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氏才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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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氏才女- 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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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却是怎么做的?不要他,不稀罕他的感情,不接受他的好心。

    多可笑,他还要顺着她的心去做,野心勃勃,冷血无情。

    看着地上打转的两个空药碗,太叔奂痛苦的闭上眼睛。

    到了院中的长廊,看着长廊上空无一物的木架,宁朝来道,

    “就在这儿待一会儿吧。”

    徐少桥顺势将宁朝来扶了坐在石凳上,道,

    “紫竹楼安静,将军府也热闹不到哪里去,自从老将军去了之后,将军府更为冷清。”

    太叔侯会卧病,大半是与让宁相生入狱有关,他是对不起宁相生,对不起宁氏,可他已经去世,宁朝来若是因为太叔侯不待见太叔奂,也该放下了。

    “我没有怨过老将军。”宁朝来肯定道。

    她爱恨分明,知道谁是罪魁祸首,谁是无辜的。太叔侯是受皇帝胁迫,她不会怨太叔侯。

    不怨太叔侯,那便是真的怨太叔奂。

    可是,“朝来,阿奂这些年,他也过得不容易。”

    “人生在世,谁都有不如意,谁都过得不容易。”宁朝来正视徐少桥的目光,待徐少桥看清了她眼里的认真,她才接着说,“但是错了就是错了,什么样的后果,都是自己酿下的,能怨谁。”

    “少桥,你坐下。”宁朝来笑着拍拍旁边的石凳。

    徐少桥拘谨的坐下,他知道,宁朝来要他出来,肯定是有话说的,至于说的,他希望她说的不是贺他新婚之喜,也不要说起司笑语。

    还好,她说的是,

    “记得在上书学堂时,你总爱捉弄我,藏我的书,毁我的画。偏偏夫子也袒护你,说你不是纨绔,才不会行那些事我不要计较太多。我是个有仇必报的性子,心中不平,便也一一捉弄回去了,弄坏你绘图的狼毫,害得你一身墨汁被众人嘲笑。徐少桥,除了表哥,不,应当是你与表哥对我一样好,不过方式不同而已,他似无赖,只会明里讨好,而你,却是装傻充楞,要我开心。”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动容之处,徐少桥也有流不尽的泪。

    宁朝来终于明白他的心意了,这么多年,宁朝来终于察觉他的心意了。

    可是,他宁可宁朝来永远都不要知道。

    宁朝来若是不知道他的心,徐少桥就是宁朝来最好的朋友,没有之一。宁朝来若是知道了,徐少桥就是宁朝来众多的仰慕者,只是之一。

    “别说了。”徐少桥哽咽着,道,“从前的事,都不必再提了。”

    依徐少桥对宁朝来的了解,一旦宁朝来讲这些话,便是有抉择,不容更改的抉择。

    这抉择,是与他有关的不容更改的抉择。

    见宁朝来朱唇又启,徐少桥想要仓皇逃离,但宁朝来握住了他的手。

    “少桥也说,都是往事,往事再好,都是过往云烟。表哥与你,你们两人,是我最舍不得忘记的。现在,他已然离去,那么,徐少桥,你也当是可怜我我主动丢了你吧,假装是我不要你。”

    “我不。”徐少桥摇头,眼里噙满热泪,“宁朝来,你为何非得丢了我不可,你要丢了我,不是假装,就是你要丢了我,你真的要丢了我!”

    为什么要丢了徐少桥?柳兰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就是因为她舍不得丢,所以柳兰死了。

    待宁朝来最好的两个人,因为她的舍不得,有一人彻底离开了她,她不敢再舍不得。

第一百八十四章 雉鸣求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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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去的时光无忧无虑,幸福得让我忘乎所以,就是从前的好日子让我花光了好运气,所以如今的我才会备受折磨。”

    宁朝来松开的两手搁回膝盖上,在膝盖上来回摩挲。

    腿好了,今日迈出了第一步,以后还有无数步,她没有时间放在感情上。

    他她等得了,这条命等不了。

    “我很累了,少桥,我活得太累了,有算不完的账,解不完的谜,我不想再顾及你们。真的,我宁可不要回忆。”宁朝来道。

    “你不用顾及我,”徐少桥拍拍自己的胸脯,“我有什么让你顾及的,我拥有的,不比别人少,我不需要你顾及。”

