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说,我倒,虎也有头发辫?
楼灵儿说,你也有!
林子说,我?
楼灵儿说,是男人都有。
林子说,你有吗?
楼灵儿说,有时有,有时没有。
林子说,丫头,太深奥了吧,能不能简单明了一些。
楼灵儿说,笨死了!就是你的那个东西。
林子说,我倒,原来是这玩意,你弄它泡成的酒有何用?
楼灵儿说,专门给你喝的!
林子说,不行不行,楼灵儿可不喜欢这东西,况且我不会喝酒。
楼灵儿说,不会喝就学,男人哪有不会喝酒的,何况这可是大补品,有滋阴壮阳之功效。
这下林子明白了。他的确需要补一补了,吃得随便不说,写作本来就累,晚上还得连夜鏖战,身子都快被掏空了。他的眼圈黑得跟熊猫似的,四肢软棉棉的,还经常犯困,做爱的时候也越来越力不从心,经常是楼灵儿主动,他配合。楼灵儿的性欲特别强,一个晚上少了三次不行。林子记得医书上说过,纵欲过度死得快,历朝历代的皇帝成了短命的主要原因就有这一条。林子自己也把持不住,上了床,或者一挨到楼灵儿魔鬼式的身子,他马上就燃烧起来。
楼灵儿给他盛了一杯,有二两。林子喝了一大口,又苦又辣,他想吐出来,楼灵儿严肃的盯着他,他只好吞了下去。其实他也舍不得吐,这一杯可能他要拉几个人才买得到。
酒一入肚子,他的脸一下子就红透了,一股热流也由胃开始,向四周迅速燃烧开去。林子觉得很舒服,就像当初练功时的气流感觉,只是过了一会,他就觉得不对劲,头晕目眩。他不会喝酒,记得第一次跟李志文喝啤酒,他一杯就醉倒了。这次可是他第一次喝白酒,而且还是十几年的泡酒。
楼灵儿把林子扶上了床。林子的肚子里热浪翻滚,辛辣的酒气直往上冲,他想吐,可是又吐不出来。楼灵儿洗完澡擦上护肤露、香水上了床,拥住林子就是一阵狂吻。
本来就恶心难受,再闻到浓烈的香水味,林子跳下床,捂着嘴跑进了洗濑间,狂吐不止。林子把刚吃下肚没多久的食物全吐了出来,胃部火辣辣疼得难受,他感觉里面在流血。楼灵儿直帮他拍打背部,她真没想到林子反应如此强烈,看来那一缸泡酒只有送人了。
第三十八章 性爱伴侣
第二天晚上,楼灵儿又打电话让林子下楼搬东西。
林子心里有些忐忑不安,不知道这次楼灵儿又想出了什么花招给他补身子。还好,是一小袋红红的枸杞、一袋小米,还有一捆肥嫩的韭菜。
林子说,这不会是你们家祖传的千年秘方吧?
楼灵儿说,看来你还得多读书,这三样东西合称男人补品三宝,从今往后,我早上晚上都熬枸杞小米粥给你喝,你每天还得坚持吃韭菜。
林子说,这个我能接受,酒补不如食补。不过,你会做饭吗?
楼灵儿说,你可小瞧我了,平时上课太累,不想动手而已。我今天晚上就给你露一手,不过你得洗碗刷盘子。
林子说,这个没问题,只是我想问一句,看你如此娇嫩,哪学的这些?
楼灵儿说,其实一个人过日子,许多东西是必须学会的,况且做饭是女孩天生就会的。这么多年来,只有我一个人过,饭菜做得再好吃起来也没劲。
林子说,我不会再让你一个人孤单了。
楼灵儿说,那你就学学做饭吧!
林子说,得令!
楼灵儿说,算了,我不愿意看到你笨手笨脚的样子。
“死人,这久跑哪疯去了?”
“我就知道你肯定又换了一个男的,帅不帅?”
“要注意身体哟,现在的男人很娇嫩的,经受不了几个晚上的折腾。”
“逍遥子?他已经坚持了一个月了,多亏他练了多年的武功,身体强壮,不过这久我已经在给他补元气了。”
“其实他每天要写作,晚上还得被我折腾得半死,也够难为他的了。”
“他很体贴我的,我当然要心疼他!”
