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走,我爱你 作者:董晓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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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走,我爱你 作者:董晓磊-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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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我也不知道,这年头儿王子都隐居起来了,我就见过白马。”
主持人有点神经错乱,干噎了几下重新回归卡片,“啊……这位同学真是非常的……非常的……坦诚……感谢你的回答……”
“谢谢。这是我应该做的。”
才艺表演时我勉为其难地跳了一段街舞……这都是年轻时打下的功底,现在不行了。老喽!人家都弹钢琴、古筝,跳民族舞、芭蕾什么的,相比之下显得咱很没文化,不过也无所谓了,反正是来做分母的。我不做绿叶谁做绿叶?跳舞时我看见前排一个艺术学院的老师使劲撇嘴表示不屑,我特别卖力地冲她龇牙一乐。老师立刻扭过头去。真是的,我很委屈,连个改邪归正的机会都不给。



《别走,我爱你》十五(3)
下来了老杨他们几个倒是处变不惊地鼓着掌,“好好好,我是流氓我怕谁?”
我笑笑,继续帮他们拎凳子,“渴,有水吗?”。
老魏说刚才还替我留了瓶,不知道让谁喝了,猫着腰又到前排评委桌子上偷了一瓶。我渴坏了,仰着头咕咚咕咚灌了下去。这时候有个中场休息,评委们都在卖力写评语,旁边摄像的哥哥看在我帮他搬凳子的分上还插了两句嘴,夸我上镜,我特感激他,要是他是评委就好了。
结果出来了,我翘首以待,三等奖没俺,二等奖,也没俺。
“难道要给我一等奖不成?”我嬉皮笑脸问那摄影的哥哥。
“大概鼓励奖吧,哈哈哈。”
果然就是鼓励奖,但名儿不是那么叫,准确地说,我得的是:“最佳时尚新锐奖”,同属于鼓励奖范畴的还有两个,分别叫“最佳健康形象奖”、“最佳文化内涵奖”,其实我觉得我得那俩奖更名副其实。我一点也不时尚,但是表现得又健康又有文化,这个奖发得是驴头不对马嘴,真不知道评委是怎么一个标准。
“其实你表现得很好的,只是学院老师和我们意见不一致。”上台领奖时给我颁奖的那个私企的负责人下来以后对我说,他跟摄像那哥哥应该是一个单位的,因为后者现在笑得很拘谨很客气,一点儿刚才的随和劲儿都没了。
“没事儿,我理解他们的想法。”我喜眉笑眼对他说,“再说还是有收获的么,给了一个巴黎春天个人写真的券,我知足。”
他也笑了,挺随便的样子,“就是小周那地方,拍得还可以,你去了就找他拍吧。”小周就是摄影的哥哥。
当面说:“拍得还可以”这应该是贬得挺不给面子的了,小周脸色有点难看,我赶紧找补,“周哥刚才忙的时候我们一直看着呢,我挺喜欢他拍的。”
“那就好,改天让他给你好好拍拍。”他看了我一眼,“留张片子,以后常联系。”
“谢谢,”我把那张散发着香水儿味的名片塞兜里,“我没有,就不给您了。”
他一走我就对小周说,“别理那傻逼。”
小周笑了,“我知道你为什么就领了个鼓励奖了。”
“非主流文化嘛。”我施施然,“他们看不得女生骂傻逼,其实内心比谁都龌龊,丫不就一打工的么,腆着脸还真拿自己当盘儿菜了。”
“那你为什么要骂呢?没见人家懂事儿的小姑娘们都拼命飞眼儿哪?”
“为什么不能骂?傻逼就是用来骂的,骂完他爽我也爽。她们年轻没见过世面呗,飞眼儿也是正常的———李泽楷要是来,我肯定把眼珠子飞出来———可人家也看不上我不是?”
办完事儿大家没散,一二三等奖围在评委旁边睁着或单纯或不单纯的大眼睛聆听教导,“最佳文化内涵奖”认为评选不公平,正在人群中很没文化地哭哭啼啼。我和老杨老魏商量去吃烧烤———这个点儿食堂肯定没饭了,当然吃烧烤不用商量,一致通过,需要商量的是谁来买单。
老杨说他的钱都花在网吧了,“我连着三天天天吃方便面,你们好意思让我掏钱吗?”
