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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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美人-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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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场上都传说夏小姐是因为出身平凡,所以被蒋老先生排除在外,那可不可以请林小姐说一下,出身豪门的男女,是不是都该找个门当户对的另一半?”A周刊记者硬挤向她。

“林小姐,你之前见过夏日情吗?你们两人有谈过话吗?”

他们问了太多太多的问题,但是,林璒惠只听到逍萨为情妇放火烧了蒋家祖宅,还有其中令她怨恨的三字个——

“夏日情!你竟然还有脸说出自己的名字?!你到底还要不要脸上她从不知道逍萨竟会这样不给她面子,竟会这样公开与夏日情的关系!

她以为逍萨多少会顾虑蒋家声誉的,但是,他没有,他只是一再的给她难堪,一再的让她措手不及,一再地教她只能处于被动的挨打位置。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那个抢了她丈夫的女人——夏日情!

可恶!

“抢了我的丈夫,你还有脸沾沾自喜、得意洋洋地大肆宣扬!你这贱——”心底的愤恨,教林璒惠失去该有的理智,而尖声叫骂。

一再传来的辱骂声,教沉默的男女有了反应。

听到咒骂声,再抬眼见到不远处盈满一身怨怒的林璒惠,一丝恐惧倏染上日情的眼。她颜容惨白,眼眶泛红。

她知道林璒惠一定会出现,也知道自己该尽量避开。但在逍萨迫不及待想为她重建祖宅之时,她却无法独自一人离去,她想陪着他。只是……

微颤的唇,直颤的身子,泄露出她无法承受,也无法掩藏的难堪。

感受到怀中纤柔微微颤栗,逍萨心里是一阵疼。

“你给我闭嘴!”转过头,蒋逍萨冷视那个一再对着日情叫嚣的女人。

“你!”当下的难堪,教林璒惠愕然瞠大双眼。

毫不理会围绕四周打算抢得热门新闻的记者,蒋逍萨回过头紧拥住怀里的纤柔娇躯,轻声安抚着她受惊的情绪。

“别担心,一切有我。”

“逍萨,我……”仰起已无一丝血色的苍白脸庞,日情声音哽咽。“我们可不可以不要……”她似想再次退却。

“不行,我要他们知道你才是我的选择。”他冷下脸庞。

不需她再多说些什么,逍萨已猜到她想再次退缩。但是,他不准。

他再次冷视愣立原地的林璒惠。

“给我滚上车去,要再给我胡言乱语,管你是林家女儿,我照样整死你!”

“你敢!”她脸色难看,但为争一口气,她挺身向前。

“试了才知道!”

那毫不客气的冷硬语气,教林璒惠瞠大眼。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好像全世界的人都认为错的是她?

以前为让父母开心,她在自家公司努力认真工作,也为自己在商场上闯出名声,可是哥哥们却认为她太过精明能干,处处抢锋头,处处和他们作对。

而前些天,她多年好友说她性子过烈,太好强、太直接的缺点,会留不住丈夫;刚才记者也说她仗势抢人男友,还问她会不会心里不安;现在他这个婚姻的外遇者,竟然还对她恶声恶气?!

欺人太甚!拨过一头乱发,林璒惠咬牙恨瞪眼前男女。  

  

  

第九章
 
往事历历如昨。

微微拉紧披于身上的单薄晨褛,夏日情伫立于希腊撒皇饭店,皇级豪华套房的阳台上,静凝远方依然灰蒙的天空。

希腊的清晨,似有些冷、有些寒,而在这样略带清冷气息的环境里,太过清醒的脑子,教她容易回想起那些前尘往事。

她不该再回首从前的。缓缓地,一声轻叹逸出了她微抿的唇。

这三年她拥有全部的逍萨,甚至也保有他主动赠与的部分财产;且,不论遇到任何问题,他也总是先她一步解决,誓言为她创造出一个简单的生活空间。

他为她设想周到,他凡事总会考虑她,那,在他是如此在乎她,也如此爱她之时,她就不该再让那些往事沉压心头。

因为,纵使没有那一纸世俗婚约的保证,她夏日情依然是他蒋逍萨心中无人足可取代的——情妇。

情妇?忆起昔日一句玩笑话语竟应验成真,黑色眼瞳霎时蒙上一层水雾。

她该得意的。毕竟,这世上没有多少人,能像她这般梦想成真。何况,她的男人如今已是闻名商场的蒋氏企业总裁。

逍萨总说她该和他一块面对这一切。回首凝望床上依然沉睡的男人,夏日情唇角微扬。

会的。只要能与他相恋,只要他真心待她,无论如何她都愿意和他一同面对外界的异样眼光。敛下眼底淡淡情愁,夏日情回望眼前已渐转淡蓝的初夏晨曦,任由迎面袭来的清冷寒风,轻拂掠过自同己的发……

