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待会儿在他们头上发现蜘蛛网,她可是一点也不会感到讶异。
“嘿哩“,新娘子呢!”鬼魅笑盈盈地迎上前来。
在这个世界上,每天都有数不清的新人结婚,新娘子到处都有,不过,这个不一样,她是冥王捡回来的新娘子!
鬼没挑起眉替凌狂潮介绍,“这个嘻皮笑脸的轻佻男人就是鬼魅。”
“哎哎哎,头头啊,你是不是嫉妒我长得比你英俊,所以才要这样污蔑我!”鬼魅迭声道。
在外人面前,他们都自动称鬼没为头头。
俊美男子是鬼魅,那另一个呢?凌狂潮困惑的看向鬼没。
他又道:“寡言的是魍魉,征信社的兼职会计,他会根据你的委托,斟酌之后提出一个合理的费用。”
鬼魅、魍魉。诡谲的名字再加上诡异阴森的地方,真的会让人毛骨悚然、惶惶不安。
这个地方大白天的就有一股阴森的感觉,引人打心底发毛,她根本没有勇气想象夜幕低垂后会是何种光景?
要不是她逃婚、要不是她相中鬼没车子上的柔软皮椅、要不是她不想泄露行踪,她说什么都不会进来这种鬼地方。
“你……你们好,我……我是凌狂潮。”虽然她深信鬼魂不会在白天四处乱晃,仍不免想要证实真假地偷偷摸了鬼没一下,嗯,温温的。
确定鬼没是人而非虚幻的影像后,她松了一口气。
她的一举一动全都落进鬼没的眼底,笑意悄悄地占据了他漂亮的嘴角。原来她怕鬼啊!
魍魉微微颔首,温和的视线掠过凌狂潮仅着丝袜的脚丫,旋身到另一个房间找了双拖鞋给她。
裸足新娘再加上西装笔挺的冥王……乍看之下,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们是正要结婚的一对新人呢!
凌狂潮感激地接过拖鞋,“谢谢。”
魍魉颔首说:“不……不用客气。”面对女人总会让他感到不太自然,尤其是美丽的女人。
鬼魅明知故问,“你是今天那场政商联姻婚礼里的新娘子吗?”
“嗯,我是。”经鬼魅一问,她不禁脸色转为凝重,婚礼……现在大概是一团乱了吧。她对不起父亲、大哥,还有詹姆士,但是她真的不希望将来会为那嫁给詹姆士的决定而后悔。
鬼魅显得很感兴趣,“为什么逃婚?”
“该办正事了,接祝”鬼没不给他继续追问下去的机会,将身上的磁盘片取出扔过去。
“头头,有必要这么赶吗?”鬼魅意思意思地抗议一下。
反正她会在这儿住上一些时日,他总会有机会问清楚的。来日方长嘛!
鬼没斜睨了他一眼,“你说呢?”
鬼魅的工作能力是无可挑剔,惟一的缺点就是他太爱凑热闹的性子,叫人头痛。
鬼魅投降似地举起双手,“OK,我这就去安排。”
“来吧!我带你去看看你要住的房间。”然后他要去洗掉头发上黏腻不舒服的发胶。
他的意思是……凌狂潮怔怔的问:“你们住这儿?”这种鬼地方能住人吗?她很怀疑,而最令她吃惊的是他言下之意——她也要住在这儿!
“嗯。”头皮开始发痒了。他最讨厌在头发上抹一层黏腻的东西。
她惊喘了一下,“我……我也要住在这儿?”
“难不成你有更好的选择?”他忍不住伸手爬了爬头发,快步朝楼梯方向走去,拾阶上三楼。
魍魉也在这时无声无息地离开。
她是没有更好的选择,但是……她在鬼没身后问:“这种地方能住人吗?”
