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琴长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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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琴长歌- 第1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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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竹词之前在与故绪相谈有关慕殷身体状态一事时,曾把自己的疑惑全部都说出来,而故绪也曾是给她一一解答,对于这件事情,竹词因为阅历少一些,而且年幼之际虽然也是爱看书,但是总喜欢看那些稀奇古怪的书,而正经的书却是看得较少。

    不同于故绪,故绪算得上是各类书籍都曾阅读很多,而且他的阅历较高一些,对于尘世中这些事情,也就是说武林之中的那些事情,要比较了解一些。

    如果说是寻常修道之人身上的问题,那么竹词可能还能瞧出一些端倪,但是在这寻常的凡人身上,竹词怕是也只能通过其面上的气色,瞧出他的身体和精神并不算是很好,但是更多的事却也瞧不出来了。

    “的确如此,我猜大概都是因为慕殷前辈所修习得那种奇怪心法,那心法必须有着那玄冰床才可修炼,而且练此心法,必然会寒气入体,而因为心法之故,所以寒气即便是留在体内,也不会影响到身体的健康问题。”

    “那慕殷大哥。。。。。。”

    “但是似乎慕殷前辈身上的寒气,一直在被一种极为特殊的力量所压制着,这种力量算不得灵力,大抵便是寻常人们练武之际所讲究的内力,而慕殷前辈以这种内力与玄冰气相揉合全部存在自己体内,达成一种相互制约的效果。”

    “原本应该问题不大,虽然玄冰气最终也还是会侵占人的整个身躯,但是活个三四十年也不成问题,慕殷前辈如果之前不受伤,而且没有遭人暗算的话,应当也会是如此,只是可惜。。。。。。”

    “慕殷大哥遭人暗算?他的那双腿。。。。。。”

    “双腿经脉乃是为人劲气所毁,无法恢复,而且当年慕殷前辈所中的暗算其实并不只是布于双腿之上,但是他在双腿经脉断裂后便是修习了那样心法,从而可以抑制体内那劲气继续的扩散和爆发。”

    “可那劲气在他体内的时间太长,而且也提前是部分爆发过一次,所以即便是修炼了这种心法也不可以全然将之清除,只是延缓时间罢了,而且也是因为之前身躯的肢体受到创伤,无法将这心法练到极致罢了。”

    “这么说来,之前我所猜测的没有错。。。。。。慕殷大哥果真是命不久矣了。。。。。。”

    “寒冰瘴气与玄冰气本为同种灵气,皆是冰属,我以寒冰瘴气为之化解了部分玄冰气对于慕殷前辈躯体的侵蚀,但是却无法再做更多的事。”

    故绪只是摇头,显然是对于慕殷的身体,已然没有半点法子可以施展。

    而且如若不是恰好在这个时候遇到竹词跟故绪,说不准这慕殷体内的寒毒和玄冰气已然是爆发,而到了那个时候,就已然晚了,即便是故绪来也没有丝毫办法。

    只是之前与故绪说是与故绪说,竹词心中晓得,只是难受,却还不知道该如何跟桓佑说,而且故绪也说过,如此情况,慕殷应当也是清楚的,毕竟是他自己的身体,也是他自己选择的修炼的心法,那么慕殷必然是有着自己的打算,自己倒是不好贸然打搅。

    而此时慕殷却是就此简单得将他命不久矣的事情,颇是直白得说给桓佑听,令得竹词还有些许怔然。

    见得桓佑面色呆愣,慕殷是笑了笑,缓缓说道:“想知道当年为何我重伤之际,引走月羌直至这深谷之中,本是毫发无伤正值鼎盛时候的月羌死了,而功夫本就不及他且还身上有伤得我却是存活了下来吗?”