即使处于沉睡之中,蒋逍萨依然想将她紧搂怀中。然而,空了的床位,教他顿然清醒。

张开双眼,他拧眉环视房内四周,直到看见立于阳台上的纤细身影,微拧的双眉,这才缓缓舒展。三年来,他喜欢日情的陪伴,也早已习惯她的存在。

坐起身子,他静看那抹似孤独、却又独立的窈窕倩影。逍萨觉得自己越来越摸不清她的心中想法。

三年前,他能轻易看清日情的心中想法,然而,三年后,他对她却有种捉摸不定的陌生感觉。

日情似乎变了。变得极少言语,变得极为沉默,也变得虚无缥缈,教人难以捉摸。此时的她,有如一缕轻烟,伸手一触,随即消失。

她像是脱离了他为她所设定的固定轨道,而一旦脱轨,她即为自身蒙上一层神秘色彩,教他更迷恋于她。

她似独自静驻于空的黑夜星子,即将让乍现的晨光掩去光芒,却又教人无法忽略她的存在。她,若即若离。

而为消弭两人间莫名的陌生异状,他决定放下一切公事,带她重回两人当初相遇的地点——希腊。

至今他还记得当年是在楼下饭店大厅门口,撞上正巧转身想回房的她,也依然记得当时,她因乍见他,而泛染红晕的脸庞。

当时的他,已教她一身清新气息,与轻柔嗓音所深深吸引,而一直到现在。

忽地,一阵沁凉晨风侵袭入室,吹扬起日情仅披于肩上的晨褛,也撩起那令他留恋的柔细发丝。

见到她那迎风的美丽,即使只是侧颜,逍萨也为她叹出一声赞美。

她是真的变了。当年的清新气质,如今已蜕变为优雅妩媚;当年垂束于两侧的长长发辫,也早已为他解束而随风轻扬。

一直以为女人的美丽,需要化妆品的妆点才能显现。然而,日情的出现,教他顿时明了女人的美丽,可以是自然,也可以是造假。

如果日情的美是自然清新,那林璒惠就是由人工所堆造出来的明艳照人。

林璒惠?想到那个明煤正娶的妻子,蒋逍萨双眼顿地一沉。若非日情当年一时的退缩,他也不会……

意识到自己又想起那些教他心间的往事,逍萨紧拧眉。

多年来,纵使林璒惠一再使尽手段,想擒取他的注意,他依然只习惯于日情向来淡然,而看似无谓的心。

因为,即使只是轻拥着她,他的心似也得到一种名为占有的满足感。

没有人工颜料的妆点,在她映染晨光而泛出淡淡晕圈的白净脸庞上,逍萨再次见到了自己所依恋的美丽。

那白皙粉嫩的肌肤,就似可掐出水般的晶莹剔透,而嵌于上的清亮眼瞳,澄净得有如不染一丝尘埃。就连在她秀挺鼻梁下,轻抿扬笑似有着滑嫩如丝触感的柔嫩红唇,也能轻易夺取他的视线。——

