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宴之听此,似是突然想起甚么,有些慌张得道:“我女儿跑丢了!”
这话一出,不仅是苏璃跟苏绝两人面色一变,就连一旁的慕修,都是脚底一滑,给那慕梨儿捞着了一只脚,便是死死攥住,就要往下扯。
听到那边的“喵喵”声,苏璃便是猛然回头,见那慕修是险些再度落入慕梨儿的“黑手”,便是连忙抬手捏了个诀,使得慕梨儿得手里滑了滑,慕修便是挣脱了去。
苏绝见此,笑道:“你们这一家子可真有意思。”
苏璃瞪了他一眼,随后又是看向白宴之:“你女儿都有了?多大了?”
白宴之皱起眉头想了很久,最后有些不确信的说道:“十五六吧?还是十三四来着,我给忘了。”
苏绝嘴角一抽:“那你姑娘跑丢多久了,这可该有些映像吧?”
白宴之很诚实得摇摇头:“不知道,就是觉得太久了,所以才想来找你们帮一帮忙找找。”
这下,慕修是真的撑不住了,注意力很难击在躲避慕梨儿之上,立刻又是被那慕梨儿拽住了爪子,那慕梨儿是有了之前的经验,是直接用劲把自己的亲爹给扯了下来,又是抱在怀里捏来捏去。
苏璃见此,也顾不得跟白宴之说话,惊呼一声忙跳过去跟自家的女儿抢自家的丈夫。
苏绝跟白宴之在一旁瞅了许久,看着那苏璃跟慕梨儿两人争抢一只小猫,一个怕伤了另一个不是太敢抢,但是又不能不抢,而另外一个则是紧紧抱着猫不肯撒手,两人的争夺着实激烈。
白宴之感慨道:“这一家子的生活过得真有意思。”
苏绝嘴角又是一抽:“我看他们可没时间替你找女儿了。”
白宴之耸耸肩:“没事,我就来说一声,顺便跟你们报备一下我还活着这不是,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苏绝嘴角抽了抽,说不出话来。
不过在那白宴之即将离开之际,突然感觉到自身的气息似乎有些不对劲,霎时就是化为本体,一只雪白的九尾狐,随后眼前一黑,似乎是有个什么小东西被丢了过来:“狐狸叔叔更大一点,可以坐,去找狐狸叔叔!”
白宴之回过神来,这才发现自己背上坐了一个穿碧色小袄裙的女娃娃,一只手的手指塞在嘴里,有些好奇得看着白宴之身上雪白的毛皮,听到苏璃的声音后,就是毫不犹豫得一手抓了下去,兴奋得大喊:“乎乎!乎乎!福腻乎乎!”
苏璃见此,松了口气,连忙又是捏了一个诀,趁着白宴之还没来得及反应,就是将之传送走了,随后,她抱着毛皮杂乱,胡须也七扭八歪的慕修,轻轻叹了口气,颇是痛心的道:“为了你父亲的安全,你就受些苦吧!”
苏绝面色一黑,不动声色得连忙逃离了这个是非之地。
至于如今的故绪跟竹词,可不知道这眼前与九尾天狐气息极为相近得小狐狸,就是一只有着后天九尾天狐血脉的小狐狸,而且家里的关系,跟妖界可以说是极为亲密。
在那秦誉来此阻止了故绪片刻后,竹词也是渐渐清醒过来,她看着眼前多出来的一人一狐,不觉是皱了皱眉,但却也想起这男子的身份,随即看向故绪。
故绪低低道:“此人是云琮的徒弟。”
竹词面色大变:“云琮?”
在竹词尚且陷于那幻境之中的时候,这秦誉已然是与故绪说了一些自己的事情,当然会说及自己的师门,况且他本就是为了这事儿来的。
秦誉看了竹词一眼,笑道:“之前没有聊过,竟不知道你们两个便是那云凉当年的两位朋友,家师在清醒的时候,时常与我说,如若是他当真酿下大祸,要我日后见你们回访,必然要替你们引路再去云山一趟。”
酿下大祸。。。。。。
在听得这四个字之后,竹词心底便是再度涌起浓浓的不安感,她看了那秦誉一眼,低低道:“云琮当年离去的时候,似乎是心魔已深,但是却也似乎是恢复了神智,不知所踪,他竟是后来还收了徒弟?”
