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你房里拿身分证。”铁狠风没有因她的惊呼而有所迟疑,依旧抱着她往楼梯走上去。
谈澺花僵在他的怀里,不敢有所动弹。害怕地颤着音,便挤出一抹勉强算是微笑的笑容。“我……自己去……拿就……可以了……”孤男寡女同处一室,难保他不会包心又起,像刚刚一样对她胡来。
“不用了!我抱你去比较快。”哼!让她自己去——难保她不会又偷溜了。就像上回那次一样。
他铁狠风可不是白痴,她眼中的惧意和避他如蛇蝎的态度他哪会看不出来。
“真的,我自己去拿就好了。”离房间越来越近,谈澺花就越慌。
“啰唆!”铁狠风手里抱着人,脚下依旧健步如飞,转眼间已经走到目的地。
他大脚一踹,把原先合起的房门给踹开,不理会怀里谈澺花的惊叫制止。
“你……干……嘛……”她紧揪着自己的衣领,颤声说。
铁狠风将她放在大床上,耸耸肩后,径自坐在她身边。
谈忆花紧张又害怕地猛咽口水,不自觉往床里缩。
他到底想干嘛?“你……不……可以……”
“你躲什么?”铁狠风莫名其妙地看了她一眼,越来越相信她就是谈澺花那个小白痴。
他倾身往前,才伸长手就听见她惊呼一声,拉开嗓门死命尖叫。
“你叫个屁啊!”铁狠风皱紧眉头,怒道。缩回了探向靠在墙边梳妆台的手,改为捂住她尖叫声不断的小嘴。
白痴女人!铁狠风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要是想对她怎么样,早八百年前就动手了,她哪来得及叫。
“呜——嗯——”谈澺花惊恐地瞪大眼,可怜兮兮地看着他。
“再吵一拳打昏你!”铁狠风又怒瞪了她一眼,见她点头才松开手。伸手又探向梳妆台,拉开抽屉将她的身分证取出来。
谈忆花可怜兮兮地吸吸鼻子,知道自己刚才误会他,但是眼眶却忍不住盈满泪水。
“谈忆花……”铁狠风边看边念出身分证上头她的个人资料。“嘿!你真的是那个小白痴耶!”没想到她已经二十一岁,他还以为她还未成年。
这下更好,他要办个结婚手续也不用那么麻烦。
“那……你……你……还要退……婚吗?”她又吸吸鼻子,可怜兮兮地问。
铁狠风倏然转过头,玻鹧鄣伤芩晨诘芈畹溃骸胺匣埃〉比徊灰N沂悄侵只岜承磐澹瑨伷约何椿槠薜脑铀槁穑俊笨嫘Γ 坝星橹匾濉倍疾蛔阋孕稳菟氖种弧!
可是他刚刚不是这么说的!谈澺花吸吸鼻子,不解地开口问道:“可是你刚刚才说——”话才说不到一句,就被铁狠风的冷眼瞪得缩了回去,不敢再发表任何意见。
“既然我们两个都订婚订了十多年,也该找个时间办办手续。”他自说自话,压根儿不理会在一旁吓呆的谈澺花。
见他已经偏头在想日子,谈澺花连忙回过神,急得伸手拉他,“可是我们才刚见面,彼此都还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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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澺花被他瞪得毛骨悚然,害怕地直摇头,“我不想悔婚,真的!”在他忿鸷冷狠的目光瞪视下,她在眼眶中打转已久的泪水终于还是忍不住滑落下来。
见她眼泪一颗颗地掉,铁狠风倏地像破人狠狠揍了一拳,原先高涨傲慢的气势全在这一刻化为乌有消失殆尽。
“你哭什么?”他粗声粗气地问。妈的!他是欠她的是不是?
谈澺花没有回答,只是觉得委屈地猛摇头。
“我问你哭什么?”铁狠风硬是压下心中的怒火,粗声粗气地问。他既没打她、也没揍她,她哭个什么劲!