“和他结婚?搞没搞错,按《生命之中不能承受之轻》里的说法,他只是我的一个性伙伴而已。我的郎君应该是一个英俊高大绅士,否则能配得上本小姐吗?”
“他当然不知道我只需要他陪我做爱,否则会杀了我的。”
“不过我挺怕他离开我的,要是他走了,我还真找不到第二个可以给我快感的人。”
“我不知道还要和他这种关系多久,只有继续养着他。”
“他才不会寂寞呢,每天都在用功的写小说,还说是专门为我写的。在这方面他可比学校那些帅哥们强多了,我都被他感动了。”
“对了,他的小说快写完了,你帮我想个办法,他这人闲不住,不找点事给他做不行。”
“给他找个工作是小case,但是我不想让朋友们看到他,他长得太丑了,上不了厅堂的。我也不想让他出门,他只能是我的。不过,他还是有点魅力的。一个有夫之妇可喜欢他了,还好她知道斗不过我,放弃了。”
“删除他的小说?!你怎么和我想到一起去了,我还以为这个世界上我最坏呢,没想到我俩是一丘之貉。我已经删过一次了,不能再删第二次了,否则他会怀疑的。”
“没事,他睡得可死了,除非我弄他的家伙,否则你在他耳边放摇滚乐他都不会醒。”
“快说说你和刚换的那个怎么做爱的……”
客厅的大灯小灯全亮了,楼灵儿惊呆了,脸色顿时苍白得像个吊死鬼,电话那头还在绘声绘色地描述着做爱时的姿势、快感。楼灵儿怎么也没有想到,林子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矗立在客厅的中央,样子像一个可怕的复仇巨人,一丝不挂,双手紧捂成拳,眼里射出刀一样的凶光笼罩了她的全身。
两个人对峙了一会,楼灵儿的身子开始哆嗦,就像坐在一块千年寒冰之上。她没敢和朋友道别,左手抖动着挂了电话,听筒没放好,摔在了地板上,嘟嘟嘟的声音就像催命鬼的嚎叫声,急促、恐怖。
林子说,半梦半醒之间,我翻身搂向心爱的女人,床空着,我担心她出事,连拖鞋都没穿就下床寻找,我找到了,但是在灯亮之前她就已经死了。
林子的声音冰冷坚硬,一个字一个字从口中他的带着血愤怒地蹦出来,全都砸向缩在沙发一角的楼灵儿的身上。
楼灵儿说,你,你别乱来,我爸爸可是公安局局长。
林子说,你不用怕,我说过不打女人的。我只想问问你,为什么要欺骗我的感情?你知道我最恨对我说谎的人。
楼灵儿说,我不想说。
林子说,说!
楼灵儿说,这是我的隐私,我有权不说。
林子说,说!
楼灵儿说,你刚才应该听到了,我只要你跟我做爱。
林子说,你把我当鸭子?!
楼灵儿说,我从没有这样想过。
林子说,为什么偏偏要选择我?
楼灵儿说,因为,因为你才可以给我想做爱的冲动。
林子说,这就是你们有钱人玩弄一个打工仔的理由吗?
楼灵儿说,我只能告诉你,我长这么大,只有你给了我这种感觉。具体是什么原因,关系到我们家的隐私,我不想说,也没有必要说。
林子说,正好,我也没有兴趣听你们有权人家的丑闻。
楼灵儿说,请你说话放尊重一点。
林子说,在这样一个深夜,面对一个被你当猴耍的男人,你还如果盛气凌人,高高在上,不愧是公安局长的女孩,将门虎女,将门虎女呀!
话说完了,林子转身慢腾腾地走进了寝室,楼灵儿呆坐在沙发上,一动不敢动。过了一会,林子穿好衣服出来了。他仿佛一下子老了几十岁,眼神黯然,脸色凝固,动作滞重,一步一步走向大门。他要开门走了,手抖动得厉害,拨了几次都没拉开锁,第四下门被打开了。清脆的声音惊醒了楼灵儿。
楼灵儿说,你等一会!