秦誉点点头:“家师当年曾有过一段时间得清醒,他当初独自行走世间,不敢接触任何人,最后却是因为路过我年幼之际所住的那间屋子,见大火汹汹而又感觉到我的哭喊,这才闯进来将我救下。”
当初的云琮其实在离开云山的时候,已经是恢复了完全的清醒,但是在云山之上的时候,曾听到故绪跟竹词的话,知道自己心魔在体内已然深驻,可能再也无法解开了,所以自己还是会无时无刻得失去理智,做出许多自己不愿意做,会后悔的事。
而且杀了自己的师父,这一件事情,就足够云琮自责颇深了,如若不是后来突然听得那声哭喊,不忍见这样一个小生命就此凋零世间,怕是云琮自己就是直接寻一个人极罕见的地方,自生自灭了。
在救下秦誉之后,云琮惊奇发现这孩子的骨骼惊奇,且天赋很强,生出爱才之心,便是开始教他术法,而在有了这样的心思之后,云琮是暂时忘却那心魔之事,而且也很久没有发作,便是带着秦誉到处跑,到处寻找秘籍功法,并教习之。
不过秦誉这样的天资,不论走到哪里,都是惹人注意的存在,许多仙派宗门的长老,在见得云琮带着这样一个天资非凡的小孩儿来讨教之际,总是会不由自主生出爱才之心,想要将之并入自己门下。
但是云琮对于秦誉,乃是救命之恩,秦誉向来视此极重,即便是云琮自己的修为不是很高深,却也极为坚定不肯离开,而如此,秦誉却也修习了不少好的技法与秘籍,也是跟云琮在他年幼之际的训练方法,有很大的关系。
后来云琮是当着秦誉得面,发了一次疯,险些一刀杀了他,后来秦誉才会将师父以清醒的时候与不清醒的时候来区分,而且云琮也是再度明了,自己体内的心魔还在,且还会继续发作。
从那个时候起,他就不再愿意跟秦誉一同行走,只是待在一个地方,努力想要破解心魔,但是最终却是失败了。
秦誉看了竹词一眼,叹了口气,面上带着浓浓的哀意:“师父说每隔三个月去找他,给他看看我的修炼成果,如果有一次他不在那里,而附近也找不到他,那么他便是真的做了那件他最害怕做的事情,要我去云山,看看是否是他去杀了云凉。”
虽然之前这秦誉刚说的时候,竹词就有所预感,云凉可能已然死了,直到现在,她听到这秦誉这般说出来,却越觉得心底一怔。
又死了一个啊。
故绪抬眼看了看那秦誉,低低问道:“那如今云山上的掌门是谁?”
“是一个当年辅助云凉处理山中事务得长老,不过却只是暂代掌门,真正的掌门。。。。。。”他无奈摇摇头,往之前那妖怪之息更为浓郁的地方,轻轻挑了挑下巴:“就在那里了。”
竹词惊讶道:“那就是云凉的徒弟?”
秦誉笑道:“不错,正是,与他师父当年,乃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但是却因为少了一个云琮,所以他实际上比他的师父要强许多,还是个可塑之才。”
虽然在竹词跟故绪面前,这秦誉已然算得上是一个小辈,但是他此时却并未有着丝毫小辈的态度,不过倒是秦誉的修为不弱,足以与他们平辈而交谈。
听得秦誉的话,竹词不觉是朝那处看去,却是察觉到那边的妖气已然是开始逐渐减弱,似乎是吃了苦头,之前因为那妖怪施法而环绕在这座街道之上的那些媚术与幻术,都开始慢慢变弱,且在逐渐消失。
秦誉自然也是注意到这一点,他面上透出几丝满意之色:“不错,他终是熬过去了,不枉我专程去找这么一只狐妖来给他做陪练。”
竹词挑挑眉:“你如此为云山着想?难道当年的云琮,竟是已然不再对云山掌门一位有执念了吗?”
