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这昆仑仙山在八年之前是经历了一场劫难,后来收外门弟子就变得可频繁了,我们村里的人都说,要不是因为这,我想要入昆仑山修行,可也还差得远呢。”
“诶!?我也是诶!但父亲母亲说不用过于在意那些人的话,他们说能入仙门就证明自己不弱,即便是昆仑大不如以往,可也比那些连第一道考验都无法通过的人强多了。”
“我想也是,我觉得那些人,他们只不过是嫉妒罢了,昆仑山即便是元气大伤但第一仙派的名头可还在呢。”
“好像不是这样的。。。。。。据说昆仑山早就不是第一大仙派了,他们现在招新弟子这么频繁,是因为对当初那事,走了不少人,大家都说昆仑山不行了,现在但凡是有其他得选择,都不会来昆仑山。。。。。。”
“不是吧。。。。。。”
“我是这么听说的啦,不然他们为何会改掉这老祖宗定下的规矩五年一次招收新弟子,变成一年一次,据说以前还是一年好几次呢。。。。。。”
。。。。。。
昆仑大殿前排着一大堆着白色衣袍的小孩子,大多都是十二三岁的年纪,衣服倒是统一,这些都是通过了入昆仑山所要经历的一切考验,最终留下来的小孩子,得以穿上昆仑宗外门弟子的宗服,等待着见到昆仑掌门。
在这场迎接新弟子的大会上,一些天资不错且运气也不错的孩子,会被门中出色的笛子,或者说是长老,甚至于是掌门所看中,收为关门弟子,而这样的人总是会惹人嫉妒,毕竟拥有一个师父手把手教,可比他们由长老来统一授课强得多,而且物资也要强很多。
原本在他们历经辛苦闯完关,是该休息半个月再来参加这昆仑大会的,毕竟是专门为了迎接他们而设下的大会,但是不知道为何是突然说要提前,不过这些小孩子可并未因此而感觉到烦躁,毕竟都是些寻常人家的小孩,对于仙山,那是充满了期待。
起码在他们看来,远远要比在普通的学堂里边要有趣新奇得多。
不过他们早早赶到这里,聚集在殿外之后,殿里是久久没有传出要传他们进去的消息,一些孩子不由得开始有些等不及,开始猜测殿内究竟在做什么,也无法再保持一开始的安静,是逐渐开始接头接耳,小声说话,后而是逐渐不再担心,说话声音也大了不少。
竹词等三人赶到此处时,并未让那些小孩子看到他们,但以她们的视力和听力,离得很远的时候,就足以听到这些小孩子的话,也能看到他们的举动了。
显然刚刚那几个小孩的谈话,也是被竹词三人听到。
“现在的小孩子,知道的还挺多的。”
生气倒是不至于,毕竟谁会跟小孩子置气,何况那小孩儿说得也的确是事实,不过竹词只是挑挑眉,有些诧异现在昆仑山的境地,竟然是连山外的寻常小孩都知晓。
玖灵无奈道:“没法,当年山中弟子和长老流失太多,他们出去后,也许大多数人都还记着当初昆仑山的好,不会出去乱说,但是也总有那么一些人,喜欢到处流传,逐渐慢慢流传开来,有心人基本上都能打听到。”
北袖接口道:“不错,而且昆仑山这几年纳新的确是次数太频繁了些,但这些小娃娃因此而质疑昆仑山的教授质量,我可就有些不同意了。”
