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洪先生，打扰了。”一个男人站在啸天面前礼貌的说。
“没关系，我早就说过断翼天使不可能在我家，依我洪啸天的为人和家势，绝对不可能监守自盗。”啸天坐在沙发上喝着茶。
“是的，我们当然相信，只是因为有人举报，上方已经下达了命令，我们也是奉命行事，既然事情已经办完，那我们就不打扰了。”那个男人说完便挥手带着那群人准备离开。
“慢着。”门口一个声音传过来，大家都静住了，我扭头看过去，是朱孝俊，我感到一股怒火从脚底冒上来。
“我想你们应该问一下这两天晚上洪先生都去了什么地方，干些什么？”他走了进来嚣张的说，那群官员都不出声看向啸天，我看到洪风一脸怒火的想要站起来却被啸天的眼神止住。
“你们不是来录口供的吗？为什么不用盘问就走人？”朱孝俊径直走到沙发前面坐下。
“对不起洪先生，因为举报者有说有人在前天晚上或今天晚上发现了断翼天使的行踪，所以……”一个男人走了过来。
“前天晚上我一直在家里，陪家人吃晚饭休息，没有离开过家。”啸天淡淡的说。
“那昨晚呢？听说洪大老板昨晚可是一夜未归噢。”朱孝俊盯着啸天的眼睛。
“昨天晚上他一直跟我在一起。”秦南星突然从楼上走下来，所有人都看像她。
“哦？是吗？在一起干什么？”朱孝俊还是不放过他。
“孤男寡女深更半夜，能做什么？”秦南星说着坐到了啸天身边。
我心中一惊，双腿发软，文斌扶着我轻声说：“别中计，她只是在帮洪啸天。”
“是吗？但是我听说洪老板已经有未婚妻，而且大家都众所周知洪老板是一个对感情最专一的人，怎么可能……”
“这是我的私事，你无权过问。”啸天突然严肃的说：“要不要请何局长过来给我录口供？”
“对不起打扰了，我们先告辞。” 那些警察说完马上走了出去。
朱孝俊盯着啸天哈哈大笑：“真有意思！有意思！”说完便带着人走。
“大哥，你们……”洪风见大家都走了，马上走过来问啸天。
“你先回公司，我已经跟大使馆那边沟通好了，年底上海的展示会断翼天使会准时出场。”啸天冷冷的说。
“大哥，乔安从昨天晚上就一直都没回来，你就不闻不问？”洪风急了。
“这些用不着你操心，你管好公司的事就行。”
“现在没有外人，我只想知道，你昨天是不是真的跟她在一起？”洪风大声吼道。
“是”啸天的这句话让我的心直往下沉，沉入无底深渊，腿发软，软到坐到了地上。
“你怎么可以这样对乔安？你把她从我手上抢去又不好好珍惜她？为什么？”我垂着头坐在地上，只听到洪风暴跳如雷的声音，文斌放开我的手冲了过去，等我反映过来，他已经重重的向啸天脸上挥了一拳。
“王八蛋”啸天被打得措手不及，洪风马上拉住了还想再动手的文斌。
“王八蛋，你凭什么？凭什么让乔安那么伤心？我从来没见到她哭得那么伤心？”文斌一边挣扎一边大吼，洪风这时已经发现坐在地上的我，马上走过来拉起我。
我看着啸天，他嘴角有血，文斌这一拳打得不轻，秦南星不知所措的站在一边看着我，我呆呆的站在门边，文斌走过来搂着我的肩膀，洪风握着我的手，秦南星的表情有些惊讶，也许她很难明白我们这些人的感情，啸天看着我慢慢走过来。
“不要过来”我闭上眼睛说：“我现在才知道，世界上最远的距离是什么？”话一说完眼泪便像断了线的珠子不停的流，身体感到很无力，“乔安”文斌拦腰横抱着我冲出去。
洪风跟着后面过来的时候提着我的行李包，还有那幅画，文先生在北京为我们画的那幅，我把它丢进柜子锁起来，一个人躲进洗手间泡在浴缸里。
