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后关门小声点。”
凝霜有点理怨的盯着他,对于他拿门出气的作法,十分不以为然。
她现在也在气头上,为了怕自己口无遮拦,伤了他也伤了自己,干脆转身回房,眼不见为净。
“回来。”
无奈对她的用心,毅刚根本不能了解,他以为她是因为心虚,所以才会躲着他,硬是伸手把她给拉回来。
“你发什么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跌倒了怎么办?你现在可是有孩子的人了。”
凝霜气急败坏的拨开他的手,不懂他为什么那么不解风情,她都已经尽力让了,不是吗?
“我没有疯,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看看我、我现在没事,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她生气的嚷道。“你这叫没事?”
毅刚心疼的看着她略显苍白的脸颊,以往瘦弱的身体,最近更显虚弱,虽然他娘告诉他,凝霜是因为最近害喜害得凶,才会身体比较不适,过一阵子就会好转。话虽如此,他还是担心,偏偏她是不懂得照顾自己。
“今天是圣上寿诞,我现在得要进宫,待会儿用完晚膳,就乖乖上床睡觉,我回来的时候,你最好已经睡着。不然我管你是不是孕在身,我一定会打你一顿。”
凝霜不以为然的哼了一声,根本不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她挑衅的抬起下巴,讽刺的说:“我并不怕你,如果你敢打我,你就打,反正你不是从以前就一直说打我吗?”
“你——”
毅刚瞪着她,不懂她到底在想些什么。他所做一切无非都是为了想要她好,她却总是一而再、再而三的令他烦恼。他转身拉开房门,走到外面,对楼下的下大吼,要他们拿锁上来。
凝霜听到他的话,吃了一惊。
“你做什么?”
“我要做什么,不是很清楚吗?从今天开始,到你临盆那大为止,我不准你踏出这个房门一步,也不准你见婉儿。”
“你要软禁我。”凝霜难以置信的看着他。
“软禁?”毅刚摇摇头,从一个下人手中接过大锁,“如果硬要我说,我会说我是在保护你,阻止你做傻事。”
做傻事?现在她倒怀疑是谁在做傻事。她推开他,想跨步走出去。她才刚出去,就被毅刚给抓回来,推她进房,逼她坐在床上。
“你给我坐好!”毅刚吼道。
“我不要。”她立刻不服输的站起身,虽然身高离他差了一大截,但她依然固执的抬起下巴。
“你如果关我,我就一辈子不跟你说话。”
“是吗?如果真是这样,我可就要谢谢老天爷,让我解脱。”
毅刚没有多想,话就自然脱口而出,丝毫没有留意这话对凝霜的伤害。
“你到底想什么?”凝霜感到失望。她看着他,眼中只剩疑惑。“我看得出你关心我,但是你为什么总是在限制我,为什么你不愿意跟我好好讲?”
她顿了一下,直视他的双眼,“我会听,真的会听,但是你却对我没有耐心,总是要我做这做那,我所做的一切,全都是要让你开心,我会下去捡紫玉簪,是因为它是你送的,可是我这么做,在你心中只当我是愚不可及。我爱你,所以我尽量什么都听你的,但是我现在不得不问我自己,我会不会错了?或许我真的不适合你。”
毅刚看到她的样子才察觉自己的失言和冲动。他气愤不已,不过这次生气的对象是自己。他伸手摸着她的脸颊,“凝霜,我——”
“你不用再说了。”
凝霜根本不想听他的解释,径自把头低下来,躲开他的手,淡淡的说:“今天是我皇兄的寿涎,你快去吧!别让我误了你的事。”
毅刚叹了口气,知道这时候谈也谈不出个所以然,也不再坚持。
“你好好的休息,等我回来,我们再好好的谈谈,我们早该把一切说清楚。”
“或许吧!”凝霜苦笑了一声,摸棱两可的回答。
毅刚不放心的看了她一眼。他想留下来,但是偏偏他有要事在身,又怕她—时冲动做出危及她自己的事。他握紧手中的大锁,不甘心的离去。
凝霜看着他离去,不由得深深叹了口气,当然知道自己不能把毅刚的话当真,毕竟气头上的话,百分之百是不可靠的。
“当头棒喝!”
