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琴长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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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琴长歌-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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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过头总不能训人家,虽然如今故绪大了些,也会自己注意到很多,但有时候也忍不住会调皮几下,此刻重羽好容易找到调笑故绪得机会,怎会轻易放弃?

    重羽跟昆玥二人算得上是脾性相投,其实浮雪昆仑原本不相近,毕竟一个在北一个在南,这两个人是当年在下山历练之际相熟的,后来巧合之下,多次相遇,且也正好都是两派掌门,这浮雪昆仑得交情,也就随着两人交情得深入而逐渐深入了。

    八年之前恰好是两个人都坐上掌门之位不久,但是已经摆平了宗里各种事务,也都有了各自得小徒弟,打算聚一聚,虽然带去得人多,不过真正打算去交流感情得,只有重羽和故绪罢了。

    那个时候其实重羽刚与昆玥见面,正自叙旧,一时间忘记自己还带着一个小徒弟,待得想起得时候,已然是找不到故绪得踪影,后来去山中四处寻找,这才找到,但故绪究竟迷路去了什么地方,他也不说。

    而且碰见了甚么人甚么事,他也是自始至终都不愿意跟重羽说,但回去之后,毕竟是自己得弟子,重羽能够清楚感觉到自己这个小徒弟似乎是自昆仑回来,就变得极为约束自己。

    故绪天资不算很差,却也不能算作是极好,重羽收他为关门弟子,一是故人所托,二就是这孩子心性极好。

    但心性再好也抵不过小孩儿性子贪玩,故绪这个人,假使他想做,基本都能做到,但问题就在于他不想做,他想玩,重羽对此感到无奈却也无法管教,没想到去了一次昆仑,这臭小子居然自己开始约束自己,当真是叫重羽不得不好奇。

    后来偶然机会,重羽才晓得,故绪当年在昆仑山,实则是迷路错走禁地,遇到灵兽发狂,不过并未有过正面交锋,那凶兽虽是发现他,不过却是被一女孩阻止,只受了轻伤,重羽套他得话,才知道这小子连话都没跟人家说上几句,就心底一直惦记着那女孩。

    不过这五年以来,故绪得修为心性皆是有着极为显著得提高,年纪轻轻不到二十岁就已然抵达渡劫期,原本是要在浮雪山中安安静静等待渡劫结束,但听说可能是昆仑有事,这小子就强行中断修炼跟了过来。

    见故绪面上难得露出羞涩之意,重羽不由得好笑,伸手弹了他脑袋一下,道:“你这小子,不过这事儿,为师可帮不了你,毕竟你连人家得脸都没看到,只听得声音,但五年之期,幼时声色与现今必然不同,最重要得是人家压根没见过你如今这般模样。”

    他这个小徒弟啊,本就长得好看,自小性子也讨喜,那浮雪山上下对他是喜爱之极,尤其是年岁与他相差不多得女子,对他有情得也不少,不过这小子向来一心贪玩,罢了就是修炼,反应迟钝,好不容易开了窍,却是那般好笑光景。

    最重要的是他年幼时因功法使然,容貌与现在可谓是天差地别,极难辨别,不过看故绪得面色,似乎他对此并不是非常担心,重羽可不知道他这徒弟竟在那时把自己生下来就带着得挂坠送给了人家。

    但不得不说后来这小子劲头上来,倒是变得更加讨喜,待人处事彬彬有礼,每天都在约束自己固定时间修炼参悟历练,如今这故绪已然是全山上下都极为看重也全部都承认得少掌门了。

    听得重羽得话,故绪颇有些不自在得拍掉他得手,低声道:“如若有缘,必然再见。”

    重羽哈哈大笑:“好一个如若有缘,必然再见!”

    他随即又道:“想必那昆玥是来此之后又回了昆仑,我早便听闻那昆仑中有几个老家伙向来是看不惯他,而且当年对于昆仑掌门之位有所觊觎,还做了不少缺德事,如今他给我传信,怕是这处于两方之间维系了多年得薄纸,是要被戳破了。”

    故绪微微皱眉,心中思索得却是另外一番光景。

    不知道他心中所念那人,究竟在昆仑山,是如何处境?