    徐少桥自认和柳兰不一样,他自幼在长安长大,家世背景好,走的路,除了感情这一条,其余都很好,他不需要宁朝来的顾及。

    宁朝来别开脸,道,

    “你愿不愿意,都是这个结局。以后见面,我是宁朝来,你是徐少桥,我们没有关系。我有大好仕途,你有美好人生,各自安好,两不相干。”

    分明不冷的,可徐少桥紧紧的攥住衣襟了,浑身还在哆嗦。

    “你娶了司笑语,便该好好对她,人生大事,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感情若是错过了,你便再也找不回来了。”宁朝来还在说。

    “你住口!”徐少桥大吼一声,愤怒道,“你说了你我没有关系,便不要对我说这些诛心的话。你只是宁朝来,你我各自安好,互不相干,你有什么资格说我!”

    徐少桥愤然转过身子,疾步离去,只是步履踉跄。

    宁朝来说不要了,那些快乐的日子,她说不要就不要。理由还是那样的冠冕堂皇,根本不允许人拒绝。

    那便放手成全她吧,也好断了自己的念头。

    就假装,假装是宁朝来不要的徐少桥。

    宁朝来望着徐少桥离去的黯然模样,热泪泛滥。

    她师父常说,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她若舍不得让徐少桥伤心,又如何保得住徐少桥的平安喜乐?

    有了柳兰的鲜血在前,她不敢再拿徐少桥去赌。

    “公子。”

    淡淡一声连唤,将宁朝来的思绪拉回,却是启娘来了。

    宁朝来忙抹去眼泪,笑着道,“左盼右盼的,可算将你盼来了。”

    引路的侍女匆匆向宁朝来行过一礼,不要命的往前方跑去,如此害怕,原来启娘将一一带来了。

    一一一见宁朝来,便欢天喜地的跑了过去。

    “公子,徐大人可是出了什么事?方才遇到,我与他打招呼,他却仿佛没听到一般,失魂落魄的往府门外走去了。”

    话出一口,启娘便暗骂自己愚蠢。

    徐少桥是往这个方向出去的,宁朝来恰巧也在这里。徐少桥失魂落魄,恰巧宁朝来脸上也有泪痕。这不明了,是两人说了不愉快的话了吗。

    一一蹲在宁朝来跟前,伸出舌头喘气,两只水汪汪的眼睛可爱的眨巴着。

    “一一,这才几天没见,你可又壮了一圈,紫竹楼可是将你养得太好了。”

    宁朝来用手抚摸一一的皮毛,似乎没听到启娘所说的话。

    “天儿凉爽,公子怎么满头大汗的?”

    启娘掏出绢布为宁朝来擦汗。

    宁朝来低声道,“多年没有走路,累得慌,从将军府的大堂走过来,一路走走停停,待走到这里,觉得命都去了一半。”

    “能走了!”启娘欢快的笑起来,“不急,一步步慢慢来,只要能走,不怕多耽搁些日子。”

    宁朝来能跑能跳,启娘固然高兴,只是她怎么觉得宁朝来的身子好像比在紫竹楼时更差了。

    许是不习惯将军府的生活,她得让太叔奂的那两个丫头将宁朝来照顾得更为细致一些,启娘这样想。

    “今日来得晚,可是楼中出了什么事?”宁朝来心焉的问。

    启娘看了看宁朝来的脸色,轻声道:“小真病好了几日,终日只是哀嚎,也不肯吃东西,怕是……怕是不行了。”

    如若是别的小狼,死了便死了,可小真不同,柳兰死前最在意的便是小真,启娘不敢轻易打发了。

    宁朝来逗一一的手顿了顿,继而笑道,

    “一一,你也通人性,不过我死的时候你可不能这般,以这样刚烈的方式随我去,我才舍不得呢。”

