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自己啊,只要能够心底有个安慰,就足够了,足以使得她放心里去,把所有一切都给了那个自己曾亏欠的人,希望日后他一人,可以过得要比她好一些。
这天地间,但凡是修为高深一些的人,都晓得一件事情,那就是对于天地异兽来说,在这整片天地之间,只能存在一只,四大凶兽四大神兽如此,其余山河录上有名的异兽,也是如此。
在下一代血脉之力完全觉醒的时刻,也就是上一代陨落消散之际,不过一般这个血脉觉醒,都会掌握在上一代的手中,因为这种血脉之力的觉醒,是需要这些异兽之间,一代一代流传传承,所以这样的异兽天地间独一无二,再不会出现第二只。
竹词怔了怔,想要说些什么,但觉得确实无法反驳,此次出去,应该就是处于月森之中,水妖璧月还在那月森之中虎视眈眈,而离开月森,大概就要跟故绪分别,回到昆仑去,回到昆仑,就意味着要面对秦丘,还有那个。。。。。。给她下毒之人。
虽说她仙骨未成,但炼神境的修为,也足以自保,再不是需要旁人时刻保护的弱小存在。
“多谢前辈。”
竹词微微俯首,朝着离樱抱了抱拳,言语之间尽是恭敬。
“那好,等会在我的魂魄之息散去之后,你以吸纳之法,将这片天地之间我所留下的灵力中所蕴含的精气全部吸收。。。。。。啊。。。。。。还是算了,这样来太慢了,恐怕这幻境撑不到那时,这样吧。”
那离樱似是抬头看着她微微一笑:“小丫头,你吃过动物的肝脏吗?”
竹词一怔,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不过在大脑犹豫的时候,嘴巴已经替大脑做出回答:“没有。”
“太腥吗?”
“不是,不敢吃。”
“哦?”
离樱的声音登时变得好玩起来,她半晌没有说话,仔细打量了竹词片刻,蓦然笑道:“意外意外,我竟忘了,你是自小在道门生长,自小就没有接触过那些事情,这样来说倒是算好的呢,没有沾染上那些坏的风气。。。。。。”
“不过好像现在这个毛病有些不好。”
她的声音陡然变大了些,竹词面色微变,只觉有一股强大气息猛然向她逼近,身体本能要做出反应,但此时却有一股极为强烈的威压降临在她的身上,使得竹词无法动弹,而那向她猛然逼近之人,似乎往她嘴巴里塞了一个东西。
那东西很小,又软又热,那人把这东西塞进竹词的嘴巴里后,还贴心得替她合上嘴巴,顺带敲了她的下巴一下,令竹词下意识咬破了那玩意儿,顿时一阵浓烈的血腥气在自己的嘴里逸散开来。
这是什么?!
“啊呀,你怎么给咬破了,那可得尝点苦头了。”
因为这种强烈的不适甚至还有些酸臭的味道,竹词下意识就是要张嘴把那东西给吐出来,哪知那身前之人抬手翻了她一个更头,在慌乱之际,她把那东西咽了下去。
咽。。。。。。了。。。。。。下。。。。。。去。。。。。。
“呕。。。。。。”
站定之后,竹词双腿竟有些发软,之前那个被塞进嘴巴里的东西,味道太过奇怪,即使咽下去,但似乎因为之前要死不死咬了那么一口。。。。。。
“吃了这个,等你醒来,你和他身上的毒应该都会好了。。。。。。若是见到他。。。。。。”
“阿词!”
