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恋天堂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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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恋天堂鸟-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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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数难逃。
他坐在书桌前,眼睛盯着电话机,心里想的却是张子瑢。今晚,子瑢把围巾放在了雪人的身上,他就知道了她的决定,她放弃了对他的爱。尽管是他先辜负了她、伤害了她、欺骗了她,她选择离开他是合情合理,再正确不过的决定。这也是他曾经设想的最理想的结局,但当他亲眼看到子瑢和周永耀亲昵拥抱时,他故作坚强的心崩塌了,他不得不认清,子瑢已经离开了他的世界。从此以后,他和她不再有任何交集,他们只是天各一方的两个陌生人。
正当他灵魂出窍之时,手边的电话陡然响起。电话被他事先设定过,铃声很小,但他还是心头一惊。他飞快的拿起话筒,试探的说:“喂,哪位?”
“哈——哈——”对方狂妄的大笑。“刚才你挂断我的电话,这笔帐咱们还没算呢。”
耿严压低声音低吼:“赵东——你到底想干什么?”
“干什么?你和潘老头把我爸送进了监狱,你说我想干什么?我要报仇!你们欠我们父子的我要十倍、百倍的讨回来。你给我听好了,如果你在三日之内没有把五十万美金汇入我所指定的户头,我就打电话给潘家小姐,告诉她一切。”赵东的气焰机器嚣张。
“你敢!”耿严咬牙切齿的低吼。
赵东念个电话号码,挑衅地说:“是这个号码没错吧?”
“如果你敢说出去,我一定会把你五马分尸、碎尸万段,让你死无葬身之地。”耿严气得全身颤抖,恨不得把赵东从电话里拽出来痛打一顿,然后把他大卸八块去喂狗。
“告诉你,如今没有我赵东不敢做的事情。反正我现在是刀架在脖子上的人,我不怕死,但我死之前也要拉上潘家的人。”
耿严狂怒不已道:“你没有多少日子猖狂了。警方正在全力通缉你,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迟早也会被捕受到法律的制裁。” 
“你他妈的少放屁!五十万美子,一分也不能少。你不给,我就打电话给潘大小姐,告诉她,那晚和她上床的人是我赵东。她的味道我是久久难以忘怀,那凹凸有致的身材、细滑的皮肤……啧——啧——”
耿严怒骂道:“闭嘴!你这个十恶不赦的流氓、恶棍!”
“你让我闭嘴,我偏要说。当年就是因为潘老头他玷污了我妈,我妈才会抛弃我和我爸卧轨自杀。是潘勇,是他杀死了我妈,是他毁了我的家。如今我要让他血债血偿,我要为我妈报仇。他侮辱我妈,那我就玩他的宝贝女儿。哈——哈——这叫一报还一报。”赵东在电话另一端,疯狂地歇斯底里的嚷着。
“丧心病狂的畜生!”
“人渣——流氓——”话筒里同时传出两个怒骂声。
耿严如同被雷劈中似的全身僵硬,血液倒流。那个声音……是潘凡。他甩掉电话,心急如焚的奔出房间,四处寻找潘凡。他之前已经把客厅和潘凡房间的电话撤掉了,她是怎么可能听到他和赵东的通话呢?难道是卫生间里的电话?该死!他怎么把卫生间里,装有壁挂电话的事情给忘得一干二净了呢?
他惊慌失措的跑到卫生间,只见潘凡像摊泥似的坐在地上,神情恍惚,嘴里絮叨个不停。耿严恨不得自己受到万箭穿心的惩罚,他竟然忘记了这里还有一部电话。
“这不是真的——不是——不是——不是真的——”潘凡摇着头,眼神呆滞,嘴里重复说着同一句话。
她躺在床上辗转难眠,心里总琢磨着耿严接电话时的神情有些不对劲,越想越觉得事情蹊跷。于是她想到客厅插上电话线,看看来电显示上的电话号码,以此来判断究竟是谁给耿严打来的电话。来到客厅后,她隐约听到耿严说话的声音,她直觉的认为耿严一定是和那个女人通电话。她想装上电话听听他们的谈话内容,谁料客厅和卧室的电话线,都被耿严剪断了。她突然想起卫生间浴缸旁有一部电话,于是她蹑手蹑脚的走进卫生间,小心翼翼的拿起电话偷听耿严通话的内容,她听到电话另一端赵东嘶声力竭的大吼大叫,说着他们赵家和潘家的恩怨。赵东在潘家做事已经有七、八年了,一直是她的专用司机,她一下子就听出了他的声音。
“凡凡——凡凡——”耿严走到她身边蹲下,伸手握住她冰冷且颤抖的双手。
她猛地拉住他的手臂,瞪大眼睛看着他,声音干哑的问:“他说的……他说的是真的吗?”
