甚至还请来专业的园艺师,运用最先进的种植技术,在潘家的花园里,种了一百五十株马兰花。每当马兰花开时,他就仿佛看到了子瑢甜美的微笑。
他温柔的为她拭去脸颊的泪水,心疼的说:“你真傻。为什么非要往火坑里跳呢?我会把你烧得遍体鳞伤的,你不怕吗?”她的大胆与固执,震撼了他濒临倒塌的自制。
张子瑢迎视他的目光,态度坚定的说:“我不怕。你若是火,那我这只飞蛾,注定会无怨无悔的扑向你。”飞蛾扑火千年不变,被火点燃的瞬间是飞蛾最灿烂、最美丽的时刻。她相信飞蛾是含笑,心甘情愿被大火吞噬掉的。
耿严那坚固的如铜墙铁壁般的意志,被子瑢的泪水和感人肺腑的话所击溃。他不再坚持将她推开,而是想把她紧紧的抱在怀里,永远不让她离开。过去的挣扎全然被他抛到了九霄云外,任何事情都阻止不了他们的相爱的心。其他的事情,他已无力去思考,此刻他只想单纯的享受爱的感觉与甜蜜。
耿严用尽全身力量将子瑢紧搂入他坚实的怀中。她把脸靠在他的胸膛上,感到了无限的安全感,纤细的双手环绕着他宽阔的背,幸福的眼泪划过她白皙的脸颊,也浸湿了他的白色衬衫。他拉开两人间的距离,深邃的黑眸凝视着她精致的五官。
“我给不了你该给的承诺,更保证不了……不会伤害你。和我这种人在一起,你会后悔的。” 他的喉咙里好像有异物横在那里,困难的发出干哑的声音。
“我从不后悔自己所做的选择。我不要你的承诺,我要你的爱。”她坚信爱的力量,可以克服一切的困难。承诺对于爱情来说太过空洞。
他无力将她推开,如果这注定是个错误,就让这个错误永远延续下去吧。他不想活得太过于理智,那些所谓的理智,只能成为他生命中的障碍和包袱。哪怕只能和子瑢朝夕相处一天,他也要拥有那最珍贵的一天。只有和心爱的人在一起,生命才不会留下遗憾。 
耿严炙热的唇堵住了她冰冷的双唇,以此来给出他的答案。那些曾经阻隔他爱子瑢的因素,早已被他从心底爆发出来的炽热滚烫的岩浆所覆盖。一切问题,在爱情面前都不再是问题了。
隐藏了多年的情感排山倒海的向两人袭来。他一手扣住她的后脑,一手搭在她的肩头,霸气中不失温柔的索取她口中的甜蜜。张子瑢紧闭着双眼,沉醉在他狂热的吻中,无法正常思考。他的怀抱和他的独有的气息使她异常安心。她生涩的回吻着他,这使耿严更加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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