“诶,这臭小子。。。。。。怎么又回来了。。。。。。还来了这里。。。。。。”
竹词仍旧在剧烈咳嗽,但嘴巴里甚至是喉咙里所弥漫的那股浓烈气味仍旧是久久未散,甚至越来越浓重,她不知道自己咳嗽到倒在地上,双手紧紧握着脖颈,全身上下去,到处都充满热气,除去喉间这股气味,倒是舒服得很。
她并未听清后来离樱的话,只是在不停咳嗽。
“你要来也早些来,我们还能再见一面。。。。。。如今我内丹已失。。。。。。算是你我无缘吧。。。。。。不过传承给了你,我心愿已了,愿你今后可以一世安好。。。。。。”
“我的孩子。。。。。。”
。。。。。。
“阿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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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4章 再认主(上)()
“臭道士。。。。。。你竟可以穿越这满林之中的寒冰瘴气而抵达这里。。。。。。”
璧月眯着眼睛,站在远处一动不动,紧紧盯着站在那几处草木茂盛处的花以,见她如此神色,又是如此一副敌视的语气,竟没有丝毫严肃之态,反倒是笑得满脸轻挑,更是惹得璧月面色肃沉。
“你来此处做什么?”
见那花以不答话,璧月稍稍往后移了一小步,似是在害怕一般,故作强势朝他如此说道,声音还大了许多,之前在月森边缘处,被这臭道士拦下来,差点丢掉性命。
而令得她如此惊恐,则是因为她本身为属于月宫之中月中仙月霖霖的一块璧玉,本身的修为也好,或者说是自己的命气也好,全都系在那块璧玉之上,而那块璧玉处于镜月湖湖底,就算她这个躯体在外,受到再严重的问题,都算不得太大的问题。
但在见到那花以,并被他出手拦截下之时,体内与处于镜月湖之中的那块璧玉之间的各种联系,尽数给断了去,所以在那时如若不是树伯感受到她的情况危险,触动镜月湖之中的灵力接应她,也是给那花以一个警告。
而花以在见识到那股气息之后,竟是果真将璧月放了,如此才捡回一条小命。
如若不然,她这条命,怕是真的要被那时候什么都不知道的花以给搞得彻底磨灭去了。
见璧月如此神态,花以轻声笑了笑,并未朝前踏出一步,只是看着璧月,不停转着手里那杆烟斗,低低道:“姑娘何必惊慌,之前那般只是在下一时眼拙,未曾了解到姑娘竟会是月宫宫主的传人。”
璧月看着他:“如今说来可好听,当初你见我时,可差一点就把我的这条命给断了去,如今你又穷追不舍,破我冰寒瘴气来到此处,为的不是继续当初没有做完得事,就是为了那镜月湖之中的寒冰璧玉了吧?”
说到此处,璧月不由得是冷笑一声,随之又是下意识朝后退了一步。
这个臭道士,看起来面善,却是空有一副好皮囊,实际上想来不会与那些想尽办法突破月森之中的寒冰瘴气而来到此处的凡尘中人有任何异处。
怕不是都是因为听说在这月森中心处有一片镜月湖,是曾经月中仙离开仙界到达凡尘中时,所休息的地方,也在此处留下不少极具灵性之物,月森之中外围野兽甚多且凶猛,寻常人自然不能轻易进来。
而要突破这么一道防线进来了,就会面对着那围绕在外层月森树林之内的浓浓冰寒瘴气,如若不是对于镜月湖之中的宝物起了歹心,一般人早就在遇到外围那些凶猛野兽之际就是退去,如若不然,在接触到寒冰瘴气感觉到不适之后,也会返回。
这么多年来,打着这镜月湖中宝物的念想的,可是不少了,当年会对那沈祀一见钟情,大致也是因为他与其他璧月所见到过的人很不一样,他并非是打着夺走镜月湖宝物的心思而来,而是为了躲避追杀,他甚至于都不知道在这个镜月湖中,有着宝物。
似是想到当年与沈祀初见,璧月面上不由得泛起淡淡迷茫和温和之色。
花以见此,笑道:“你可真是太过警惕了,但如今你该警惕的人可不是我,我来此地并非是因为其他的事情,只是因为之前差点误伤你,心中有些愧疚,而在别处曾不小心听到一些有关于你的消息,特地来此提醒你一番。”
璧月双眉微挑,是看着花以,稍稍怔了怔,花以笑了笑:“小丫头,如果我真的要杀你,你恐怕之前根本都不会发现我的存在,虽然你我修为差别不大,但是我总是比你强的,想必这一点你也很清楚。”
这臭道士说的倒是不错,之前在初次交手,他就轻而易举将自己困住,而且似乎不费吹灰之力,就将她和本体之间的万般联系一并切断,虽然看起来这臭道士表面上所表现出来得修为与她差不了多少,但是他的确很强,只是璧月也无法断定为何会如此。
如此说来,如若是他抱着夺宝或者是诛妖的心思而来,本不必专门泄露气息给她发觉,又跟她两个人在这里面对面说了半天的话。
是以沉默片刻,璧月仍旧站在原地,有些将信将疑道:“你要来此,提醒我什么事?”
