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恋天堂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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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恋天堂鸟-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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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婧插话说:“嫂子,耀哥也是三十出头的人了,也该有个宝宝了。”她和夏磊的孩子都已经四岁了,耀哥得加把劲儿啦。
周永耀说:“还是子婧最了解我的心思。”
子婧说:“那当然,谁让咱们是哥们呢。”
“妈妈,你看。那边有好多漂亮的花。”月月指着车窗兴奋的叫着。
“真的,好大一片花田。”子婧对一直沉默不语的姐姐说:“姐你快看,多漂亮的花田。”
子瑢朝车外望去,看到一片绿色的马兰花田。初夏正是马兰花盛开的季节。淡紫色的小花点缀在绿色的叶子中间分外耀眼。
“咱们下车看看吧。”周永耀说着把车子停在了路边。
大家下车,站在路边眺望着那片郁郁葱葱的马兰花花田。花田正中有一座小木屋,屋前有一条曲曲弯弯用鹅卵石铺砌的小道,直通前方的村落。能够住在这里的人,一定非常的惬意欢乐,有什么比贴近大自然更能愉悦身心的呢?
张子瑢凝望着这片美丽的花田,心情有些起伏激荡。马兰花是她最喜爱的花,也是见证她爱情的唯一“证人”。
张子婧牵着女儿的小手,对夏磊说:“不知道是谁在这里种了这么多花?”
“可能是花农吧。” 夏磊脱口而出。
周永耀说:“我说一定是个有心人。”
“不对。我认为种花的是个热爱环保的、热爱生命的人。”
“老婆,你不要三句话不离老本行,行不行?”
“行。”韩晓敷衍了一声。不让她谈环保,休想!
被爸爸高高抱起的晨晨,视野最开阔。他指着花田里正在修剪花的人叫道:“爸爸,爸爸你快看,那边有人。”
“这片花田也许是那个人种的。咱们过去和他打声招呼吧。”张子婧提议道。
周永耀阻拦住她。“别去!”
“为什么?”张子婧一头雾水。
他转头盯着沉默不语的张子瑢,高深莫测的说:“该过去的人,不是咱们。”
张子瑢惊愕的看着那个蹲在地上低头锄杂草的人。尽管只是看到他的背影,但她认得那个身影。她一步一步朝花田里走去,朝那个记忆中熟悉的背影走近。
那个男人将一头略显零乱的中长发,在脑后扎成了条辫子,身着一件白色T恤衫,浅蓝色牛仔背带裤,脚下一双米黄色沙滩凉鞋。
子瑢在距离那人大约三米的地方停下了脚步,她怔怔地前方那看似熟悉又陌生的背影。
那人看到了她映在地上的影子,停下手上的动作,边擦汗边回转过头,他原有的轻松表情瞬间凝固,惊愕木然的瞪大双眼,不可思议的看着同样一脸惊诧的张子瑢。
是他,果真是耿严。他变了,变得几乎像换了个人似的。五年前的耿严冷漠、阴郁、傲气十足,难以让人亲近。如今站在她眼前的耿严,全身充满了阳光与活力,很有亲和力,显得极为平易近人。
她来到他身前,百感交集地端倪着他,仔细寻找着他的细微变化。他的眉宇之间少以往的忧愁,多了份悠然与轻松。他现在的表情,是她曾经千想万盼,期望看到的。
耿严缓慢地站起身,目不转睛的凝望着她。思念潮水拍打着他的身体,将他毫不留情的淹没。岁月在她的脸上没有留下任何痕迹,肌肤依旧白璧无瑕,温柔似水却又透露出倔强的大眼睛,高挺小巧的鼻子,红润的嘴唇。在梦里他常常看到她美丽的容颜,甜美的笑容,她从,没有离开过他的世界。看着比五年前出落得更加的迷人张子瑢,耿严像被人摄走了魂魄似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凝视着她。
“啊——”他一时失神,除草工具不知不觉从手中滑落,掉在了地上,也重重的砸到了他的脚上。穿着凉鞋的脚背,顿时红了一片。他下意识的蹲下,揉着被砸到的脚。
“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子瑢也蹲下,焦急的查看他的“伤势”。
耿严咬紧牙关,抬头说:“我没事。”
“真的吗?我看看。”她低下头,想看看他受伤的脚。
两人的唇不经意间,碰触到了一起。子瑢像被闪电击中一样,瞪大双眼盯着耿严,嗅着那熟悉且另她着迷的男性气息。他的脸就在她的面前,如此的靠近。在睡梦中,不知有多少次,她想伸手触摸他的脸,却怎么也触摸不到。他的脸离她越来越远,直到消失在无边的黑暗中。每当从梦魇中惊醒后,她都会感到空虚寂寞,孤独的阴云笼罩在她的心灵上空。
这次会不会又是一场空洞的恶梦呢?她试探的伸出略微发抖的手,去抚摸他黝黑的脸庞。这不是梦,她的指间感受到了他的温度。这次她真真切切的触摸到了他。
耿严再也忍受不住,内心的渴望,深情而狂烈的吻着她,他的手圈住她的腰拉她站起来后,强有力的双臂将她牢牢抱住,仿佛要将她嵌入他的身体里一样。他终于拥抱到了真实的她了。她纤细柔软的身体和他高大强壮的身体紧密的贴着,好像原本他们就是一个整体,不该分离。
四片唇紧紧交缠,难分难舍。他们用绵绵长吻,诉说着对彼此的思念之情,根本无暇顾忌到那群站在田埂上看热闹的人。
“爸爸,你为什么遮住我的眼睛?晨晨什么都看不到啦!”晨晨埋怨着。
夏磊说:“就是不想让你看,才遮住你的眼睛的。”
月月指着远方忘情深吻的两个人问道:“妈妈——妈妈——姨姨在和那位叔叔做什么?”
