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山庄的传人。”
“那到底是不是呢?”商君烈好奇的追问。
宫暮云摇摇头,“我想去济月山庄查资料,巧的是,关于万毒山庄的卷轴竟在一夜之间全部烧毁。我记得,奶奶当时不许我多问,也叫我别再查万毒山庄的事了。”
“喂喂喂,你们两个别那么悠闲好不好?快来救救老朋友,我快被打死了呀。”司马空空鬼叫连连。
宫暮云慢吞吞的说道,“你把东西还给人家不就行了?”
“那多没面子?”
“你打不过人家,还想怎样?”商君烈笑道。
“打不过,我可以跑。”司马空空寻了个空隙,拔高身形一飞冲天,半空中翻了个筋斗,轻踩了下桌子,向门外射了出去。
黑衣男子大怒,弹指间劲气连发,迅疾的封住了司马空空的几处要穴。结果,司马空空,飞没飞出去,却一头载倒在地。
黑衣男子几个纵落来到司马空空身边,探手从他怀里拿出一只翡翠玉镯,那镯子通体碧绿晶翠,一瞧即是上等货色。黑衣男子余怒未消的伸指点向司马空空胸口,半途被一手挡住,抬头冷眼望了望挡着他的宫暮云,冷笑一声,“你也要多管闲事?”
“朋友的事不叫闲事。”宫暮云报之一丝淡然。
黑衣男子凝视着他,蓦然大笑,“好,早就听说宫暮云的剑法乃天下第一,今日,就让我来领教一番。”
一句话甫落,袖中便伸出一把莹绿通透的长剑,“刷”的指向宫暮云的胸口。宫暮云一旋身,手中莫名多出一把水色透明的剑,挥洒间,两排剑气相撞,将周围的桌椅全部震碎,木屑四处飞扬……
第二十四章 情淡如水
“唔……唔唔……”司马空空两眼泛着激动的光芒。
商君烈伸指解开他的穴道,司马空空一跃而起,揪着商君烈大叫,“看看看,冰魄,碎月,哇哇哇……”
“哇你个头啊?”商君烈好笑又好气的拂开他的手。
转眼间,宫暮云与黑衣男子窜出了窗口,飘飞到对面的屋檐上,剑气流窜间,举凡触及之物莫不碎裂。司马空空手舞足蹈的跳到窗口,指着对面激动的直喊,“呀呀……这个几百年不跟人打架的宫暮云居然跟人动手了?”
“还不是你惹的事端?”商君烈啼笑皆非的踢了他一脚。跟着凑趣一望,见对面屋檐上二人飞来纵去招来招往无不精妙,街上仰脖子张望的民众哪里看的清楚,只见两抹烟缠斗在一起,一黑一白,怪异的很。
片刻后,整片屋檐突地掀翻,瓦砾乱溅,不小心被飞来的碎片磕一下,竟然头破血流,这状况吓坏了围观的人们,纷纷抱头鼠窜,哭爹叫妈的。
斗到酣处,宫暮云猛一张手,全身性发出一阵强劲之气,受这股劲气所逼,黑衣人不由大吃一惊,飞退数十丈,停落在对面的屋檐之上。宫暮云慢慢的垂下手中的剑,冷冷的望了他一眼。黑衣人倏地震动了一下,口角竟漫溢出一条血丝。
“啧啧,许久不见,暮云的功力又有大进。”司马空空摸着下巴连连称赞道。
商君烈回过头,惊奇的发觉,蔡婀那妮子还在逗美人玩。也不晓得唬了那倒霉又可怜的女人多少次了,那女的醒醒晕晕,晕晕又醒醒,如今似乎见了那条蛇在面前蠕动也没多大反应了。
蔡婀见他望向她,不禁嘻嘻笑道,“单军龄,你看,经过我的训练,这美人姐姐就不怕蛇了呢。”
商君烈诧异的问,“婀儿,暮云在与人生死相搏,我为何不觉得你有一丝挂虑?”
“挂虑?有什么好挂虑的?宫暮云又不会输。”蔡婀扁扁嘴,似乎觉得他多虑了。
“你就不担心?”
“我为何要担心?”
“你就不怕他受伤?”
“受伤有什么好怕的?哥哥自己随便医一下就好了嘛。”婀儿当他怪物似的瞪着,“单军龄,你到底想说什么呀?”
“那万一宫暮云输了又受伤,或者死了呢?”