飞飞也来了，和文斌洪风三个大男人坐在沙发上抱着枕头发呆，莫默还是躺在床上。我躺在浴缸里想起从前也是我们这些人，在这里一起吃饭快乐的往事，为什么现在变成这样。
弄完后迷迷糊糊的坐到沙发上呆了一会便趴在一个人的腿上睡觉，双手捏着他盘着的赤脚，啸天的怀抱是最好的港湾。
“乔安，你也太偏心了吧，你要趴也趴到我这里啊。”飞飞在一旁叫道，我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正趴在文斌的怀里而不是啸天。
“你握的是我的脚，不是手。”文斌脸红红的笑道。
“应该是我才对，三个人你选择他是什么意思？好歹我也曾经喜欢过你。”洪风也叫了起来。
“嘘，别吵。”文斌轻轻的说：“她对我太有信心了，以为我是三个人当中最不可能爱上她的人，所以才选择我。呵呵。”他笑得有点不好意思。
“跟你们在一起真的很快乐，如果可以永远不谈爱情的话。”我伤感的说，大家都沉默不语。
“今天晚上我在这里睡沙发，明天一早要去公司。”洪风岔开话题。
“公司的事怎么样了？”飞飞在削苹果。
“朱孝俊在收购公司的股东，这次断翼天使的事让一些小股东对天星失去了信心，他们生怕大哥顶不住，必竟断翼天使不是一般的珠宝，所以已经有部分股东让出了股份，康伯原来有公司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全部留给了灵儿的名下，已经被朱孝俊骗走，大哥本来有百分之六十的股份，但之前已经转了百分之二十给画家范谦，现在朱孝俊手上的股份已经达到百分之三十，如果再弄到百分之十就能跟大哥平起平坐。如果超过大哥的股份，天星的决策权就会落入朱孝俊的手中，天星是大哥的心血，我们决不能眼看着它落入朱孝俊的手中。”洪风闭上眼睛靠在沙发上。
“怎么会这样？小妖不是说只是假装支持朱孝俊，而且特意有把股份保留起来？”我惊讶的问，飞飞和文斌马上瞪着我：“还管人家的事。”
“灵儿根本不懂商场上的而虞我诈，被朱孝俊骗到是在所难免的。”洪风睁开眼睛看着我：“大哥应该是有苦衷，我始终都不相信他会这样对你。”
“乔安，为什么你总是这样多灭多难？之前哥的离开已经对你打击够大，让你足足躲了五年，现在又来一个洪啸天。”飞飞怜惜的看着我：“不如你跟我回去吧，虽然过了这么多年，妈和姑姑都想见见你。”
“见我干什么？我害死了少鸣，怎么还会有脸见她们？”少鸣躺在血泊里的片断又闪过我脑海，我摇摇头不愿再想。
“你不要这样说，那次是意外，那场车祸根本与你毫无关系，我们都清楚。”
“可他是因为追我才被车撞到的。”
“那是因为他自己在感情上背叛了你。”飞飞的语气有些激动，大家都不说话。
“跟我回家吧，我想乔伯伯也很想念你，你躲了五年，留下家书说不准找你，还一直都没跟他联系，你可有想过他的感受？留在这里干什么？我早该知道洪啸天不会给你幸福，真后悔当初怎么没能阻止你。”我垂着头不看他，想起远在家乡的乔老头，心里更是难受。
“这个风波不知道要闹到什么时候，而且朱孝俊自从康伯去世后好像有些神经失常，一心想霸占天星，你和灵儿又是康伯的财产继承人，他肯定会先拿你们两个开刀，所以你现在很危险，大哥已经准备把灵儿和你一起送走，如今这样，我也同意你先跟飞飞一起回家避一避，等风波过了以后我再和大哥去接你回来。”洪风认真的说。
我看着他的眼睛：“如果我回去，你们就再也找不到我了。”洪风听后惊讶的看着我，很是不解：“为什么？事情还没弄清楚之前，你不会这么快放弃这段感情吧？这不是我认识的乔安。”