谈澺花没有回答,眼泪掉得更加厉害,在心里不停自怜自艾,觉得自己又惨又可怜。
铁狠风被她的泪水弄得心烦气躁,压根儿不知咳如何反应。
生平没见过这种个性的女人,自然也没安慰过,见她哭成跟个泪人儿一样,他只能喷了口气,笨拙地将她拉到怀里拥着,狼狈不堪地说着一些连自己都听不懂的话安抚她。
“好了,好了,别哭了,都是我不好啦……”
谈澺花埋在他怀里低泣,愈哭愈觉得自己委屈可怜“喂!你别再哭了。”见她眼泪愈掉愈凶,铁狠风简直慌了手脚,只能手忙脚乱地轻拍她的纤背。
半晌,见她依旧哭个不停,铁狠风暗咒一声,粗声吼道:“好啦!只要你别哭,要我做什么都行。这样可以了吧!”妈的!没想到他这么孬!
谈澺花从他怀里缓缓抬起头,吸吸哭得红通通的俏鼻,抽噎道:“真……的……吗……”
“妈的!我铁狠风的话你也敢怀——”看到她眼眶又盈满泪水,他气愤地止住到口的脏话,咬牙道:“当——然——是——真——的——”
谈澺花可怜兮兮地吸吸鼻子,依旧有些抽噎地说:“我们可……不可以……不要那……么早结……婚?等我……们再熟……”
她还没来得及说完,铁狠风早已按捺不住地破口骂道:“等个屁啊!小白痴,我告诉你,你有胆——”话才说到一半又见她像个决堤的水坝,眼泪哗啦哗啦地直掉了下来。
妈的!真他妈的孬!
铁狠风忿忿不平地拧起浓眉,深吸了口气,费尽气力忍住想破口大骂的冲动。“好,我不逼你现在就嫁我。但是——”
“但是什么?”谈澺花仰起满是泪水的小脸看他,等着听他的但书。
她不是不想嫁他,从小,他就是她心目中的英雄,他的一言一行,每一件发生在他身上的事她都耳熟能详。
只是,他对她却连最基本的认识都没有,这样的婚姻不会成功的。
“我给你三个月的时间让你适应我的存在。”铁狠风误把她的拒绝解释为她对他太过陌生,以至于不敢嫁给他。
谈澺花轻抽气,小心翼翼地问:“那……三个月后呢?”他不会不要她了吧?
铁狠风缓缓笑了,黑漆的眸子望着她因哭泣后水汪汪的双瞳,一字一句坚定不已地宣告道──
“三个月后,即使你再有意见,我就是用绑的,也要把你绑上礼堂!”
不理会她错愕的表情,铁狠风捧起她娇柔的小脸,缓缓低头在她唇上印上他的誓言。
第四章
一连数天,罗客雪天天召见蓝冷月,不停游说她,再加上企画部经理退休在即,公司上下全流传着蓝冷月可能是下届企画部经理的流言。
虽然,经由可靠的管道,众人已经知道总裁交代由企画部经理推荐下任经理人选的事,可是据传全书部经理对蓝冷月十分包庇,好得有些令人眼红嫉妒,甚至曾经有谣言传说她可能是企画部经理流落在外的私生女。
除此之外,也有不少人猜测总裁大人可能看上公司著名的冰美人,但是依据总裁从不沾染自己员工的不变原则下——这项谣言又不攻自破。
“高秘书,蓝小姐人呢?怎么还没到?”罗客雪坐在自己的皮椅上,双手交握撑在硬挺的下颚上,笑容可掬地对一脸战战兢兢的秘书问道。
高秘书干咳两声,有抹慌乱地回复道:“总裁,我已经打电话通知蓝小姐了。”
“那人呢?”
“她……”高秘书吞了口口水,欲言又止地盯着自己老板看。“她……”
“她什么?”罗客雪有些不耐烦地瞪着她。“你多久前打电话通知她?”
高秘书又咽了口口水,小声道:“半个小时前。”
罗客雪沉吟了下,才问:“那她人呢?”
