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因为赵祎等人的突然回归,令得秦丘暂时无法再去管昆玥到底在搞什么,反倒是有些对于赵祎这个人有些头疼,因为在秦丘看来,赵祎虽然修为不甚高深,但是心思算的上是不错,最重要的是这个人对于昆玥有着极端深的仇恨。
而正正好是这样一个人,对于秦丘来说很是需要,在这昆仑山之中,能够和掌门昆玥对着干的,基本也就是他一个,至于那些如今暂时听命于他的人,大多是些墙头草,等到昆玥势强的时候,他们就会倒戈昆玥那一边。
不过秦丘也并不是非要置昆玥于死地不可,只是他从一开始就觉得昆玥这个人难成大事,一来是太过感情用事,而来还是太过感情用事,脑子虽然好用,但一旦是牵扯到一些人情世故,特别是与他自己相关的人,就会全部乱套。
所以秦丘一直在想方设法,将这个掌门之位从昆玥手中夺过来,但并不是因为他真的恨昆玥到什么样的地步,的确是因为当年昆玥与他唱反调非要将竹词这个命格不好的孩子留在昆仑还投以最珍贵的资源来培养,觉得很是恨铁不成钢罢了。
毕竟他说实在的,还是昆玥的师叔,也是看着昆玥被他师兄捡回来,看着他一点点长大,如何会莫名其妙产生恨意,但只不过是比昆玥这个人的昆仑掌门的地位来说,秦丘只是更加看重昆仑山的千年基业。
赵祎是秦丘用来对付也是限制昆玥的一个棋子,虽然他深知这个人对于昆玥的仇恨极为透骨,但是秦丘自认为这个人仇恨什么全都表现在脸上,而且修为不高,毕竟是个凡人,仅有的那些修为境界也都是全靠药物堆积上来,不足为惧。
但自从这赵祎归来之后,虽然表面上看起来似乎是虚弱不少,甚至还有点气息奄奄的感觉,秦丘在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就觉得有些奇怪,只是当时因为他的冲动而过于震惊和气愤没有过多注意,后来冷静下来之后是越想越不对劲。
后来秦丘也去找过赵祎几次,但这个人变得痴痴呆呆,以秦丘的修为可以真切瞧出,这赵祎的痴呆神色完全不似假装,完全是真的,但是他的体内也同时存在着一股十分危险的力量,就连秦丘也说不清楚,道不明白。
秦丘这边正自伤神,却也不可能把这事儿告诉昆玥,而昆玥和江调也正为冰湖之上的狐火一事而伤脑筋,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但是在昆玥站在冰湖湖畔盯着原本出现过狐火的地方凝神沉思之际,身后蓦然起了一阵微风,随即有淡淡灵力波动。
这股灵力气息不是江调,昆玥蓦然转身看过去,却见是一黑袍红发之人,正是前不久莫名其妙来到这昆仑山,莫名其妙跟他昆玥聊了几句,后来又是莫名其妙转身离去不知去向的律瞳。
见是律瞳,昆玥心中的惊惧暂时少了一些,虽然这种时候不知目的的律瞳来此地,尚且凶吉难料,但却是要比秦丘和其他别有居心之人来到此处,更让人轻松一些,毕竟这律瞳修为高出昆玥许多,就算昆玥有意阻拦,也拦不住他。
如若是今日到此地的人是昆玥心中禁忌的那几个人,就会晓得他们的修为实际上并不如自己预料那般,则就是雪上加霜了。
“你。。。。。。”
昆玥只开口说了一个字,还只是将将发出声音,就是被律瞳生硬的声音打断。
“我会对她负责,我会尽我所能,保护她,让她可以今后都平平安安的。”
律瞳面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昆玥有些眼尖得在其两眼之中看出一点点的愧疚和坚定,心下不觉是有些小小欣慰,但更多的却是不解。
他犹豫片刻,低低道:“你是真的想清楚了?”