“好意思!”我和老魏异口同声。
老魏说,“一天就吃三袋儿方便面?你蒙谁呢?”
老杨纠正,“不是一天三袋儿,是一天两袋儿半,晚上我只舍得吃半袋儿。”
老魏说,“不管,反正我一分钱没带,要不就得奖的请。”说完还把口袋里子翻给我们看。
我说,“我有生以来从没给男生买过单,规矩不能破。”
老杨说:“时代不同了,男女都一样,买一回又何妨?”
“就算买也不给青蛙买。”
“难道有人比我更帅?”
“陈默?陈默!”小周喊我,我抬头一看,他示意我看那个什么负责人———他正吃力地从人群中挤过来,一边挥舞着胳膊大喊“陈小姐晚上空吗?我们想和你谈一谈签约的事。”



《别走,我爱你》十五(4)
我同样亮着大嗓门喊:“我和几个同学商量好了,自己出去吃!”
“一起去嘛。”
我回头看了看面无表情的老杨和老魏,老杨低声说:“买单的来了。”



《别走,我爱你》PART 4
我脑子嗡嗡作响,条件反射一样抬手给了宣桦一嘴巴。声音也哑了,“谁他妈的造我遥……姓宣的,你不是人!你不是个东西!”
我右手很疼,有小火苗烧似的。宣桦瘦,我从不打人,把握不好位置,手腕的骨头撞在他颧骨上,闷闷一声响,我想要不是他颧骨碎了,就是我手腕折了。

《别走,我爱你》十六(1)
这顿饭吃得很愉快。
王总有意摆阔,我们也不便替他省钱。老魏吃得直叹气,回来一路上都感慨,“你说鲍翅和粉丝有什么不同?妈的,卖了老子都不值人家一碗菜钱。”
惟一不愉快的地方是我造成的,上菜的小姑娘看见我们这奇怪的一桌分了心,不小心把汤洒到老魏身上一点儿,我赶忙掏纸巾递给老魏,大概就是这时候,把兜儿里那张名片带出来了。后来我发现王总非常不自然地盯着桌子底下看,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原来那张名片正静卧在地上,还踩了个黑黑的鞋印儿。看花纹是我的阿迪跑鞋,正踩在名片中心部位那个“王国庆”上面。
王总强作镇静,“呵呵,再给你一张吧。”
“嗨,没事儿,能将就!”我从容地捡起印着鞋底子的名片揣进兜儿里,“对不住了王哥。”
我不怕得罪他,反正我也没准备从他身上套好处,一槌子买卖罢了。
其实他想说的很有限,完全是三两句话就能说完的事儿,形象代言人的机会我是没有了,但是他和几家媒体熟,想让我参加他们公司在北京的车展,做得好的话可以保举我去作平面模特。
我笑了笑,平面模特我不是没做过,玩票而已,木头一样戳一个上午,给了几百块钱意思一下。值得捉摸是的给他们当车模儿,这个“做得好的话”大有名堂,做什么做得好?怎么做才算做得好?
“要是顺利的话……我们可以考虑提供东南亚七日游的机会……”王总见我沉吟,马上提示,眼神深情款款,语调楚楚动人,完全置同桌的小周老杨老魏于不顾,脸上却是一副稳操胜券的表情。想来一定有很多纯洁的小美眉在我之前被东南亚打动,激情澎湃不得不扎进王总那宽厚的肩膀娇吟一声,“恩公!”
这一套哄没见过世面的小孩子还行,哄我就差点劲,我瞪着老王的大肚腩想,宣桦老了要是发胖,我就是抽也要把他的脂肪都抽出来,多难看啊!