“企画部的人说,蓝小姐她……”
“她什么?”
“她到猫空泡茶了。”她提了一口气,连忙急声说完。
“她——到——猫——空——泡——茶——”罗客雪声音顿时沉了下来,一字一句拉得又长又慢。
“我们公司什么时候改了规矩,上班时间可以到猫空泡茶了?”罗客雪眼神中带着恐怖笑意地问。
“蓝小姐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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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老板严厉的神情,高秘书连忙猛摇头,回道:“没什么。”
她为总裁工作那么久了,头一次见到总裁近似翻脸的地步。让她原先含在口中的话,当场又吞了回去──
蓝小姐常常在上班时问出去泡茶喝咖啡这件事众所皆知,可是公司里从没有人说过她什么,大家都认为以她的个性言行,她这么做是理所当然的事,也没人质疑过什么。
可是见到老板现在这副暴怒的表情,她怀疑她该不该说……
“说清楚!”罗客云见秘书一脸吞吞吐吐,就知道她还有话没说。
“呃……”高秘书咽了咽口水,顿时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蓝小姐她呃……常常……”话说到一半又断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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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秘书不知如何回答,只能胆战心惊地点了下头。
“为什么从来没有人回报过这种情形?”罗客雪震惊过后,对现下这种情形只能说感到好笑,就算要生气也气不起来。有人名正言顺、光明正大地跷班,全公司上上下下竟然没有一个人通报一声。
“大家都觉得蓝小姐她……她……这样做……”高秘书深吸了口气,硬着头皮道:“很正常。”
“很正常?”罗客雪好笑地重复这句话,“不介意解释一遍吧。”
“呃……蓝小姐虽然平时不大搭理人,可是她的态度……”秘书疑惑地摇摇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总之大家都觉得她那样的行为很符合她的个性,所以也没有人觉得有什么不对。”
罗客雪“喔”了一声,心里已经知道秘书说的是什么情形。毕竟这件事也曾发生在他身上过,他不也是让她恣意妄为而觉得无所谓嘛。
“总裁……”见大老板似乎消去了怒气,高秘书轻咳几声,一脸欲言又止,有话想说的模样。
“有事就说。”罗客雪一双修长的大手交叠成塔顶着自己的下颚笑道,神情既潇洒又迷人。
“蓝小姐她……您要开除她吗?”
“你觉得呢?”罗客雪不答反问。
“虽然蓝小姐不爱跟人说话,可是她工作表现真的很出色。也许总裁您会觉得她上班跷班不做事,可是她从来没有延误过什么工作,所以……”高秘书说着说着,忍不住为蓝冷月说起好话来。
“你认为她不应该被开除?”罗客雪好笑地接话道。
高秘书害怕地经点了下头,“是的。”
“这事我自有定夺,你先出去吧。”罗客雪笑了笑,拿过一旁的公文继续办公。“对了,蓝小姐回来时教她上来,我要见她。”
高秘书小声地吁了口气,表示收到命令后,赶紧走出总裁办公室。
★★★
三个小时后,蓝冷月带着惯有的嘲弄眼神,不经通报也不敲门地直接走进罗客云的办公室。
“你来了。”罗客云从办公桌后的大椅站起身,迎向刚走进办公室的蓝冷月。
蓝冷月随意看了他一眼,又和往常一样,自顾自地走到沙发上坐下,长腿再次放置在茶几上。
“找我有事?”她淡声问道,但口气中有着一抹明显的不耐烦。
“你去猫空泡茶?”他走到她身侧坐下,仔细凝视她姣美的脸庞,试着想从上头找出一丝一毫的愧疚之色。
蓝冷月转过头看向他,不想对明知故问的事多费唇舌。
罗客雪忽然轻笑出声,对自己的异想天开失笑不已;就算全天下的人都觉得愧疚,她也不可能会有什么愧疚之感。
“有事吗?”蓝冷月嘲弄地问。
“为什么上班时间出去泡茶?”罗客雪决定拿出老板的权威,好好打压她一下,不然日后他可压不住她。
蓝冷月不耐烦地瞪了他一眼,道:“因为想喝茶。”
“所以……”
蓝冷月断然站起身,一脸懒得再和他说的神情,掉头转身欲走。
“等一下——”罗客雪连忙起身挡在她身前,“我们话还没谈完。”他知道如果伸手拉她一定拉不到,干脆直接放弃。毕竟他已经试了好几天,已经学乖了。
蓝冷月看了他一眼,见他一脸坚持,才又坐了下来,冷嘲地问道:“有什么事?”