    桓佑微微皱眉,沉默片刻,还是点了点头。

    慕殷又是笑了笑,抬手轻轻拍了拍桓佑的肩膀,道:“没事,好兄弟,我早已想开了。”

    在听得慕殷这句话后,桓佑的眼中隐隐有着淡淡水光闪现,但是很快就是消失,他沉默半晌,终于是闭眼轻轻叹了一声,随即是点了点头。

    当年慕殷与那残月楼楼主月羌来到此地的时候,的确是处于一追一逃的状态,而且那个时候的慕殷心死如灰本就是一心求死,只盼着能把这月羌引得远一些,给独孤恪留下疗伤召集人手的机会。

    却不曾想两人在深入山谷后,慕殷却是发觉此处山谷地形奇特,因得年幼之际曾与自己的兄长慕羽学习过一些奇门五行之术,但是不甚精通,却也略知一点皮毛,在逃入山谷之后,他绝处逢生,觉得自己或许可以利用这山谷的奇特地形,来将月羌困住,而自己便是可以得到疗伤喘息的机会。

    即便是因为清叶之事而有些神伤,但是慕殷终究是个看得很开的人,当年清叶还与自己在一起的时候,他便是曾说过,如若是清叶想要离开他绝对不会阻拦,后来她的确是走了,慕殷已然是没有必要再去阻拦。

    他很快便是将自己与清叶的事情放在心底,专心开始思虑该如何利用这山中的奇特地形与月羌周旋一事。

    月羌的实力很强,毕竟是残月楼的楼主,也算得上是残月楼的开创人之一,而对于这个残月楼,有着清叶的解释和独孤恪多年来找寻的线索,慕殷还是了解一些的。

    残月楼其实一开始并不算是在这十二州域之中的势力,而是来自十二州域之外的另外一个神秘之地,那片地域基本上被十二州域中的人称为疆域。

    疆域人极为神秘,他们研究很多中原禁止的邪术,也拥有很多稀奇古怪的物事,曾在很久之前十二州域便是发动战火围剿疆域众人,却很快败下阵来,那次前去的人皆没了音信。

    几年后十二州域遭到战火攻势,打了几场仗下来,却赫然发现敌人竟是之前前去围剿疆域的那些人,那些人面色僵硬,行动木然,分明是已死之人,却能说话,能动作,打起仗来也一点不含糊。

    从此十二州域之人对疆域,是怀着浓浓的惧怕之心,,而对疆域的东西,自然也是十分的抗拒与厌恶。

    疆域曾与十二州域爆发过许多次的战争,曾经有一次他们入侵,边界的幽州整个州都差点给毁掉,民不聊生,每个人都生不如死,他们这些住在最中心的人只是听闻一些传言,也是害怕得不行。

    所谓疆域,地域庞大,可实际上丛林山脉众多,实际上人口并不多,而那边的居民大多是当地的一种种族,他们个个身怀异术,而最出名的大概就是蛊术一说了。

    且疆域有五大奇蛊,夺命蛊,迷幻蛊,噬心蛊,相思蛊,生死蛊。

    噬心蛊是最烈的一种蛊术,炼制此蛊十分容易,可是却也十分苛刻,需要炼蛊之人施蛊之人皆是丧尽天良没心没肺之人,这么说或许有些好笑不过事实也是如此,炼此蛊,需要剖出人心来喂食,日日喂养,需要七七四十九日,每天都需要一颗新鲜的人心。

    如此炼法,炼蛊之人就需要宰杀四十九个活人,而且这人心啊,以初生婴儿最为合适,养出的蛊也是效用越强。

    所以说那炼蛊之人丧尽天良丝毫不错,而纵蛊之人一般不会是炼蛊之人,噬心蛊要成功种到旁人身体中,需要与人行男女之事,而行此事多数便是夫妻,既是夫妻,还要做如此之事,何为不没心没肺。

    疆域之中的人,多会蛊术,虽不是修道之人,他们的一些手段甚至都要比那些修道之人都要强上许多,这个地方其实不算是很大,只有一座城,疆域之外的那片地带都不算是疆域,只能算作是外围。

    说是一座城,其实也不能说是很准确,因为其中分化地带很是明显,是各个部落族群,而曲悬的那个部落一代代一直是皇室的血脉,只是到了他父亲的那一代,被另一个部落所夺取了皇位。

    这件事情不说是疆域之中闹得满城风雨,有些关注着疆域的修道宗派也不觉为之震惊,疆域虽然地方小,但是人可不少,城后靠着的,就是疆域的圣兽山脉,山脉之中生长着各种妖兽异兽,自然也有许多天灵地宝。

