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恋天堂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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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恋天堂鸟-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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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美丽的雪景,她原本打算回茶楼,可鬼使神差、不知不觉的来到了曾经和耿严荡过秋千的健身操场。
冰天雪地的健身操场上除了她没有任何人。她看看了腕表,已经六点钟了。这个时候正是一家人围坐在餐桌前和乐融融吃晚饭的时间。看着对面大厦里家家户户灯火通明,她的心里不禁有些酸楚。
不知是谁在健身场地的中心位置堆了一个样子憨厚可爱的雪人。它的头上还覆盖着一层厚雪,看样子这个雪人堆了好长时间了,她轻轻的把雪人头上的积雪清除干净后,环顾了下四周,这里只有她一个人。
她来到秋千架前,伸手抚摸着冰冷的铁链,刺骨的冰冷顺着指尖传遍了全身。她弯下腰用手将秋千上的雪扫净后,坐到了上面。曾经那么温暖的秋千,如今变得寒冷无比。她长叹了口气,从包里取出了那条红色的围巾。
这真的是耿严让潘凡转还给她的吗?他为什么不连同兰花手帕一起还她呢?他为什么不亲自来见她?他是不敢面对她,还是对她没有了丝毫的感情?为什么在机场,他没有告诉她,潘凡怀孕的事情?他欠她太多的解释了。
她拿起手机拨通了耿严的电话号码,她要亲耳听他的解释。
躲在距离健身场地大约三十米处罗马柱后的耿严,看着子瑢的一举一动。耿严嘴角的淤青是周永耀的“杰作”,没想到他外表文质彬彬,出手这么狠。他和周永耀不欢而散后,就来到了这里,这里有子瑢的影子和笑声。他没有想的子瑢也会到这里来。他没有勇气走过去面对她,他只能像个懦夫似的躲在喷泉两侧的罗马石柱后,默默的望着她。
感觉到衣袋里的手机在振动,他拿出手机,来电显示是子瑢的电话号码。幸好他在下午开会时把手机调成了振动。他对自己说不能接,他怕接了电话后,会不由自主的说出那些伤害她的言语,更怕说出对她的依恋与不舍。他不能接!不能接!然而久久,电话另一方丝毫没有挂断的意思。手机不停的抖动着,同时也把他的心震得七零八落,
子瑢屏住呼吸等待着耿严接听。他会接电话的,也许他只是没有听到电话响,再多等一会儿他一定会接的。
大约一分钟后,电话被拒绝接听了,他没有接她的电话。他竟然如此绝情,不肯再多和她说一句话。她在他的心里没有任何重量,她只是他寂寞时的玩具娃娃。现在他有未婚妻和宝宝陪伴,就不再需要她了。他和她的游戏结束了,他们之间不再有任何的关系。潘凡说她是第三者,但她觉得自己连第三者都称不上。第三者往往能够得到更多的爱,可她得到的只是无尽的伤害与哀伤。
泪水的划出眼眶,她抱着围巾痛哭失声。在家里她不能放声大哭,她怕父母会为她担心难过,她更不想让父母看到自己的脆弱无助。现在她独自一人,不用费力的掩饰自己的情绪,可以毫无顾忌、随心所欲的大哭,不怕被人看到、被人听到。她用泪水纪念这段荒唐的感情,用泪水把耿严从她的记忆中洗掉。她不怨恨他,无论他对她的心是真是假,她曾经感受到过他的温情与体贴,这就已经足够了。
或许泪水可以医治好她心灵上的伤口。她告诉自己哭过之后,要勇敢的面对过去,把他忘掉,开始新的生活。虽然这药很苦,但她相信这是唯一的灵丹妙药。
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哭泣,他恨不得立刻冲过去安慰她,但理智却一再的提醒他不能那样做。看着子瑢颤抖的肩头,他心痛不已,痛心疾首的闭上眼睛,身子紧紧的贴在冷冰冰的石柱上,手里的手机几乎被他捏碎。她在流泪,而他的心在淌血。
许久,哭泣的声音停止了。耿严探头朝秋千的方向望去,秋千上没有子瑢的身影,再向四周眺望,也不见她的影子。洁白的雪地上留下了一串曲折的脚印,她走了。耿严迈着沉重的脚步来到秋千架前,微颤的双手抚摸着刚刚子瑢坐过的秋千。他坐到秋千上,仰首望天,紧闭双眼,用心感受着她的温度、她的气息。
他低垂着头,双手掩面。许久后,他抬头无意间看到不远处,雪人的脖子上多了一条红色的围巾。那不是子瑢手里的围巾吗?她为什么把它围在雪人身上呢?他大步走过去,拿下围巾惊愕的看着它,这是子瑢送给他的生日礼物,他不会认错。他一直把这条围巾视如珍宝般的收藏在衣柜里。怎么会在子瑢手里呢?