没等林子回话,她冲进了寝室,出来的时候,手里已经多了一匝斩新的钱。她光头脚丫冲出家门,在电梯口追到了正在等电梯的林子。
楼灵儿说,这三万块钱给你,算是对你的补偿。
林子没有反应,楼灵儿就把钱塞进了他的衣袋。
楼灵儿说,要是以后有什么困难,你就给我打电话。
电梯来了,林子径直走了进去,他背对着楼灵儿而站,头一直耷拉在胸前。电梯门关上的那一瞬间,两行清泪从楼灵儿的眼眶滚了出来,在白净的脸上留下了两条弯弯曲曲的痕迹。她赶紧在脸上抹了一把,看着手上的泪水发呆。她已经整整十年没有掉过一滴眼泪了,太神奇了,现在既然为了一个既丑又穷的家伙哭了。她要弄个明白,她要知道自己为什么落泪。
第三十九章 石女的爱情
楼灵儿根本就不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有爱情。
当年老爸让老妈等他事业有成了再结婚,老妈点头答应了。这一点头换来的是漫长的十年等待。老妈为此受尽了委屈,外公外婆坚决反对,七大姑八大斧九大婶十大妈,只要和他们家沾亲带点故的都不同意,也没有一个朋友支持老妈的选择。
原因是老爸的父亲在文革的时候,批斗过老妈的父母。
那一段灰色的历史遗留下来的问题,就这样让一对真情恋人无法走到一起。老妈的意志是坚决的,被父母的打骂,甚至父女俩八年多没有说过一句话,老妈都咬牙顶住了全部的压力。一个又一个无助孤独的夜晚,老妈哭得一次次晕倒在床上,但是醒后,老妈的初衷依然没有改变。
同学的孩子都四五岁了,老妈还没有出阁,世俗恶毒的眼光,炽伤得老妈抬不起头来,流言蜚语铺天盖地而来,老妈没有一个朋友,除了上下班,几乎都不出门,总是呆在自己的房间里,默默地思念着爱人,祝福爱人早日功成名就,快点带走她。
三千五百多个日日夜夜被眼泪冲走了,老妈的苦日子终于在三十岁这年的冬季结束了。老爸聪明能干不光端上了铁饭碗,还光荣地加入了党组织,前程似锦。
那个冬天下雪了,是一场百年罕见的大雪。一个平凡的日子,老爸和老妈两个人举行了一个简单的仪式下,没有主持人、没有亲人的祝贺、没有朋友的闹腾,平平淡淡地结成了夫妻。
四年后,老妈冒着高龄生育的危险,生下了他们爱情的结晶,也就是楼灵儿。一家三口的日子过得异常滋润,老爸也在公安局当上了处长。许多亲朋好友们这才恢复了和他们之间的正常交往。
老妈用整整十年花样年华换来的是一个脆弱不堪的家庭。楼灵儿五岁的那年,老爸有了外遇,和一个十八岁的大学生搞到了一起。老妈一再宽容,以为丈夫只是暂时被女色所迷,过段时间他会重新回到她的身边,因为他们的婚姻是经得住大风大浪的考验的。
老妈错了,老爸一错再错,经常不着家,即使回来了,拿上几件衣服之类的又走了,简直把家当成了旅馆。老妈悲痛欲绝,好多次她都想到了死,可是一听到女儿甜脆的哭叫声,一看到女儿笑成花样的红脸蛋,她的心软了,她要活着,她要靠把女儿培养成人,她要让负心的丈夫知道离开她是错误的选择。她毅然辞去公职下了海,在老同学的帮助下,开了一家小型火锅店。
楼灵儿八岁那年,老妈终因操劳过度、忧郁成疾,患上了胃癌,诊断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晚期了。老妈撒手辞世那天晚上,老爸没有守在她的床前,让她再最后看上一眼。
楼灵儿给老爸打手机,关机,发传呼也不回。老妈朝女儿无力地摇了摇纤瘦的手,提示她不要再找了,之后无望地憋了一声病房紧闭的门,缓缓地合上了无奈的眼睛。
最后的一眼,没有丝毫对人世的留恋,只有绝望,对丈夫的绝望,对爱情的绝望。
楼灵儿哭得死去活来,撕心裂肺的嚎啕声在医院回荡不绝。老妈最后的那一眼让楼灵儿刻骨铭心。她疯了一样冲出医院,没有一个亲戚能够拉得住她。她要去找老爸,她要去告诉他老妈那绝望的一眼。
