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恋天堂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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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恋天堂鸟-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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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个机会,耿严想把心里早就想说的话,痛快的都说出来。现在不说,以后更没有机会说了。他明天就要到北京去工作了,短时间内不会回香港。
他以大哥的口气说:“我是个不懂得爱,也不会爱的人。凡凡,别把美好的青春浪费在我身上。你是个聪明灵巧的女孩,会有比我好上十倍的男人追求你、爱你的,给他们一些机会。你会从中得到自己想要的幸福。”
潘凡心痛的想着:你让我给别人机会,为什么你就是不肯给我机会呢?她的脸上仍挂着开朗的笑容,故作洒脱的说:“我又不笨。我才不会把心思全放在你一个人身上呢。谈恋爱就如同做生意,投入大量资金的目的是寻求更大的利润回报,哪有生意人明知道会赔本,还硬要往里面扔钱呢?”她双手插在胸前,得意的说:“我现在担心的不是没有人追,而是担心追求我的人太多,忙不过来。”
耿严听到她这么说,松了口气。心想她毕竟是个小女孩,热情来得快去得也快。何况她身边一定不乏追求者,也许过不了多久,她找到了心仪的对象,就会把他忘记。
耿严端起潘凡送来的咖啡便要喝。
潘凡突然拉住他的手,脱口而出:“别喝!”
“怎么啦?这不是要给我的吗?”他闻了闻咖啡,说:“你还记得我喜欢喝不加糖的咖啡呀。谢谢!”他心里一阵自责,凡凡记得他的喜好,可是他呢?他却对她的喜好一无所知。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关键时刻打了退堂鼓。她觉得极其不安,不清楚耿严真的喝下加入了药的咖啡会发生什么事情?“咖啡凉了不好喝,我去换两杯热的来。”
不知内情的耿严说:“没关系。”这是他们第一次没有争吵,以平静的心态谈心。他很高兴,将杯中的咖啡一饮而尽。见潘凡愣着不动,他说:“喝啊。我们还没有坐在一起喝过咖啡吧?这次咱们讲和,过去的不愉快一笔勾销。从今往后我会做个合格的大哥。”
有你这句话就够了。她拿起杯子,喝了一小口。
耿严摇着自己的空杯子对她说:“你也要喝光呀。”
如果她不喝,就会引起他的怀疑。于是她一口气喝光了杯中的咖啡。她的心里波涛汹涌,紧张得浑身发热,手心里不停的冒着冷汗,心中暗暗祈祷,希望耿严没有发现她的异样。
耿严觉得浑身无力,有种飘飘欲仙的感觉。此时,他只想到床上好好的睡上一觉。他起身朝大床方向走去,软弱无力的双腿支撑不了他沉重的身体,眼看着他就要跌倒在地。潘凡急忙上前搀扶他,可惜她的力气太小,反而被他重重的压在了身下。耿严觉得天旋地转,疲倦的将头靠在潘凡的颈项上,之后便一动不动。潘凡也觉得眼前发黑,昏了过去。两个人就这样倒在冰冷的地板上,失去了知觉。
房门被一只戴着黑色皮手套的大手轻轻推开,一个青年男子走到床边,看着倒在地上的两个人,脸上挂着邪恶的奸笑,眼神中充满憎恨与嘲讽。好戏就要上演了,眼前这两个人可是这场戏中必不可少的有力棋子。
今晚的夜空犹如黑色的丝绸。窗外的月亮,被一团乌云渐渐掩住。黑暗笼罩着寂静的大地,蓄谋已久的阴谋在这样的夜晚悄然的浮出了水面。