子婧尴尬的微笑,吞吞吐吐的说:“姨姨啊……姨姨在和那位叔叔……打招呼……”
“为什么姨姨平常和别人,不是这样子打招呼的呢?”月月眨着眼睛不解的问。
“那是因为……因为……”怎么办?该怎么和孩子们解释呢?“让爸爸解释给你们听,好不好?”子婧把这个烫手的香芋丢给了老公。
“好!好!”晨晨和月月兴高采烈的拍手。
夏磊提高嗓门,惊叫道:“我?为什么又是我?”
“怎么?很为难你吗?”
“不为难……”不为难才怪!夏磊笑眯眯的对孩子们说:“晨晨、月月和爸爸上车,爸爸慢慢讲给你们听,好不好?”
“好——好——”孩子们在夏磊的带领下蹦蹦跳跳的走远了。
子婧笑吟吟看着周永耀,说:“耀哥,这是你设计好的吧?你早就知道耿严在这里了,对不对?”
“是又怎么样?看到有情人终成眷属,你不高兴吗?”永耀笑容可掬的望着远处的情侣。半年来他都处在矛盾当中,不知该不该告诉子瑢关于耿严的事情。今年是这片马兰花第一次开花,意义非凡,该是这对“苦命鸳鸯”从新相聚的日子了。
“高兴,怎么会不高兴呢?只要姐姐过得幸福就好。”她父母早在五年前就想通了,孩子们生活的幸福快乐就好。做父母的还有什么好计较的呢?
“原来,他就是耿严呀。好帅啊!”韩晓兴奋的叫着。
永耀酸溜溜的说:“喂!你那是什么表情呀?他哪里有你老公我帅啊!”
“人家可比你帅多啦!”韩晓羡慕的看着他们说:“子瑢的眼光真是好到没话说。从没有看到过哪个男生梳辫子,像他这么好看过。太迷人了!”
“那好,你在这里慢慢欣赏,恕本人不奉陪啦!”永耀气呼呼的掉头就走。
韩晓连忙拉住他的胳膊,哄劝道:“生气啦?他是很帅没错啦。可是在我心里,老公你才是最帅、最棒、最温柔、最体贴的男人。没有人能够超过你。”
“这还差不多。走,咱们该朝下一站前进了。”永耀搂着妻子朝车子走去。他回过头,对子婧说:“子婧,快一点,走啦!”
“这就来。”子婧最后深深看了一眼子瑢,在心中默默的祝福道:“姐姐,你一定要比我们过得更幸福、快乐。”
车子载着阵阵欢声笑语,渐渐远去了。
耿严依依不舍的离开她的唇,沙哑的问:“子瑢,你……你怎么会来这儿的?”没有人知道他在这里,除了一个人。那个人就是周永耀。半年前,周永耀来到这里采风,无意之中发现耿严在这里买了地,安顿了下来。耿严请求周永耀,不要告诉子瑢他在这里的事情。当时永耀答应会守口如瓶。事实证明周永耀说到做到了。事隔半年,永耀却违背了承诺。为什么他半年前不说,偏偏要选在现在说出秘密呢?
“是永耀带我来的。他们人呢?”子瑢回过头望向远处的乡间小路,却不见永耀和家人的影子。
“别找了,他们早就走了。这都是永耀安排好的。”
“你什么意思?”她恍然大悟的看着他。“难道永耀早就知道,你在这里了吗?”
“他没有告诉你,我在这里吗?”
子瑢摇头说:“没有。我们只是路过这里。看到这片马兰花田很漂亮,所以就停下车来看看。永耀,他没有告诉我,你在这里啊。”
耿严说:“他其实早在半年前,就已经知道我在这里了。是我不让他告诉你的。”
“为什么?为什么要躲着我?”她的眼中闪动着泪花。
“我伤你伤得那么深,辜负了你对我的爱。我还有什么资格奢望和你在一起?这几年来,我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你,特别是见到永耀后,我的意志力就越来越薄弱,想见你的心情就越来越强烈。我嘴上对永耀说不要告诉你,我在这里。其实心里巴不得他把事情统统告诉你,我每天都盼着能够在花田里看到你。可是我却……”
她呼吸急促,责问他说:“你为什么要这么折磨我?你知不知道我等这一天,等得有多辛苦。半年前,我在报上看到有关于潘凡婚礼的报道,知道新郎不是你之后,我又诧异又欣悦。我天真的以为你会来找我,我等了又等,盼了又盼,可是你始终没有来。今天要不是永耀带我来这里见你,我真不知道还要再等多少年。五年了,人生能有多少个五年?1825天,每天都像一把刀插在我的心上。你知道那种滋味吗?”