我咧嘴笑了笑,“东南亚爱海啸,您要是提供欧洲七日游,我就去了。”
唔……我承认我很不纯洁,而且不识抬举,嘿嘿。
在商言商,有些事情,是不能自己骗自己的。我斜眼打量这位王总,中年歇顶,腰上别着手机一部,钥匙一串,瑞士军刀一柄……与其说他像个什么什么“总”,不如说像农贸市场卖大葱的。
我从前的室友苏惠是个理工科女生的异数,记得大一刚开学的时候,一对中年男女来送她,三口人很亲密无间的样子,后来她放假要去海南玩,又来了一对夫妇样子的中年人陪她走。我们都以为开学来送她的是她父母,替她张罗海南之行的是她亲戚。后来大家熟了,苏惠大大咧咧地告诉我们,开学来送的是她爸和她爸的情人,海南那一对是她妈跟她妈的相好。
苏惠看似没心没肺,其实有一套不同于常人的逻辑,非常荒谬又好像很有道理,苏惠说过,“男人都是一样的,但他们的银行账户不一样。”苏惠号称很爱很爱她家胖子,但同时还和几个裙下之臣暧昧着。
她说,“需要安全感。”
我们约会后会记日记,苏惠约会后是记账簿。
我不由得想把这位菜市场王总介绍给苏惠,我相信她会把这老家伙玩得滴溜乱转。跟他去东南亚?我没兴趣做陪游女郎。
我很恶毒地想,要是李泽楷追求我,我就不要宣桦了,让丫后悔一辈子,哈哈哈,等他老了,我再捞着小李子的手,深情款款地说,“亲耐嘀,俺对不起你……”对了,这畜牲怎么还不理我?都三天了。
走的时候王总要送我回去,我没理他,自己举手打了辆车。老王面不改色地把我扶进车。汗手,扶了我一手腕的汗,潮潮的难受。
我掏出那张脏了吧唧的名片擦手,下车后找个垃圾箱扔了,留这种东西,脏我的手。
回家以后我问丁鑫,“有我的电话么?”
“不知道。”



《别走,我爱你》十六(2)
阿雅在过道不知和谁谈得很开心,一会儿一句“讨厌嘛”,看来有好消息,我猜。
果不其然,阿雅笑嘻嘻把头探进我房间,“我们今天报名了,竞争保送名额的还挺不少。”
“人多你还乐?有把握吗?”
“老师说了,只排智育成绩,没有其他任何加分因素!那我就排NO。1了。”
“恭喜你实现第一个家庭梦想。”我跳下来抱抱她,“苟富贵,毋相忘。”
“你呢?你怎么样?东南亚旅游券搞定了吗?”
“东南亚旅游的机会是没了,到东南亚做鸡的机会还是有的。”我把今天的事讲给她听,“看他那岁数比我大爷都老了,怎么还那么有心情泡小姑娘呢?”
“人人都有精神病,轻重不同。大概他自己觉得自己挺受欢迎吧?”阿雅笑,“其实……你真没跟那老头儿多了解了解?”
“了解什么?让丫摸了一把已经够亏的了!我怕他有病!再说我也玩不过人家呀。”
“哦……”阿雅的眼光暧昧游离,“有没有病不一定,凭你的能耐玩个把老头子不成问题吧?”
“什么什么……我是黑山老妖吗?我可是有原则的!”我有点上火,女人小心眼起来真是让人吃不消,我不知道阿雅这是什么心理,但她老爱说别人是是非非,好像她自己是圣女贞德。以前她闹着要搬出来就说是因为看不惯苏惠,其实大家都知道她对胖子不错,胖子和苏惠一样,对主动上门的女孩儿从不拒绝也从不负责,后来她动了真心,盯着胖子问要她还是要苏惠。胖子说他只爱自己,不想要她这么麻烦的女人。苏惠倒是没太当真,有时还背后笑她,“哈妹”。说实在的,胖子那种类型的,也只有苏惠摆得平。
阿雅作为一个失败的第三者,非常黯淡地离开了老寝室,平心而论,她和苏惠不在一个水平线上,苏惠甚至大度地说,“有空儿记得回来玩儿。”
在外人眼中苏惠仍是个胸中有丘壑的尤物,尽管在阿雅听来,那句话可以算是一种嘲讽。我不想说他们谁对谁错,对阿雅的过去我一直装着不知道,这样大家都好办一点。
古人说得好:“声伎晚景从良,一世烟花无妨;贞妇白头失守,半世清苦皆丧。”我不想说什么仁义道德的大道理,我只告诉你所有女人的本能:如果阿雅撬人成功,那么大家对她在鄙夷之外还会多少有点忌惮和妒忌,但是她失败了,双料的失败,结果被看成了一个笑话。张爱玲说得好,“得不到异性的爱,就得不到同性的尊重,女人就是这点贱。”