第二章
    第二章
翌日清晨。
耿严头昏沉沉的从睡梦中醒来,觉得昨晚自己仿佛坠入到了一个深不见底的深渊。他费尽力气睁开眼睛,发觉有一只温暖的手臂搭在他的胸前,转过脸一看赫然发现一个女人赤身裸体的躺在他怀中。那女人是潘凡。天啊!这是怎么回事?昨晚他们只是在一起聊天。今早,他们怎么竟然躺在同一张床上呢?他想起来了,一定是那杯咖啡有鬼。
他半挣扎着起身,发觉自己竟然也是一丝不挂。他呆若木鸡似的看着零散在地的衣物。难道他真的和潘凡上了床?他不相信自己会做出这种事情来,可是脑中空白一片,记不起昨晚自己究竟做过什么?他从地板上随手拿起条裤子穿好后,跌跌撞撞的冲进了浴室。
冰冷的水,从头到脚将他浇了个透。他开大水量拼命的往自己的头上淋,他要把自己浇醒。醒后,也许会发现这只是一场噩梦而已。寒冷刺骨的水拍打在他健壮的身体上,使他原本黝黑的皮肤变得有些发红,手脚不由自主的颤抖。他紧闭双眼,脸部肌肉抽搐着,毫无血色的唇不受自控的抖动着。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关上喷头开关,穿好衣服后,顶着湿淋淋的头发,目光阴沉的盯着镜中的自己。突然他大吼一声,朝镜中的自己挥拳过去。镜子崩裂的瞬间,左手血流如柱,鲜血飞溅,染红了镜子。他感觉不到丝毫的疼痛,因为他的心已经死了。干爹如果知道这件事后,肯定会命令他和潘凡结婚。而这是他最不想面对的结果。
在耿严进到浴室后,装睡的潘凡才起身穿好了衣服。空虚的坐在床沿,盯着床单上暗红色的落红发呆。他们真的上床了。可是,为什么她会一点印象也没有呢?只是感觉身体酸痛无力,头像要炸开似的痛。听到从浴室里传出玻璃碎裂的声音,她心惊胆颤的望着浴室的门,担心耿严的安危。
浴室的门开了,潘凡不知所措的看着耿严从里面走出来。她慌乱无助,不知该如何面对他,面对他的咆哮或是指责。
耿严魂不守舍的迈着沉重的步子,一步一步向房门走去。受伤的手仍旧血流不止,鲜红色的血滴落在白色的大理石上分外刺眼,让人看了毛骨悚然。
他的手……怎么会流血呢?难道他是用手打碎的玻璃?他就这么讨厌她,不惜伤害自己来发泄吗?想到这潘凡眼中溢满了泪水。
她低声道:“你想当作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吗?”
他愤然回首,怒吼着:“你想怎么样?要我娶你吗?”他的眼光充满了对她的憎恨与厌恶,嗤之以鼻的说:“如果你想用这种方法来逼我娶你,未免也太天真了。不,你不天真。天真的人是我,我居然会中了你布的局。没想到你这么的有心计,这么的卑鄙、不择手段。”
面对他的指责,她泣不成声的摇头,辩解说:“我没有想过用这个来逼你。我只是不想让你离开我。我真的很爱你,我不想失去你。”
“够了!你永远也不懂得尊重别人,只会按照自己的想法、利益行事。爱对你来说只是占有而已。”说完,他拉开房门,准备离开。
“站住!”她声嘶力竭的喊着,见他不以为然。她顺手举起床头柜上的马兰花,朝耿严狠狠地砸了过去。
“啪嚓”一声响,两人顿时安静了下来。房内的空气好像凝固了似的,静得吓人。
看着地上的泥土瓦片和绿色的马兰草。耿严两眼冒着火光,指着房门对潘凡怒吼:“滚!滚出我的房间!”
她冲到他面前,想甩给他一巴掌,却反被他牢牢抓住了手腕。
“你混蛋!你不是人!我为你付出那么多,你居然这么对我。我恨你!”
他甩开她的手,面若冰霜,低声威胁道:“你闹够了吧!把佣人们喊出来,丢脸的人是你,不是我。”
潘凡脸色苍白的注视着他,感到了他对她的强烈厌恶。她输了。她把自己摔得粉身碎骨,肝肠寸断。她掩着泪痕满目的脸庞,痛心疾首的跑出了房间。所有的耻辱都是她自作聪明,玩弄心计的结果。耿严不会原谅她的。她该怎么办?