她把围巾丢弃了,是不是意味着她也将他们的感情丢弃了呢?她潇洒的抽身而退,把感情抛到一边。她对他心灰意冷,决定不再爱他了吗?他应该高兴才对,这不正是他想要的结果吗?怎会心如刀割般疼痛呢?他紧握着手中的围巾,一再的提醒着自己,不能再反复无常了,既然下定决定放开她,就不该再婆婆妈妈、犹豫不决的。
已经八点钟了,子瑢还没有回家,手机也打不通。张妈妈担心她的安全,心急如焚的打电话给小女儿子婧、女婿夏磊和周永耀,让他们到处去找找看。
周永耀接到张妈妈的电话,便放心手头的工作,焦急万分的四处寻找子瑢。大雪刚刚停息,交通拥挤不堪,主要路段都出现了堵车的现象。他没有开车,焦急不安的在街上寻觅着子瑢的身影。北京这么大、街道成千上万,要想找到一个人谈何容易,但他还是选择了这个如同大海捞针的方法,就算机率只有万分之一,他要尝试看看。
大雪刚刚停息,路上的积雪还没有完全被清除,车子在这样的路面上行驶有些打滑。骑自行车的行人,为了安全也都纷纷下车推着走。
在冰天雪地的户外,周永耀却是汗流浃背。他东奔西走,走街穿巷,几乎找遍了京城的每一个角落。他的视线落在了前方一个独自低头行走的女人身上,看背影他觉得那个女人就是张子瑢,虽然之前他认错了无数次,但这一次他确信,前面的女人就是子瑢。直觉告诉他,前面的女人就是张子瑢。他兴奋的向她跑过去。
“子瑢——子瑢——”他放声喊着,希望她能停下脚步,可是她没有放慢脚步,仍然向前走着。他小心谨慎的跑过去,轻拍了下她的肩头。
她惊骇的回过头,看到一脸焦躁担忧的周永耀。每次她伤心难过时,第一个出现在她面前的人总是他。他就像守护她的天使,总在她最需要安慰、关心、帮助的时候及时出现。
他注视着她,问:“你的眼睛怎么又红又肿的?谁欺负你啦?”
她不想让他担心,摇头说:“我没事,可能是因为天气太冷吧。”
他脱下外衣,温柔的搭在她的肩上,还没等子瑢反映过来,他便牢牢的将她搂入怀中,生怕她会突然从他身边飞走似的。“天这么黑,雪这么大,你去哪儿啦?你知不知道,我们有多担心你?我从来没有这么提心吊胆、担惊受怕过。你吓死我了,知不知道?我还以为你出事了。” 他的声音因激动而有些嘶哑。
她抱歉地道:“对不起,我的手机没电了,没有办法和家里联系。让你担心了,真的对不起。”
“我说过,不要你对我说那三个字。”他想从她口中听到的不是“对不起”这三个字。
子瑢想离开他的怀抱,可他却死抱着不放。永耀激动的说:“我不放,我再也不会放开你了。子瑢,我是真心爱你的,我对你的爱始终没有变过。请你再给我一次机会,给我一次追求你的机会,好不好?”
“永耀——”
她的话被他打断了。“相信我,我虽然不能让你成为世界上最富有的女人,但是我保证会让你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永耀——”她想开口拒绝他,可是怎么也说不出口,她知道被自己深爱的人拒绝的滋味,除了苦涩还是无尽的苦涩。她不忍心让永耀承受那些苦涩。
此时,一辆黑色轿车从他们身边疾驰而过,险些撞到紧紧相拥的两个人。永耀反应迅速、动作敏捷的搂着子瑢躲闪开了风驰电掣般驶过的汽车。两个心有余悸的看着几乎和他们擦肩而过的车子消失在街角。
永耀低喝道:“会不会开车呀?雪天也敢开这么快,撞伤人怎么办?”他看着脸色发白的子瑢,紧张的问:“你没事吧?伤到哪儿啦?”
