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氏小楼说的不知真假,但照乌氏小楼的性子,恐怕没有那么好说话。
解药什么的,宁朝来也不敢奢望。
若是要嫁去匈奴,与乌氏小楼成亲,她宁可少活些日子。,。
第二百四十三章 各自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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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在世,什么都求得,就是这人命强求不得,王子就不要安慰我了。”宁朝来笑笑,将手绢放到一边。
乌氏小楼盯着那被宁朝来随手放下的手绢,意味不明的笑了两声。
这是他特意为宁朝来准备的,特意染了院中的花香,可宁朝来,竟是一点没有察觉。
也就他傻乎乎的将宁朝来随口一说的话当成真。
宁朝来目空一切,又怎会花心思去惦记那微不足道的香味儿。
他是太自信了,自信得居然忘了他是凭着宁相生才让宁朝来屈服的。
只觉得乌氏小楼的态度不如之前欢快,但宁朝来并没有察觉是那块手绢的问题,只以为是自己说的话惹了乌氏小楼不快。
不管什么原因,她是不会刻意如讨好的。
她端起茶杯,细细抿了一口,不由感慨这茶是好茶,不过抿了一点,却是唇齿留香。
“可惜将军府院门高,不会容许旁的东西进去,否则,真想将这匈奴来的茶送一些给朝来。”
乌氏小楼云淡风轻说着,仿佛刚才的不悦都是假的。
宁朝来却是仔细的斟酌了乌氏小楼的这句话。
院门高,是讽刺太叔奂容不得他前去拜访,至于这匈奴来的茶……匈奴那块地儿根本就不可能种处茶叶开,乌氏小楼是在暗指宁相生?
是不太乐意她住在将军府,还是不太乐意她留在长安,
或者,是不乐意她还没有离开大汉?
“王子不必恼我,不是我迟迟不出长安城,只是如今处处受制于人,寸步难行,我有心离开也没那样大的本事一走了之。”
宁朝来伸手倒了一杯茶,神色恭敬的放到乌氏小楼面前。
“王子是聪明人,想来会权衡得失。朝来一副病容,配不上王子堂堂相貌,只要王子开口,除了朝来之外,这世间的女子,但凡王子瞧得上,朝来都愿当红娘。或者,王子开个价,金银也好,财宝也好,但凡朝来付得起,绝不还价。”
对待乌氏小楼这样狡猾的人,哪怕他要天价,宁朝来也绝不会还价,若他真的是那贪财之人,她才是真的放心,可乌氏小楼不是。
“世间的女子,我只知朝来,没听说过旁人,朝来这红娘是当不成的。”乌氏小楼漫不经心的喝了一口茶,过了许久才看着宁朝来说,
“论起金银财宝,当真是太过俗气。要我开价,这价也不好开,毕竟朝来是无价之宝,不是可以用价钱来衡量的,况且,我要的,一直都是朝来,不是别的东西可以搪塞过去的。”
宁朝来何尝听不出乌氏小楼话里的意思,不赔上自己,他是断然不会罢手的。
她也想过赔上自己,随乌氏小楼去,可太叔奂那里,她真的黔驴技穷,找不到应对的方法了。
“王子,且不说我已嫁过一次,是为别人的细君,得称别人一声夫君,这样的身份,既配不上王子,也不可能嫁给王子。还有就是,王子也知道的,我身重奇毒,没有多少日子可活,就算嫁去匈奴,怕也是没命到达王庭的。放眼天下,德才兼备的女子比比皆是,王子只需细心寻找,总会找得到才貌名声远在我之上的女子,大汉虽没有合适的公主,但宗室女子却也不少。”
宁朝来讲清利弊,再将话题扯到了乌氏小楼另外选择一个女子身上。
乌氏小楼看不上寻常百姓家的女儿,宗室女子中总有那么一两个是能入他眼的。
“朝来不是陛下亲封的凤阳公主吗?怎么……”乌氏小楼的声音彻底冷了下来,“朝来莫不是恋上了将军府的绕指柔,忘了当日在文武百官面前应下的婚事,忘了远在千里之外的阿翁!”
