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敏儿没办法,只好扶着他起来,心下感到莫名其妙。刚刚明明没有用很大力气的,怎么他会痛成这样?
她没发现段御棠眼底得逞的笑意。其实在她手肘攻击他腹部时,他快速巧妙地往后一缩,并未受到重击。
他并不是好色之徒,这次存心吃女人豆腐也是第一次,一切只因为他喜欢她。
“喂,姓段的,你别抱这么紧行不行?”她好没气的抗议。
“我肚子真的好痛喔!”
“活该,谁教你乱摸我的腰。”
“你身上好香。”
‘你还欠揍吗?“她扬着拳头威胁。
“哎哟……”他又抱着肚子作出很痛苦的样子,害得她一阵心虚,语气也较了下来。
望着他眉心微拧的俊容,她不得不老实承认他很好看,连皱个眉头都会惹人怜惜,难怪公司很多女职员暗恋他,就连施华蓉也想沾惹他,这么个斯文俊美的男子,的确会让人食欲大动。
抚着心口,奇怪!她的心跳为何产生不规则的韵律?
“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心口有些郁闷。”
“是吗?我看看。”他摸向她的心口,这动作太亲昵,使她的心脉跳得更加紊乱。“咦?你心跳得好奇怪。”
“会吗?”
“让我仔细听听。”说着脸便凑了过去,耳朵紧贴住她心口,双臂很理所当然地抱住她。
“喂!你干什——”
“嘘!别吵。”他命令,表情很严肃地为她检查,他这么正经,害得她一时之间也不好拒绝,只得由着他。
两人之间弥漫着一种暧昧的气氛,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喂,好了没有?”她很不自在地催促着。
“嗯……三十四……不,应该是二十六……”
“一分钟跳三十六下?你有没有搞错?”
“没错,是三十六B。”
“啊?”
“不是三十六B就是三十四C。”原来他说的是她的胸围!
一股羞愤直冲她脑门,烧到她耳根子,也烧到了她头顶,如火山爆发地冲顶而出。他不好好听她的心跳,反而专注在她的双峰上?!
“大色狼!谁叫你目测我的胸围?”
“哇哇——别激动呀!”
“给你死——”
莫敏儿快受不了了!这个男人,不好好做他的顾问,成天四处晃荡;一大群女人追着他跑他不理,却独独缠着她。
“下班后,一块去看个电影吧!”
她抬眼看着坐在面前的段御棠,上班时间不上班,混来她的办公室,好整以暇地与她打情骂俏,眯笑的左眼,还残存着她昨晚奉送的乌青。
“一个乌青不够,你想配成双吗?”她咬牙威胁;然而,这男人不但不怕她的瞪视,还嘻皮笑脸地妨碍她做事。
其他人纷纷投来好奇与嫉妒的目光,堂堂尊贵的顾问出现在收发部门,并只关注一个不起眼的莫敏儿,肯定是没看过条件更好的女人,至少林雪丽是这么想的。
端出上好乌龙茶,林雪丽越过所有男人直朝垂涎的目标而去。
“段顾问,请喝茶。”她娇羞地说着。
“呃——谢谢。”
“不客气。”她不请自来地在段御棠身旁坐下,热心地为他斟茶,也为自己斟了一杯。莫敏儿面前的一张桌子,顿时多了两个闲人。
“咦?怎么只有两个杯子?”他问。
“这茶很珍贵的,只够泡两人份。”她撒娇道,脸色装得很无辜。
“我无所谓。”莫敏儿继续埋头自己的工作。
“那怎么行?不如我的给你喝,喏。”
“不必了,我不会喝你用过的杯子,尤其是沾嘴的那一边。”他以为她没看到他故意将杯子转个方向吗?想间接接吻?门都没有。
“呵呵,被你发现了。”
“她不喝我喝。”林雪丽在一旁渴望地盯着。
“这一整壶都给你。”将茶壶塞给她,径自把茶喝完后,段御棠便起身离开,临走前,弯下身在莫敏儿耳边轻声细语道:“我不会放弃你的。”
将这番赤裸裸的爱情宣言丢给她便满意地离去,留下两坨好大的红晕在她脸颊上。
有了适才那些亲密的动作,接着又看见她脸上的羞红,众人不免猜测两人之间的暧昧。
旁人的窃窃私语和林雪丽又羡又妒的敌视目光使她好不自在,那个该死的段御棠,分明是故意的!