她是美丽的,而她的美丽,只属于他。

顿时,他黑亮眼眸,倏闪出一道灼人视线。凝望那立于晨风之中,摇曳生姿的优美纤柔,逍萨薄唇抿扬。

掀开覆于身上的轻薄被单,蒋逍萨赤身裸体,跨下大床,迈步向她直行而去。

“在想什么?”揽住她,逍萨亲吻吮咬她细嫩耳垂。

低沉的嗓音,与突然自身后紧搂住她腰的双手,唤回夏日情的思绪。

她有短暂的怔愣。

抬手覆上逍萨置于她腰上的大手,一声轻叹,无声无息地逸出她的唇。

在她的人生旅途中,追萨似乎一直是这样突然出现。没有知会,没有预示,他与她的一切,他与她的接触,一直是这样的突然。

“怎不多睡一会?”侧仰脸庞,日情含笑凝看他教人无法忽视的酷俊脸庞。

抬起手,她为他轻拨过垂落于额上的短发,望进他深沉黑眸。

是这样的一张脸庞、一双眼眸,迷惑住她的心。即使有人说唇薄无情,眼锐伤人,但只要逍萨对她微杨笑意,她所想到的,依然只有他的温柔与体贴。

因为,逍萨从不隐藏对她的在意与爱意,而这样的言行,真的教她感动于心。

“没有你在身边。”回以一记慵懒笑意,蒋逍萨再次坦言对她的在意。

“别逗我了。”他的回答,教夏日情脸颊霎时泛染红晕,羞转过头,避开他深如汪洋的黑眼凝视。“你该知道我说的都是真话。”逍萨微微缩紧手臂,唇角噙笑。

日情敛眼一笑,不语。

或许他真是天生的情人。因为他的每一句话语,总能轻易打动她的心。也似乎只要能与逍萨在一起,外界的风风雨雨,对她来说都已不算什么。

“你好香。”埋首于她的颈窝处,他深深吸闻着来自她身上的淡淡清香,而不自觉的加强手劲。“逍萨?”突然又遭到缩紧的腰腹,教日情有些难以承受。“逍萨,你太用力了。”

“对不起。”他的歉意,来得一点也不真诚。因为,紧环住她腰的双手,已施劲往上一提。

“啊!”被突然提抱离地的夏日情,顿地发出一声惊呼。

那一声惊呼,教蒋逍萨闷笑出声。

“你——”当夏日情察觉到紧密相贴的男性躯体,她几乎烧红了脸庞。

转身步下阳台,蒋逍萨大步移往床尾铜柱,将她紧压靠前。

松开对她纤腰的紧搂提抱,他抬手挥掉披于她肩上的晨褛,双手同时自下窜进她丝薄睡衣之内——

“逍……逍萨……”日情羞赧喊道。

“嘘——”他一双大手,不住地上下抚弄逗玩她身上所有敏感处。

相处多年,逍萨早已知道该如何才能迷乱她的理智。

“逍萨!”夏日情浑身一僵,瞪大眼眸。

“别紧张,放松身子……”唇扬邪意,他低哑魅语。

“逍……逍萨,别这样对我……”

即使再看多次,他依然赞叹视界所及的完美曲线。他俯身半卧日清身边。

拥有这样美丽动人的她,其余的女人,根本一点也得不到他的正眼瞧视。

因为——那些庸脂俗粉,哪抵得上日情随意一笑?逍萨眉梢高扬,笑出此刻的得意心情。

“嗯……”紧闭双眼,日情叹出一声喘息。

听到她似满足的逸出一声娇喘,邪意勾扬于他唇角之上。

“日情——”在她雪白凝肤上,蒋逍萨烙下一道道的湿吻。“你可知道我有多爱、多喜欢这样的你……”

昨夜未全释放的情爱欲焰,似乎在这一刻被激燃而起。

十指紧拧白色床单的日情,不知道逍萨这次加诸于她身上,似痛苦却又惑人神志的快感,会持续到何时,她只知道自己此刻,似已被他控制住所有心志。

那一声声回绕偌大房室的娇吟喘声,似将他的心一再提往高处,而令他全身绷紧,沁出一身薄汗。

他喜欢这样的感觉。喜欢这样与日情结合为一,激爆而出的极致快感。那似即将坠地的兴奋快感,教他情绪亢奋,黑眼沉亮。

他庆幸,庆幸三年前的工作烦累,教他静下心想寻找未来,也庆幸自己到了希腊,更庆幸——

那一天清晨,自己曾在楼下大厅门口——

回过了头……

*  *  *

午后阳光,斜射映进皇级套房所附设的小型办公室。

手拿台北公司传来的重要传真,造萨抬手拨弄垂落而下的短发,闲适而悠哉的倚在栏杆处。

看着洒落在阳台四处的耀眼阳光,他不自觉地扬唇一笑。似乎只要能与日情在一起,他的心情总能如此轻松而愉快。

笑扬唇角,逍萨重新将视线定于手中传真。

突然,一阵唤门音乐声响起。他略感诧异,而微扬双眉。

看了眼腕表时间,不一会儿,一声轻笑已自他口中传出。一定是不想打扰他办公,而出去闲逛的日情,忘了带钥匙出门。

走出小办公室,穿过外厅长廊,蒋逍萨唇角噙笑,伸手握住门把,往内一拉——

以为会见到日情尴尬却又羞涩的脸庞,逍萨笑得温柔,“忘了带钥匙吗?”