乌氏小楼在对宁朝来的态度上,与太叔奂是一样的,都是势在必得。
若说嫁给太叔奂宁朝来会成为笼中鸟,终日被束缚着,毫无自由可言,那么嫁给乌氏小楼的她便会成为离了水的鱼,即便有人相助,她也未必走得出那没有边际的荒漠。
远嫁匈奴,她除了任人宰割,别无选择。
乌氏小楼蓦地捉住宁朝来的手,紧紧攥在手心,说,
“只要朝来点头,还是愿意随我去匈奴,便什么都不用担心,我说了要带你走,若没有计策,怎会夸下海口。”
乌氏小楼的手不似太叔奂的冰冷,游走到哪儿都能惹出一片寒意,反是暖暖的,很柔,只是此刻,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激动,手心有出了一层薄汗。
宁朝来还是第一次这样认真的打量乌氏小楼,浓眉大眼悬鼻薄唇,长得是极美的,平日里温文儒雅,进退自如,颇得人好感,除开身上偶尔释放出的狂野天性,真的一点也不像匈奴人。
若乌氏小楼不是匈奴人,他们或许可以成为朋友,侃侃而谈……
可惜,乌氏小楼不仅是匈奴人,还害得柳兰满门,他们是不可能把酒言欢的,迟早有一天,她要为柳府讨回公道。
“朝来怎么不说话?”乌氏小楼捏了捏手中的柔荑。
宁朝来轻笑,“王子说的花,不等于白说,我是因为出了岔子才回的长安,若没有意外,我此刻该是在去往匈奴的路上。”
乌氏小楼呵呵的笑着。
宁朝来忽而说道,
“只要阿翁平安无恙,我们能有团圆的一天,莫说出嫁,就是上刀山下火海,朝来都愿意一试。但嫁之前,总得身上的毒解去,王子方才不是说了愿意两解药给我吗?那我便却之不恭了。”
宁朝来还不知道乌氏小楼和太叔奂已经就解药谈论过几回了,她方才说不要,临了又改变主意,不过是因为想真正断了自己的后路。
她愿意嫁去匈奴,但也仅仅只是嫁过去,而不是守在乌氏小楼身边一辈子。
毁了解药,便无人能强迫她了。
乌氏小楼递过玉瓶,心中感慨。
宁朝来啊,果真是够狠,待自己都这样狠的人偏有软肋,乌氏小楼不知是该惋惜还是该庆幸。
不过,他给宁朝来的,必然事假药,不说与太叔奂又约定在先,凭他对宁朝来的感情,他也不会真的让宁朝来去死。
“谢过了。”宁朝来道谢,收下解药。,。
第二百四十四章 平生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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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氏小楼忍不住扬了扬唇角,“朝来怎就不怀疑我给的是假药?”
宁朝来促狭的回以一笑,“只要各自舒心,彼此懂得对方是什么意思,真真假假的何必计较。”
是啊,只要明白对方是什么用意就行了,太过计较反而活得沉重。
乌氏小楼却是被宁朝来的笑容晃了神,他与宁朝来认识不是一天两天了,可说起来,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宁朝来,有几分稚气未脱的模样,天真、狡黠。
不似从前,要么是不食人间烟火的高傲疏离,要么是假意亲近的客套冷漠。
宁朝来简简单单的一个笑容就让乌氏小楼的心柔软成一片。
他想着,要是宁朝来能这样和他一辈子该有多好,他一生都不需再看别的女子一眼,只要守着她好了。
“朝来,无论后面的事态如何,你都要相信我,我不会拿你的性命做赌注的。”乌氏小楼正儿八经的说着,眸中一片清明。
就算太叔奂不给他什么,他也不会让宁朝来涉险的,兵符虽,但有宁朝来在前,也成了可有可无的东西。
原本就只是临时起意想要顺手得来的。
宁朝来的眸子却是几不可见的沉了沉。
有解药固然好,解了毒,她才能有更多的时间去寻找宁相生,而不是像之前一样只能向乌氏小楼妥协。【△網。】
可听乌氏小楼刚才说的话,她手里的解药确实是假的,那么,乌氏小楼是想用解药如换得什么?
