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什么?
故绪弯着腰看着竹词,一动不动,片刻后猛然惊醒,他立刻直起腰,晃了晃脑袋,俯身将那薄被拾起来,盖在竹词身上,但是她似是嫌热,不消片刻,又是朝后翻了个身,顺势把那薄被又揉成一团,抱在怀里。
“你。。。。。。许下了什么诺呢。。。。。。阿词。。。。。。”
“小主人。”
阿音的声音响起,故绪再次清醒,他不敢再看竹词,转身快步走到窗前,但此刻已无心思赏月,他目光杂乱,也不知道自己在看些什么。
“小主人是不是对这小丫头。。。。。。”
故绪很快低声答道:“她很特别。”
随后他小声补充了一句:“至少在我的眼里。。。。。。”
其实故绪不说出来,阿音也瞧出来些许东西,自与这竹词姑娘结伴而行,他就始终不肯让她一个人居住,总要找各种理由,想方设法让两个人同住一屋。
问他也不说,不知道究竟是在想什么,但想到在故绪年幼之时,在昆仑山遇到的那个女孩,阿音似乎就懂得了一些,因为在那个时候,其实故绪心中多是迷惑,与不知名恐惧,即使后来她苏醒过来,也并没多造成多大的效用。
她毕竟也忘了很多事情。
只是。。。。。。
玄碧琴认主,重羽想要得到玄碧琴为己所用,只能强行逼迫竹词和玄碧琴解开契约,但实际上因为玄碧琴和竹词修为差距太大,除非竹词可以修为超越玄碧琴,不然要想夺走玄碧琴,竹词只有一死。
重羽于故绪,是良师,感情深厚,超过从未缝面的父母,而竹词对于故绪来说,是突然闯进生命中的一个无异于惊喜的人,他把她看成至宝,虽相见甚少,但一见倾心,故绪思念那个人整整五年。
“小主人,阿音不能为你做什么,但始终尊重你的想法。。。。。。”
话刚出口,一人一笛面色皆是一变,因为就在刚刚,这房间里,突然响起一丝琴音,故绪扭头看去,却见放在桌上的玄碧琴之上,有碧光不停闪烁。
“玄碧琴。。。。。。”
阿音见此,只觉神识一阵轻松,但不明所以,整个笛身也泛起淡淡白光,竟是与桌上的碧光相呼应。
而后,那玄碧琴上的碧光汇集在一起,于桌前汇成一个人形,待得碧光散去,一个青年男子出现在故绪眼前,只不过他的躯体,却是呈现出虚渺之态。
“狐骨笛?我道是什么灵力如此强大,竟然可以唤醒我。”
玄碧琴灵体出现,睁眼就是瞧向故绪手中的那杆长笛,先是一怔,随后轻笑。
“你。。。。。。识得狐骨笛?”
故绪见此人,能感应到此人身上灵力之强大,他又是从玄碧琴中现身,想来该是那玄碧琴中生出的灵识,跟阿音,大概是同一种生物。
玄碧琴笑笑:“狐骨笛是故人之物,我就算忘记很多事情,但决计不会忘记尊者和他所爱慕之人的事,离樱殿下之姿,见过一面,便永生难忘,更别提这当年就与我曾发起过共鸣的狐骨笛了。”
离樱。。。。。。
“你认识离樱殿下?!”
阿音的声音听起来似乎极为震撼,故绪见此,抬眼看着那玄碧琴。
“你知道狐骨笛,那你可知道我是谁?”
第59章 前往云山()
玄碧琴抬眼看向故绪,沉默片刻,笑眯眯道:“你也知道玄碧琴是千万年前的事务了,那离樱殿下,自然也是千万年前的人,倘若她存活至今,也该是上神,不会存在于五界之内,若是与玄碧尊者一同结局,自然也无处寻。”
他低头看着那狐骨笛:“而狐骨笛和我一样,即便与我们连契之人死去,我们也可以存在于世间很久很久,不过如今看来我们两个似乎还有不一样的地方,她似乎可以长久存活下去。”
故绪低头看了看那狐骨笛,又抬头看了看玄碧琴,竟在他眼中看到几分羡慕之意。
“而我在完成我的使命之后,就可以解脱了。”
狐骨笛闪了闪,阿音低低道:“玄碧琴,你可是知道些什么?为何我全部忘记了?!”