他想告诉她,她所听到的全部都是赵东编排的谎言,可是他却怎么也开不了口。
面对他的沉默,潘凡拼命的摇着他的胳膊,粗声大气的喊叫道:“告诉我,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凡凡,你冷静点。”看着她现在的模样,他心中充满了愧疚与心痛。
“你让我怎么冷静!他说的都是事实,对不对?我小的时候,家里有个漂亮的阿姨,她很照顾我,也很喜欢我。可是突然有一天,她自杀身亡了。经过警方的调查排除了她是被谋杀的可能性,但他们也没有查出,她自杀的具体动机,事情就这样不了了之了,一天天被人们淡忘。如果那个阿姨就是赵东的妈妈,那他口中的那个玷污他妈妈的人就我爹地。天哪,这怎么可能?他说那天和我……这……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她想得头就快炸开了,也想不通。
在她童年的记忆中爸爸对妈妈情深似海,妈妈去世十几年了,爸爸都没有再婚。爸爸怎么可能会强暴家里的女佣人呢?这简直太荒谬了。还有赵东说那一夜……她低头,伸手抚摸着隆起的小腹。她低喃自问:“这个孩子,究竟是谁的?” 
他毫不迟疑,坚定如铁的宣布。“是我的!孩子当然是我的!”
她大笑,说:“你的?到现在你还想骗我。那一夜,你喝完咖啡之后就昏睡了过去,而我则神志不清、迷迷糊糊。你怎么可能对我做什么呢?我一心想留住你,没想到却掉进了赵远鹏的陷阱。他对潘家怀恨在心,来潘家工作就是想伺机报复,而我成了送上门的棋子。你早就知道这件事了,是不是?我爹地呢?他是不是也早就知道了?”
“凡凡,赵远鹏人已经在牢中,赵东也快落入法网了。这件事就快过去了。你我把它忘记吧,从今以后我会好好照顾你。”
“为什么你现在,才对我说这些话?你是可怜我,还是在嘲讽我?我居然拿着别人的孩子来威胁你,还趾高气扬的跑到张子瑢面前示威,我真是可笑、愚蠢到了极点。而你和爹地明明知道事情的真相,却不告诉我,看着我像个小丑似的自以为是的表演。”泪水夺眶而出,她沙哑的叫嚷着。“为什么你们要这么残忍的对我?”
“对不起!我和干爹不想看着你伤心,为了你的身体健康考虑所以才没有对你说实情。凡凡,我们是因为爱你,关心你,所以才会隐瞒的。”耿严为她擦着泪水,哄劝着说:“乖,起来吧,地上太凉。”
她哽咽的问:“你是什么时候知道,孩子不是你的?”
“起来吧。”他欲扶她起来,却被她拒绝。
她大喊道:“告诉我,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这重要吗?”