花以转着烟斗的手猛然顿住,他握着烟斗,面上那抹轻佻笑意已然是收敛起来,难得正经,定定看着璧月:“此番事情我不便管太多,只能告诉你,斯人已矣,再多执念不过如当年大梦一场,再多顾及也再无法回到当初,如今你该做之事,是要保护好自己才是。”
璧月听得花以的话,面色猛然大变,她怔怔站在原地,看着花以。
见她如此,花以轻叹口气,握着烟斗得手不断握着烟斗缓缓瞧着另一只手心,他缓缓道:“小姑娘,不论如何,当年的事情再美好,如今所发生的一切,也都是真真切切,为何一个人会发生如此剧烈的变化?只不过是情分断了,而一旦化为一个普通人,他会如何?”
但璧月只呆呆站在原处,没有说话。
花以静静看她片刻,摇摇头:“我言尽于此,你涉世不深,但须得明白一些道理才是,我还有要事,先行告退,咱们就此别过。”
其实如果不是还要去找竹词,花以倒是愿意留在这月森之中,躲藏起来,是自己去替这小丫头把那两个心生贪念的凡人给赶出去。
之前在那镇子之中见到的那两个人所谈论的事情,基本就是在打着这镜月湖之中的璧玉的心思,只是不知道他们从何处听说,而他恰巧见这两人的衣着不凡,随意一打听,就知道他们是谁,而这些年来,镇子上大致发生了什么事情。
而花以只听过一遍,基本就晓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之前差一点把那璧月当做是伤人的水妖而斩杀,算是误会一场,花以觉得很是愧疚,而且在看透这些事情之后,只觉这小姑娘给可怜,心生怜意,但又没时间,只得赶过来提醒一下。
可是又不能提醒得太过明显,只能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总归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天意早有定论,而事在人为,这小璧玉化人修行得灵识究竟深刻到了什么地步,花以不晓得。
但先下最重要的事情,还是先找到小师妹竹词才是啊。。。。。。
花以转身缓缓朝远处走去,不知道为何身形竟是越走越虚幻,最后化为虚无,再也瞧不见,而璧月在听到花以的话之后,整个人怔住立在镜月湖边,似是在仔细回味花以所说的话,又似乎一直读不懂他之前留下的话。
只是听完了全部的老巨树,似是幽幽长叹一声,没有再多言。
竹词只是先前在那风息湖底的别处天地听那所谓山神说过,在辞影的寝殿之中某一处有些封印了一些本属于六界的大能者的魂魄气息,是因为这些强者不受这片地心世界的禁制影响,这片世界之中的人怕他们会扰乱这片天地间本该有的秩序,甚至于是破坏了那些地心世界之中的前人辛苦建成的禁锢,从而使得那些人全部突破禁制回归六界。
当然了这样一个神奇的地方,如果是为六界众人广泛得知,那还了得,世上的人有哪个是不希望自己可以永世不灭,既然得知了如此的办法,那还不是拉帮结派要来这地心世界骚扰,甚至于将此地占为己有,囊括进六界之中。
山神当然本不欲将这片地心世界破坏得如此彻底,他只是自己在这里住得时间太久,而且是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在没有死去的时候,来到此处,他本有许多执念,必须要出去,所以才托竹词来此地,寻找这些冰雕。
“在这千万年之中,能够不为这片世界之中的禁制所影响之人简直太多太多,而且如果我所料不错,那辞影绝对是把全部的冰雕全部锁在一处,他本是个极为自负的人,既然是在他自己的寝殿之中,必然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但是前辈说那些冰雕被锁起来,如若是我们找到了那些冰雕所存放之处,又如何进去?总不能跟人家辞影说我们要去找那些冰雕并且还打着破坏两三个的想法吧?”