竹词跟玖灵听得北袖的话,是不觉笑笑,这北袖即便是现在脾气收敛许多,但是骨子里那股傲气还是没办法改掉,当年对于昆仑没有归属感的时候,只是处处维护星辰殿,如今则是变作维护昆仑山罢了。
但北袖说的也没错,虽然昆仑山丢失了不少好的长老,但是留下的也都不会差到哪里去,而且八年时间,以昆玥和黄极的本事,早就能培养出不少有实力的长老教授新入门得弟子了。
不过对于那些对昆仑山毫无半点儿了解的小孩子来说,会怀疑也不算是奇怪。
“你懂什么啊,既然八年之前昆仑山就已经是遭了大难元气大伤,倘若真照你们说得那样,逐渐没落且外强中干,那岂不是早就被那些一直虎视眈眈的仙派给吞掉了,能持续八年一直在招收弟子,这是人家的实力。”
正待三人打算从偏门进大殿去找昆玥他们的时候,稍微走得迟了些得竹词不由得是听到那群小孩子中蓦然传出一个特别的小孩声音,当然更吸引竹词的是那小孩儿的话,不由得是驻足扭头看去。
只见那边一个小孩儿穿着外山弟子的普通宗服,不过是十二三岁的年纪,但是已然要比同龄人高出许多,腰背挺得笔直十分精神,身形匀称是偏瘦了一些,肤色有些苍白,不过五官生得十分精致贵气,虽然衣着朴素,也依旧遮不住身上独特的气质。
应该是那种书香门第,或者说是教养十分好的官宦家族的弟子,举手投足间皆是贵气,那小孩儿倒是有趣,一般对于这种不了解情况得人来说,其他小孩儿的态度才能算得上是正常态度,没想到还会有人会有这样的想法。
一时间竹词对于这小孩子不觉是心生不少好感。
“这是我以前遇到得一个仙人说的,他就是从昆仑山离开的人之一,你才是懂什么,我说的才是对的,有理有据。”
被那个小孩儿说话呛到的小孩子听到这话必然是感觉到不快,便是把他得到这消息的来源处说了出来,看着周围小孩崇拜羡慕得目光,说话之间不由得是多出了几分骄傲:“那位仙人当初落难,是我们家救了他,我此趟来昆仑山,还是他给我写得推荐信。”
竹词听得此话,不由得是一脸懵逼,这小孩儿的资质,在她看来其实并不算是非常好,甚至于能不能飞升都很难说,当初那人估摸着也不会在昆仑山有多厉害,但是看出这孩子的资质还是很强的,给他写这推荐信,只能是托那人当初在山中的熟人多多照顾一番吧。
不过这小孩子先前说话隐约是有踩了昆仑山一脚,很是看不起昆仑山的意思,却又说自己是拿着推荐信来到昆仑想要修行,不觉是有了些反感,不过是极淡罢了,竹词还不至于跟一个小孩子置气。
“哦?一个从昆仑山脱离而去的人,连保护自己多年的宗门都无法做到在宗门危难之际留着跟宗门共承担的人,大概在我那教书先生口里,就是一介懦夫罢了,这样的懦夫说话你居然都当成是金口玉言,还将之信奉不已。”
之前那小孩儿却是看了那矮一些的小孩儿一眼,嗤了一声,语气之间很是带了一些看不起的意思,倒是把那小个孩子气得不轻,但是似乎他也没办法斑驳什么,只是“你”个不停。
不过那高个儿男孩在说出这话之后,周遭的小孩子也是不觉是停止了讨论,瞧着这两个人。
良久,又另外一个小女孩儿小声道:“既然你这么看不起昆仑山,为何还要拿着那推荐信来昆仑山,想要在昆仑山修行?”