乌氏小楼威胁的,应该是太叔奂吧。
有婢女端了一碟热腾腾的糕点进来,乌氏小楼这才松开了宁朝来的手,含笑道,
“你不是说想吃桃花酥吗,趁着还是热乎的,多吃两块。你这身板,一天比一条小,也不知到底是吃不吃饭的。”
宁朝来看着桌上热气腾腾的桃花酥,只觉得香味扑鼻,想起了前世死时窗外的那株桃花。
闷闷道,“不知王子什么时候能安排我见阿翁一面?”
派了那么多人去匈奴都找不到,宁朝来心里直觉得不踏实,看来,乌氏小楼这么多是费尽心思将人藏起来了,他不同意,没人能找到。
“宁相一切都好,朝来放心就是。”
乌氏小楼将装了桃花酥的碟子推到宁朝来面前,对宁相生的事再不提起。
宁朝来笑笑,拿起一块桃花酥。
宁朝来与乌氏小楼的正事说完了,太叔奂也回了将军府。
芍药听了海棠的话,一直在将军府府门口等着,见太叔奂步履轻快的回来,忙迎了上去。【△網。】
太叔奂问,“女公子醒了没有?”
芍药小心的查看了一番太叔奂的脸色,埋着脑袋说,“女公子早就醒了……大人出去不久,女公子就与那个匈奴王子约在千金阁见面,出去了。”
越说到后面,芍药的声音越小,她虽没有抬头,却能想象到太叔奂此时震怒的模样。
太叔奂对宁朝来,那可是一点也容不得别人肖想的。
“没用的东西!”太叔奂听罢,先是寒了脸,再是怒斥一声。
他知道他们拦不住宁朝来,可他们不知道去给他说一声吗?
芍药与门口站着的两个守卫都扑通跪下,等候发落。
太叔奂冷哼一声,疾步赶去千金阁。
都到了这样的境地,乌氏小楼不死心便罢了,宁朝来还要跟着胡闹!
太叔奂一踏进千金阁,当年不堪入耳的流言似是又活了过来。
他不止一次的想开口告诉宁朝来,百花宴上,他的拒绝不是刻意的,他更不会料到那会成为毁掉她的最锋利的匕首,他试图挽回,但流言蜚语猛于虎兽,他没有做到。
所以,他才不敢解释,怕自己也溃不成军的同时,还伤了宁朝来的心。
百花宴,已经成了扎在他和宁朝来心上的刺了,太叔奂长长叹了口气,只盼望有朝一日能将刺拔出来,而不是让它在心里头生根发芽。
海棠站在千金阁高台下,时而看看楼上贺赖守着的紧闭的房门,时而焦急的看着门外。
既担心楼上的宁朝来出什么事,又担心太叔奂久久不来。
看见那双熟悉的云靴迈入的时候,海棠提到嗓子眼的心可算可以放下了。
“大人,女公子在楼上。”海棠指了指宁朝来所在的房间。
太叔奂抬眼便看见居高临下看着他的贺赖。
正欲上前,从后院出来的李素舞帮忙跑了过来,讨好的说,
“太叔将军,知道女公子身子不爽,安排的吃食都是清淡的,还有那热茶,也是亲自煮了端上去的。”
李素舞亲自煮的茶,自是没得说,李素舞说这话,也只是想表达宁朝来与乌氏小楼只是一道吃了饭。
可太叔奂对李素舞早就没了耐性,李素舞这些小把戏在他看来,只剩可笑。
吱呀一声,楼上的房门打开了,贺赖让到一边。
只看见宁朝来背对着楼下的几人,对屋里的人说道,
“那我先走了,王子自便。”
听宁朝来说话的声音,隐隐带着几分笑意,想来两人说话说得开心,相处得也很融洽了。
一股无名火在心头胡乱的蹿,太叔奂瞪着李素舞,带着一丝薄怒的道,
“还不让开!”