玄碧琴笑道:“自然是因为殿下将契约解除时,在你的记忆上留下封印,只留一些几近是命令的话语和方向,告诉你该做什么而已。”
“我苏醒过来,只知道故绪是我的小主人,我要一生追随他,帮助他,保护他,还有。。。。。。”
“寻找一样东西?”
故绪眼中泛出几丝震惊,阿音如若有灵体,想必是亦然神色。
玄碧琴面上却仍是波澜不惊的笑意:“如若当初不是我处于清醒状态,怕是他也会使得我如此,但可惜啊,即便是他用了和殿下一样的法子。。。。。。”
说到此处,他就不再继续说了,故绪定定瞧着他,但玄碧琴再也没有开口说关于此事的任何话。
“你可是心存疑惑?”
片刻后,玄碧琴看向故绪。
故绪一怔,随即点点头:“还请前辈指点。”
玄碧琴笑了笑:“我无法指点你,但我可以告诉你一件事情,你的父母很爱你,即便是他们没法子在你出生后陪伴你,无法在你成长的途中亲自保护你,但是你要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有他们留给你的东西。”
他顿了顿:“那些东西只属于你,也只有你,才能最终找到。”
阿音却是有些急躁:“你既然知道一切,为何不肯说?!”
玄碧琴慢悠悠道:“我不知道一切,我只晓得一些大概,但即使是这些,也不到你们可以知道的时候,有道是天机不可泄露,水道桥头自然直,何不放宽心思,珍惜眼前人眼前事,待得水到渠成,岂不美哉?”
故绪沉默良久,才抬手握拳,恭敬道:“多谢前辈指点。”
玄碧琴见此,笑笑,他扭头瞧了瞧竹词,喃喃道:“这小丫头的身世我看不透,她的体质我也看不透,小子,你如若对她好也罢,我强行与她缔结契约来完成当年他留给我的任务以求解脱,是亏欠了她。”
他扭头看着故绪:“倘若你生出伤她的心思,如我还存活于世,必然会让你付出代价。”
故绪笑笑:“晚辈自然不会伤害竹词姑娘。”
玄碧琴的身子此时再度泛起幽幽碧光,且些许光晕已经曼回到玄碧琴的琴身之上,他的躯体整个变为碧绿通透,瞧不清楚容颜,但一道声音仍旧从那里传来。
“你师父的事。。。。。。或许还有其他的法子可解。。。。。。急躁不得。。。。。。”
故绪一怔,俯首道:“多谢前辈。”
“小主人!”
阿音见那玄碧琴再次回到琴中,忍不住开口。
故绪淡淡道:“不用再说了,他看得很通透,或许是因为千万年的孤独,使得他想明白也看明白很多东西。”
他偏头瞧向床上背对着他的竹词,嘴角微弯。
伤害她吗。。。。。。他应该做不到啊。。。。。。
半夜发生了什么事,竹词压根不知道,她醒来后只见故绪靠在椅背上,双目微嗑,怀里还抱着剑,想来还是忍不住睡着了,竹词没敢动他,怕把他吵醒,取了自己的衣服给他盖上,自己轻手轻脚出了门。
哪知一出门就看到云凉上楼,眼眶红红的,似是哭过,竹词见此,微微皱眉,是走过去拦住他:“你怎么了?”
云凉抬头见是竹词,原本强忍住的泪水,竟一时间守不住,鼻子一酸就连强绷着的表情都彻底崩了,这一哭就是不可收拾,竹词见他哭起来,一时间手足无措,伸手去拉他袖子。
“你哭什么呀,知不知道男儿有泪不轻弹,你说说是谁欺负你了,我带你去欺负他,哭不能解决问题啊!你别哭你别哭。。。。。。”
但她说的话云凉似是一句也没听进去,此时旁边的房门打开,姜厄走出来,见到两人站在楼梯口的情状,有些摸不着头脑:“这云凉小兄弟是怎么了?”