“对我来说重要。”
“我说会和你结婚的那一天,也就是赵远鹏泄露公司机密被捕的那一天。”
“哈……”她嘎然止住笑声站起身,看着他,眼中尽是痛楚。“你明明知道孩子不是你的,你为什么还要娶我?你是在施舍我,可怜我吗?告诉你,我不需要——”
“你听我说,我……”他的话还没说完,潘凡便夺门而出,跑出了家门。
“凡凡——”耿严仓促的换上鞋子追了出去。
外面黑压压一片,路灯的光亮微乎其微,根本没有什么照明作用。潘凡穿着双拖鞋走在街上。大雪在傍晚刚刚停息。路上的积雪虽然被清洁工人清除走了很多,但还是有一层薄薄的积雪,走起来很滑。潘凡一个不小心险些跌倒,她惊骇的捂着胸口喘息着。
她曾经不相信赵东的话全部属实。可是她看到耿严的表情,又不得不相信那些事情的真实性。支撑她、给她力量、鼓励她走到今天的孩子,居然是潘家仇人的骨肉。老天爷,为什么要这么捉弄她?她不知道父亲,是不是当年强暴赵东母亲的人,即便她父亲真的做过对不起赵家人的事情,为什么要让她来承受这样的报复呢?她做错什么了?她只不过是错爱了一个不爱自己的人而已。
她那被冷风吹红的脸颊上,挂着两行热泪,现在她的脑子里一片混乱。惊骇、痛苦、哀怨、愤怒……太多的情绪充溢在心中,却无从发泄。从她得知自己身怀有孕的那一刻起,她就认定孩子的父亲是耿严。她爱他,也爱孩子,就算他不爱她,她还可以选择爱他的孩子。当初他执意要她打掉孩子,她不肯,因为她想要一个他的孩子。可如今,一切成为了泡影。孩子不是耿严的,这个孩子是老天对她的惩罚,对潘家的惩罚。
“凡凡——凡凡——凡凡——”远处传来耿严焦急的呼喊。
不能让他找到她。她再也没有脸见他了。在他眼里,她一定是个不知廉耻的女人。怪不得他不爱她,一心只想着张子瑢,她确实比不上那个幽雅如兰的文静女人。
潘凡用手背抹去眼泪,行动不便的一步一步朝不远处的地下通道走去。她想只要过到马路对面,耿严就不会找到她了。地下通道的灯光昏暗,前几层石阶上还有积雪,她慌乱的跑下来,根本没有注意路况。突然,她脚下一滑跌倒在石阶上。
“啊——”她惊呼一声,疼痛蔓延全身。尤其是腹部疼痛难忍,像是有把刀子正在无情的割剌着她腹部。一股温热的液体从她下身流出,低头一看是鲜红的血。源源不断涌出的热血融化了地上的白雪,地面上的鲜血,触目惊心。之前,她从孩子那里得到的勇气、力量、支持,全都不见了。她疼痛得哭喊着、呻吟着,祈求快点结束这种入骨的疼痛,哪怕是用生命换取她也愿意。只求上天能够结束对她的惩罚与折磨。
第九章
    第九章
他厌恶医院的气味,却又不得不再次来到这个鬼地方。上次来医院是为了照顾病危的父亲,这次则是为了照顾的潘凡。他以为自己会习惯这股难闻的气味,但恰恰相反他越来越厌恶这种气味,更厌恶像这样心神不安、提心吊胆、战战兢兢的等待的日子。对他来说等待就等于煎熬。四天过去了,他早已心力交瘁,体力透支了。
耿严坐在潘凡的病床前,看着还在昏睡的她。那天晚上,他在地下通道里找到潘凡时,她倒在血泊中,血还在不停的从体内涌出。他惊骇万分的看着地上的鲜血,不敢相信眼前的情景。潘凡撕心裂肺的叫喊声,把他拉回到了现实中,他一个健步冲了过去,惊惶的抱着她。她浑身冰冷,就像是个冰雕,没有一丝温度。他把她送到医院时,她已经疼得昏了过去。还好送来医院及时,虽然失去了腹中近五个月大的宝宝,但母体没有危险,只要好好调养,很快就会恢复。
潘凡苏醒后的第一天,不吃不喝、不和任何人讲话。第二天,她大哭大叫,任凭他用尽全身解数,耐心的劝解、安慰她都不听。第三天,她的情绪平静了些,但不肯开口讲话,只是缠着他,不让他离开病床半步。第四天……她还没有醒,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耿严捏着眉心,看了看还在熟睡的潘凡,又看了看表,想起身去给她买早餐。刚站起身,就被一双瘦小的手拉住了。
潘凡惊呼道:“你去哪?”
“我去帮你拿早餐。”他微微一笑。
潘凡可怜兮兮的说:“你别去,我不饿。我只要你在我身边陪着我。”
他坐回原位,温柔的说:“不吃东西怎么行呢?你身体还很虚弱,需要营养。”
“阿严,我欺骗了你,为什么你还对我这么好?你不会看不起我吗?”