竹词看向那个小女孩儿,她的年纪算得上是偏小了,大概才十岁左右,而且身体极为孱弱,但给竹词一种十分奇怪的感觉,催动灵力仔细瞧了瞧,这才瞧得清楚,原来这小丫头是水系天灵根,极为纯透,是天赋绝佳之辈。
岚烬似乎是个水灵根,这个人一向心细而且懂得照顾人,这小丫头若是被那家伙给看到,说不准就是非得收成弟子才是,不过是个女孩儿,就怕那小北袖吃这小丫头的醋。
想到此处,竹词不由得是被自己的想法给逗笑,转而摇摇脑袋不再想。
“词儿既然已经来了,为何不进殿中去,难不成你这八年竟是一点儿也不想念我这个师兄和师父?真是叫我好伤心啊。”
身后突然想起一阵低沉声音,听起来是有些熟悉,竹词转身抬眼看去,却是一袭紫衣的花以,如今的花以装束似是也成熟不少,不再如当年一般花里胡哨,不过这人长得好看,穿什么都好看,各有韵味,不过对于竹词来说,可是没有半点影响力。
她一怔,后而便是朝着花以怀中扑去,花以笑了一声,张开双臂抱住她,拍拍她的背:“小家伙,你可是吓坏我跟师父了。”
闭关八年,原本以为没有这么久,见到北袖他们的时候也只是觉得感慨,直到见到花以,竹词心中才冒出一股浓浓心酸,当年虽然是在外人看来极为羡慕,但是对她来说,算得上是九死一生,如今乍然看到花以这张熟悉的脸,不由得就是想起当初一个人在屋中那种无助与艰难。
不过大多心酸与难受,全都融化在两人这一个拥抱上,竹词脑袋埋在花以怀中许久,才缓缓抬起头,两眼已然是通红:“原来我以为八年不算长的,可是现在我真的好久没见到师兄你跟师父了。”
憋了好久,才说出这样一句话,但竹词想说的太多了,一时间不知道从何说起,最终便是化为这样寻常的一句话。
花以小小,抬手拍拍她脑袋:“好在都结束了。”
竹词吸吸鼻子,点了点头。
花以偏头看向远处那些小孩子,微微眯了眯眼:“今年这些小孩子似乎跟往常那些都有些不一样,有好几个天资都不错,看来是托了你今年出关的福啊。”
他低头看着竹词,认真道:“不如你再去闭一年得关,明年也给我们招来这么多小天才。”
竹词笑了一声,抬脚跺了花以一脚,他自然是可以躲开,但是在竹词面前花以懒得躲,是被她一脚踩中,不由得是下意识抬脚蹦了两下,咬牙道:“小师妹还是如以前那般干脆啊。”
“谢师兄夸奖。”
客气得回答了花以一句之后,竹词便是扭头看向那堆弟子处,却见之前那个小女孩儿被那高个儿男孩护在身后,显然是那小女孩儿惹怒了之前那个矮个儿小男孩,想要打她,却被之前那男孩儿护在身后。
不过在此时竹词又是发现在那女孩儿身后站着另外一个小男孩儿,也是穿着白色宗服,身形也是极为高挑匀称,面容似乎与那高个儿男孩极为相似,但并非是双生子,而且他身上的气息与之前那男孩儿极为不符,之前那孩子身上若是一派正气,那么这小孩身上就是带了不少痞气。
竹词正奇怪,就是看到那小孩儿悄悄靠近那小姑娘得身边,停顿半天,抬手拽了那小女孩儿的辫子一下,还抓着绕了几个圈,可脸上的笑容却是不带丝毫恶意,可能只是单纯好奇,或者也只是单纯恶作剧罢了。
“哇!”
小女孩被扯痛脑袋,叫了一声低低哭了起来,那小孩见此,不由得是有些慌张,不过还是故作镇定得道:“你哭什么,就轻轻拽了一下而已。”
“天涯!我说了这次你跟我出来要听话,怎么能随便拽人家小姑娘的头发?赶紧道歉!”
那颇是颇是痞气的小孩儿听得那高个儿男孩这话,不由得是皱起眉头:“我就拉拉她头发。。。。。。”
随后在看到那高个儿男孩面上陡然严肃地神色之后,那小孩儿笑声咕哝了几句,便是朝着那小姑娘低声说了几句:“对不起。”
那小姑娘哭了几声,回了句“没关系”,不过说完又是开始继续哭。
那小孩儿没法,撇着嘴从自己口袋里掏出几颗糖递给那小丫头:“我请你吃糖,你别哭了。”
谁知大家本以为这场小闹剧就要结束得时候,那刚刚剥开糖纸吃下糖的小丫头面色一滞,又是哭起来:“这糖是苦的!!”