害得她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唉!烦呀!她抱着头哀叹,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那个段御棠似乎没那么好打发哪!
几天后——
格威特银行发生了一件不寻常的事,惊动了高层,霍铜下令所有人不准声张,更不准报案,谁敢传出去就开除谁!
让霍铜如此大发雷霆,甚至几近失控的事情便是——好几间放着重要资料的房间遭到外人侵入,抽屉及柜子到处被翻得凌乱不堪,但又没损失任何宝贵的东西,侵人者唯一留下的线索,便是墙上一幅豹的图案。
霍钢铁青着脸色,所有人都以为小偷是玩笑性地绘了这么个图,唯有他明白这豹图的暗示。
“舅舅,我看还是报警处理比较妥当……”
“住嘴!没听到我刚才的命令吗?谁敢将这件事泄漏出去让警方或媒体知道,就别想继续待在公司!”
“是……”阮景岈忙退开,被舅舅怒不可抑的激动给吓退了。
施华蓉忙居间安抚霍铜,并派人好好清理这一室的凌乱,安抚各个主管回自己的岗位。她毕竟是公关高手,周旋在众人间好说歹说地要大伙同舟共济,反正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驰骋商场的企业家多少会得罪一些人士,既然没丢东西,可见这是一场恶作剧,如果大肆声张岂不称了那主使者的意?
好不容易打发掉所有人,施华蓉这才贴着霍铜,想用软言侬语来浇熄他的火气。
“发这么大脾气干嘛?想吓死人哪!”不依地推了他一把。
“是他……一定是他……”霍铜难掩激动地颤抖。
“是谁?”她问。
“是那糟老头的人找来了,一定是!否则不会留下这豹的图案。”
“只是个无聊的涂鸦罢了!瞧你,堂堂格威特总裁居然吓成这个样子?”
“你懂什么?当年那把火烧死了糟老头,本以为没人知道这个秘密,现在突然有人找上门,还留下这个豹的图案,分明是来复仇的,一定是那糟老头的私生子!”
施华蓉斟了两杯马丁尼,一杯递到霍铜面前。
“喝酒压压惊,那些收藏品哪一个不是用非常手段得来的?安然无事这么多年了,别让一个小小的恶作剧搞乱了你的理智,就算那老头的后人找来,也没什么好怕的,别忘了,咱们也不是好惹的。”
霍铜将浓烈的马丁尼一饮而尽,麻辣的感觉使他回复冷静。她说的对,自己的确太反应过度了。
事隔五年,谅对方也没什么证据可以指证他,否则不会处处来暗的。
“我看不如把‘黑虎’找来。”她建议。
“找黑虎?”
“是呀,在搜集艺术品上他也暗地里帮你解决了不少麻烦,如果对方真是那糟老头的什么亲人,就让黑虎帮咱们免除后患,他是道上的人,知道该怎么做才不会留下后遗症。”
霍铜沉思良久,决定采用她的主意。“尽速找他来,至于价钱就照往常的两倍给他,告诉他一定要查出对方是谁,并且要做得干净漂亮。”
“知道了。”她笑得狐媚,拿起手机,拨出一通联络暗号,一个只有黑虎才看得懂的暗号。
在一室宽敞的练功房内,练完功夫、挥汗如雨的段御棠,盘腿而坐让自己稍做休想,使体内的运气逐渐平稳。
几绺汗水沾湿的刘海垂在额上,显得狂野不羁;赤裸的上半身,有着坚韧的腹肌及锻炼有成的强健胸膛;尤其那一对好似穿透人心的褐眸,始终是敏锐而凌厉的,就像他背上的银豹刺青一般。
“棠少爷,毛巾和衣服为你准备好了。”一名仆人恭敬地跪坐在练功房外。
“先放着吧!”