他推心置腹的说:“别说傻话。我怎么会看不起你呢?在我眼里,你还是那个率直、活泼、娇纵任性的潘凡,一点也没有变。这件事,你才是真正的受害者。我和干爹不想看到你受伤害,结果却把事情越弄越遭,害你伤得更深。对不起,原谅我之前对你的态度,还有不要再责怪干爹、怨恨干爹了,有些事情是情不自禁、身不由己的。” 
“我不怪爹地。我知道妈咪去世的那段日子,爹地一定也不好过。”住院的这几天,她想清楚了许多事情,也改变了过去的许多想法,她比过去成熟了不少。在得知自己失去宝宝的那一刹那,她觉得天旋地转,仿佛失去了生存的重心、失去了方向。过去的近五个月里,她每天都盼望孩子能够早日出生。她开心、难过、无助、彷徨时,都会和肚子里的宝宝说,孩子不仅是她身体的一部分,还是她的知心朋友。如今她的梦破碎了,孩子不但不是心爱的男人的,而且还小产夭折了。这对她来讲是个沉重的打击,更是一时无法接受的事实。
她想坐起来,耿严帮她把床的位置调好。她泪汪汪的看着他,絮絮叨叨的说:“阿严,你知道我有多想要一个你我的孩子吗?我一直以为他是你和我的孩子,我想爱他和爱你一样多。可是他却不是我们的孩子。我知道我不应该留下他,他爸爸是个毒品走私犯,是个心中充满仇恨,人格扭曲的大坏蛋。可是我还是想要他,他陪我度过了五个月,陪着我哭、陪着笑、陪着我发呆,我真的好想要他。我不想让他死!我不想!”
“你喜欢小孩子,以后……我们就多生几个。四个怎么样?两男两女,好不好?”他做到床边把她搂在怀中,温柔的安慰她。看着她哭泣落泪,他的心也不由自主的疼痛,她的泪水让他不知不觉的想到另一张哭泣的脸庞。该死!这个时候他怎么还会想起她呢?想起张子瑢在雪地里失声痛哭的情景。
她离开他的怀抱,惊愕的看着他,不敢确信的问:“我们的孩子?你和我的孩子?”
“傻丫头,当然是你和我的baby啦!”他爱怜的抚摸着她的头。
潘凡转惊为喜的抱住耿严的腰,将头靠在他的肩头,柔声说:“我爱你,我真的好爱好爱你。你知道吗?我等这一天,等了十年。”她喜极而泣道:“阿严,我想回香港,我想回家,我想见爹地。我们回香港就立刻结婚,好不好?”
他梳理着她的发丝,爱怜的说:“现在你要好好休息,养足精神才能坐飞机回家呀。”
“我想明天就回去,我想尽快的见到爹地。”她尖叫一声:“爹地——”
“我知道你想爹地。别急,明天我们回到香港后,你就能看到干爹了。”耿严用哄小孩子的口吻对她说。
“爹地——爹地——”她眼睛直直的望着房门又叫了两声。
耿严回头朝房门望去,只见潘勇脸色苍白的站在房门外。他起身打开房门,来到潘勇面前惊讶的问:“干爹,您来啦?”
“我处理完一些事情,就过来了。凡凡还好吧?”
“她恢复的很快,医生说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潘勇看着耿严有些消瘦的脸庞,感激的说:“这几天辛苦你了,阿严。”在得知女儿流产的消息后他悲愤哀痛极了,丢下公司的事情,匆匆忙忙赶到北京来看女儿。
“我只做了我该做的。”他自觉无脸见潘勇,如果不是他的疏忽,凡凡就不会听到他和赵东的谈话,不会因为生气跑出家,也不会失去宝宝,更不会变成现在这样的脆弱。
潘勇拍着他的肩头,诚恳的说:“干爹知道你是个重情重义的好孩子。谢谢!干爹谢谢你啦!”
耿严面有愧色,急忙道:“干爹,我不敢当。因为我做的还不过好,我没有把事情处理妥当,是我间接害了凡凡。”
“阿严,该发生的始终会发生,再怎么遮掩也是无济于事,纸包不住火。你做的够好了。干爹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上了。”潘勇叹了口气说:“我已经把香港的事情处理得差不多了。赵东前天因持枪拒捕,被警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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