只是,才一拉开房门,见到门外所站立的男女,他脸色顿然一变。

她不平!林璒惠怒咬下唇。

震惊于蒋逍萨竟丢下一切公事,与夏日情到希腊度假的伤人事实,林璒惠带着愤懑不甘的心,一路由台湾追到希腊。

只是乍见唇角噙笑,眉眼微扬的逍萨,林璒惠倍感惊喜。结婚三年多,她还未见过他曾给予她一丝好脸色。

但,就算她想告诉自己,逍萨真的肯对她好了,也想说服自己这多年来的等待,终有了结果,但……总也不敌他继而出口的一句话,也乍然收起笑容的冷酷颜容,给她现实却又真实,也残忍的回应。

她又做梦了。眨回眼底的一丝涩意,林璒惠愤而扬起头。

看见丈夫时,一定要冷静,要理性的和他好好谈,千万不要口出恶言,不要张牙舞爪,不要怒声恶气,不要贱骂情妇,不要骄傲撒泼,不要言语苛刻;因为,与丈夫怒目对峙,只会将他推离的更远。这是登机时,她一个多年好友对她一再的叮嘱与交代。

但,在见到逍萨此刻万分冷漠的脸庞时,她……全忘了。

“忘了带钥匙吗?!”林璒惠声音锐利而高亢,说得刻薄而尖酸。“呦!怎么,情妇往外跑,你这个情夫就为她等门啊?”

冷视林璒惠一眼,蒋逍萨直接略过她的存在,看向一旁的蒋天立。

“有事吗?”挺立门口,他没有请他们进房的表示。

“听说你放下一切公事,和日情到希腊来旅游。”蒋天立蹙紧两道白眉。

总希望经过长时间相处,逍萨与璒惠的婚姻能有所改善,但,一等三年多,除了更为陌生与针锋相对的态度外,他见不到两人感情有任何进展。

他知道一切问题就在夏日情身上。但是,面对一个多年来始终安分,不做过分要求,不吵也不闹,就只静伴在逍萨身边的女人,他还能有什么意见?

甚至,当他们四人在某些公开场合意外碰面,当璒惠对日情的恶言嘲讽惹怒逍萨时,日情总是忍下所有的难堪,要逍萨别为她和璒惠生气,进而阻止一场家庭丑闻的发生。

若换了别人,璒惠或许可借此抢回自己的丈夫,但与毫无所求、似看开一切的日情在一起,她根本就只有被比下去的分,而完全没有机会可以得到逍萨的注意。

只是不管怎么说,璒惠还是他们蒋家明煤正娶的媳妇,他不护着她,不帮着她,要谁护她帮她呢?

“就因为这事,所以她连你都请来了?”适萨笑出一声。

“不能吗!我不能请爷爷帮我出面讨回公道吗?”听出他言语中的鄙夷之意,林璒惠愤而怒道。“这三年来你已经不插手我和日情在外的生活了,不是吗?”对林璒惠,他一向视而不见。

“你别以为你搬离蒋氏山庄,就可以和那个女人——”她怒叫道。

“那你确定这事你还要插手?”丝毫不理会林璒惠的怒气,蒋逍萨看着面有难色的长者。

“璒惠毕竟是你的妻子,你这样……”蒋天立想好言相劝。

“妻子?”唇角一扬,逍萨低笑一声。“我的妻子只有日情一人。”

是的,只有日情才是他的妻子。扬上唇角的笑意,缓缓飘上他森冷眼眸。

“蒋逍萨!”他的直言,教林璒惠难堪。

“我有说错吗?难道这不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实?”逍萨似感惊讶的转头直视她难堪的脸庞。

“我们进去说吧。”看向时有饭店保全人员巡视经过的走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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