    但是最重要的是在山脉正中心处,有着一片湖泊,名唤娲皇湖,而在那娲皇湖底居住着一只九首怪蛇,修为高深,可御水御火,极为凶悍,世人称之为九婴,五界之人识得者见了也要唤一声尊者,但实际上那九首蛇和饕餮差不多,皆为凶兽相。

    即使如此,疆域人却以那九首蛇为守护神,每年都会派出大祭司和当代皇帝,前去娲皇湖祭拜,而见到九婴的人也很少很少,虽说对于这守护神疆域中人保持着极度的崇拜与热情,但是九婴过于凶恶的外表却也吓退不少人,更何况还有许多人传闻这九婴是要吃人喝血的。

    据说那位极为凶恶的九婴尊者,还是个女子,疆域城中有一人曾冒险去那娲皇湖之中潜水,想要一睹九婴的尊荣,但他后来慌慌张张跑回来,看样子似乎是遇到了什么极可怕的事,第二天就昏睡过去,睡了四天四夜,醒来后一直痴傻着,也不像是被下了蛊。

    疆域中人对此是毫无办法,就连“无所不能”的大祭司都是没有办法,那个人也没有活多久,一直是痴傻着,每天就坐着,动不动就笑,就连死的时候,也一直在笑。

    而在他跑回来的当天,他虽然是受到了极度惊吓,却也好歹说了一些甚么事出来,值得肯定的是他肯定看到那个九婴尊者了,只是他回来一直在口齿不清,旁人也不知道他到底要说什么,直到有人问他那九婴尊者长相如何。

    那人倒是口齿十分伶俐蹦出一句“极美”后就仍是说话说不清楚,旁人都猜测他擅自闯进那娲皇湖中,是惊扰了九婴尊者,所以将此惩罚,从那之后很少有人敢再去寻找九婴,没人会跟自己的命过不去。

    不过这九婴化形后的相貌,倒是得到了肯定,是极美。

    而这九婴之名,其实竹词也曾听说过,是山河录上的异兽之一,以前出现过,只不过是消失在百年前的那场仙魔大战之中了,有的人说九婴死了,还有的人说九婴还活着,只是重伤躲了起来。

    不过这竹词还是第一次在寻常人口中听到九婴的名字,不觉是略微惊奇。

    月羌是来自疆域的人,带了一身的神秘蛊术,而且还修习了一种极为奇特的心法招式,残月楼本就是他在疆域所创建的宗派,后而不知为何来到十二州域还行尽恶事。

    “听闻疆域中人多是心狠手辣之辈,那炼蛊可有许多都需要割活人肉滴生人血,甚至于有的还要人的肝脏来养蛊。”

    听得慕殷的描述,桓佑不觉是皱起眉头低低说道。

    慕殷却是笑笑,转而摇了摇头:“其实也不然,疆域与我们十二州域差不多,只不过我们分十二个不同的州域,而他们那边却是分为不同的族群,月羌是来自疆域的皇族,本是来十二州域探查情况。”

    “为何?”

    “说是疆域人耐不住寂寞,疆域那边近几年颗粒无收,屯粮快吃完了,算计着要跟十二州域打一波抢点粮食回去,而且他们觉得十二州域这边的食物比他们自己种的好吃。”

    “。。。。。。”

    竹词故绪听得此话,也不觉是微微莞尔,他们其实也听说过那个神秘的疆域,毕竟是当年九婴的栖身场所,而且当年的妖皇也曾在那里出现过,是被列入了仙界史书当中,算的上是人尽皆知得事情。

    慕殷当年在设计将月羌困在这山谷中之后,自己慢慢恢复了些体力,伤势也好了不少,却是不小心被月羌瞧出端倪,两人缠斗许久,故绪借着地形优势逃去,还反身又给了那月羌一击,不想那么一个小小的石子,只是用了些劲气,竟是将月羌打晕了过去。

    见此,慕殷心生好奇,是打算去瞧瞧,谁知刚走近那月羌就醒了,慕殷还未来得及做好准备打斗,那月羌却是没头没脑得问他是谁。

    桓佑听到这里瞪大了眼睛:“他追着你打了那么久还是刚刚跟你打了一架,结果你一个石子丢过去人家就失忆了?!”