“那……公公会为他报仇的呀。”蔡婀觉得他问的好多余。
商君烈板着脸,“我是问你。”
“我?”蔡婀莫名其妙的望着他,“我怎么了呀?”
“婀儿。”宫暮云走了进来。商君烈往他身后探望,“杜熹呢?”
“输了自然走了,难不成还留在这里自取其辱?”司马空空挥着手,张嘴打了个哈欠,“好累啊,我先回房休息去了,这里你们搞定。”
“哥哥哥哥,单军龄竟问我些怪问题,我听不懂。”
“听不懂就别听了。”宫暮云抬手摸摸她的小脸,“回去服药吧。”
“噢。”
“喂喂喂,你们都走了,那她怎么办?”商君烈一手指着那吓得有些呆滞的美人问道。
宫暮云看都不看一眼,只丢下一句话“你自己看着办吧”,遂拉着蔡婀上楼去了。
独独留下商君烈一人在那里跳脚烦恼,他看着办?那是怎么个办吗?于是便灵机一动,叫小二哥把那女的也搬出去放在变成焦炭的豆力人旁边………………
第二十五章 琼花表妹
傍晚,济月山庄的二老爷宫振鸿果然带了大队人马来请少爷了。这宫振鸿是个五十出头黑须黑发其貌不扬的老头儿,不知情的人还真要将他误认为种田的农夫哩。
于是乎,在宫振鸿连番的大道理轰炸下,便连同商君烈与司马空空也都一并被请回了济月山庄。
才到山庄门口,就看到一大批富富态态、珠光宝气的妇人们兴高采烈的喊着,“快请太君,快请太君,少爷回来了。”
商君烈不由头皮发麻,怪不得要宫暮云回家貌似要了他的命一般,这……大奶奶小奶奶姨奶奶一大堆的奶奶,怎不叫人发冷?
宫暮云就是在那群大、小女人的簇拥下进了家门的,女人们一路喊:“快请太君……少爷回来了呀……”
“呃咳咳咳咳……你还知道回来……”随着“噔噔噔”的掷地拐杖声,一名身着淡金色圆领直身袄,胸前绣折枝花卉的矮小老妇人在小婢的搀扶下慢慢的从内堂转出,凌厉的眸光扫了一圈宫暮云等人,在蔡婀身上稍加停留了一会儿,又咳了几声,“要不是振鸿前去请你,你会回来吗?”
“奶奶。”宫暮云淡淡的叫了一声。
“哼。”杨老太君重重哼了一记。
“哎呀,娘,云儿回来就别再骂了嘛。”一名挽着挑心髻,眉如弯月,星眸璀璨,身着桃红衣衫,颈戴缨络圈、风韵十足的妇人上前搀住老太太咯咯笑道,“真是的,明明很想云儿,回来还要骂骂骂的……”
“你别掼他,就你们把他给掼坏了。”老妇人再度哼了一声。
那风韵妇人则笑道,“要说掼呀,还不都是您老人家给掼的,这会儿到又怪到我们头上来了,您说我们冤不冤哪?”
“凤萍,就你会耍嘴皮子,小心挨刮。”几个年长点的妇人纷纷指着凤萍笑骂。
“我说是谁回来了呢?原来是宫暮云,怪不得好大的架势,好大的场面。”酸溜溜的声音打断了众人的笑声,随之登场的是一名锦衣男子。约莫二十出头,生的十分白净,犹带些脂粉味,神态极度跋扈,一副不讨人喜的模样。
“守俊。”妇人堆里冒出一个矮胖女人,拉着男子的手连连说道,“守俊,别那个样子。”
“娘你别管。”锦服男子丢开她的手,径直走到宫暮云面前,从头到脚将他打量了一番,吃吃冷笑道,“一去两年不回,既然如此洒脱,何不干脆永不回来?”
“守俊,你胡说八道什么?”宫凤萍冷下脸来骂道。
“枉你空有神医之名,却连自家表妹也医治不好,琼花就快病死了你知不知道?”
