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的恋爱》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成功的恋爱- 第2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不一会儿,碰巧村长从这儿路过,春花如遇救星般赶紧向村长告状,说段明带人欺负他们,跟班们慌忙放开俩人,傻愣着不敢吭声。村长听说是段明便轻淡地笑笑:“你们一帮孩子闹着玩,什么欺负不欺负的。”大同仰起脸道:“闹着玩有这样的么?”村长见大同满脸是血吓了一跳,春花瞪起眼睛厉声说:“您看这算不算民事纠纷?是不是该找他们家去?”民事纠纷这词是她最近听大人们说的,今天正好派上用场。

    村长不自然地笑笑,不知是被春花的话逗笑了还是为了解除尴尬,然后冲那些跟班们吼:“你们这些兔崽子还不滚蛋!”这帮家伙立马四散跑了,村长又劝俩人赶紧回家,春花不干,扯着村长袖子要去段明家告状,村长挺为难,为这些小事去惊动段家不合适,会把事情弄大,就哄骗春花说先带大同去他家洗脸,回来再说,春花仍不干,说:“你护着段明,想毁灭证据,不行!就得这么去!”村长脸上有些发红,被这个小厉害丫头弄得没辙,此时大同的爸爸来了,他问清了情况,心里清楚平时段家的为人,什么也没说抱起大同往家走,春花指着他鼻子尖声嚷道:“大叔你真窝囊,大同挨打了你都不管!怕他什么?咱找他去,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

    村长赶紧抱起春花送她回家,她叫嚷着又踢又咬,村长的手被咬破了,脸上也被挠了好几道血印。从此春花得了蛮丫儿这个称号,继而成了小名。也就因为这样,大同更觉得春花可爱。

    段明带着一脸水珠跑回来找春花亲嘴时,一看连个人影都没有了。他气得大哭,骂这帮废物没用。藏在胡同里的二剩子见他回来了跑上前去解释,不料先挨了个嘴巴,他平时吃了段明不少珍贵的巧克力,所以没敢生气,捂着脸眼泪都要下来了还劝段明呢:“段哥别着急嘛,反正春花将来也是你的,别哭了,啊?”段明又拿他撒了会儿气才罢休。

    当然,还是牛子替大同报的仇,把段明鼻子也打流血了,事后大同把牛子藏在地窖里,牛子妈找不着牛子急得直哭,以为他去河边洗澡淹死了呢,村里刚要派人去捞,大同赶紧说了实话,结果跟牛子一起挨了顿好揍,他们的关系就是这样被打铁的。

    后来,因为一点儿误会春花和大同两家的大人不再来往,段明的跟班们编排了他们不少坏话,他俩也为避嫌渐渐疏远,春花家搬到西头后更难得见面了,春花再厉害也怕她爸,因此平时俩人碰了面连眼皮也不抬装作没看见,只有在没人的时候才敢说句话。段明领一伙孩子常在春花家附近胡闹,其实他也想跟春花玩,为此春花连门都很少出了。

    有一回段明他爸很意外地去春花家串了个门,吓得春花都没敢进屋,躲在窗外偷听,段明爸并没提起娃娃亲的事,春花这才稍松了口气,后来她回忆起来,觉得段明爸要是真的提亲,她爸也很有可能答应,说实话确实有很多人想跟段家攀亲家。大同见不到春花心里憋得难受,便假装从她们家门口路过,在远处使劲盯着那扇关着的门看,盼望着有幸从门缝里看见她,如果门敞着他反到不敢去了,恨不能绕着走,怕让人看透心思似的。有时看到春花跟着父母在田间劳作,大同就会痴痴地看一会儿,把春花的影像深深记在心里,想她的时候再去细细回味。十多年来他脑子里时常想起春花,像是一种依恋的情结,总也解不开,这份情感被无形的东西隔开,难以逾越,大同注定这辈子忘不了她了。

    不久段明去县城念书了,换了新鲜环境,接触到的事物很多,也很少在家住,暂时淡忘了春花这个土妞。说话喜欢玩深沉的大志后来曾说,只有在闭塞的环境里,情感的保质期才会更长些,比如密封在罐头里的水果就不爱坏。

