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说完,她用力的挂断电话,算是替自己出口怨气。
“怎么回事?”沈亚珠关心的问。
她不知该哭还是该笑,“今天晚上遇到好几个存心找碴的客人,就是他请人去的,为的就是要报复我拒绝他,我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烂的男人,还好我聪明,没有被他的花言巧语给骗了。”
“那怎么办?要是他们每天去烦你,你不是连生意都不用做了?”
“我不会这么轻易就屈服了,他想玩多久,我范桃花就奉陪到底。”她跟他杠上了。
沈亚珠觉得不妥,“他是有钱人家的大少爷,有的是时间跟你玩,我们这种小老百姓赚钱都来不及了,桃花,我看还是找一天你跟他好好的谈一谈。”
“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去求他,大不了换个地方摆,总比看到他那张恶心的嘴胜强。”范桃花的脾气一旦拗起来,谁来说情也没用。“我要去洗澡了。”
“什么?我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开除我?”范桃花怒气腾腾的吼道。
秃头老板猛擦着汗水,面带难色的说:“范小姐,你可不要怪我,我也是为了公司着想,不能因为你一个人,而让我的公司倒闭,我还有老婆和孩子要养,你要体谅我。”
她心中一动,“是不是冯仲凯威胁你?”除了他,没有别人了。
“唉!你什么人不好得罪,偏偏要去得罪冯家的人,他说如果我不开除你,他会让我接不到订单,我这只是一家小公司,就靠那几张订单过活,要是少了它们,不用多久就会周转不灵。范小姐,我看你还是离开好了,我会给你一笔遣散资,算是我的一点点心意。”
范桃花气得全身的血液都滚热了,“那个卑劣的小人!”他不仅连着三天晚上找人去夜市闹场,现在连她白天的工作也被他搞丢了,看来他是存心不让她好过。
“嗯——你要是想找他的话,他就在这个地方却你。”秃头老板战战兢兢的将一张使条纸送给她,上头是一家五星级饭店的房间号码。“他要你马上就去见他,否则——”
“否则怎么样?”她愠怒的问。
他呐呐的说:“否则他、他要你连住的地方都没有。”
“可恶!”范桃花重重的捶下桌面,把秃头老板吓得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
她相信冯仲凯说得到就做得到,如果房东太太真要她们搬家,教她临时去哪里我房子?到时,不仅自己流落街头,连沈亚珠也会受她连累。
“好,我现在就去找他。”她抓了桌上的便条纸就冲出办公室,为了背包就离开公司,骑着机车前往饭店赴约。
当然,她去赴约不是为了向冯仲凯求饶,而是要给他点颜色,让他不要欺人太甚,否则她多得是办法对付他,例如在网路上将他的恶劣行任公诸于世,她就不信像冯家这种上流社会的人会不重视名声。
到了饭店,她循着便条纸上的房号主权,来到贵宾套房门口。
按了门边的电铃,等着小红帽目投罗网的大野狼来开门。
“桃花,你果然还是来了。”冯仲凯脸上挂着自信满满的笑容,衬衫的扣子解了几颗,一副等着将猎物“拆吃入腹”的模样。“怎么?不敢进来吗?该不会是怕我吃了你吧?”
范桃花银牙一咬,傲然的踏进套房。
“要不要喝点什么饮料?”他招呼的问。
她旋身面对他,双手自我保护的抱胸,“不用了,我只是来跟你说清楚,不要以为这么做,我就会屈服,工作没了可以再找,就算连住的地方都没有,我就是睡大马路,也不会低声下气求你!”
“我早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冯仲凯没有多大的讶异,“你就是这股倔强的脾气吸引我,比起那些没有个性的名门闺秀好太多了。桃花,我这么做也是因为我爱你,你为什么就是不懂我的心呢?”
“你让我丢工作就是因为爱我?你别笑死人了。”她一阵冷笑,“不要把我当作那些只会作梦的小女生,我十几岁就已经出来外面混,什么样的人没见过,你以为我会相信吗?”
冯仲凯解着衬衫上其他的扣子,不怀好意的朝她笑了笑,“可是,你还是被我骗来了不是吗?”