“姑姑,真有此事?”宫暮云问那风韵妇人。
凤萍忧心的点点头,“确有此事,那孩子太痴了,竟就想不开,半年前就卧床不起了,看了无数大夫,都说是心病。”
“姑姑,带我去看看琼花吧。”
“你要是无意,就别再去看她了,每次回来都将她伤的遍体鳞伤……宫暮云……你不准去……”宫守俊对着转身离去的暮云狂吼乱叫。
“守俊。”矮胖妇人拉住自家儿子,担忧的望了眼面色不悦的老太君,告罪道,“婆婆,守俊年少不懂事,您别见怪。”
“还不懂事?”老妇人面色不大好看,“都多大了呀?过了年都二十一了,暮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早就独立出去闯荡了一番经营起怀璧山庄了。”
“奶奶你不用说,明儿我就走。”宫守俊负气的转身。
“哎呀,我的儿……我的儿啊……”矮胖妇人哭嚷着拽住儿子的手,几个妇人上前劝解老太太息怒,也请宫守俊别意气用事。
这边闹腾的沸沸扬扬,那边厢,宫暮云、蔡婀、商君烈、司马空空四人跟着宫凤萍绕过花间小道来到后厢房。宫暮云回头对蔡婀道,“你和商大哥他们先留在这里,我去看一下就出来,不要到处乱跑。”
“噢。”蔡婀很乖的颔首。
宫凤萍望了蔡婀一眼,只含笑的点了点头,与暮云一道走进了前面第二间厢房。
屋内有些晦暗沉闷,一条倩影躺在床上,背对着门,梦呓似的呢喃。
宫凤萍叫了声“琼花”,她没理会。宫暮云捏了捏姑姑的手,慢慢的走上前,坐到床边,轻轻拍了一下表妹的肩膀,“怎么?还在生表哥的气?”
琼花震动了一下,转过身哭哭啼啼的扑到宫暮云怀里,一张云白的芙蓉面上三分带雨七分带泪的,又美又娇,“云哥……你总算晓得回来了……我怕你再不回来,琼花就见不到你最后一面了……呜…………”
宫暮云有些啼笑皆非,拍拍她的脸笑道,“你长命的很,就算再过五十年也能瞧见我。”
“胡说……人家已经病入膏肓,大夫都说我药石无灵了…………呜……”
“哪个庸医讲的?你到说予我听?改明儿我就叫人拆了他的药铺,看他还敢不敢胡言乱语。”宫暮云作势发怒。
琼花表妹一听,蓦地“噗嗤”一笑,缠着宫暮云撒娇道,“表哥,人家都说我这是心病,已经没药医了。”
“什么心病?你呀,全身上下一点儿病都没有。装病躺床上半年好受么?”宫暮云似笑非笑的望着她。
“人家是病了嘛,浑身上下提不起一点儿力气,而且还胸闷,恶心呢。”
宫暮云站了起来,打开旁边几扇窗户,笑骂道,“这完全是因为屋子不通风所致,老闷在房里胡思乱想的,怎么不要得病?”
“原来是这样啊。”宫凤萍呵呵笑着上前拉琼花起身,“你这丫头,把奶奶和咱们都担心死了,没事儿就装鬼,这不,你表哥回来了,你就别装了吧。”
“姑姑……”
“守俊这小子,这段日子,别提有多担心你。”宫凤萍笑着点一下琼花的脑袋。
“谁要他担心啊。”琼花不领情的撇嘴。
宫凤萍“唉”的叹了口气,辗转望了宫暮云与琼花一眼。奈何啊奈何,神女有心,襄王无梦,到末了,恐怕又是一场欢喜一场空。
第二十六章 无心无爱
蔡婀低着头轻轻踢着足尖的石子,宫家上下来来去去的仆佣们经过时,皆以手遮面匆匆奔过。不用说,都是被司马空空那臭衣服熏的。
商君烈才要脱口骂人,就见那厢房门一开,宫暮云搀着表妹琼花的手走了出来,他淡然的眼波有意无意的望了蔡婀一眼。蔡婀见他出来,十分高兴,蹦跳着上前嚷嚷道,“哥哥哥哥,是不是可以去吃饭了呢?婀儿饿了呀。”
“你这丫头也太难伺候了吧,一日要吃五、六餐,每餐吃那么少,就不能多吃点,并为三顿吗?”商君烈毫不留情的骂道。
“嗯。”宫暮云点点头,转而问琼花,“你去吗?”