    直到中学大同和春花仍不敢来往,羞怯的感觉并没因年龄增大而减少。但大同能在数千人的同学丛中一眼瞥见她,根据偶尔相碰的目光,大同断定春花也很容易找到他。每当碰了面他们就会意味深长地对视微笑一下,然后急匆匆走开,这种微笑淡得旁人难以察觉,严格地说只是嘴角微微动了动,算是彼此在心中微笑了一下,这种默契已经让人心满意足,可以证明他们还很熟识,感情的丝线还没有断开。即便这样还有讨厌的人胡咧咧,全校都知道他俩以前的亲密关系,谣言像苍蝇一样骚扰着他们,难以甩掉。并不是因为这事值得关注,而是因为春花长得太漂亮,他们在关注她脸蛋的同时也关注她以前的故事,如同一些人喜欢谈论明星的绯闻一样,平凡的演员他们是不屑一顾的。

    人穷志短,经济条件差的环境里人们都过于务实,多数不肯花太多钱供孩子读书,早早地让他们开始为生计奔波。他们这里地处运河畔,离北京不过一百多里地,全国诸多省市的人不远千里去北京寻机会发展,而这儿的人却极少有抱着什么梦想去北京打工的,像运河里的沙子一样窝囊,只肯在镇里、城里混碗饭吃,为的是闲下来帮家里干些农活,也为的是人地两熟好搞对象,他们觉得农民就是农民,最终难得离开土地。而春花却比一般小伙子还胆大,敢独自闯荡,去实现自己开阔眼界的梦想,想凭自己的本事离开闭塞的农村,改变命运。中学毕业后她去京城许多地方工作过,还自己开过买卖。偶尔衣着艳丽地回家看看,很是体面。

    村里人因妒生恨,怀疑这么漂亮的姑娘不会凭真本事挣钱,就谣传她不干正经行当,全靠脸蛋吃饭,乱搞过几个男人,还跟人家上过床。大同知道其实她只做过美容美发、饭店服务员、公司话务接待之类的工作,她很自爱,不可能做出格的事,做生意也是正经行当。乡下人见识少头脑封建得难以开化,用斧子都劈不开,似乎只有在工厂下车间才算好孩子。搞过几个对象这种事很正常,哪有那么多一见钟情的,上过床这话纯粹是胡说,她向来很庄重,做事有分寸,大同受过这种谣言的害,根本不信。那些多嘴的人成天地里滚,接触面狭窄,除了谈论电视、广播里听来的新闻外,只会靠议论村里人的事解闷——

    阅读推荐:
第三章 没想到姐姐的命好苦
    第三章没想到姐姐的命好苦

    那是几个月前的事。

    春花退婚后的这段日子一直躲在家里,没事很少出来,那天大同极难得地碰上了她,近十年来这是第一次见面说话,都已经是成年人,胆子没那么小了,才敢多说几句。

    “大同,”她在几步之外跟大同打招呼,甜甜地笑出一个很真实的微笑,大同感到有些意外。她皮肤保养得光滑细嫩,仿佛水分很充足。小嘴红润,线条自然纤巧可爱,很有光泽的酒红色长发柔顺地垂在肩上,眼睛伶俐明亮,每一秒都在快速忽闪,像个城市女孩,完全没有土妞的呆滞,此时她语气神情都很温和,没有半点盛气,所以大同不觉得自惭形秽。

    “哦,是春花,”大同用散漫的笑掩饰着强烈的兴奋,姐字没叫出口却不显得疏远。

    “好久不见了,发什么财哪?”

    “哈,哪儿发财了,在阳光幼儿园当老师呢。”她说话语速明快,柔和,听起来耳朵很舒服,真是幼儿园小阿姨味儿。

    “唷,这差事不赖呀,成天跟小孩儿在一起多好,人都能变得天真活泼了,真羡慕你,可惜我当不成幼儿园叔叔,咱人儿长得忒糙,小孩儿在我手下人家大人都不放心,弄不好全培养成小流氓了,不像你这么漂亮,看着就亲切,小孩儿都爱往你怀里扎,闻着那种阿姨味儿睡觉都香!”