律瞳点点头,语气如之前那句话一般坚定:“恩,想清楚了,此次离去,我想了许多许多,是我对不住她,万般错都是我,妖皇大人说的没有错,是我太过执迷当初,以至于把自己搞得魔怔起来,错失了眼前人,我也是时候该做出补救了。”
虽然如今才真的悟出这个道理的确是有些迟了,当年与他相识并生出情谊的碧海已经死去,只余下一个对他满是仇恨得小碧海罢了,律瞳苦笑几声,如今自己是真的只能这般做出一点点补救。
昆玥道:“既然你如此想,我不好多说甚么,当年之事具体如何我不清楚,但是你也晓得,碧海如今记忆修为全失,不晓得什么时候才能恢复,如今你想要跟她搞好关系十分容易,但是难就难在她恢复记忆,这。。。。。。这毕竟是她的一个心魔。”
律瞳点点头:“我晓得,我已经做好了足够的心理准备,不管发生什么,我都可以接受。”
昆玥笑笑:“既然如此,我也不好再拒绝你什么,上次你说要借我昆仑山顶的清泉一用,上次我不借,如今便是不同于上一次了,你想要,自行去取就是。”
昆仑山顶便是冰湖,而在冰湖一旁,的确是有一眼极小的泉水,常年为冰湖寒气所侵蚀竟没有丝毫结冰预兆,这才让昆仑中人得知此泉并非普通泉水,这才重视起来,但这泉水十分珍贵,泉眼所产泉水极少,所以一般不是重要的时候,决计不会轻易拿出来使用。
他朝着不远处指了指,既然律瞳这么说,昆玥也不好再为难他,昆玥自小知道失去父母的痛苦,他做梦都想要一家人团聚,再感受一次来自父母的关爱,在这个世界上最为珍贵的,莫过于父母的关心,即使当年律瞳做过许多让人无法原谅之事。
但说到底,他终究是碧海的父亲,而且碧海的心魔,也大多来源于他。
相处甚久,昆玥对于碧海的感情,虽然他自己无法言说,但至少不似当年那般冷漠,甚至开始不自觉为之操心了。
“多谢。”
律瞳顺着昆玥所指方向看过去,本是打算去取那灵泉水,却在前行几步后,嗅到一丝不同寻常得气息,他面色微变,猛然扭头看着昆玥:“这是。。。。。。九尾天狐的狐火。。。。。。”
听得他如此话,昆玥双眉微挑,眯了眯眼。
竹词在抬手去接住那紫衣女子的一掌之后,就再不知道周身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只知道眼前是一片刺目血红,连同那紫衣女子一起,将一切都淹没,而心底的那个声音再也没有响起过。
在周遭的一切全部都安静下来之后,竹词觉得眼皮之上没有那么刺激,才轻微动了动眼皮,缓缓睁开眼,却见得眼前洋洋洒洒一片冰晶飞舞,还有细雪纷飞,全是被刚刚的动静所扬起来得冰尘雪灰,而周围的那些冰雕似乎并没有受到影响,只是原本应该站在她身前的紫衣女子不见了踪影。
是。。。。。。被她刚刚莫名释放出得那股力量完全侵蚀掉了吗。。。。。。
那是属于什么的力量。。。。。。
竹词整个人僵在原地,脑子里飞快闪现过许多画面和许多话语,不知为何竟是定在那秦丘说,她这一生都无法成仙,那句话上。
她真的无法成仙吗?
刚刚那股因为身处绝境,强烈求生欲望而是自己爆发出来的力量,是属于。。。。。。是属于。。。。。。
竹词缓缓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猛然被吓了一大跳,原本苍白的双手之上,此刻已然是布满鲜血,还在缓缓流动,滴在冰层之上。
“啪嗒。”
鲜血滴在冰层上的声音极为清脆,在这个房间之中也显得极为明显,竹词猛然间被惊醒,她看着自己鲜血淋漓的双手,不自主开始颤抖。
这是。。。。。。这是。。。。。。
“竹词是永远无法修成仙的人,你总有一天会知道的。”
。。。。。。
“何人竟敢在此地放肆。”
身后蓦然间响起一道肃然的声音,竹词身子一怔,这声音极为洪亮高亢,语气却是平静得不得了,是修为醇厚,远远盖过于她,这说话之人的修为,要远远超过之前的那个紫衣女子。
刚刚从鬼门关出来。。。。。。又是如此。。。。。。难不成是她今日命该如此,这一条命就该终结在此地?