“我知道——我知道——”这些年来,他有何尝不是倍受煎熬呢?他心痛的将她带入怀中。他的下巴抵在她的肩胛,声音有干涩的说:“对不起,是我太自私,害你受了许多本不该受到的痛苦。这样自私自利的我根本不配得到你的爱。”
“你到现在还不明白我的心吗?我的心中只有你。无论是过去、现在、还是将来,我的心始终只属于你一个人。”子瑢双手环保住他的腰,脸贴在他的胸膛。
“这五年来,我都活在自责和懊悔之中,我好后悔当初没有对你说过那三个字。子瑢,我爱你!我爱你!”耿严一只手按着她的头,放在她腰上的手将她搂得更紧,仿佛要把他嵌入自己体内一样,生怕一不留神她会飞离他的身边。
她无语的淌着热泪,哽咽的说:“你怎么现在才对我说这句话?你知道吗?我等这就话等了五年。”
耿严沙哑而激动地说:“是我的错,是我不好。今后的每一天,我都会对你说,我爱你!”
色彩缤纷的蝴蝶在花丛中翩翩起舞,围绕在他们身边飞来飞去,仿佛在为这对历尽磨难,终成眷属的情侣,欢呼祝福。
夜深人静的乡间,隐隐约约传来阵阵蟋蟀的叫声,成群结队的萤火虫为黑暗的田间带来了些许的光明。花田中,小木屋前坐着一对相依相偎的恋人,朦胧的月光照在他们的身上。眼前的这一切似梦,又如此的真实摆在眼前。
“这里好美,像世外桃源。真想永远住在里。”子瑢头靠在耿严的肩膀上,低喃着。
耿严柔声道:“你喜欢想住多久,就住多久。这里是我们的家,我们的花田,我们的小木屋。”他紧紧搂着她的肩头,手握着她的,一刻也不肯放松。
子瑢嘴角洋溢出幸福的微笑。“严,离开潘家之后,你一直在住在这里吗?”
“嗯。”他的头靠着她的,缓缓地问:“子瑢,你还记得那年,你在天台上为我庆祝生日时的事情吗?”
“记得,我怎么会忘记呢?”那是她人生中最美好的一段记忆。
“当时我许下了有生以来的第一个生日愿望。我的愿望是希望拥有一大片马兰花田,在田间盖一座小木屋。每天晚上,你和我坐在花田间欣赏着漫天的星斗。现在,我的愿望终于成真了。”
“你为什么格外喜欢马兰花?它们只不过是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花。”
“因为你。自从我第一眼看到你绣在手帕上的马兰花,我喜欢上了这种看似娇嫩脆弱,实际上坚强的花朵。你就是一朵永不凋谢的马兰花,我爱你所以也喜欢马兰花。”
“严,送我一朵马兰花好吗?”她的眼中闪动着泪花。
“对啊,我还从来没有送过你鲜花呢?你等一下。”耿严跑下阶梯,从田间摘了三朵马兰花后,兴冲冲的回到她身边。“送给你。”
“谢谢。”子瑢满脸喜悦的从他手中接过花,闭上眼睛,陶醉的闻了闻花香。“严,你知道吗?其实马兰花还有另外一个名字。”她缓慢的睁开眼睛,温柔似水的双眸,凝视着他。
耿严摇头,好奇的问:“什么名字?”
子瑢指着手中的蓝紫色的马兰花,说:“你看,从这个角度看,它像不像一只展翅高飞的小鸟。”
耿严拿过一朵花,在手中转动,定睛仔细端详着,惊奇的高声叫道:“真的好像!像一只正要起飞的小鸟。”
“所以啊……马兰花的另外一个名字就叫做‘天堂鸟’。”
“天堂鸟。”耿严喃喃自语的重复着。世上真有如此巧合的事情,他曾经把子瑢比喻过为生活在天堂里的鸟儿。
子瑢深情地望着他,说出了那句埋藏在心中已久的话。“严,你就是我的天堂。我爱你!”他是她的天堂、她栖息的港湾。
耿严感动的无法言语,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倾注所有的情感,亲吻她娇嫩红润的嘴唇。用吻,来传达对她的浓浓爱意,诉说对她的眷恋,承诺直至海枯石烂、天荒地老,对她的爱永不变。
屋檐上挂着的银色风铃在晚风的吹拂下,发出丁丁当当地清脆悦耳的声响。风铃末端迎风摇曳着白色的手帕分外抢眼。微风吹过手帕时,上面忽隐忽现的露出了一株栩栩如生的马兰花刺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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