竹词扭头看他,摊了摊手:“我也不晓得,见他,问了一句,他就哭了。”
“我想,云凉痛哭,大概和那楼底刚刚离去的几位云山道士,有些关系。”
两人也正是无措之时,竹词房间的门再次打开,却是故绪走出来,他看了看云凉和姜厄,最后视线落在竹词身上。
竹词道:“是不是吵到你睡觉了?”
故绪摇头:“我并未睡觉,只是在想一些事。”
那岂不是她给他盖衣服的事,他也知道?
竹词抬眼看了故绪一眼又飞快移开视线,他知道,居然没有说?
故绪见她如此,笑笑,伸手拍拍她胳膊:“我刚才从窗口看到有四位道士离去,衣着与云凉有些相似,想来是云山的道士。”
竹词听得此话,赶紧看云凉,问他:“小道士,是不是你师兄们欺负你了?”
云凉摇摇头。
“那是你想念云山了?这个简单啊,你回去就好啦!”
故绪又伸手拍了拍竹词的胳膊,竹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赶紧改口:“你有什么事情,说出来就好啦,憋在心里,很难受的。”
云凉此时已渐渐止了哭泣,他抬眼看了三人一眼,眼里再度泛起泪花:“师父。。。。。。师父他仙逝了。。。。。。”
他似是用尽全部力气,才说出这么一句话,说罢又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哭了起来。
“那你在这里哭干嘛?!回去啊!回去看你师父!送他最后一程!”
竹词满面震撼,她怔了片刻,双手抓住云凉的胳膊,大声说道,神色颇为严肃。
云凉被她晃动,但眼里泪水仍止不住,他断断续续道:“师父。。。。。。师父走了。。。。。。师兄们。。。。。。说。。。。。。我被。。。。。。我被逐出。。。。。。”
在竹词的目光下,他颤抖得说出最后四个字:“云山道观。。。。。。”
三人听得云凉的话,皆是怔住,片刻后,竹词猛然抓住云凉的手,云凉吃惊抬头看她,却见这平时有些不着调的小姑娘,此时神色异常坚定。
“你回去祭拜师傅,他们凭什么管你?你不敢回去,我带你回去。”
第60章 师门相争()
“云凉这小子,自打入山就备受师父重视,我就不明白了,这小子要胆识没胆识,要天赋没天赋,师父怎么独独偏爱他一个?”
云山脚下,几个道士正缓缓朝山上行去,边走边说话。
见那走在前边的道士说话,他身后的几个道士附和道:“云琮师兄说的不错,论胆识,云凉不如你,论天赋,师兄可是咱们云山第一天才。”
“真不知道掌门是怎么想的,竟然还想把掌门之位传给那个连罗盘都不会使,灵宝能让他拿去当锤子砸核桃的人,可当真是笑死人了。”
云琮听得耳边附和的话,面上浮现淡笑,他低低道:“若非我在师父死前守在他身旁听出了端倪,又找到他藏在枕头下的遗书和掌门灵符,怕是真要让这个无能之辈,做我们云山的掌门了。”
其余人纷纷点头:“云琮师兄说的是。”
几人还没走出几步,突然见到前边不远的大树旁,出现几个人。
“身为仙门弟子,不尊师命,不得允许擅自拿取师父之物,是不孝,而因嫉恨将师弟驱赶出宗门,不准其回山见自己的师父,送他最后一程,你是不忠。”
一女子声音赫然响起,云琮几人抬眼看去,却见一身着绯红衣衫的年轻女子,背后背着一把黑色长琴,朝他们这边走来。
云琮皱起眉头,瞧了竹词一眼:“你是何人?”
说完他就看到站在竹词身后不远处的云凉,当即心底有了主意,笑道:“原来是你回来了,师弟。。。。。。啊不,云凉啊,你要是想回来送师父一程,你可以跟我说啊。”
他看了竹词一眼,眼里出现些许不明意味:“何必去找他人帮忙,坏了你我感情?”