她木讷转身,却见到身后一片金光闪烁,并未出现人影,想必之前的那个声音,应该就是这金光所发出。
竹词只怔怔瞧着那片金光,并未出声。
而见得竹词没有说话,那道金光沉默片刻,似是在端详周围的情况,猛然间竹词感受到一股凌厉压迫,似是藏在那金光之中的人猛然看向她,朝她施加威压。
“狂妄之徒,仗着自己有几分妖魔之力和寒冰瘴气,便真的以为能破我这片天地的禁制,摧毁冰雕,毁我冰牢,血脉初醒的九尾天狐亦被你所伤,当真是好大的胆子。。。。。。”
从那片金光之中所散发出的声音越来越严厉,到最后已然完全变为指责。
可是摧毁冰雕,是为了承曾救过她和故绪命的山神之托,辞影之前也曾许诺过会容她打碎一座冰雕救一人归去,毁他冰牢,是因为她不想就这样死在这里,是在拼命自救罢了,血脉初醒的九尾天狐。。。。。。
竹词蓦然瞪大眼睛。
从那紫衣女子的话中可以见得故绪并不是她所伤,而在竹词清醒过来之后,故绪就已经倒在地上昏迷不醒,难不成真的是自己在那幻象之中,情绪失控,是在现实世界中也出手伤了故绪。
不说故绪因为之前失去理智差点伤她性命一事而一直自责,就是竹词真的失控下所爆发出的那股力量,她自问故绪如今的修为就算是有着天狐血脉护持,也绝对不可能完全承接得下。
难道说这才是她本身所具有的力量?所以秦丘那样说,说她永远无法修成仙骨,无法成仙,因为她本就不可能成仙,本也不是修仙的料,她本该是。。。。。。
“如此这般。。。。。。”
竹词张了张嘴,却是发觉不知何时起自己的喉咙变得又干又涩,乍然说出来的话声音是极为沙哑,像是在生锈的铁块上划过,刺耳难听,自己都给自己吓了一跳。
“几千万年来。。。。。。几千万年,我们都未曾见过如此狂妄之辈,既然你如此胆大且目中无人,那便留在这里罢,化为冰雕,永生留在这里。。。。。。”
如果说之前那股莫名其妙出现在她身体上得力量,当真是属于她自己的力量,故绪真的是她失去理智所伤,而她又真的无法修成仙骨,无法使得昆玥之前跟秦丘所打的那个赌获得胜利。。。。。。她。。。。。。
她是不是就真的留在这里会好一点。。。。。。
她不想伤害他们。
竹词怔怔站在原地,对于身周之事,似是没了半点感触,连那道金光之中猛然爆射而出朝她袭来的一道强光都未曾惹得她下意识抬手挡一挡。
“先辈手下留情!”
辞影的声音猛然间响起,随后他的身影就是出现在门口,是难得见到辞影如此气喘吁吁的焦急模样,他是拼尽了全力赶到此处,自从感知到那些人的出现,和气息所去的方向后,就知道是竹词这边出了事,是连忙赶过来阻止。
琉采也是跟着辞影一路,才终于追上,站在门口大口大口气喘了半天,生来到如今为之,没有这么拼命得跑过,原先只是为了追辞影,后来才想到这个方向似乎就应该是竹词二人的方向,能够让辞影如此神色,那必然是“那些人”现身了。
“尊主?”