    竹词跟故绪在听到这里的时候也颇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而桓佑这番话倒也算是问出了他们的心声。

    而慕殷则是无奈道:“我当初也吓了一跳,但是后来仔细交谈过后,才晓得他其实并不是失忆,而是自来到十二州域之后,就被人所操控了,而对于被操控之后的记忆,他则是完全不知道。”

    三人皆是有些怔然,不过很快他们便是想到之前清叶说过,那月羌其实并不算是残月楼的楼主,只能说是副楼主,但是这个副楼主之称基本是只有残月楼中的人才知晓,而真正的楼主,应该是那颗老树精。

    在想到这事儿之后,桓佑便是与慕殷说了,慕殷颇为惊讶:“你们怎么知道的?”

    “清叶告诉我们的,对了,她也与我们一起来了,只是进了山洞就没见到,可能迷路了,说起来还是她跑来找我们告诉我们你还活着的消息呢。”

    之前故绪跟竹词都是在隔壁的冰室里听到了慕殷跟清叶的对话,自然是晓得清叶在他们之前就已然是来过这里了,而且最后是被慕殷赶走,只有桓佑是什么都没有听清楚,只是知道听到了慕殷的声音,至于说了什么,他也是不清楚得。

    而竹词跟故绪还来不及阻止,桓佑已然是顺顺溜溜得把那些话给说完。

    果然在听到清叶的名字后,慕殷的神色有些许变化,颇为不自然。

    桓佑笑眯眯得道:“当年之事她也曾与我们解释过了,都是因为残月楼抓住了她的亲人,一她亲人的性命作为要挟,清叶才不得不为残月楼卖命,后来我们能够成功消灭残月楼,其实也是多亏了清叶姑娘在残月楼做内应了。”

    慕殷沉默片刻,是低低道:“她来过了。”

    桓佑一怔:“什么?”

    慕殷转而继续说道:“我把她赶走了。”

    “为什么?!”

    桓佑听得慕殷这话,是更加觉得奇怪,颇是无法理解,毕竟在他的看法里,这慕殷与清叶两个人本就是一对有情人,只是之前有些误会罢了,而如今那些误会既然已经解除,而且两个人都还活得好好的,怎么也该是恢复往日那般的情状。

    慕殷却颇是无奈,不知道该怎么跟桓佑解释,只得道:“如今她已然有了更广阔的得世界可寻,而我身边唯独剩下这条条密道。”

    他微微抬眼,看着墙壁上不停闪烁的烛火,眸中倒映出微微摇曳的烛火之态,缓缓道:“我是个快死的人,而阿叶,她刚刚获得自由,她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去做。”

    说罢,慕殷缓缓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蓦地笑了笑,转而抬眼看了看周围的三个人,笑道:“我不能成为阿叶的绊脚石啊,而且以她的性子,如若是在这时清楚的有人告诉她,我是要死的,她必然会随我而去,我如何能够拖累她?”

    “这。。。。。。”

    桓佑听得此话,也是怔怔无言,半晌后,才道:“好吧,那后来月羌是与你怎么了?”

    他此时也是明了慕殷心中的落寞与无奈,是将话题转移了开来,慕殷摇摇头道:“没什么多的了,月羌摆脱那些控制,与我谈了许久,才晓得自己为人所操控的事情,但是那股力量他无解,为了不伤及残月楼,他让我捎个口信出去,说是给疆域家人带过去,随后便是自己离开,似乎是与那暗中操控他的人同归于尽。”

    说罢,慕殷苦笑道:“但谁能想到之前他被操控的时候,那次缠斗,他将暗劲打入我的体内,而后来与我交谈许多武学之道,我又颇有感悟,便是开始慢慢研习,耽误了出谷的时候,后来便是之前我与你们说的那些了。”

    竹词缓缓道:“其实那老树精在谷中施展了障眼法,就算是你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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