“我没事。只是看那辆车子,有点眼熟。”子瑢若有所思的盯着远方。
永耀不以为然的说:“现在开同牌同款车子的人成千上万。”
“也是。”她一定是想太多了,那辆车子不可能是耿严的。
耿严双手紧握着方向盘,脚踩油门,车子像龙卷风般的在路上飞速行驶着。突然前方路灯转变为了红色,他脚踩刹车,车轮在光滑如镜的路面上打着圈,他将猛力的向右打方向盘,由于车子性能超群,加上他驾驶功夫不错,才将车子停住,没有发生交通意外。
他虚脱无力的趴在方向盘上,想到刚才看见子瑢和周永耀亲密相拥的画面,他的心就像被锋利的爪子撕裂般的疼痛。周永耀果真说到做到,他开始对子瑢展开猛烈的追求了。
他开着车子,从他们身边飞驰而过的那一瞬间,他有股疯狂的念头,他想将子瑢拉上车,带着她离开这里,他们就这样开着车子漫无目的的流浪,直到天涯海角。
他苦笑出声,笑声中充满了对自己那荒唐、愚蠢的想法的嘲笑。绿灯亮起,其后的车子不停的按着喇叭,催促他开车。他却丝毫没有听到,伏在方向盘的身躯颤抖着,苦涩、凄凉的笑声渐渐变成了哭调。他是那种宁可流血,也不会轻易流泪的硬汉子,为了一个情字,他却一而再、再而三,情不自禁的伤心落泪。可是他却比较喜欢现在的自己,现在的他才像个有血有肉有情感的人。
“你回来啦。雪下得很大是不是?冷不冷?没想到这里的雪景这么美。”潘凡见耿严回来兴奋的跑上前来。
耿严没有抬头看她,换上拖鞋后打算回房。他实在没有精力和潘帆争执,只想独自一人回房休息。
潘帆拉住他,惊慌的问:“你的脸怎么啦?怎么有块淤青?你和人打架啦?”谁有这么大本事,能打伤耿严?
耿严冷冰冰的说:“我没事,不用你管。”
潘凡尖酸刻薄的说:“我是你的未婚妻。难道说我没有关心和照顾未婚夫的权利吗?还是——你希望来关心你的人,不是我?”
“你什么意思?”
“你心里面清楚。我说的是谁。”
耿严原本不想和潘凡计较,她私自去找子瑢的事情,但她一再提起且咄咄逼人,他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怒火和不满,厉声问:“你今天是不是去茶楼找过张子瑢?”
她神态自若的说着谎话。“我今天哪里也没有去过。再说,我刚到这里,人生地不熟的,怎么可能去找她呢?”
“潘凡——,你少在我面前装糊涂。你偷了我的围巾,去找过张子瑢对不对?”
“你派人跟踪我?”
耿严恼怒的说:“我没有你那么无聊。那天在机场,我已经和她划清界限,一刀两断了。你为什么还要去找她?”
“我前脚走,那个女人后脚就去跟你告状了。”
“她没有找过我。”
潘凡醋意大发,吼道:“那你怎么知道我去找过她呢?你有千里眼、顺风耳吗?”
“我没有必要告诉你。”
“是吗?那我告诉你,你也没有必要知道,我去找张子瑢的目的,我同样没有必要告诉你。”
“你不说,我也猜想得出,你说的那些刁钻、恶毒的话。”
她满怀恨意的说:“对,我和她说的全都是恶毒到了极点的话,谁让她勾引你,把你从我的身边抢走的。骂她还算是客气的,要是我行动方便,早就动手狠狠地揍她一顿了。”
耿严忍无可忍的紧握拳头,平生第一次产生了想打女人的冲动。突然,电话铃声响起。他拿起电话,说:“喂,说话呀!”
听筒另一端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你是耿严吗?”
“你是谁?”
对方阴笑道:“哈——哈——,你听不出我的声音来很正常,你这个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大少爷怎么会记得我们下人的声音呢?”