搁平时我是不会和阿雅计较的,她一向不太懂得做人的道理,你知道,很多女人会把一点小聪明当成宝贝,沾沾自喜地玩了又玩。但今天我心情很不好,所以听来格外闹腾。
我已经一周多没见到宣桦了,他在给他们导师做项目,可是最近两天他甚至连个电话都没有来,这很过分。我并不是时时刻刻要用监视器看着男友的人,但是我觉得,是需要一根风筝线握在手里的时候了。



《别走,我爱你》十七(1)
“据我们所知,我们已经知道一些,我们知道我们已经知道一些;我们还知道有些我们并不知道,也就是说,我们知道有些事情我们还不知道;但是,还有一些我们并不知道我们不知道的,这些我们不知道的,我们不知道。”美国国防部长拉姆斯菲尔德在2002年新闻发布会上说的话,据说丫还因此获得了一个“最莫名其妙奖”,同样的奖项据说格林斯潘也得过,因为作为一个政治家,满嘴跑火车是一项必须掌握的技巧,把台下人都洗脑洗得晕晕乎乎,就是你的成功。同样的技巧也适用于恋爱。
宣桦打电话给我,“这两天累得不行了,你给我带点麻花来吧?就你们校门口那个店做的,掺奶油那种……”
真不要脸!碍着丁鑫阿雅在旁边我没好意思多说什么,“我忙!”
“老婆我错了还不行吗?”
我鼻子一酸,“这会儿想起我来了,当初恨不得一脚踹死我呢是吧?”
宣桦怯怯地解释,“不是你听我说,那两天我太累,心情特别不好……”
“我不听我不听!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事实!”我耍赖,“你那两天心情不好就把气撒到我头上啊!死没良心的……”想骂“杀千刀”,忍了忍又憋了回去。
“哎呀……老婆别生我气了,我错了,都怪我不好。老婆原谅人家生理期到了嘛……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
我笑着嚷,“流氓!滚!”
我跑到宣桦那里去看他,学校的寝室安排是“本四硕二博一”,所以宣桦可以一个人独享一间屋子,但事实上他那屋子更像一个车间,里面乱七八糟放了很多脏脏的零件、图纸……甚至还有一把大锤和扳手,有了这些摆设,就是说这屋儿里住的是个修锅炉的也有人信。
宣桦脸色很憔悴,想来是被BOSS蹂躏得够呛,他们导师连弟子的脸都认不全,但是有活儿的时候就会吩咐弟子们开工,当然没什么报酬,最多给个几百块意思一下。宣桦抱着一大沓图纸给我看,小脸儿委屈得不行,“累啊!”
我心里一疼,赶紧把带来的吃的往外掏,宣桦下午还得去干活儿。我带了他喜欢的黑巧克力,是报社一个朋友去比利时带回来的。比较牛逼的是打开盒子发现巧克力上面还有许多图案,清一色的妖怪打架,连我这么低级趣味的人都看得不好意思,再三声明不是故意的。
宣桦头靠在被子垛上闭着眼睛笑了,意味深长地说:“人家知道啦~~~~~”嗓子逼得尖尖的。
我撇撇嘴笑了,一边叫:“让开,检查!”一边把他推起来,刚才借着替他收拾东西的机会,留意观察了一下情况,未发现任何蛛丝马迹,当然没痕迹不意味着没有情况,对待敌人要从战略上藐视,战术上重视。床是个事故多发带,需要认真检查———传说苏惠发现胖子和阿雅“Have a leg”就是从在胖子床上发现了阿雅的亚麻色髦发开始的———我仔细打量了一遍床单和被子。
很干净,什么都没有。
“别找了,没线索。”宣桦委委屈屈地说,“我是那种人吗?”
我略微放心了一点,“哼哼!你居然堕落到喜欢秃头女生的地步了!”
宣桦边笑边得意洋洋地对着镜子搔首弄姿,“这小伙儿还挺帅的嘛。”
“别臭美了,我真是羡慕你,居然能找着我这样的还不费吹灰之力。”
“我只帮助最需要帮助的群众,”宣桦对着镜子挤眉弄眼,“上次我上铺那小子见了你,一口咬定你是学软件的!”
“为什么啊?”我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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