    启娘最受不得宁朝来说这样的话,像是说笑,又没有一点说笑的意思。

    “行了,不过是句玩笑话,启娘怎么还当真了。”宁朝来轻笑,“既是要随他去,便送到江南,葬在他墓穴旁。”

    宁朝来平静得不能再平静,一一亲昵的用头蹭她的手。

    “我让你查的事查的如何了?”宁朝来又问。

    启娘想了想,答道,“柳公子确实是中毒,从他房间的桌上找到了玉瓶。那是……太叔将军奉陛下的命送去的。”

    “我知道,你说的我都知道。”宁朝来面色平静的说,“我说的不是这件事。”

    皇帝害死柳兰,宁朝来当然知道,她让启娘去查,也只是查查而已。

    启娘知道宁朝来说的是什么事了,她凑近宁朝来耳边,小声说,

    “太子被陛下赶去边陲之地,心中十分不满,公子雪中送炭,他自是感激不尽。属下再三问过,太子都是一句话,只要公子能帮他夺得他想要的,公子说一他绝不说二。”

    “好。”宁朝来点头,“那就暗中安排太子殿下回长安,给陛下一个惊喜。”

    启娘坐到宁朝来身边,犹犹豫豫道,“公子,你说这招儿能行得通吗?”

    那太子哪怕只是多一分治国才能,皇帝也不会如此轻看了他,将堂堂的一朝储君赶去偏远的地方。

    这样的人,能不能在宁朝来的帮助下斗过皇帝是个问题,斗赢皇帝后能不能统帅一朝江山也是个问题。

    若是覆了皇帝的天下,将皇帝从皇位上赶下来了太子误了天下,这可是会载于史册,遗臭万年的。

    宁朝来笑问,“启娘不信我?”

    启娘摇头,她不是不信宁朝来,宁朝来这样好使的脑子,她哪能不信。只是可惜,宁朝来不是皇家人,不是男儿身,否则,她若成了千古一帝,天下便有福了。

    “莫要看不起太子殿下,古人早有言在先,大智若愚。”宁朝来轻弹一下一一的脑门儿,道,“太子殿下心里想的,可是皇位。”

    能有这样雄心壮志的人,怎会是无用之徒。说不准,太子殿下的韬光养晦,就是等一个让皇帝一击致命的好时机。

    “公子说如何就是如何,属下是绝对相信的。”启娘呵呵傻笑。

    宁朝来一眼蹬过去,嗔怪道,“那我不止一次说不愿治腿,你为何不听我的,还帮着将我困在将军府?”

    启娘赔笑,从袖中拿出紫玉折扇塞到宁朝来手里,傻笑道,

    “公子可别指望属下事事都信你,你这记性就是不大好的。喏,折扇可是给你带来了,谁要欺负你,你只管杀过去。”

第一百八十五章 雝雝鸣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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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日穿上朝服,进去朝堂,参与政事。

    太叔奂方推着轮椅进去大殿,百官皆是躬身行礼,直呼,

    “凤阳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坐在轮椅上的宁朝来笑着回礼,笑着道,

    “承蒙陛下垂怜,体恤朝来如今孤身一人,形单影只,赐予朝来公主称,想给朝来一丝安慰。可诸位大人都知道,后宫是不得干政的,诸位大人在朝堂上如此称呼,是有意说朝来不知礼仪啊。”

    众臣尴尬的一笑,有的改口道,“哪里哪里,丞相大人言重了。”

    有人则是偷偷望向皇帝。

    皇帝老态龙钟,一身明黄龙袍衬得他尊贵无二,看了眼下群臣一番,他咳嗽一声。待众臣归到各自站的位置,他才笑道,

    “朝来行走不便,从将军府到皇宫可不是一两步的行程,自然,公主府也同样远,朕看朝来劳累,于心不忍,不知朝来愿不愿意入住宫中?朕可以为朝来建一处阁楼。”