竹词拦在他身前,正好挡住云琮看云凉的目光。
“这位道友,先前所说之话,虽然有些抢词,但并不虚假,且方才各位所说的话,我们都听见了,听得一清二楚,云凉才是云山掌门认准的下一任掌门,你身为云山弟子,竟想取而代之。。。。。。”
云琮眯起眼睛:“小姑娘,我看你年纪小,不屑与你计较,既然你们都听到了,自然也清楚。”
他侧身一步,再次看向云凉,后者被他这么一看,不觉缩了缩脖子。
云琮见此,哈哈大笑:“你看他的怂样,这小子要天赋没天赋,要胆识没胆识,只是我一句话,他就吓成这样,如果我说师父把掌门之位传给了他,他会如何?”
云凉低下头,紧紧咬牙。
云琮止不住笑,他看着云凉的眼中尽是嘲讽之意:“他怕是会害怕得躲起来,不敢担负这个责任罢了,师父年纪大了,眼拙,我这身为弟子的,怎能眼见着师父犯错,将云山的将来断送?”
姜厄朝前走了一步,眉头紧皱,低低道:“云山是世人口口相传的道观,云山子弟云游四海,捉鬼除妖,造福世人,云山掌门云清更是离登仙只差一步之遥,他慧眼如炬,怎能容得你这小人心肠来擅自干涉?”
云琮转而看向姜厄,皱起眉头似是在思索:“你这人我瞧着倒是面熟,像是在哪里见过你。。。。。。”
他身后的人形小声提醒道:“云琮师兄,这是鬼剑姜厄,姜大侠呀,当年云凉就是姜大侠送上云山的,他跟咱们掌门,是老交情啦。”
“原来是姜大侠。”
姜厄见那云琮面色,眉头一皱:“当年我见过你,我记得我送云凉上山时,你挺喜欢他的,说一直都没有一个小师弟小师妹,云清本嫌弃他天资愚钝不肯收为亲传,还是你抱着他不让他走,云清没办法,这才将他收为徒弟。”
竹词扭头看了姜厄一眼,有看了看云凉,转眼瞧着云琮,但是酝酿半天不知道说什么才好,索性也就不多说。
她愿意来帮云凉,是因为她也有师父,她将师父看得十分重要,所以打心底为云凉不平,觉得世上不该有这样的遗憾出现,所以她带云凉赶回云山。
但此时见云琮如此,姜厄又这么说了,这云琮应该就是云凉唯一的师兄了,身为同门,有同一个师父,不应该是相互扶持,互帮互助?为何会出现云琮和云凉这样尴尬的关系,竹词只觉这简直太奇怪。
毕竟花以跟林湖,从未对她有过冷脸,更是没有训斥过她,都是恨不得好好宠着,就连昆刖有时候罚她站不许吃饭,他们还会出手相助,偷偷给她送吃的。
云琮笑笑:“不错,当年我的确很喜欢这个小师弟,在他来之前,师父座下弟子只有我一个,每日修炼枯燥,根本没有一个与我玩耍之人,云凉来了之后,我便多了许多乐趣。”
他转眼看向云凉:“可是呢,我当初是付出我一切真心对待我这个小师弟,什么好东西都紧着他,哪知这小子修炼没有天赋,倒懂得对师父溜须拍马,逐渐偏心,以至于在后来。。。。。。原本该属于我的掌门之位,都被这小子得花言巧语骗去。”
云凉猛然抬头:“我没有!我从来都没有说过什么花言巧语欺骗师父!”
“你敢说你没有向师父说过我的坏话?为了讨好师父,揭露我曾经去后山清净之地,戏弄他圈养得灵兽一事,令得师父大怒,险些将我逐出师门,而你呢,因此事师父对你大大改观,以前对我的好,全部都转移到你的身上。”
云琮看着云凉,面上虽仍是一派宁静,但两眼中的怒火以及语调的强势,在极度宣泄他的不满,以及心中的愤怒。
“我以真心向明月,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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