耿严心灰意懒的蹲在地上,眼睛直挺挺的盯着被打烂的马兰花,双手颤抖的拾起它,血染红了绿色的叶子,触目惊心。花没有根就不能生长,而人没有了心就会死去。他的心,此时就像被人用刀一点点的挖走似的疼痛。
他无法接受潘凡对他的感情,于是用冷漠面对她,目的是想让她知难而退。谁知,她竟然会无所不用其极,想用失身于他作为威胁。他从不向谁轻易低头,更不受任何人的威逼。在他的心里早就装满了一个女人的影子,没有一丝空间容纳其他女人。如今他已没有资格期望与她重逢或是得到她的爱,那简直是遥不可及的梦。干爹很快就会安排他和潘凡结婚,他不可能会违背干爹的意思,干爹的每句话对他来说都是圣旨,不能违抗。
“混账东西!是谁允许你擅自作主的?小姐要是出什么意外,我绝不轻饶你。”潘勇拍着桌子,朝管家赵远鹏大吼道。
他今早晨练回来,听说女儿离家出走,去了欧洲。搞得他一头雾水,找来管家一问才知,女儿和干儿子有了肌肤之亲。在知道是赵远鹏出的主意后,他气得想把赵远鹏给生吞活剥了。
管家低着脑袋,小声的说:“老爷,我是看小姐爱少爷爱得那么痛苦,所以才帮小姐出了这个下策。”
潘勇怒发冲冠的说:“你也知道是下策啊?要是因此弄巧成拙坏了我的计划,你负得起责任吗?我警告你,在少爷面前就当作什么事情也不知道,清楚吗?如果你露出半个字,别说你,就连你的儿子也要一起滚出潘家。”
管家面带惧怕,连忙点头回答:“是,老爷。我明白。不过——就让少爷这么占了小姐的便宜不成?”
“这件事不用你插手。我自有分寸。他只能是我潘家的人。”潘勇吩咐道:“派个人去欧洲跟随保护小姐,另外再找个人跟着少爷去大陆,有任何情况如实向我报告。你先下去吧。”他挥手示意让管家退下。他点起一支古巴雪茄,深思的望着窗外深秋的美丽景色。
他虽然对管家自作主张的行为很气愤,但不得不承认管家给他创造了一个绝佳的机会。他了解耿严的个性。他性情刚烈、叛逆、越是逼迫他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他就越会激烈的反抗排斥。他决定这次不露半点声色,装作什么事也不知道,让耿严心感歉疚,自觉自愿的娶他的女儿为妻,成为他潘勇的女婿。他之所以会费尽心机的培养耿严,就是盼望着有一天耿严能够成为他真正的儿子,成为“潘氏”的合法继承人。
突然传来了一阵有力的敲门身。他吸了口雪茄,缓慢的吐出烟雾,说:“进来。”
耿严推门进来,走到潘勇的书桌前,说:“我是来向干爹告别的。”
“坐下啊!这么快就要走啊?还想多让你陪我几天呢。不过,年轻人应以事业为重。你这么能干。干爹相信你,有一天会远超过我。”潘勇慈爱的笑道。
干爹的心情很好,没有什么不愉快的情绪。看来他还不知道昨晚,他和潘凡发生的事情。
耿严谦虚的说:“和干爹相比我还差得很远,要学的也很多。”
看到耿严包着厚厚纱布的左手,潘勇对干儿子的关爱溢于言表,惊慌的问:“你的手怎么啦?怎么弄伤的呀?还痛不痛啊?”
“不小心擦伤的,没事。”耿严无所谓的说。
“以后你就要一个人生活了,凡事都要小心谨慎。你这样,怎么能让干爹放心呀?”
耿严心里一阵暖流趟过,干爹如此的关爱他,可他却做了让他老人家伤心的事。不用干爹骂他,他已经将自己痛骂千百万遍了。
“我会照顾好自己的,您放心。”他看着潘勇手中的烟,嘱咐道:“干爹您也要多注意身体,别抽太多的烟。”
潘勇笑着说:“别总劝我,你自己少抽些就行啦。”
耿严不好意思的轻笑,他自己也是个典型的烟民。
潘勇从抽屉里取出一个精致的长盒子,打开后放在耿严面前,说:“这支钢笔跟了我三十几年了。这是我当年做成第一笔大生意后,我父亲犒劳我的礼物。今天,我把他转送给你。”
“不,这么贵重的礼物。我不能接受。”
“拿着。干爹送你的东西,你敢不要?是不是,不买我这个老头的面子呀?我把它送给你,是想让你事业有成,将来有一天超越我,我对你的期望很高,你可不要让干爹失望呀?”