太叔奂语气中既有不耐烦,又有关心,李素舞慌忙避开,心里寻思着,宁朝来竟是还不知道她就是穆紫?
宁朝来下了楼,这才看见太叔奂似的拱了拱手,道,
“太叔将军。”
太叔奂紧紧抿着唇,一个字也不说。
等到宁朝来迈步出了千金阁,他就跟着出去。
海棠跟在两人背后,冷汗连连,宁朝来对太叔奂爱答不理,对乌氏小楼笑得欢快,也不知道太叔奂心里头这把火会烧得多旺才算完。
反正,她与芍药是逃不过被好好惩罚一番的。
不为让太叔奂消气,只为让宁朝来明白,她踏出将军府,受罪的是他们。
宁朝来脑袋胀痛,整个人都是昏昏沉沉的,方才也不过是强打精神和乌氏小楼周旋,倒是没有太在意太叔奂的反应。
她走在前,太叔奂跟在后,两人之间只是沉默了一点,不说话罢了。
宁朝来想,太叔奂许是可怜她没有多少日子可活,不与她计较,如此,她也省得。
直到看到将军府门口跪着的芍药与两个守卫,才觉得眉头突突的跳了两下。,。
第二百四十五章 红颜祸水()
好在是将军府的大门口,也没人敢凑上来看热闹,否则,不到一个时辰,长安城的就人都会知道她出将军府惹了太叔奂不高兴,害得下人被罚。
这样红颜祸水的罪名,她可担不起。
宁朝来走到芍药跟前,说,
“别跪着了,眼看着天气冷不下去了,你去将我屋里的火炉撤掉一个。”
谁不知道宁朝来怕冷,这个就将火炉撤了,显然是在帮芍药开脱,免了惩罚。
到底,事情因她而起,却吓坏了服侍的婢女,宁朝来看了瑟瑟发抖的芍药,于心不忍,想着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她便救了。
宁朝来忘了,这是将军府,她的话起不了作用,何况太叔奂还是个正在气头上的冷面阎王。
太叔奂不开口,芍药不敢起身,只是怯怯的盯着太叔奂的鞋尖,
满头冷汗。太叔奂没有一掌劈死她已经手下留情了,她真不敢肖想能一点事没有。
“太叔将军,你看这?”宁朝来佯装尴尬的看着太叔奂。
太叔奂斜睨芍药一眼,道,“起来吧。”
又看了一眼台阶上跪着的两人,说,“你们也起来,各自去领三十板子。”
太叔奂这是要杀鸡儆猴吗?
那两个守卫便罢了,好歹是男子,三十板子还是受得住的,可芍药是女子,这三十板子打下去,只怕不只是皮开肉绽。
宁朝来动了动唇,未成想,太叔奂又先开口了。
“还有你。”太叔奂回头看着海棠,“你也一样,自己去领板子,少一下都不算。”
“是。”海棠面色平静的垂首。
跪着的几人低眉顺眼的站了起来,垂首立在一边。
“这将军府……”
宁朝来摇头叹气,话只说了一半。
瞧见太叔奂的目光朝她看过来,宁朝来干脆迈步进了府门。
太叔奂惩罚几人,除却想警告她之外,也是真的动了怒。
宁朝来爱憎分明,敢作敢当,自是不会连累别人受罚。
换做平日,若还在紫竹楼,莫说几个婢女,就是朝廷官员,杀了便是杀了,可她也是在鬼门关打转的人,知道生与死在一念之间的痛苦,推己及人,便起了恻隐之心。
太叔奂不过是像她低头而已,她在太叔奂跟前低的头也不少,何必非在这个时候矫情。
“太叔将军……”
走到院子中央,四人要去领罚时,宁朝来突然出声。
“您看,这也不是多大的事,不过是出去走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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