当年云琮的心魔,就是始于掌门之位的归属,最后也因此而疯魔发狂,如若是他最后死去,却也应当不会甘心让这掌门之位归于云凉的徒弟才是,而且见得这秦誉的架势,不止是修为,还有心性,无一比那远处那小倒是差,他竟会没有丝毫想要争夺掌门之位得心。
秦誉笑笑道:“一来师父清醒的时候,从未想过要跟云凉争夺掌门之位了,二来,他如今是云山的叛徒,也是罪人,我做掌门,名不正言不顺。”
他低头看了看缩在自己怀里的那只小狐狸,又是笑笑:“这三来的话,云山太小了,并不能满足我。”
这人倒是诚实,而且野心很大,或者说他的路还会很长,竹词故绪见此人如此说,面色未变,但是心中却皆是如此想。
而且云山的确是太小了,传出去,或许在下等仙山之中都列不上名次,山中修为最高的人,怕是只到元婴上下,一个大乘境的高手都没有,小小年纪已然是如此修为的清羽,自然是看不上这样的仙派。
只是他却还愿意费心思,来为云山所着想,的确是令得竹词不觉对于当年云琮的定义,再度刷新,可以肯定的是,秦誉如今如此,绝对是因为云琮。
但是云琮和云凉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秦誉咳了一声,朝之前的那一边努了努嘴:“我想那小子该是精疲力竭,我要去把他带回客栈里,让他好好睡一觉,正巧遇着你们,不知道你们二位可是有兴趣再上云山一瞧?总归是明日我要送他回云山,而且当师父也说过如若你们愿意,要我引你们上云山再瞧一瞧。”
竹词怔了怔,随即皱起眉头,点了点头。
不过在见得那秦誉转身要走之际,她忍不住又是问了一句:“如今那云凉与云琮,可是都在云山之上?”
秦誉身子顿了顿,并未转身,只是淡淡道:“云凉乃是前任掌门,自然是葬在云山上,与上上代掌门葬在一起,至于家师。。。。。。”
他似乎抬头瞧了瞧天上的明月,低低道:“家师是云山的罪人,更是叛徒,自然是烧成了灰,洒在各处,独独不让回归云山了。”
第273章 风雨欲来(上)()
竹词拉着故绪跑离之前的那个位置,不过却是朝着月森中心的位置跑去,两个人没有跑多久,她心中之前莫名出现的那股不安感是缓缓消去,这才停了下来。
故绪见竹词如此,并未开口询问,只见竹词停下来之后,不停喘息,刚刚的确是跑得过快,且她心中似乎是有着什么担忧,是上前轻轻拍了拍她的背,低低道:“跑这么快,结果却把自己累成这个样子。”
说着是无奈摇了摇头。
竹词握住他的手,抬眼瞧着故绪,很是认真得道:“你刚刚有没有感觉到又一股特别的气息,就在那寒冰瘴气逐渐浓郁起来的时候,有股奇怪的气息悄悄混了进来。”
之前离故绪很远得时候,她蓦然间感受到一股气息,这种气息让她有种很不好得感觉,想来该是冲着故绪而去,但应该不会跟那沈祀和洛青禾有关,他们还没有见到过璧月,不晓得那件事情会不会跟璧月有关系。
听得竹词如此说,故绪仔细想了想,摇了摇头:“刚才并未感觉到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或者说是气味,许是那气息是从其他的地方传来,被你感觉到,并非是冲着我而来。”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故绪并不是性子单纯不生戒心之人,竹词虽仙骨未成,但是对于那些气息或者说是气味的感应,可一点也不差,甚至于说是还比他要强上一些,竹词的顾虑大概不会出错。
所以之前的确是应该有股奇怪气息笼罩了刚刚他所站着的位置,只是不知为何他自己没有感受到,而跟竹词如此说,只是不想要她继续担忧,毕竟如今的要事是找到璧月,并确定她是否就是那个玄碧琴的最后一位有缘人。