他站起身,走进浴室冲凉。冷水顺着纠结弹性的肌肉流下,洗去一身的汗味,一旁的镜子从侧面照出他左肩膀后的银豹刺青,那是七年前亲身父亲为他刺上去的,随着年岁的增长,豹的颜色变浅,在月光下恍如银白色,这就是父亲留给他唯一的纪念品。
冲洗完换上干净的衣服后,如往例,他会为父亲上一炷香,虽然自幼跟着母亲嫁给旅居德国的养父,不过七年前回到台湾后,曾拜会过身为艺术家的父亲,虽然未与已有家室的父亲相认,不过他和父亲心下都明白,两人是血脉相连的。
热爱艺术的父亲说他是一头豹,也因此,擅长刺青的父亲精心在他臂膀后刺了这么一个豹纹。
向父亲的遗像默祷着,他再次承诺会将霍钢绳之以法,并找回失落的银豹面具……此时一位中年妇人开门进了房。
“御棠。”
“师母。”他正欲站起身,师母示意他坐下即可,人也一起坐了下来。
“你母亲来过电话,希望你早一点回德国。”
他沉吟了会儿开口。“请代我转告母亲,我还想在台湾多留一会儿。”他不想和母亲直接谈话,否则凡事动之以情的母亲又要哭诉了。
“我猜她要你早点回德国,是希望你早日与碧纱小姐完婚。”师母一语中的,道出了段御棠心中的顾忌。
他那美丽的母亲嫁给了德国富豪,如今是上流阶级的贵妇人了,而碧纱则是母亲交情甚好的友人之女,两人自幼玩在一起,长辈们也看好他们这一对。
他曾经喜欢碧纱,也不反对娶她,不过留在台湾这段期间他的心境逐渐改变了,另一个面孔占据了他的心房,其至改变了他娶其他女人的可能性。
“顺道帮我告诉她们,我打算在台湾住个八年、十年,不回德国了。”
扬起慈祥的笑容,师母眼底闪着睿智的光芒,御棠是丈夫名下的弟子,自幼在这里学习功夫,他们膝下无子,视御棠如己出,御棠回台湾时便会来他们这儿暂住。由于自幼看着他长大,师母自然了解他的个性和脾气。
“有了喜欢的女孩,最好早点让她们知道,否则依你母亲的脾气,她是不会死心的。”
御棠笑得尴尬。“还是逃不过您的法眼,什么事都瞒不过您。”
“当然,我们练功夫的请求练气和练心,这阵子你气不沉、心不定,但又不至于心浮气躁,反而有一股愉悦的气环绕在你周遭,必是心有所属了。”
“对不起。”
“傻孩子,有什么好道歉的,这是好事,谈谈恋爱可以柔和你的暴戾之气,至少你现在不会像先前那样心浮气躁了。”
她指的是御棠的生父遭人放火杀害之事,当时御棠一心只想报仇,丈夫怕他走火入魔,硬逼他打坐养性,直到事隔五年,确定他够沉稳了,这才让他报仇去,并要他立誓不可犯杀戒,必须寻求正道解决。
“她是什么样的女孩?”
一谈起她,段御棠不自禁泛出浅浅的微笑。
“她孔武有力,独立自主,气魄不输男人,但有点粗心……有时还很搞笑……”真要形容她,还真找不出好的形容词哩!那女人跟娴淑温柔的字句完全搭不上边。“我每次见到她都很开心,总是忍不住想多看她一眼。”不知怎么的,一想到她便不由得漾出欣慰的笑意。
师母轻笑了下。“听你这么说,她似乎是个很有主见又不服输的女孩子喽?”
“正是。
“我倒很想见见她,有空带她来家里坐坐。”
“是。”
妇人含笑离去,还给他独自一人的空间。
他在脑海里仔细绘出那张倔强又可爱的容颜。要带她来坐,得先搞定她的人才行,不过强悍的她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范的,对于非常人得用非常手段,看来他得要些伎俩才行,就不知,这样是不是太奸诈了?
不过话说回来,要抱得美人归,奸诈点也无妨,这一切都是为了得到她呀
第5章
亲爱的,豹抱!