辞影摇摇头道:“先辈们认错人了,惹祸之人并非是这位姑娘。”
“尊主难不成也是想要徇私枉法?虽然我等千万年前立下誓言必须听从尊主之命,但尊主应该晓得这片天地间的法则实是要比尊主自己的儿女情长要重要得多。”
辞影朝前走了几步,道:“我说了,先辈们是认错人了。”
琉采见此,又看到一旁那尚未散去瞧得他触目惊心的金光闪烁,也是皱起眉头道:“他是天地尊主,难不成会不如你们顾忌这片天地的秩序?他想为我疗伤,可从未影响过旁人分毫。”
他都是只从自己身上考虑得失的,的确是从未影响过其他人,更没有影响到这片天地秩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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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7章 魔袭(中)()
“臭道士。。。。。。你竟可以穿越这满林之中的寒冰瘴气而抵达这里。。。。。。”
璧月眯着眼睛,站在远处一动不动,紧紧盯着站在那几处草木茂盛处的花以,见她如此神色,又是如此一副敌视的语气,竟没有丝毫严肃之态,反倒是笑得满脸轻挑,更是惹得璧月面色肃沉。
“你来此处做什么?”
见那花以不答话,璧月稍稍往后移了一小步,似是在害怕一般,故作强势朝他如此说道,声音还大了许多,之前在月森边缘处,被这臭道士拦下来,差点丢掉性命。
而令得她如此惊恐,则是因为她本身为属于月宫之中月中仙月霖霖的一块璧玉,本身的修为也好,或者说是自己的命气也好,全都系在那块璧玉之上,而那块璧玉处于镜月湖湖底,就算她这个躯体在外,受到再严重的问题,都算不得太大的问题。
但在见到那花以,并被他出手拦截下之时,体内与处于镜月湖之中的那块璧玉之间的各种联系,尽数给断了去,所以在那时如若不是树伯感受到她的情况危险,触动镜月湖之中的灵力接应她,也是给那花以一个警告。
而花以在见识到那股气息之后,竟是果真将璧月放了,如此才捡回一条小命。
如若不然,她这条命,怕是真的要被那时候什么都不知道的花以给搞得彻底磨灭去了。
见璧月如此神态,花以轻声笑了笑,并未朝前踏出一步,只是看着璧月,不停转着手里那杆烟斗,低低道:“姑娘何必惊慌,之前那般只是在下一时眼拙,未曾了解到姑娘竟会是月宫宫主的传人。”
璧月看着他:“如今说来可好听,当初你见我时,可差一点就把我的这条命给断了去,如今你又穷追不舍,破我冰寒瘴气来到此处,为的不是继续当初没有做完得事,就是为了那镜月湖之中的寒冰璧玉了吧?”
说到此处,璧月不由得是冷笑一声,随之又是下意识朝后退了一步。
这个臭道士,看起来面善,却是空有一副好皮囊,实际上想来不会与那些想尽办法突破月森之中的寒冰瘴气而来到此处的凡尘中人有任何异处。
怕不是都是因为听说在这月森中心处有一片镜月湖,是曾经月中仙离开仙界到达凡尘中时,所休息的地方,也在此处留下不少极具灵性之物,月森之中外围野兽甚多且凶猛,寻常人自然不能轻易进来。
而要突破这么一道防线进来了,就会面对着那围绕在外层月森树林之内的浓浓冰寒瘴气,如若不是对于镜月湖之中的宝物起了歹心,一般人早就在遇到外围那些凶猛野兽之际就是退去,如若不然,在接触到寒冰瘴气感觉到不适之后,也会返回。
这么多年来,打着这镜月湖中宝物的念想的,可是不少了,当年会对那沈祀一见钟情,大致也是因为他与其他璧月所见到过的人很不一样,他并非是打着夺走镜月湖宝物的心思而来,而是为了躲避追杀,他甚至于都不知道在这个镜月湖中,有着宝物。
似是想到当年与沈祀初见,璧月面上不由得泛起淡淡迷茫和温和之色。
花以见此,笑道:“你可真是太过警惕了,但如今你该警惕的人可不是我,我来此地并非是因为其他的事情,只是因为之前差点误伤你,心中有些愧疚,而在别处曾不小心听到一些有关于你的消息,特地来此提醒你一番。”
璧月双眉微挑,是看着花以,稍稍怔了怔,花以笑了笑:“小丫头,如果我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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