玄碧琴和狐骨笛一样,在进入地心世界之后就极少恢复与竹词和故绪的联系,至于在从那风息湖底出来之后,是再没有过半点联系,就仿佛这两个灵物之中所衍生出来的神识都已然被封印或者说是沉睡。
狐骨笛之中究竟是蕴含着如何能力,故绪还不甚清楚,但总是有种感觉,在此次历练完毕,回到浮雪山之后,即要开始闭关,他有预感这次闭关时间会很长很长,而且在闭关修炼之中,狐骨笛的神识如若还存在,必然会被修复许多,她会想起许多原本不记得的事情,而狐骨笛本身的效用,也必然会恢复不少。
毕竟这狐骨笛是当年的九尾天狐离樱之物。
想起那九尾天狐,故绪心中不由得是对于那离樱生出几丝疑惑,他的血脉多年未曾有过大的动荡,应该就是少了那样可以激活血脉的东西,此次在地心世界之中,他意识不甚清楚的那段时间内,必然是发生了许多他不曾知道的事情。
但是为何他没有见到那个离樱,如若是不错,这离樱该是他的母亲,可是为何两个人存在的时间之间相隔如此之久,那离樱可是存在于千万年之前的九尾天狐了,那可是相隔的太久太久了。
不过故绪也不是不晓得这世上存在一种能够将躯体冰封的能力,被施展者的全部生机都尽数封存起来,如若术法所造成的禁制和封印没有被解除,那么这个被施展者就会一直以被冰封得状态存在。
或许他就是如此被从千万年前保存到现在,而在现在这个时候,离樱觉得他可以重新出现在世界上,才消去了这道秘法所造成的禁制。
而除此之外,还有另外一种办法,虽然同样是依靠于秘法,但手段却是要残忍许多,那就是在施展秘法之后,就由施展秘法的人将那个人亲手斩杀,魂魄分离开来,三魂七魄都以不同的方式进入轮回,直到最后,消除秘法禁制,三魂七魄归位,就可以重新让当年之人复生。
但两个法子基本都是被施展者的年纪越小,成功率越高。
“但愿是如此吧。”
竹词虽是在那地心世界之中大梦一场,经历许多,也想起许多,算得上是不再如之前那般纯透不懂世事,但仍旧是没能听出故绪话中所隐藏的含义,只当他是真的没有感觉到丝毫奇怪之处。
之前因为故绪处处保护她,所以竹词心底对于故绪的信任程度还是极深,他既然如此说,应该也是自己思虑过,虽然心中依旧存有疑惑,但却是也慢慢按压下来。
却也着实是因为心中装了太多事情,许多之前因为各种原因为而忘记的事情,如今乍然想起来,很是让她有些感触,如若是贸然间告诉之前的竹词,她肯定是不会相信的,但是如果是一次性全部想起来。。。。。。
加之玄碧琴的状态也着实是有些不好,竹词心中总觉得这玄碧琴似乎是除了状况,所以会更加忧心,同时也有些急于早些找到那玄碧琴的最后一位有缘人,以此来确定玄碧琴是否还如之前一般,但愿他不会出什么事情。
误入地心世界,使得两个人心中之前或有或无的打算都全部被打断,甚至于说是全部都无法继续下去,已经是各自有了各自新的路数,但是却又想要与之前的那些全部衔接上。
就比如玄碧琴。
也比如狐骨笛。
“我道是你们进去之后,还需要很久很久才能回来,没想到居然是回来得如此之快,而且。。。。。。瞧来你们两个在那个世界之中的确是得到了不少的好处哇。”
两人各自心思深沉,不过还未曾想明白之前心中所出现的那些疑惑,不远处就是响起一道极为轻微的衣袂翻飞的声音,与此同时还响起一个女子的声音,声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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