“你想多了,你们两个既然能够来到此地,本就是具备了打开那锁的资格,至于究竟是如何,乃是天机不可泄露,到时候你们自然晓得。”
。。。。。。
想起当初山神说的话,竹词不由得一惊:“原来那时候山神说的,就是这寒冰瘴气,是这寒冰瘴气的冰种被种在我们两个人体内,我们才会被这片世界中的气息所吸引,来到此处,而破开这扇门的最好方法,就是利用同样可以免疫地心世界禁制的寒冰瘴气了。。。。。。”
故绪拉着竹词的手,面色瞧起来颇是平淡,但两眼之中布满肃然之色,是极为慎重得瞧着这屋里的那些冰雕,而离他们最近的一具冰雕,是一具足足有一人之高的女子冰雕。
即便是个冰雕,却仍旧可以瞧得出这个女子面上所带有的浓浓担忧,明明是不含任何情感冷冰冰的冰雕,他们硬是在这具雕像之上感受到一股悲伤之意。
而这股悲凉意味竹词所感受到得更为浓厚,甚至在那一瞬间有种喉头哽咽的感觉,只不过就是一刹之事,后来也没有过多在意,只是以为这座雕像原本的主人修为极为高深,即使被封存在冰雕之内,也仍旧存有自己的意识,甚至可以将自己的情绪感染到周围。
他们两个人的修为比之这里的人生前的修为,那可是相差太多了,被其气息所感染,有种身临其境之感,也没有什么意外的。
“说来这里都是六界之中千万年以来曾称霸一方,声名赫赫之辈,如今却是被压制在此处,动弹不得。。。。。。”
竹词说着,语气之中不觉是带了几丝唏嘘叹惋之意。
故绪低低道:“生死有命,这世上恐怕一个人再强大,唯一无法左右的,便是自己的这一条性命了罢。”
“也是。。。。。。”
不知为何听到故绪如此的话,竹词心底猛然抽动一下,脑子里边闪过几个画面,个个清晰无比,真实的让人可怕,竹词不由得是身子猛然一颤,如若那些都是真的。。。。。。不。。。。。。那些就是真的,那些都是真的。。。。。。
或许是因为这里温度极低,竹词身子本就在微微发颤,而故绪又在提着精神大量周围,竟是没有注意到竹词的不对劲,而片刻后竹词已然是自己缓了过来。
她笑道:“不过这些事情离我们还早着呢。。。。。。”
即使那些事情是真的,她也不信这天底下还真的有什么门不当户不对,命途相悖之事,两个人心无坦荡,一如初心般坚定,总会有个好的结局。
只是竹词的话还未说完,耳边就是响起两道极为模糊的声音。
“词儿。。。。。。”
“你终于来了。。。。。。”
是一男一女两道声音,男声清澈,女声温婉,原本竹词还听不清楚那两个人的声音在她耳边不断回荡,到底是在说着什么,直到后来,那两道声音越来越大,似乎就是有这么两个人站在她跟前,就凑在她的耳边跟她说话。
越来越响。。。。。。越来越响。。。。。。
“阿词?”
握在手里的那只手猛然之间变得有些硬,而且似乎温度比之之前还要降低不少,故绪心底一惊,是低低唤了一声,唤的同时扭头看去,却见竹词整个人僵在原地,面色一如之前平淡,只是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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