    几句调侃式的恭维让她笑得更甜了:“你呀,还是跟小时候那么坏。”大同想:你呀,也还是小时候那个习惯,笑得幅度稍大点儿就用手遮嘴。

    “别用手遮着,牙长得白怕人看呀!”大同也跟着笑,似乎多年不见并没产生陌生感,抑止不住的兴奋如同两只无形的手扯住嘴角,让笑再也不好收回,两人不知不觉站得更近了。

    “你现在干嘛呢?”她眨着大眼睛正色关切地问,这问题被人漫不经心地问过一千遍了,大同也收到了一千次忠言逆耳,假模假式的都带点儿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意思,这一千零一次的问到是很有真切关心的人情味儿,他不愿老早把想法说出来,实现不了挺丢人的,对她也不例外,小伙子虚荣心都强。

    “我呀,一心盼着天上往下掉林妹妹呢。”说者本无心,听者却脸红了红,目光躲闪了几下。

    “你怎么还是没正经啊?”春花拿出姐姐的架式轻轻训斥他一句,份量轻得像亲昵的嗔怪,确实他还没说一句正经话呢,闲聊几句之后她前后看看没有人,便略带忧郁地问大同:“你下午没事儿吧?”吧字不轻,那口气让人有事也不好说有,“我能有什么事儿,有事儿您说话,”大同好奇地问她干嘛,她又故作漫不经心地说:“有时间你来找我玩吧,我刚辞了那份工作,一个人在家很闷,你陪我待会儿好么?”这漫不经心跟大同刚才的故作散漫一样假,如同玻璃般透明,一眼就能看穿。天哪!百年不遇的邀请做梦也想不到,从没想过会有这种事,怕他不去春花又低着眼皮补充道:“我爸妈下午都不在家。你放心吧。”

    “好,我来。”

    “你一定来哦,真的,我等你。”她眼神里竟有几分乞求的意思,口气迫切,大同肯定地告诉她一定去。说完他俩各自走了,大同心中兴奋异常,没出几步便忍不住停下回头呆呆地看她,这背影瞬间更亲切起来,不再遥不可及。她以为大同走远了便也回过头来看,没想到碰上大同的目光,俩人同时一惊,心头和表情都被电击了似的颤颤,尴尬地笑笑继续走。

    这个偶然的邂逅很短促,但足以让大同半天难以忘记,剩下的时间里一直在回味。大同满心都盼着下午跟她聊天,然后续起这段尘封的感情,真是个不错的开始,他满脑子都是春花的音容笑貌,小时候的,上学时的,偶然碰到的和刚刚见到的,各种情景放电影似的在脑子里放了好几遍,想停下来都难。哦,还有,他想适时问一下她退婚的原因,但要把握好分寸。“怎么会突然间请我去她家呢?”大同想不出来,她那忧郁的神色让人担心。大同急躁不安地直转磨,恨不能立马就去她家,可是她爸她妈现在都没走。

    为什么怕春花的爹妈呢?还不就是因为他名气太臭了,本来两家大人就别扭,现在春花家当然是八百个瞧不起大同,在他们看来挺大个小伙子往姑娘家跑能怀什么心思?准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呗!却不知除了大同以外没谁认为他们家的天鹅肉是好肉,旁人看来这俩家伙是一路货色。

    大同暗想:哈,可怜的张大少爷,张公子哎,看来人不混出点儿名堂是不行的,没钱没势就没人瞧得起,段明毕业到现在也没工作,整天开着他爸的轿车出去玩,谁嘲笑过他?因为人家老子权财兼备。还有村里那个混混头子到处惹事,因为打架赔偿人家的钱加起来不低于十万,如今他发挥特长,跟人家当保镖去了,大把地挣钱,不是也受到村里人羡慕么?大同很鄙视那些见识浅薄的人,心里忿恨不已,怕归怕,还是得去,他向来讲信用,也许春花需要他帮忙,再说跟一个自己喜欢的姑娘坐坐也是件不错的事。

    大同精心梳理一下并不蓬乱的头发,仔细把胡子刮净,又怕有刻意打扮的嫌疑,便还把头发弄得稍乱点儿,衣服也没换,他着衣向来俭朴,没有几件鲜亮衣服,他认为钱不充足的时候没必要拿衣服掩饰寒酸,穷就踏踏实实地穷,添置一堆衣服只能让兜里更空,因此他最新的衣服也是前年买的,穿那件都是一样旧。鞋上的泥迹也没舍得全擦干净,比刚才强点儿得啦,全身打扮得一丝不苟会让他变得紧张起来。