    皇帝要为一个罪臣的女儿在皇宫修建阁楼,这样的事说出去,恐怕没有几个人会信。

    宁朝来迎上皇帝的目光,彼此对望许久,宁朝来才笑着拱手,说道,

    “陛下厚爱,朝来感激不尽。只是臣便是臣,能为陛下分忧是臣子的荣幸,也是臣子的本分,朝来初来乍到怎敢言语劳累。想来陛下是怪朝来今日来迟了,朝来自知失礼,以后会尽早来早朝,不会因为自己行动不利索而让陛下与各位同僚久等,今日来晚,还望皇上与大人们包容。”

    太叔奂拱手道,“丞相住在将军府,因臣做事拖沓误了时辰来得迟了,与丞相大人无关,陛下若要责怪,便怪臣吧。”

    “好了,朝来腿脚不便,来晚了又如何。朝来腿好之前,朕准许来晚。”

    皇帝怪谁也不能太叔奂,太叔奂这是又在要挟皇帝了,皇帝多次容忍太叔奂的放肆,对太叔奂真是客气。

    皇帝待太叔奂比待太子好得太多,若不是太叔奂与丹阳的年龄差了许多,宁朝来甚至都觉得太叔奂就是皇帝一直在寻找的孩子。

    “陛下,”宁朝来道,“臣有一个问题,不知当问不当问。”

    若他说不当问,宁朝来便能不问了?皇帝笑着道,

    “朝来有什么问题,只管问就是。”

    宁朝来勾唇,问,“不知陛下犯罪,是否与庶民同罪?”

    宁朝来一语惊人,吓得在场臣子一个激灵。

    问皇帝犯法是不是与庶民同罪,宁朝来的意思,是要揭露皇帝罪行?

    当真是嫌自己活得太久了吗?

    “不知丞相此话怎讲?”

    不叫宁朝来“朝来”,而叫“丞相”,可见,宁朝来要是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皇帝是要依法办事的。

    “初八,是我与柳兰成亲的日子,可夫君却在新婚之夜暴毙。此事,满长安的人都知道,陛下也该听说了吧?”

    宁朝来面上一片冷清,眸中不染半分情绪。

    皇帝心中一沉,面上装得平静,问,

    “丞相所言,是说柳公子之死是朕所为?”

    宁朝来拿折扇敲打膝盖,与皇帝四目相对,各怀心事。

    彼此心知肚明的事,皇帝还要百般掩藏,岂不多此一举?

    太叔奂对宁朝来道,“当日陛下赐药,是由我送去紫竹楼的。”

    宁朝来望向太叔奂,一勾唇角,“所以,太叔将军这是在说,药本无毒,是太叔将军自己换了药?”

    别说皇帝,每一个碰过药的人宁朝来都不会放过,太叔奂也是逃不过的,何必急着将事情往自己身上揽?

    朝堂上的气氛变得沉重,宁朝来区区女子,竟是质问一国之君与一朝将军!

    若是别人,早被拉出去斩了十回八回了。

    皇帝强忍怒气,太叔奂面不改色,宁朝来笑颊粲然。

    “陛下与太叔将军太敏感了。”宁朝来浅浅一笑,“您二位位高权重,没有闲暇去理会紫竹楼的事,我方才说那些话,不是问罪,只是想向陛下讨一个人情。”

    这样目中无人还说不是问罪?她若问罪,岂不是将长安的天翻过来。

    皇帝拂袖,不耐烦道,

    “说便是。”

    宁朝来捏紧折扇一端,哂笑一声,不容反驳道,

    “我会着手此事,找出真凶,只是真凶的身份也许不简单,还需要陛下当着众同僚的面,恩准我彻彻底底的查。”

    彻彻底底,宁朝来要查的,首先就是皇帝,从皇帝那里,便能查到上阳。

    药是上阳给的,上阳罪有应得。

    宁朝来若是能杀了上阳,自己与上阳的丑事便死无对证,成为无稽之谈了。

    这对越来越捕风捉影的皇帝来说,未必不是件好事。

    想到自己能借宁朝来的手将上阳杀了,皇帝便开心。

    他沉着脸道,“柳公子死得蹊跷,查,该好好的查。竟有人敢在朕赏赐的药上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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