    而此时在昆仑山囚罚大殿之内,聚集了全山上下不少得人,这囚罚大殿,本就是为了处置宗里罪人而设立得大殿,房屋很小,只能容纳几十号人,但是殿外露天场地极大,全山人都聚集在此处,也不会显得拥挤。

    囚罚殿外得长阶之上,摆了十一张椅子,除去中间那张,其余每张椅子上都坐着人,这是昆仑山中名望最高得十位长老,而坐在最中心的,一个穿着暗蓝衣袍,须发皆白,体型瘦小,但双眼之中泛着精明之色。

    另一位,则是与这位蓝衣长老体型相反,他体态丰腴,着黑红色衣袍,衣衫上绣着字钱,不过不显油腻,还白白净净得,若是瘦点,肯定是个美男子。

    座位有讲究,中间空出的位置,是掌门得位置,靠两边,就是地位得依次降低,蓝衣长老名秦丘,从他开始得那半边长老,遇事皆是以他为首,其中就有赵祎身影,而另一位长老名黄极,他修为赶不上秦丘,但是头脑精明,是个生意脑袋,昆仑山上下开支,全部掌握在他得手里。

    就连昆玥花钱,都得跟黄极仔细商讨,有时候闹脾气了也还要看黄极脸色,有些人戏称这黄极才是昆仑山掌握着生杀大权之人,毕竟掌门都得对人家礼让三分呢。

    而这黄极待人极为和善,整天都是笑眯眯得,但实际上他对于山中形势看得很透彻,他不偏向昆玥,更不偏向秦丘,于他那一侧得众长老,也是与他一般,处于中立得人。

    不过今日之事,黄极的确是插不上话,因为本就是秦丘那边得事,黄极本身也只管着生意金钱方面得事情,而且还有那北翼星君得小女儿掺和进来,更是难以插手,虽然他也觉得林湖甚是倒霉,但并没有必要出手相救得义务。

    北袖站在秦丘身旁,满面骄横瞧着台阶下边浑身被铁链所缚,倒也不说话,不过心中觉得总算是可以出一口恶气,早就看这林湖不顺眼,幸而这次北茫哥哥外出归来,她才能托人去送信,否则父亲就会将那些信件给拦截下来,也不会管她得事情。

    所以之前那么多次,她无法凭借家中势力去对付林湖和昆玥。

    而此时岚烬则站在黄极身旁,他就是这黄极得亲传弟子,实则是挂名弟子,因他原本也不缺好师父,来这昆仑就是为了追北袖,纯粹是来玩得,但是他师父觉得不能让他白来玩,就直接托这黄极拉着他,教教这岚烬生意头脑。

    岚烬每每想起自己师父临别得话就嘴角抽搐。

    指不定哪一天我就跟着别人走了,留你一个人怪孤单的,你多去学学做生意,自得其乐岂不是很好,我还不用一直把你的聘礼给惦记在心上。

    岚烬并不知道北袖暗中如此做了,此时心中虽急,却事已至此,他能做的也是微乎其微。

    其实林湖自己也没有想到这北袖当真有勇气去找秦丘,虽然昆玥秦丘不合这件事大多数人都知道,但是实际上两个人在短时间内也不会真正闹翻,毕竟如今得五界并不太平,而且诸家仙派各怀心思,如何能自己先乱了阵脚?

    秦丘瞧着面上并没有多少惧意的林湖,心底实际上也是颇为无奈,他是有打算跟那昆玥斗争到底,两人自打见面那一天起就不对头。

    北袖来找他时他原本不打算管,或者说不会去动林湖,毕竟林湖是昆玥挺重视得徒弟,如果做的过了,他可不指望昆玥那个愣头青能仔细想想大局,也根本不会想到以他秦丘的智商,不会自愿在这种时候跟他闹矛盾。

    可秦丘毕竟要给仙界那北翼星君一个面子,北袖告诉他,她吃不下这个亏,已经写书信告知家里,万一那星辰殿来人,这边可就不好收尾了。

    毕竟北袖的个性秦丘最清楚,脾气上来连他就吃不了好,既然写了书信回去,必然添油加醋歪扭事实,如今昆仑在仙界有些名声,但终究是仙派,林湖虽为昆玥看重,在旁人眼里可不是如此,尤其是那星辰殿中将这北袖宠坏了的人。

    见北袖拽他袖子,秦丘颇是有些无奈得抬眼瞧着那林湖,严声道:“林湖你可知错?”