“你说呢?”见到她又坐下来,罗客雪暗吁气;满意地笑了。“我每天找你来,连续找了你一个星期,你还需要问吗?”
她看着他,嘴角漾着一抹甜美的微笑,一开口却是不留情地夹枪带棍,“大老板您是不是年事已高,记忆力也跟着衰退;印象中,这个星期里我除了‘没兴趣’这三个字外,好象没回答过你其它答案。”
“为什么?”罗客雪笑了笑,依旧问出他已连续问了一星期的三个字。
“不为什么。”她冷淡地回道,压根儿懒得再多加解释。“你冰箱里有什么?”
她突然转移话题让罗客雪愣了下,下意识地回道:“几瓶香槟、果汁、水果,大概还有些微波食物,大概是意大利面、餐包之类。”
香槟?
蓝冷月不以为然地挑了下眉,什么样的人会在办公室里放几瓶香槟?
“给我意大利面和果汁好了。”她看着他说。
罗客雪呆样地盯着她看,不懂情况怎么会急转直下成这样,他还没跟她谈清楚,她竟然把他的办公室当餐厅一样在点菜。
“你……”
他才刚开口,蓝冷月就打断他的话,又继续点菜:“如果你有起司的话,麻烦帮我洒些在意大利面上,再放进微波炉里加热。”
“喔。”罗客雪傻愣愣地点了下头,站起身走进休息室,消失在办公室里。
十分钟后,他拎着一瓶果汁,另一手端着一盘直冒烟的意大利面回来。“你的意大利面。”说完,他将盘子和果汁放在桌上。
“谢谢。”蓝冷月拿过他手中的又子,径自低头大快朵颐。
罗客雪傻愣愣地看着她的一举一动,心里有说不出的纳闷,为什么再奇怪的事经由她之后,都像是理所当然一样?
一会儿之后,蓝冷月放下手中的叉子,从一旁的茶几上抽了张面纸擦擦嘴。抬头看向呆坐在一旁看着她的罗客雪,“谢谢你的意大利面。”
“不客气。你还要什么吗?”他自然而然地开口问。
“不用了。”她朝他点点头,站起身欲走。
他点点头,坐在沙发上跟她挥手,“喔,那明天……”不对!他还没跟她谈完哩!
想到这儿,罗客雪连忙站起身追到门口,“等等,我们还没谈完话。”
蓝冷月抬头看着堵在她身前的人,“还有事?”
“当然!”罗客雪用力点头。“不然你以为我找你来干什么?请你吃意大利面?”
“什么事?”蓝冷月有丝不耐烦地问。
“情妇的事。”他也不想再和她绕圈子,一个星期已经是他最大的耐性了。
他到目前为此和女人维持最久的关系也不过是一个星期。
“我说了没兴趣。”
罗客雪压根儿不信她的话,“你要是对我没兴趣,那天在电梯里为什么吻我?”
蓝冷月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心里却再次咒骂该死的铁狠风。“你没吻过人吗?”
“我……当然有。”他愣了下,直觉为自己反驳。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吻人?”她靠着墙,闲淡地睨视他,冷嘲道:“你吻人又是为了什么?”
“我……”
“你什么?”
“那个……呃……”从没有人问过他这个问题,当然他也没想过,总是靠直觉就吻了。
蓝冷月耸耸肩,心底为他的反应得意极了。“既然如此,还有事吗?”
“别走。”见她又转身欲走,他伸手拉住她——同样的情形当然再次发生,他依旧没捉到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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