“你想干什么?”范桃花心中警铃大作,两眼警戒的寻找可当作武器的东西。“我想冯家要是出了个强暴犯,一定是个大新闻。”
“那你就太不了解有钱的好处,只要有了钱,就可以堵住许多张嘴,再大的新闻也能压下来。”他将脱下的衬衫甩在地上,眼中闪着欲望的淫光,“你可以跟个黑道老大上床,为什么连根寒毛都不让我碰?难道他在床上的功夫会比我厉害吗?还是,你喜欢被那种粗野的男人上比较过瘾?”
她抓起枕头丢他,怒不可遏的娇斥,“你的嘴巴放干净点,人家虽然是黑道老大,但比起你可是君子多了。”
“我就不信他没碰过你,不如我亲自来验一下货。”
话还没说,冯仲凯便出其不意的扑过去,范桃花惊叫一声,死命的想从他身下逃开来。
范桃花的小脸血色全无,使尽吃奶的力气挣扎,“放开我!你敢碰我的话,我会杀了你。”
“啪!”一个巴掌挥在她脸上,将她的脸打偏了,也打得她眼冒金星,左边的脸颊整个都麻掉了。
她嘶哑的大声尖叫,“救命呀!”
“不会有人来救你的,这是你自己找的。”冯仲凯接着动手扯她的裤子,“隔壁的房间都没有客人,你再怎么叫也没有用。”
范桃花吓得眼泪都流出来了,这时候,她突然想到丁冲,这次他是不可能刚好来帮她解围了。
不期然的,门铃声响个不停,打断了冯仲凯的“性致”。
“妈的!”他低咒一声,明明交代饭店的人不要来打搅他,是哪个不长眼的居然敢违背他的意思,他铁定要那个人卷铺盖走路。
他从范桃花身上爬起来,拉上长裤的拉链,忘了先问清楚门外的人是谁,忿忿的开了门,劈头就想把对方臭骂一顿。
可是,他还没开口,一记铁拳便迎头接了过来,在惨叫声中,他的身体呈抛物线飞进屋内,重重的摔在地上。
“你该庆幸我只用了五成的力道,没有一拳打烂你这颗猪头。”怒气冲天的丁冲无暇理会他,率先冲进房间,瞥见蜷缩在床上呻吟、紧闭双眼的桃花,痛恨自己刚才手下留情。
“桃花、桃花!”他用拇指轻抚过她红肿的左脸颊,才小心翼翼的打量她全身,虽然衣衫凌乱,不过,庆幸的还没遭到毒手,“我来了,已经没事了。”
范桃花听见有人叫她,缓缓的睁开双眼,眼瞳对准焦距。
“丁冲!”她忘形的抱住他,失声大哭起来,“真的是你?我以为这次真的完了。”她才想到他,他就真的出现了。
他紧紧的挽住她,一颗七上八下的心总算归回原位,接着就开骂了。
“你这个白痴、笨蛋!居然一个人自己跑来,你不知道这很危险吗?要是我没来,你打算怎么办?”
“我都快吓死了,你还骂我?”她不满的叫道。
丁冲也朝她大吼起来,“我不该骂吗?等一下我再跟你算帐,现在我还有其他事要办。”
“你们这些流氓都该被抓去枪毙。”此刻冯仲凯捂住鲜血直流的鼻子,骇然的瞪着出手伤人的凶神恶煞。“姓丁的,我不会放过你的!”
“我也是。”丁冲用力的往他的腹部揍之拳,痛得冯仲凯绒缩在地上哀嚎。“我上次怎么跟你说的?谁敢碰我的女人,我会给他好看,现在是你付出代价的时候了。”
冯仲凯很没路用的求饶,“我下决不敢了,唔……”
跟丁冲一块来的高忍将他从地上揪起来,轻蔑的说:“我最看不起的就是欺负女人的男人,少帮主,要怎么处置这个人?”