    好不容易熬到三点他才动身,春花家后门临街好走,大同故作轻松地怀着紧张情绪,溜到这个遥望过无数次的铁门前,多少年来终于又一次靠近这个心理禁区,感觉全村的长舌男女都瞪着眼睛嘲讽地盯住他,像密集的箭雨,他那猥琐样儿暴露无遗,脸像开水泼过似的烫,双手冰冷僵硬得像冻猪蹄,这种类似耻辱的羞怯感不亚于被撕光衣服当街示众。他攥紧拳头继续走,幸好街上没一个人,其实就是串门儿,正常来往而已,却被风言风语吓得如此狼狈。他心中恼火,妈的爱谁谁,管不着老子的事。他沉着有力地敲了三下门,声声清楚,绝不会被当成是风刮的,或是显得诡秘暧昧。

    “来啦!”铁门微颤着余音未断就听见春花从里屋跑出来的急促脚步声,不用问她就知道是谁,声音里明显有等候多时的炽热和期盼,也怕大同在门外多忍受一秒钟尴尬,门是朝外开的,大同闪开一点儿,她开门探出头时,满脸热情兴奋的气息冲到大同脸上来:

    “快进来吧,你可来了,”同时笑着闪开身让他进来,大同心里顿时升起一种被人期待的满足感,和她一样微笑着进屋。

    “我就知道是你,”大同反问她怎么知道,她当地一下把门关上插好,如果再来人好有个防备,大同总算稍稍踏下心来,像小偷顺利地溜进人家屋似的,“我听出来的,”她可爱地看着他:“你敲门的声音、温文尔雅,又浑厚有力,别人敲得声儿急,很没礼貌。”

    大同脸上的温度又升高许多,大多数女孩不管平时是否善于言词,私下里都特胆大,什么都敢说,他只是又慢又重地敲了敲门她就恣意夸他,他分不清是玩笑还是赞美,胡乱地答了句:“没想到你也会耍贫嘴了。”

    “谁让你上午那么夸我呢!我要还回来。”这回明显是在调皮地撒娇,这既是女孩的天性又是她们的可爱之处,很容易让人乱想,其实她没别的意思,只是想表现出亲近放松,此时她是在用洒脱来掩饰兴奋的慌乱。大同笨嘴拙舌地不会答复,傻笑着进了她的闺房,春花欢快地把他迎进去:

    “等你好半天了,我一个人挺闷的,没人跟我玩儿,很想跟你聊聊。”

    “好啊,我也愿意跟你这样的漂亮姑娘聊天儿,你这屋子里的味儿很特别,我喜欢闻。”大同想方设法地冒坏,满屋子都是她身上那股暖烘烘的香味儿,他没弄清是什么香水,反正混上春花的体味闻起来感觉很亲近。难得一闻的女人味儿让他有些亲近过度的不安,想起插上的门鼻尖要沁出汗来。异性的气味是种看不见的强烈吸引力,胜过丰乳肥臀和声音的刺激,它生动地告诉你对方近在咫尺,你可以偷偷地肆意享受而不会被对方发现,更容易让人冲动,这时大同胸中有种异样的东西在翻腾、涌动着要挣脱出来,他很怕自己胡思乱想,索性说他爱闻,春花到是没做出什么反应。

    大同仔细打量着春花的房间,乡下的平房不像城市的楼房那么格局,吃饭、睡觉、会客都混在一起。那些旧家具已不知去向,临窗的精致柜子上有一台松下25英寸彩电。旁边是淡青色漂亮大衣柜,对着电视是一张柔软有弹性的双人床,她说她喜欢睡大床,因为不容易掉下来。那干净的嫩绿色花床单淡雅温馨,让人见了就想扑上去打个滚儿躺一会儿,肯定很舒服。她显然精心收拾过,被子叠得整整齐齐,像松软的面包,床单连个褶都没有,大同不忍心破坏这份整洁,站在那里边看边等主人安排座位。

    床头还有精致的玻璃桌子,透过明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