等大家再去看那小孩的时候,已然不见他的身影,只是先前那高个儿男孩留在那里低声安慰那小姑娘,还从自己包里拿出几块糖给她吃,哄了半天,那小丫头才止了哭。
“这小孩儿有点意思,不过就是太顽劣了一些。”
竹词见此,不由得是摇头笑道,而花以倒是若有所思:“这俩小孩身上的气息我一直觉得不寻常,而且极为相似,不过要是比较,那个弟弟似乎是更为出色些,他之前应该就有过修炼基础了,想必修炼起来,筑基会极为简单。”
听到花以的话,竹词点了点头,不过并未多放在心上,她定神找了找,就是看到之前那小孩儿躲在人少得地方,不断从自己口袋里拿糖,一直往嘴里塞,眉头皱得紧紧的。
“怎么会都是苦的?!”
竹词挑了挑眉,拍拍花以,随即朝那小孩儿的方向走了几步,却见那糖得形状歪歪扭扭,不像是正经商家制作出来的糖,正思考,突然听到那小孩儿恍然大悟得声音。
“原来是把苦叶的粉末当成是糖了,怪不得。。。。。。”
感情这小娃娃还是自己做的糖。
竹词一怔,随即苦笑摇了摇头,转身返回是跟着花以进殿去找昆玥。
不过在她离开后,之前那高个儿男孩就是跑过来找到了这小孩儿,面色严肃得道:“你这次太过分了,父亲本是让你回府去,你却跟我一路来了这里,还到处惹祸,而且你又自己捣鼓那些东西了是吗?当年母亲。。。。。。”
那小男孩儿却是面色冷冷得道:“母亲的死跟我可没有任何关系,你自己心里有数。”
“你!”
小男孩儿把手里的糖全都收起来,他如今还不如他哥哥高,则是抬头看他,笑了笑:“天渝,我可从来都没有把你当成是我的哥哥过,收起你假惺惺的关怀,如果不是你,我何必离家出走,在外躲避这么多年?”
那被唤做是天渝的小孩听得天涯的话,不由得是面色微变,随即皱起眉头,没有说话。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想得是什么天渝,想要杀死我而使你自己的灵根完美,我告诉你,只要我活着,根本不可能。”
天渝显然是已经不再打算跟天涯好好讲话,是收起之前面上的严肃,换上一种极为怪异的笑:“可是你我之间只能活一个,我亲爱的弟弟,当年那个老道士的话我想听到的人不是很多,但你却是其中一个。”
天涯只是看着天渝,并未说话。
“父亲早就在你我之间选择了我,我勤读诗书,练习武艺,不断使自己变强的时候,你不停在捣鼓你那些毫无用处的破玩意,你早就让他感到失望了,好歹兄弟一场,我可不想搞得这么绝,你要知道此番你能否入仙门可一点儿都不要紧,只要回到家之后。。。。。。”
“只要再次回家,‘天涯’这个人就会完全消失不见,你和我之间,注定只能有一个人活下来,你要牢牢记住这句话。”
天涯只看着他,竟也是笑了笑:“好,我记着,但你也记着,不要喊我弟弟,你不配。”
说罢就是转身离去,只留天渝一人在原地,片刻后,耸了耸肩,也是转身离去。
不过就在两个人刚刚站过的地方上,蓦然间出现一只红色的小纸人,是刚刚竹词落在这边的一只纸人,不过她自己并没有感觉。
但这只小纸人似乎并不需要竹词的灵力支持,就可以自行生出灵识,也不知道它究竟在这里藏了多久,但是似乎这一对兄弟的话它是听得完完全全,而且作为一只小纸人来说它隐藏得极好,丝毫没有被那两兄弟给发现。
“咕叽咕叽。。。。。。”
这只红色的小纸人在草丛里,两手抓着一根草,似乎是抬头看着那原本两个人站着的位置,蹲了片刻,咕噜噜轻声叫了几声,才是松开抓着那根草的手,转身消失。
而作为普通的小纸人来说,是无法使用仙术得,而这种类似于让自己的身形得以隐蔽得办法,显然就是仙术。
昆玥在见到跟着花以走进来的竹词后,面上原本皱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