我靠在沙发上闭上眼睛：“那个家对我来说是一个天堂，一个没有任何杂物的地方，当初少鸣带我离开，我正如小妖现在的年龄，少鸣笑说他从天堂带走了一个小仙女，从此小仙女便要受尽凡间疾苦，经历世事沧桑成为凡人。如今便果真如他所说，我的确是经历了不少，转眼离家快到十年，我记得走时曾向父亲发誓，未找到一生归宿绝不回家，某一天我一定要带着可以依赖终生的人一同回去见他，如果有一天我一个人回去，便注定我要孤独一生。”
客厅很安静，大家都沉默了很久，文斌突然认真的对我说：“那就跟我去北京吧，如果你真的跟洪啸天分开了，让我照顾你。”我看着他认真的样子轻轻笑了起来：“傻瓜，真够哥们。”
“我说的照顾，是想跟你一起回天堂的家，你明白吗？”文斌像下了决心似的看着我，我一下子怔住了：“你在说什么？那敏儿怎么办？”
“我一直没告诉你，敏儿被我妈送去了加拿大治眼睛，条件是离开我，她答应了，我知道她是不想成为我的包袱所以才这样做，她知道我也有能力送她去治眼睛，却用这种方式离开我。不过没什么，只要她幸福就好，上次你们走后我爸跟我说，让我弄清楚自己的心，我一直不明白，直到昨晚听到你在电话里的哭声，我急得一夜都没睡，早上爸就递给我一张机票让我来找你，我才真正清楚自己的心，对敏儿我更多的怜惜，而对你却不同。你不知道，当我拥着敏儿看你和啸天依偎在一起的时候，心里居然很酸，我以为是羡慕，现在才知道这是忌妒。”
文斌一口气说完这些，我和飞飞都傻了眼，只用洪风轻轻的说：“我早就看出来了。我是没希望了，不管你跟不跟大哥在一起，我知道你对我来说只是可望不可及，不管怎样，你一定要幸福，才不枉我的狼狈退出。”
“让我考虑一下吧。”我说完便径直回到了卧室，莫默还在睡觉，我见她眼珠在动便知道她是在装睡，却不忍心打扰她，闭上眼睛也好，起码可以暂时不要面对。
我抱了几张毯子出去给他们，便回来躺在床上发呆，想了很久终于拿起手机给啸天发了条短信：“我还可以留在你身边吗？”过了很久都没回，“我应该离去吗？”我又发了一条过去，还是没回，“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发完这一条短信，我把手机关机，把卡取出来放进抽屉里，闭上眼睛躺在床上睡觉……
“早”不到八点，我已经把早餐都端上了餐桌，笑着叫大家过来吃早餐，他们见我精神很好，都满脸笑容都配合着我说笑，我触到飞飞怜悯的眼神，知道他们一定以为我在强颜欢笑。
“莫默，跟我去北京吧。”我笑着对正埋头喝粥的莫默说，她抬着看着我微笑轻轻的点头，她什么都不问，只是一味的信任我这个朋友，我知道她现在心里藏着太多的苦，途安到现在仍然没有电话打过来，莫默的手机一直没有离开身上。
“乔安，我没听错吧？”文斌高兴的站起来。
“别想歪了，我是以朋友的身份去你家蹭饭吃的，”我瞪了他一眼，“看什么看？快点吃，你不是说要上班吗？”我吼着洪风。
“乔安，真高兴你又变回原来的你了，我过几天真的回家了，在家乡等着你回来，希望再次看到你时，你是两个人。”飞飞拉过我的手说，我看着他：“你不是要开广告公司的吗？”
“骗你的，其实我是想开拉面馆，这些年我没做过正经事，到处旅游，外婆留给我的钱都快花完了，现在是时候回老家开面馆了，名字都取好了，就叫安安拉面馆。我自小跟着姑姑长大，还从来没有回过老家，为了可以经常见到你，我决定回老家定居。”飞飞说得很认真，此刻他再也不是那个骑着单车的小子，我欣慰的笑了。
“说了半天，你们老家到底在哪里啊？”文斌问。
“不告诉你”我和飞飞异口同声的说，接着大家都笑了……
第二十二章 悲伤的旅程
洪风和飞飞送我们去机场，我和莫默各带了一箱行李，我带上了那幅和啸天合影的画框，割舍不下么？我不知道。