潘勇的一番话简直快让耿严愧疚而死。半晌,他才挤出一句话:“谢谢,干爹。”
他差一点儿就要把事实说出来,他不忍心欺骗干爹。可是,他没有勇气对干爹承认自己的过错。他一直以为自己是个敢做敢当的男人,如今才知道自己竟是如此胆怯渺小。他辜负了干爹对他的厚爱。从未有过的羞愧和自责如洪水般的向他猛烈地袭来,几乎要将他吞噬掉。
北京 某陵园
一身黑衣的耿严将手中的白色百合花恭恭敬敬的放到一座墓碑前,向母亲深深的三鞠躬。照片中的女人相貌甜美,温柔似水。碑身上刻着几个苍劲有力的金字:慈母叶婉萍。落款是:儿耿严。
母亲去世那年,他十二岁。当时具体的情况,他已经忘记了。但他清楚地记得母亲的病是可以治愈的,是他父亲挪用了母亲看病的钱去赌博,结果输掉了好不容易向亲戚朋友借来的钱。没有了钱,母亲没有得到及时有效的治疗,失去了年轻的生命。他永远不会忘记,是谁害死了妈妈。
他蹲下身子,眼中闪烁着泪花,宽大的手轻轻抚摸着碑身。“妈,原谅儿子这十几年都没有来看望您。这是您的‘新家’。您喜欢吗?这里四面是绿油油的草坪,还有鲜花,清晨还能听到悦耳的鸟鸣。这些年委屈您了。现在,您再也不会受到风吹雨打了。现在的‘房子’很坚固,也很漂亮。”
他站在母亲的墓前思绪万千,脑海里不断涌出和妈妈在一起时的温馨时光,以及爸爸痛打他们母子的画面。久久后,他幽幽的说:“妈,我一切都好。您不必为我担心。以后我会经常来看望您和您谈心的。我还有事要处理,该回去了。妈,再见。”他起身再次向母亲深鞠躬后,才依依不舍的转身离去。
他刚刚离开,一个戴着黑色墨镜的男人,出现在墓碑前。那人拿出一部小巧的数码相机,对着墓碑猛拍个不停。他收起相机,小心翼翼的环顾了一下四周,确定没有异常后,疾步下了山。
耿严回到北京有三天了。这三天里,他几乎天天驾车外出,想尽快熟悉周围环境。自从初中三年级离家出走后,他就再也没有回来过。十一年来,北京的发展变化巨大。他几乎认不出,这就是他成长的故乡。
他在离健身中心不远的住宅区买了一套面积不大的二居室公寓。他不喜欢住在太大的房子里。他觉得住在小房子里,才能感觉到家的温暖。卧室的布置基本上和他在潘家的卧室风格一致,仍旧是以黑白两色为基调,简约而不失高雅。唯一有变化的是床头柜上没有摆着马兰花,而是在墙壁上悬挂了一幅马兰花开的油画。画中的马兰花栩栩如生,叶片青绿柔韧,蓝紫色的花朵娇嫩淡雅,充满了无限的生命力。
电话响起。正在忙于工作的耿严,放下手里的资料,拿起电话。
电话的另一端率先说道:“喂,是我。阿严。”
耿严惊喜的说:“干爹!您最近身体好吗?我这些天很忙,所以没来得及给您打电话,向您问好。”
“年轻人以事业为重,是件好事情。我这一切都好,你不用担心。” 潘勇关心的问:“你呢?一个人生活还习惯吗?有没有按时吃饭呀?”
“我很好,干爹。您放心,我不是小孩子,会照顾好自己的。”
“在我的眼里,你和凡凡永远都是长不大的孩子。一天看不到你们,我就想你们。”
“干爹。凡凡……她最近还好吗?”自从那天早上他和潘凡大吵一架后,他就来北京了。不知道现在凡凡的情况怎么样啦?
潘勇叹气,气呼呼的说:“那孩子从小被我宠坏了,娇纵任性,做事从不替别人着想,想怎样就怎样。你走的那天,她一个人去了欧洲。说是要散散心,想清楚一些事情。还说让我放心,不必为她担心。你说说,一个女孩子独自去欧洲玩,我能放心吗?她要是回来,看我不打断她的腿。”
耿严听到潘凡一个人去了欧洲很为她担心。毕竟他们在一起生活了十年。他不安的问:“她没有说为什么要去欧洲吗?”
“她就留下一张纸条,什么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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