“你们……你们想怎么样?我舅舅可是立、立法委员,你们这些流氓要是敢动找,他、他会让你们全部关、关到绿岛,一辈子都出不来。”看他畏缩的模样,完全没有方才嚣张的模样。
丁冲掀了下嘴角,扬起一道冰冷的弧度。
“阿忍,扒光他的衣服,再把他扔到马路上去。”
“是。”高忍手脚俐落的将冯仲凯给拖出去。
冯仲凯心中又惊又慎,发狂般的大叫,“姓丁的,有钱能使鬼推磨,不要以为只有你狠,你抢了我的女人,我不会就这么放过你的;还有你这婊子也一样,我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
范桃花打了个冷颤,脸色白得像纸。
第五章
“有我在,谁也动不了你。”因为丁冲里头还穿了件汗衫,所以,把衬衫脱下来让范桃花穿上。
她抽抽噎噎的说:“我……我才不怕。”
丁冲憋了一肚子的火,要不是看在她刚刚受了惊吓,实在很想大声吼她一吼。
“你就是爱逞强,也不用点脑子想想,你想吓死我也不要用这种方式。”他的品味何时变得这么差?竟然甘愿为她舍弃那些柔媚多情的女人。
她噘了下红唇,“你不要这么的行不行?”
“我凶?”他大吼。
范桃花连忙捂住耳朵,“我也救过你一命,所以,我们算扯平了。”
“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了。”他吐了口气,又将她拥进怀中,“还好你没事,否则我非宰了那个禽兽不可!”
她难得温驯的偎在他胸口上,心中泛起一丝甜蜜。“谢谢你救了我,如果你没出现,我可就真的惨了,可是,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难道你跟踪我?”
丁冲一脸未卜先知的得意状,“我早就看出那姓冯的不会轻易死心,所以,就派了人暗中盯着你,果然被我猜中了,只是看你平时很聪明,没想到居然这么笨,就呆呆的踏进他设好的陷井里,真是有够合的。”
她被骂得很不服气,“我……我……”
“我什么我?笨就是笨,不要死不承认。”丁冲难得占上风,很是威风。
“对,我是笨蛋、白痴,那你还一直缠着我干什么?去找那些聪明美丽的女人好了,凭你鸾天帮少帮主的身分,一定有很多女人对你趋之若骛,环肥燕瘦任你挑选,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还来找我这个笨蛋干什么?”
丁冲深深的看着她,“可惜我现在偏偏想养一只小野猫,虽然它每次见到我,都不给我好脸色看,可是不知怎么回事,我就爱来招惹它。”
她别开火红的脸颊,“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我这个人说话喜欢单刀直入,所以,我再向你一次,你要不要跟着我?”他又说:“我可是很认真的在问你,一点开玩笑的意味都没有。”
范桃花不经意的想到冯仲凯告诉她的事,不免感到忿忿不平。
“你不是已经有老婆了吗?既然结了婚,就要忠于妻子,居然还要我做你的情妇,我们女人又不是你们男人的玩物。”
“我是结了婚没错,可是,那是有原因的。”
她口气中有着痛苦的抉择,“我不管你有什么天大的理由,你都不该背叛你的妻子,我绝不能原谅自己成为别人的第三者,我真的做不到。”
丁冲扣住她的下颚,“我会跟翠湘结婚也是不得已的,你听我说——”
“我不要听!我不要听!”范桃花将衣服拉拢,“我要回家了。”
看她要走,不得已,他只好将她扑倒在床上,“你一定要听我说,我丁冲从来不低声下气的跟人解释什么,可是,你能不能先把爪子收起来,听我把话说完。”
“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我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感情不专、三心二意的男人,走开!”
“你不要扭来扭去!”她不晓得这样很危险吗?
范桃花在他身下继续的扭动,“那你就放手。”
“那么我只有这么做了。”丁冲用嘴堵住她,果然制止了她。
“色狼!”她脸上布满红晕的碎道:“走开啦!亲都让你亲了,你还想怎么样?可别想乱来喔!”
他咧嘴笑了笑,“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你都有‘反应’了,我感觉不出来才怪。”范桃花将他推到旁边,刻意和他保持一点距离,免得待会儿“擦抢走火”。
丁冲瞄了下自己的下半身,“没办法,男人本来就很容易冲动的。”
“好色就好色,不要找借口。”她嗔道。
他举起双手作势投降,“好、好,我承认我好色可以了吧?”奇怪!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说话了?