他连一秒钟也无法忍受下去,脚步加快。“我是人还是鬼,你刚刚不是证实过了吗?”他明点出她偷摸他的举动。
他发现啦!凌狂潮的脸微微一红,好吧,她承认自己就是胆小,但那又怎么样!她不经意地回头,却发现魍魉不见了,阴暗的办公室内只剩下她一个人,她赶紧爬上三楼跟上鬼没的步伐。
三楼的情形好了许多,至少没有那一层厚厚的灰尘。
鬼没边走边脱下西装外套,卷起衬衫的袖子,进了房间就朝浴室而去。
凌狂潮站在房门口打量,“你在做什么?”她听到浴室方向传来哗啦啦的水声。
“洗头。”水声里夹杂着鬼没的回答。
洗头?现在洗头?他甚至还未安顿好她的住处呢!她开始有种所托非人的感觉,“这是你的习惯吗?”
“什么?”
“这样子把委托人丢在一旁,我想就算有生意上门也会搞砸。”她感觉不到他的尊重和诚意。
他用毛巾擦着湿淋淋的头发走出浴室,似笑非笑地扬起嘴角,“就连订金我都还没收到,你算哪门子的委托人?”
顶着一头濡湿髻发的鬼没少了一份世故,多了一股随意的性感,更让人怦然心动。
说到这个,凌狂潮立时矮了一截,“我……我又没说不付,只是得晚一点而已,大不了把利息也算上。”
“再说吧!”他带着她走向另一个房间。“你就住这儿,还有什么问题吗?”
她左顾右盼,“你们都住在这里吗!”她可没那个勇气自己一个人待在这栋鬼屋里。
“没错。”他笑笑地点破,“放心好了,这里没有鬼魂幽灵,而且不是有句话说『平日不做亏心事,夜半敲门心不惊』吗?”至少他们从没遇儿过就是了。
听了他的话,凌狂潮很不服气,“我才没有做亏心事呢!”
“哦?”他的尾音轻扬,“那你究竟在怕什么?”
“怕……”她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反正,她就是觉得很恐怖嘛!
·精彩内容载入中·
第三章
·精彩内容载入中·“叩叩。”鬼没才刚回房间不到一分钟,敲门声立即响起,但就算不开门他也知道来人是谁。他心中除了凌狂潮不作第二人想。
“怎么了?”
门一打开,站在门外的果然是她。
她的双手拎着累赘的白纱裙摆,“我……我没有衣服可以换。”总不能要她一直穿着这一件新娘礼服吧!
鬼没上上下下审视了她一番,“你会开车吧?”
“我……我不确定耶。”她很早之前就考到了驾照,只是一直没有机会上路……他问这个做什么?
不确定!这是哪门子的回答啊!澳阌屑菡章穑?
她点点头,“你问这个做什么?”
鬼没掏出车钥匙递给她,“自己开车出去买一些日常用品,会吧?”
凌狂潮有些迟疑地看了看他手中的车钥匙,没有伸手去接,“呃,我身上没有半毛钱。”
这个他早就想到了。他掏出皮夹抽出一叠钞票,“就算是我借给你的,日后等你要付钱的时候再一起算。”
她仍踌躇着,任他手中的车钥匙悬在半空中。
“又怎么了?”她的问题还真多!
她嗫嗫嚅嚅地说:“我……我不会开车。”
不会开车?“你不是有驾照?”
“我是有驾照,可是从来没有开车上路的经验。”她出门一向有司机,所以她始终没有机会自己开车。
再者,她也不想穿著这一身白纱礼服四处乱晃。
“然后?”鬼没有种不祥的预感。
“我是你们的客户,你应该帮我的,不是吗?”
她只是提出合理的要求而已。
该死的,他根本就不应该听魍魉的话。“好,我会让人去帮你买一些日常用品。”
这件事就由魍魉来负责。
说完,鬼没转身就走。
“你要去哪里?”她纳闷地问。怎么话说到一半,他就掉头走人?