    见秦丘憋了许久则是冒出这么一句话,台下众人不觉哗然一片,当然大部分人只是来看个热闹,只有少数人才晓得这其中不妥,然而看看台上得北袖,就是立刻什么都晓得了。

    林湖双手被缚,但因为是掌门弟子,而且她本身修为极高,那些看押她的弟子也不会因为北袖的几句话就刻意针对她,所以林湖其实也没有吃多少苦。

    她听得秦丘得话,笑道:“是非曲折秦长老必然不会不明白,要我对这北袖姑娘道歉着实不难,但是身为我昆仑弟子,尤其是掌门座下弟子,我觉我有权利要求在我道歉之后还我一个公道。”

    北袖当即嘲道:“你又有甚么资格要大家给你一个公道?你差点打了我,之前又是百般刁难,仗着你是掌门弟子,便在这昆仑无法无天了吗?若非我有着家世震慑,你怕不是早已将我杀了?”

    林湖仍是不紧不慢得笑道:“北姑娘说笑了,我怎敢伤你?只是之前一些人所为之事过于不厚道,伤我师尊颜面,我须得讨个公道才是。”

    北袖道:“在讨你得公道之前,还须得让我们算算账才是。”

    林湖笑笑,没有说话,知她以前没少替竹词收拾这北袖,她有气不敢撒,今日不知怎的竟能缠得秦丘对她出手,实际上她心里也没底,毕竟秦丘这个人,她根本看不透。

    此时场外传来一冰凉声音:“算账?倘若要算账,那我要算的账可多了,不如今日一一算清楚,还有,一个外来之人,竟敢无缘无故欺我徒弟?”

第19章 意欲深究() 
“欺人也要先问其师管教之错,你们没问我,处罚弟子要先告知掌门,你们亦没有问我,难不成我太低调,你们不知道林湖是我得徒弟,还是诸位松散多年,不认识我这个掌门了?”

    虽然昆玥任昆仑掌门时间不算是很长,而这昆仑山中老一辈的长老都还在,但是毕竟也是一派掌门,该有得威信也都还有,更何况他自身得修为并不是很低,甚至于说在仙界上仙排名榜之上还名类前茅,威信不差。

    在秦丘将林湖抓到这囚罚殿中来时,山中许多人难免不想到这林湖的师父乃是掌门之尊,只是大多数人不知道昆玥此时究竟去了哪里,怎的连自己徒弟被抓都不出面阻止,谁又能知道昆玥带着竹词已然是悄咪咪离开了昆仑山?

    但是在听到昆玥声音得时候,秦丘心底是破天荒头一次,觉得这昆玥做了一件在他看来正确的事情,毕竟在这个时候,他可不会傻到跟昆玥二人闹翻,北袖自己任性闹脾气,她却有着北翼星君做撑腰,有无理取闹得资本。

    而如今昆仑山得靠山,在外人瞧来,却是只有昆玥一个,虽然实际上昆仑山之中人才辈出,昆玥得名声却是实打实得高,若是他与秦丘起了争执,昆仑必定内乱,不说其他几界虎视眈眈,还有众多觊觎仙派之首排位得宗派存在。

    不过这份喜悦可不能透露到表面上来。

    昆玥和江调二人皆是一身白衣,并未施展仙法御风飞来,而是一步一步,循着台阶走到场地中间来,还未见得二人容貌,前边挡着路得人已然是被强大气场给震得退至两边。

    许多人再此之前基本是没见过自家掌门,或者只是远远瞧见过,此时这般近距离观察,还有那个一直隐居神出鬼没得副掌门江调,如今终于是见到本尊,许多人都觉得此番来此,即使没有看到好戏,也是值了。

    江调一如既往一脸平淡,倒是走在他前边的昆玥,虽然步伐不紧不慢,但那阴沉到极处得面色,绝不会有人觉得他心里也如他脚步一般平缓。

    黄极见昆玥来,笑了笑,扭头看着岚烬,道:“好了,你担心的事,不会发生了。”