“你到底是谁?”一股不详的预感油然而生,他失去耐心、焦躁的逼问着。
对方嚣张的大笑道:“耿少爷,我送你的那顶绿帽子,戴着还舒服吗?”
“你——”说话的人是近一个月来因贩卖走私毒品而被警方通缉的在逃犯赵东。
“是谁打来的?”潘凡问。
耿严有意闪躲潘凡炯亮的眼眸,压抑住心中的惊涛,说:“打错了。”他气急败坏的撂下电话,为了避免赵东会再次打来电话他拔掉电话线后,悻然地走进书房。
潘凡盯着紧闭的书房门,心中顿生疑惑,是谁打来的电话呢?会不会是那个女人打来的?她咬牙切齿的低喃:“好呀,耿严这就是你说的一刀两断,我看是藕断丝连吧!”
张子瑢站在窗前,出神的凝望着银装素裹的高高低低的建筑物。在灯光的映衬下,洁白无暇的雪显得更加的迷人。可惜无人陪伴她同赏这么美丽的雪景。
她曾发誓要忘记耿严。他有爱他的未婚妻和孩子,她不该再去想他,她不想成为破坏别人幸福的第三者。她时时刻刻告诉自己不可以去想他,可她每分每秒想的都是他,他的身影总会不知不觉的出现在她的脑海中,甚至是眼前。
她从没有恨过任何人,如今却痛恨起自己来。她恨自己把一贯的冷静理智抛掷脑后,明明知道不该再爱他,却还是无法克制对他的感情,思念一点一滴的渗透进她的心底,在她的心上戳穿了个洞,鲜血从那个洞中无声的汩汩淌出。
今天周永耀异常激动的对她表白了爱意,同时对她展开了猛烈的追求,他比从前更积极、更主动了。面对他的猛烈攻势,她显得有些不知所措,她不想残忍的拒绝他,更不想为了忘掉一个男人而和另一个男人交往,那样对任何一方都不公平。
“我不想再失去你。请你嫁给我。虽然我没有准备求婚戒指,但我有马兰花手帕。它是我们的红线,是它把咱们牢牢的拴在了一起。”
“我要娶张子瑢为我耿严的合法妻子。我会终生不渝的爱她、呵护她。” 
“我不爱你,从头到尾都没有真正的爱过你,我只是把你当作排除寂寞的玩具。”
他所说过的话语,无论是甜蜜的或是恶毒的,都清晰的萦绕在她耳畔。她分不清他说过的话哪些是真,哪些是假,他仿佛是能够主宰她喜怒哀乐的天神,他的话可以把她带入天堂,也可以随时将她毫不留情的推入地狱。
陡然间,稳稳当当放在窗台上的马兰花摔落在地。张子瑢心头一惊,退后了两步,倒吸了口凉气,骇然地盯着地上的碎瓦片和散落的泥土,心中感到十分忐忑不安。花盆摆放在窗台上已经五、六年了一向很稳当,怎么突然掉下来了呢?为什么她会得惶恐不安?难道这是种凶兆?
耿严寸步不离的守在电话机旁,他知道赵东还会再次来电话,那家伙一定是想利用凡凡的事情作为威胁和他交换某种条件。他想过要报案,但考虑到时间紧迫,报案恐怕已经来不及了,另外案子一经警方处理,潘凡遭赵东欺侮的事情就会曝光,到时候这件丑闻,街头巷尾便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绝对不能报警,不能张扬。这件事情要是泄露出去的话,凡凡会怎么样?干爹会怎样?潘氏又会怎样?他不敢想象会出现怎样可怕的连锁反应。让这件事情成为永远的秘密,是最好的处理办法。
潘凡住进来后,他就搬到了书房睡。沙发床旁立着被潘凡踩得面目全非的马兰花油画。她住进来的第一个晚上,就把他家里的东西“清除”了大半。她说家里不能有半点和张子瑢有关的东西。她不能允许自己的丈夫心里时时刻刻想着另一个女人。挂在他床头的油画更是劫数难逃。
他坐在书桌前,眼睛盯着电话机,心里想的却是张子瑢。今晚,子瑢把围巾放在了雪人的身上,他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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