他吁了一口气,“去找人帮你买日常用品埃”脚下的速度未减。
刚刚他听见了鬼斧车子回来的引擎声。
这会儿,鬼魅、魍魉、鬼斧大概全聚集在地下室闲嗑牙。
鬼没转进客厅,来到一幅约莫真人大小的画像前面,探手按了一下画中人的左眼,画像旋即像是一扇门似地往旁边移开,现出一座小型的电梯。
他跨进电梯内,按了墙上的钮,电梯立即下降。
墙上的画像也随即恢复原状,看不出一丝异样。
当电梯门再度开启,不同于楼上的阴风修修和满布一层厚厚的灰尘,这里有着截然不同的光景,打扫得一尘不染的环境,新颖先进的科技产品,俨然是一个秘密基地。
此时里头不多不少正好有三个人,鬼魅、魍魉和娃娃脸的鬼斧。
鬼斧那一张带笑的娃娃脸不知征服多少成熟或稚嫩的女人心。“冥王,我听说你被凌家千金的裙子罩住头的事了,真是不幸啊!”然而他脸上的表情却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
鬼没瞪了鬼魅一眼。
鬼魅痞痞地笑了两声蒙混过去。他可没有造谣生事,那是冥王自个儿亲自说出口的事实。
“冥王,我们刚刚在打赌……”鬼斧突然提起。
鬼魅脸色一变,频频朝他挤眉弄眼、打暗号。
“赌什么?”鬼没原本只是随口问问,却在瞧见鬼魅几乎要皱成一团的五官时,心中隐约有个谱,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事。
鬼斧假装没看见鬼魅的暗示,“赌你有没有看见凌家千金的内裤颜色。”
变态鬼斧!他要被他害死了啦!鬼魅急得跳脚,却又无计可施。
他已经有被冥王剥皮的心理准备了。
但鬼没不怒反笑,“你赌哪一个?”
“我赌一千元没有看见。”鬼斧思忖了一会儿。
鬼没把矛头指向始作俑者——鬼魅,“你呢?”
“我赌两千元有看见。”他不假思索地回道。
鬼没的视线转到魍魉身上。“嗯?”
魍魉聪明地摇摇头,表示不蹬这淌浑水。
“拿来。”鬼没决定要先拿到钱再公布答案。
鬼魅和鬼斧两人乖乖地把钱交出来。
“这些钱我就收下了,谢啦。”鬼没将钱放进口袋中。
“咦,有没有搞错啊?怎么把两个人的赌金都收?”鬼魅不服气地嚷嚷。
“因为你们都没有押中。”鬼没笑笑地回答。
鬼斧挑了挑眉,不语。
“怎么可能!”鬼魅哇啦哇啦地叫个不停,“这件事就只有看见和没看见两个选择,我和鬼斧总有一个人押中吧。”
鬼没唇畔的笑容漾大,“还有一点你没有想到。”
“哪一点?”鬼魅很纳闷的问。
“她没穿,所以我当然没有看见她的内裤颜色啦!”鬼没似假似真的口吻让人分不出真假,他随即话锋一转,“魑魉,这件Case是你说要接的,所以打理她日常生活用品的工作就交给你,至于费用就等事情结束的时候,再一起跟她收吧。”
交代完的鬼没身影没人大开的电梯中,上楼了。
“呃——”魍魉根本来不及拒绝。怎么他坐在一旁也有事?
“我不信。”凌家千金看起来不像是那种作风开放的女孩。
“那你就去问她本人吧。”鬼斧翻个白眼笑道。
这种事哪能问啊!要是问了,她肯定会先赏他两巴掌,然后骂他变态。
不能问……冥王根本就是打定主意坑人嘛!
呜……他的两千元!
阳光自窗外透射进来,为阴暗的房间洒了一地的灿烂,温暖的气息驱走了寒意。
凌狂潮先是抬手挡住照射在脸上的刺眼阳光,而后讶异地睁开眼睛,直勾勾地瞪着天花板。
她犹记得自己前一刻害怕地躲在棉被里,没想到此刻再睁开眼,映人眼帘的尽是一室灿烂的阳光。
她竟然在这个恍如鬼屋的房间里一觉到天亮,太不可思议了!