    岚烬刚刚松了口气,黄极下一句话又是叫他不觉倒吸一口气。

    “不过瞧着这昆玥得臭脸,想必他可是气得不轻,毕竟这人不是一个好脾气的人,许多事不计较,是他嫌麻烦懒得计较,你说那些人,怎么说也在昆仑呆了多久,昆玥这小子什么个性,也还是没有摸清。”

    黄极摇摇头,极是隐晦得瞥了瞥某一处自昆玥现身后就一直浑身僵硬冒冷汗得几人,端起旁边桌上得茶水喝了一口,刚喝了一口,似是嫌凉就又放下,看向已经走到林湖身旁停住脚步得昆玥,啧啧道:“这么些年来这小子忍了多少,他们还纵容那北翼家的姑娘胡闹,简直是自寻死路。”

    听得自家师父似是有些讥讽得话,岚烬面上稍稍僵了僵,随即是苦笑,抬眼朝着北袖那边瞧了几眼,摇了摇头,这个丫头啊,就是自小被惯坏了,还有她身边那个玖灵,那个女子可不一般,小小年纪心思极深,只是北袖对于那玖灵是极为信任。

    岚烬想到此处,眸色不由得黯淡几分,如今瞧来北袖脾性的确是与小时候得那个袖儿有极大差别,他也不知道跟随师父闭关修行几年归来,竟是变化那么多。

    昆玥站定,抬眼是遥遥望了那高台上一眼,秦丘嘴角一抽,知他是在看他,可这事儿本来也不是他本意,此时他回来自己处理,倒是正好,只不过倒是叫这昆玥又恨了自己几分,虽然他不介意,可无缘无故招人恨,也是件挺让人郁闷的事。

    林湖抬头看昆玥,道:“弟子给师父添麻烦了。”

    昆玥抬手在那缚着林湖得铁链之上轻轻一划,铁链即是断成几截跌落在地上,他双眉紧皱,低头瞧了瞧林湖,见她没事,松了口气,却还是不放心得低低问道:“没事罢?”

    林湖见昆玥如此神色,不觉微微一怔,不过还是低声道:“他们不敢伤我,师父放心。”这话声音极低,基本上除了近在咫尺得昆玥和江调还有她自己,没人能听得见。

    紧接着她猛然将声音抬高了些,道:“弟子终了云州之事归来,在师父寝殿附近瞧见北袖姑娘几人面色有些许奇怪,就去偷听,哪知他们竟是行了对师父不敬之事,还以此为乐谈,弟子气不过,教训了那北袖一顿,却也并未当真伤到她。”

    原本见得昆玥出现而心头一紧得北袖听得林湖竟是丝毫不顾及她得身份,将此事给抖露了出来,不由得是怒从心起,刚要说话,却听得耳边秦丘猛得一串咳嗽,吓她一跳,转而竟是忘记自己刚刚要说什么,一时语塞,也没有说出来。

    林湖继续道:“原本此事该由师父回来再行定夺,毕竟那事也并非是北袖姑娘得本意,其中还有旁人作祟,只是哪知这北袖姑娘仗着自己家世强悍,逼迫秦丘长老将我绑到这囚罚殿中来,以罪人身论处。”

    昆玥声色愈发冰凉几分:“哦?”

    林湖微微低头,轻声道:“依着北袖姑娘得意思,是要吊在这囚仙柱上,不给水食,困三天。”

    囚仙柱是昆仑山一种独特刑法,专门用来处置门内弟子,不会出人命,但是会让人有种生不如死之感,这柱子以特殊材料制成,对于普通人来说没有半点用处,但是对于那些已然修得仙骨得人来说,一旦被捆缚在这囚仙柱上,开启柱旁得阵法,浑身灵气被封印堵塞,呼吸都是困难之事。

    却也不是不能呼吸,只是极为困难,每隔一个时辰,束缚会松懈片刻,被缚之人便会大口呼吸,但有时候时间不及一呼一吸之长立刻就会恢复原本那种状态。

    而且不给饭食,修成仙骨即使被封闭灵气,也不会被饿死,渴死,但是因为封闭灵气,所以一切感知,都如得凡人时一般,会饿会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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