“姐，等等我。”正要上机时听到小妖的叫声，我回头，见她背一个小包飞奔而来，啸天走在后面，旁边并排着的是秦南星。
“姐，我跟你们一起去北京。”小妖喘着气拉着我的手，我看着她微笑点头，“我们走吧。”莫默拉着我，她不想我再面对不愿面对的人，我站住不动，等他们走过来，终于走过来了，啸天看着我，一语不发。
“乔安，一路顺风！”秦南星大方的伸出手，我知道所有的人都在看着我，伸出手轻轻的握了一下，“谢谢！祝你们，幸福！”我微笑的看着啸天：“我会好好照顾小妖的，洪先生请放心，再见。”他怔了一下，盯着我的眼睛，没有表情。
我拉着莫默和小妖的手转身便走，“文斌在后面拉着行李大喊：“亲爱的，慢点，我跟不上，亲爱的！”我知道他是叫给啸天听的，其实无所谓，在爱情面前，没有胜败之分。
“等一下。”我听见啸天大叫一声，停了一下又继续走，“等一下，姐，姐。”小妖拖着我的手不肯走，他快步追上来：“你还记不记得……”
“该记得的都记得，不该记的我不想记。”我打断他的话，转身微笑相对：“洪先生，珍重。”啸天皱着眉头盯着我的眼睛，我用故作坚强洒脱的眼神回视他，放开小妖的手，拉着莫默向登机处快步走去，快点，再快点，我怕自己会忍不住，狠不下心。
北京的冬天很冷，如同我的心情，下机后见到文先生和他身后的一群保镖，我们很是惊讶。
几乎没有多说什么话，很快就到了文斌的家，我住回了上次那个房间，莫默和小妖住我隔壁房间，一切都安排好后，佣人来叫我们下去客厅，坐在沙发上喝着热茶，看到文斌和一个四十多岁穿着优雅的女人从楼梯上走下来。
“你就是乔安？”她走到我身边微笑的问，我点头：“你好，文阿姨。”她上下打量着我，“妈，你这是干嘛？看得人家乔安都不好意思了。”文斌在一旁叫道，她笑了笑跟莫默和小妖打了声招呼便坐了下来，文先生走过来坐下喝了一杯茶才发话：“碧玲，你先上楼去。”我们都愣了一下，有什么事是不能让文阿姨知道的。
“哦”她向我们微笑着点头便上了楼。“我答应过啸天要保证你们的安全，所以在他来接你们之前，你们最好不要离开文家半步，如果真的有特殊事情要办必须要跟我讲，我会办人跟着你们。”文先生严肃的说，小妖马上点头，我和莫默都愣住了，我心里一惊，事情真的如此严重，那我带着莫默岂不是害了她。
“乔安，你听清楚了吗？”文先生看着我，“知道了。”我点头。
文先生没有再多跟我们多讲什么，我深深的感觉到他比上次要严肃很多，上次在这里住了一个月，他经常微笑的看我，跟我们谈天说地，这次却好像是一种公事公办的态度，除了交待一些安全上的事，几乎没有其它的话说。
饭后文斌拉着我们三个打牌，我看到扑克牌就想起上次在文家的园子里和啸天打赌的事，心里又一阵心痛，文斌见勾起了我的伤心事，便收起牌不再说话，莫默这些日子一直都很沉默，没事做就睡觉，要不就站到窗前发呆。
我把那幅画像放进柜子，没有再打开。小妖必竟还是个孩子，安静不了多久就跟文斌闹了起来，文斌怕吵到我和莫默，老是不理她，我走到窗前看着园子里的风景发呆，不愿意想得太多，脑袋里便一片空白。
“乔安，洪风打电话过来，要跟你讲话。”文斌拿着手机递给我。
“喂，风。”我轻轻说。
“乔安，在北京还好吗？”
“好，很好。”……双方都沉默了一阵。
“乔安，你会喜欢上文斌吗？”
“不知道，也许会吧。”……又是沉默。
“你不等大哥了吗？”
“等？等什么？”
“那我呢？”沉默……
“你可以再给我一次机会吗？如果我愿意放弃一切跟你回你的天堂？你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