范桃花抿嘴偷笑,“本来就是。”
“现在愿意听我说了吗?”
她敛起笑靥,垂下眼眸,“好吧!你说。”
丁冲见她态度软化,赶紧把握机会,将他和温翠湘、刘尚武的主角关系说清楚、讲明白,以及和三大长老之间的明争暗斗。
“事情就是这样,医生说尚武可能这辈子都醒不过来,这是我亏欠他们的,所以除了名分之外,我什么都可以给你。”
“她真的不在意?”就算是有名无实,在法律上,温翠湘还是他的妻子,怎么可能会不在意?
“你太低估她跟尚武的感情了,如果我们之间的关系会有变化,也不会直到今才发生,我当她是妹妹,是我兄弟的女人,其他的就没有了。”
范桃花睇睨着他,开始对他另眼相看。
“还真看不出来你这个人对兄弟这么讲义气。”
“你现在才知道。”丁冲可狂了。“那你的答案呢?”
她心底还有一丝犹豫。
“为什么不说话?”他急了。
“你……选我是因为喜欢我,还是只想滥竽充数?”范桃花不确定的问。
丁冲的耐心全跑光了。“如果我不喜欢你,大可以随便找个女人假装一下,干嘛老在你身边打转?”
“是你自己说不会看上我的嘛!”她状似委屈的咕咕。
“你就当那句话是在放屁,现在已经不一样了,你到底喜不喜欢我?”
范桃花羞涩的腰他,“谁喜欢你了?”
可是那满睑娇羞的模样摆明就是口是心非,让丁冲着得心头发痒,很想再抱抱她、亲亲她。
他的手轻抚着她白皙的小腿,“那你是答应了?”
“对啦,对啦!”人家是女孩子,怎么好意思正大光明的承认嘛!
丁冲欢呼一声,捧着她粉姬的脸蛋一阵猛亲,“太好了!”
她又羞又气的推他,“你干什么?我们赶快离开这里。”
“反正房间有人付钱了,不如——”他色色的笑说。
范桃花往他的大腿掐了一把,“你想得美!”
“哎哟!我想也是。”他揉了探被掐疼的地方,再次怀疑自己的眼光,挑来挑去,竟然挑上一只泼辣的小野猫,唉!
“你要上来坐坐吗?”范桃花问。
丁冲点了下头,“也好,你打算什么时候搬?”
“等我跟亚珠姐谈过再说。”
上了楼,范桃花从背包里掏出一串钥匙,才打开门,就听见屋里传出争吵声,除了沉亚珠外,似乎还有其他客人。
“伊要什么时候才会回来?”说了一口台湾国语腔调的妇人急切的问。
范桃花听出那声音是江孝勇的母亲,不禁愣了一秒,很快的进屋。
“江太太,我跟你儿子已经没有关系了,你还来找我做什么?”
“桃花,你跑到哪里去了?”沈亚珠深深的吐了一口气,“我打电话去你公司找你,听你同事说你被开除了是不是?”
“别提了,还不是被那个冯仲凯害的——”
她话才说到一半,王美枝一个箭步扑了过来,就是一阵乱打。“都是你这个扫把星,偶儿子差点被你害死。”
丁冲眼明手快的将她护到身后,“你这个女人怎么可以随便乱打人?”
王美枝鄙视的打量范桃花身上的男用衬衫,还有身上只穿着汗衫的丁冲,在心里把他们的关系想得非常不堪。
“偶们阿勇仔真没眼光,会看上你这种不见笑的查某。”
“你说什么?”丁冲气势骇人的往前跨了一大步。
“你……这流氓想干什么?”她科声尖叫,“小心我报警抓你!”
范桃花按住他的手臂,“你不要管,听她怎么说。”
“你这个歹查共,偶儿子为了你,差点就死掉,偶打你已经算便宜你了。”王英枝双眼红肿的大骂,“你这个扫把星,呜……”
“孝勇怎么了?他出了什么事?”她心惊的问。
沉亚珠叹了一口气,“她说江孝勇昨天晚上吃安眠药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