推开父母卧室的房门,她惊呆了。
老爸正和那个不要脸的臭女人在老妈的床上做爱。她对老爸的最后一丝希望破灭了,她原以为老爸工作特殊,肯定是在外执行公务,没想到在自己的妻子病逝的时候,他尽然和情人在一起鬼混,而且还是在老妈和他的大床上。
她再也压制不住心中的狂怒,歇斯底里地冲过去,操起电视柜上的一个玻璃花瓶,朝着床上发呆的男女砸了过去。男人及时抓住了她的手,她拼命挣扎,臭女人吓得紧紧抓住被子盖在身上,被子瑟瑟抖个不停。
楼灵儿破口咒骂着这对狗男女,男人被激怒了,狠狠地抽了她一个耳光。楼灵儿的脸上马上就突现出一个红红的手印。楼灵儿第一次挨打,而且是老爸打的她,她完全失控了,跟男人厮扯在一起。
男人也觉得自己太过愤,任由女儿撒野,只是不让她靠近床上的女人。楼灵儿把被子一把拽到地上,光溜溜的臭女人吓得躲到了男人的背后。被子掀开后,一阵精液味扑鼻而来,楼灵儿异常恶心,马上呕吐起来,脏物全吐在了污迹斑斑的床单上。
男人心疼自己的女儿,过去帮她拍背,还大声支使身后的女人去给女儿倒水,女人吓得囫囵穿上衣服跑出了卧室。楼灵儿不吃臭男人这套,打开他的手,抹掉嘴角的污物,瞪了他一眼,转身跑了出去。她和女人撞到了一起,她把水杯打翻在地,烫得臭女人尖声怪叫。
她冲进了自己的房间,没有犹豫,她要收拾东西离开这个肮脏的地方。老爸没能阻止她,她跑到医院,在大门口坐了整整一夜。
天亮时,她离开了,她没有参加老妈的送葬仪式,老妈没有死,永远活在她的心中。
她住到了同学家。同学的父母正在闹离婚,他们整天大吵大闹,摔碗砸桌子。她和同学躲在小屋里不敢出来。
楼灵儿说,你不害怕吗?
同学说,习惯了。
楼灵儿说,不能再让这些臭男人横行霸道,我要报复他们。
同学惊讶地看着楼灵儿,楼灵儿背起包决定离开了,离开这个懦弱的同学。
到了第二个同学家,第一天相安无事,第二天就情况不妙了。同学老爸的情人公然找上门来,要同学的老妈给她让位,两人甚至扭打在一起。
楼灵儿又离开了同学的家。她很茫然,在她的眼里,全世界都乱套了,没有一个家庭是幸福的,没有一份爱情是真挚的。她要开始报复了。
楼灵儿给臭男人打了一个电话,要他给她租一个房子。老爸当然不同意,连连向女儿道歉,在电话那头都哭了。楼灵儿根本不理会他,态度冷漠,语气冰冷,完全像在跟一个陌生的讨厌男人说话。老爸没有办法,只应承了下来。
其实老妈给她留下了三十万的积蓄,是母亲的血汗钱,她不打算动一分一厘,她的一切开销都应该由那个臭男人出。男人有钱就变成臭男人了。她要源源不断地向他要钱,让他再也养不起情人。
这就是楼灵儿想到的复仇计划。
随着年龄的增长,楼灵儿心灵上被一种恐惧笼罩了。只要有男人靠近她,她就会恶心得想吐。
开始的时候,她怀疑自己是不是成了同性恋患者,可她对女人也没有什么特殊异常的感觉,她又以为自己是石女。她也没在意,反正男人就不是好东西,她是不会接受任何一个男人,不可能再饱受母亲一样的悲剧了,偏偏逍遥子从天而降。
第一次在网上看到这个陌生的网名,她就突然打了一个冷噤,并且有一种说不清的感觉涌上心头。她稀里糊涂地把逍遥子的全部帖子都搜索出来,一一细读。
更令她惊讶万分的是,她有了那种冲动,一个女人渴望得到男人抚慰的冲动。逍遥子的出现对她来说简直是一个奇迹。她有些害怕,不敢再读逍遥子的文字,曾试图远离网络,但是她又控制不住想去接近它们,甚至渴望了解逍遥子这个家伙。
终于有一天,她抑制不住自己的激情,写下了征婚的那个帖子。
逍遥子的出现,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