“我也有些饿了,一起去吧。”琼花点点头。
宫暮云指着商君烈与司马空空为琼花介绍了一番,转身对宫凤萍道,“姑姑,你不用招呼了,我带他们去客房。”
“也好,那我回大厅瞧瞧,不晓得守俊这臭小子会不会又生事端。”宫凤萍边说边离去。
宫暮云与商君烈几人来到南厢,指着一间房对司马空空道,“你可以滚进去了,不刷干净别滚出来。”
司马空空摸摸黑黑的下巴,抬手闻闻脏手,嘀咕道,“有那么臭吗?一个个大惊小怪的。”
“要不要我帮你刷背?”商君烈龇牙咧嘴的一笑。
司马空空头皮一麻,僵笑一声,一溜烟冲进厢房,唧唧歪歪的叫道,“免了免了,老子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琼花自始至终都挽着宫暮云的手臂,温柔的笑着,“云哥,你的朋友好有趣啊。”
“空空大哥!你洗好了就快点出来,我还有事要问你哩。”蔡婀从门边透了个头进去嚷嚷。
“知道了知道了。”
“丫头片子,走吧。”商君烈一手提起蔡婀阔步走向宫暮云,“折腾了一天也没好好吃饭,真有些饿了。”
一顿饭在太君等人的陪同下,吃的还算愉快。席间,老太君一直用惊诧的目光打量着蔡婀,半响才说了一句,“嗯,真是女大十八变,两年不见这丫头,出落的越来越标致了。”
“是啊,不出三年,准是个大美人儿。”太君身边一名红衣美人跟着嘴甜的应声。
“嗯。”老太君点点头,“就是稚嫩了点。”
商君烈几乎快喷饭而出了,手肘暗暗的拐了记宫暮云,压低声音笑道,“老太太发话了,看来是比较满意你挑的孙媳妇,虽然有些欠缺,可也马马虎虎接受了。”
司马空空也偷笑着推推他的胳膊,“是啊,老太君这边不是问题,麻烦的是那丫头,半点没有女人的自觉。”
“暮云,你奶奶身边那个红衣美人就是谢雨婷,看来比苏梦烟逊色不了多少,也很会讨人欢心。”商君烈把头靠向宫暮云低声说话。
“怪了,谢雨婷不是他未婚妻吗?用的着你给他介绍?”司马空空也同样动作,三颗头颅慢慢的靠在了一起。
“你有所不知,他老兄一心只系着呆丫头,正眼没看过人家三次,哪会记得人家长啥模样?只可惜那丫头外热心冷,貌似无情的很。”
“你说什么?”宫暮云不由暗暗心惊。
“你当我傻子看不出来吗?那丫头虽然大而化之,表面上嘻嘻哈哈对什么人都好,实则无心无爱,我看啊,就算你宫暮云死了,她也不会给你淌一滴眼泪。”
“不会吧?我怎么就没看出来?”司马空空摸着那张洗干净的俊脸,横竖打量着对面的蔡婀。
“你能看出个屁呀?你跟暮云相交多年,你也未能看出他面冷心热。那些住在他家门外的可怜穷人为何会过半个月就不药而愈了?难道真是那些笨蛋所说的医神下凡救治穷苦大众?那是他宫暮云每天夜半都跑出去为人家诊治,所以不用多久,那些住在他家外面的穷困病人个个都能不药而愈。”
“怪了,你怎么知道那么多?”
“我那时就住他家外面好不好?”
司马空空几欲喷笑,“你得了啥病?”
“你们两个够了没有?”宫暮云恨不得一人一指封了二人的哑穴。噜噜苏苏的像两头蝇,真叫人烦上加烦~
“单军龄,是不是在讲婀儿的坏话?嘀嘀咕咕的,一定是在讲婀儿。”蔡婀蓦地说道。
商君烈摸摸鼻子,“丫头,我叫商君烈!麻烦念清楚些。”
“单军~裂~龄!”蔡婀口齿不清的念道。
商君烈翻了翻白眼,挥挥手道,“随你念吧,别把三个字念成四个字,那就谢天谢地了。”
司马空空大笑,“婀儿真是颗开心果。”
蔡婀闻言,脸色有些怪异的僵硬了一下,宫暮云一直都望着她,见她脸色忽然一白,半是惊讶半是犹疑的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哪儿不舒服?头又痛了?”
“没有。”蔡婀摇了摇头,匆忙露出灿烂的笑容,捧起手里的碗叫道,“吃饭,吃饭。”
宫暮云的目光注视着蔡婀,暗暗心忖着:商君烈真不愧是一堡之主,有着独到的眼光与敏锐的判断力,这么快就让他瞧出了婀儿的不寻常。也许商君烈说的不错,即便是他宫暮云再疼她爱她,她也不会对他动情,许是她不会对任何人动情吧。她一直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享受着快乐,也决不吝啬将那些快乐带给他人,纵然如此,她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