皎月当空,时值晚上八点整。
一般行员早下班了,格威特银行只剩七楼的总裁办公室灯火未歇。
“这有可能是银行自己人所为。”
“什么?!”霍铜惊愕地瞪着绰号“黑虎”的男子,他正是黑道上耳熟能详的楼逢虎。
体格瘦高、身形利落,身着黑色西装,一头保养有素的长发束在身后,除了那张白皙的脸孔外,他一身的黑,要是夜里走在外头,恐怕没有人看得出他的踪迹。
黑虎将所有曾被侵入的地方仔细看了一遍,最后目光停驻在墙上的豹图。
“这人能够轻易进来、不被察觉,可见熟悉所有摄影机和警报器的位置,不是在这银行待了一段时间,就是有人提供消息给他,所以我说是银行自己人所为。”他笑得邪气,目光移向霍铜。“也就是说,你的仇家已经潜伏在银行里有一段时日了。”
霍铜恍如给雷电劈到般诧异,不敢置信。
“你确定?”
“别那么紧张,只是推测而已,不过可能性极高,大约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性吧!”
“如果真如你所言对方埋伏在公司里,为何只是搞乱东西而没有直接找我复仇?”
“这也是我纳闷的地方,所以我才说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性,也许对方在等待时机,也许真的只是一般宵小的恶作剧,不管是哪一种,有我黑虎,他就别想继续放肆。”
施华蓉攀在霍铜的肩上,附和道:“是呀,有了黑虎的帮忙,相信很快可以找出对方,到时就真相大白了。”
霍铜擦去额上的汗,对黑虎命令道:“如果查出对方真和那老家伙有关,我不希望再看到他。”
“放心,你不但不会看到,也不会听到任何和那艺术家有关的事情。”
霍铜点头。“那就好,我明日在晨间会报上打算用特别顾问的身份把你介绍给公司的主管,也好方便你行事,顺道帮我看看那些人有没有嫌疑。”
“格威特银行的特别顾问?嘿嘿,我黑虎在道上闯荡这么久了,居然也有干顾问的一天。”
“千万别泄漏你的身份,让人知道银行跟黑道有挂勾的话就麻烦了。”
“放心吧,出钱的是老板,我听命就是。”
敲门声打断了三人的谈话,进来的是段御棠,他正打算将一份德国建议计划交给霍总裁。
“段顾问你来的正好,我为你介绍一位新同事,这位是新来的特别顾问——楼先生。”
霍铜为彼此引荐了一番,同样是顾问,希望以后大家有事互相照料一下。
“你好。”段御棠微笑礼貌地伸出手,一握上对方的手后,他立刻警觉到不寻常。
与他同样的,楼逢虎也察觉出异样,两人交握的双手同时加强了手劲,都想测试对方的能耐。
“原来段先生并不像外表那样看起来弱不禁风。”黑虎眯细了一对邪眸。
“还好,我平时有健身的习惯。”
“喔?是哪方面的健身?”
“做做伏地挺身或是打网球,偶尔也练练举重。”
“难怪手上有茧,我还以为段先生练过射击。”
“楼先生太抬举我了,难道你手上的茧是练射击所致?”
“玩过一阵子,现在改玩漆弹枪,比较流行嘛!”
两人都笑了出来,段御棠始终装得笨拙斯文,苦笑道:“还请楼先生手下留情,段某不才,快撑不下去了。”
楼逢虎一放手,他便连忙甩手,一副庆幸解脱的神态,从他脸上,楼逢虎暂时找不到可疑之处,但仍不动声色地观察他。
霍铜极为高兴,在场人中,一个是他情妇,一个是他放心的老实顾问,而黑虎本来就是自己人,不禁一时心血来潮招呼大家把酒言欢,以解心中的烦闷。
三个男人在进口真皮沙发上落了坐,施华蓉雀跃地准备酒及配酒的小菜,最后看似不经意实则特意坐在段御棠身旁的位子上,为了不让霍铜看出名堂,因此保持着适当的距离。
黑虎率先开了口。“段先生是哪里人?”
“我是德国华侨,在德国念书长大,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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