人的适应能力果然是无可限量的。
在今天以前,她压根儿无法想象这种诡异阴森的地方能够住人,更遑论是特别惧怕鬼怪的自己,但昨天她确实是一夜无梦的睡在这儿……一股淡淡的香味飘散在空气中,咕噜咕噜叫的肚子似乎在催促她赶快起床梳洗,去找寻能填饱肚子的食物。
梳洗完后,凌狂潮循着食物的香味来到厨房,长方形的餐桌旁坐着笑容可掬的鬼魅、寡言的魍魉,还有另一个陌生的俊美男人。
但鬼没则不见踪影。
魍魉对她点了点头,充作招呼。
“小潮儿,肚子饿了吧?”鬼魅笑嘻嘻吧以手肘顶了顶身旁的鬼斧,“可别把咱们的衣食父母给饿坏了,快去弄早点吧。”
呃,小潮儿?这种肉麻兮兮的称呼连她的父兄都没用过呢!而她和鬼魅才不过认识一天,这男人还真是油嘴滑舌的。“我不习惯人家这么叫我,你还是叫我狂潮好了。”
被暗示的鬼斧认命地起身,谁叫这个星期轮到他掌厨呢!傲栊】隳愫茫□医泄砀□
□彩钦餍派绲囊辉薄!彼□仁抢衩残缘淖晕医樯芤环□?
“你好。”
鬼魅起身替凌狂潮拉开椅子,“听久了就习惯了,我倒觉得小潮儿这个叫法很可爱、很适合你。”
她还是认为和他还没熟稔到可以直接叫昵称的程度。“我不喜欢。”听起来太肉麻了。
鬼魅摸了摸下巴,“是吗?”
“没错。”她诚实地回答。
魍魉忍不住窃笑,鬼魅这下子可吃瘪了吧!
凌狂潮狐疑地往鬼没的房间瞟了瞟,还未来得及询问,鬼魅已经未问先知地开口道:“小潮儿,头头他在健身房运动。”
他是故意的!她的鸡皮疙瘩都快掉满地了,好吧,她就退而求其次,“你可以叫我小潮。”
鬼斧在这时将她的早餐端上桌,“请用。”
她笑着道谢,“谢谢。”
鬼魅饶富兴味地瞅着她瞧,想起自己昨天晚上被打断的问话。“小潮儿,你为什么要逃婚?”
逃婚……凌狂潮沉默了一会儿,“我不知道,在婚礼举行的前一刻我突然害怕了起来,我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和詹姆士共度一生。”
鬼魅挑了挑眉,“哦!那你爱他吗?”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她突然觉得爱这个字很陌生。
“哦——”鬼魅故意拉长语音,“你连爱不爱那个新郎都不知道,难怪会逃婚。”
鬼斧亦插上一脚,“那当初为什么要答应詹姆士的求婚?”这一桩政商联姻很轰动,他也由报纸媒体中的大肆报导里略知一二。
尤以今早各报的最热门八卦中,叙述得更是详尽,而那被拋弃在大饭店里的新郎,对落跑的新娘坚称是遭受绑架,正要求警方派出大批人马帮忙。
“呃……”此刻她很难将自己当时的想法说明白。
鬼魅笑咪咪地插话,“哎!别光顾着说话,早点都快凉了,民以食为天,先用餐,有什么话晚点再说。”
自始至终,这场对话,魍魉都没有出声,叫人几乎要忘了他的存在。
倏地,一阵脚步声响起,由远而近。
鬼斧再度起身去准备另一份早餐。
只见鬼没顶着一头湿发,神采奕奕地出现,“早。”带笑的桃花眼魅力十足,甚少有女人能不心动。
餐桌上有份报纸,他将它一分为四,他拿的是头版,鬼魅看的是影剧版,魍魉看的是经济版,鬼斧则是看社会版。
“早安。”魍魉点点头。
“早啊!头头。”鬼魅咧着大大的笑容,将手边的影剧版递出去。“有大新闻喔!”
瞅了一眼,鬼没显然没啥兴趣,而且他从来不看影剧版。
鬼魅不死心地又道:“是昨天那场婚礼的相关报导喔!”
“那又如何?”鬼没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