凝霜的脑袋中突然飞来婉筠跟她说过的话。她想了一会儿,决定不再被动的等待毅刚开口对她说爱。她站起身开始踱步,想要找出一个最好的办法,可以让毅刚承认自己的心。既然他都能对她呼来唤去,那她为什么还要处处替他着想?不让他紧张一下,他还真的以为他把她吃得死死的。
凝霜终于想到一个好办法。
她起身想到书房找纸笔,可是门怎么推也推不开,她气愤的拍了下门。她不得不认清一个事实,毅刚真的把她给锁起来。
她又深吸了口气,缓和自己的情绪,再度转身回房。可是没有纸笔,她的计划就不能推动,这可怎么办?
她咬着指甲,正感到烦恼时,看着自己的手,突然灵光一闪,想起前人都可以血泪为书,那她为什么不可以?她把自己的一件衬衣剪下来,拿起搁在梳妆台上毅刚给她的匕首,勇敢的在食指上划了一刀。
洋洋洒洒写下一封文表并茂的“休书”,心想,这还不吓死你才怪!凝霜吸吮着手上的小伤口,得意的看着自己的心血结晶。
她把匕首压在休书上,转身离去。才走到门口,又想到她被锁住了。她生气的蹬了蹬脚,莫可奈何的折回房,不甘心自己就此功亏一溃。她走到窗前,把它推开,看着距离地面的高度,不由紧张的吞了口口水。两层楼的高度,一个不留意可会摔死自己和肚子里的孩子,但是又没有别的路走。
她皱着眉头,衡量了—下与窗外大树之间的距离,摸了摸自己的腹部,心一横,爬上窗口,伸长自己的脚,又拉长自己的手,勾到一根粗大的老树枝。
惊心动魄的离开窗口,差点掉了下去。她不敢迟疑,连忙不稳的爬向树干,抱着它,才停下来安扶自己狂跳的心脏,缓缓的滑下地面。
她抬头看了眼楼上的窗户,猛然想起自己身上毫无银两,她真的想撞墙自杀,离家出走,竟然把最重要的东西给忘了。她认命的叹了口气,总不能要她再爬回去吧!反正没有钱也不是什么特别严重的事,她就不信她会饿死。一打定主意,她就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去,现在她就等她的专制夫婿来找她。
“婉儿,你怎么还没睡?”子怀回到王府时早就过了亥时,看到婉筠独自一人坐在花厅里,疑惑的问道
婉筠摇摇头,起身拉着他的手,“我大哥呢?”
“毅刚啊,“子怀想了一下,今天朝中所有文武大臣齐聚一堂,乱成一团,他也没有注意到毅刚,他似乎早他一步离开宫廷。
“他现在应该已经回到相府了吧!你怎么会忽然提起他?”
她迟疑了一下,不知该不该隐瞒了。不过也不用烦恼了。因为外面有人敲门,打断了他们之间的对话。
“怎么回事?”子怀问站在门外的总管李忠。“傅将军在正厅说想找王爷,我看他的样子似乎很着急,好像出了什么事。”
子怀闻言,立刻转头无奈的看着身后的婉筠。
“你又闯了什么祸?”
“我没有。”婉筠立刻否认。
子怀叹了口气,决定先不跟她争论。
“外面有点凉,快去加件衣服。”
婉筠点点头,立刻跑进房间拿着件鼓风,跟着子怀走出房。
“凝霜不见了。”毅刚一看到他们夫妻走过来,立刻气急败坏的表示。他走向前,紧紧握着婉筠的手腕,紧张的问道:“她人现在在哪里?”
“你放手。”婉筠的手被他捏得好疼。“子怀,我的手好痛。”
“你做什么?”子怀连忙把毅刚的手用力拉开,心疼的看着婉筠红红的手腕,“你发什么疯?”
毅刚闭了下双眼,冷静一下自己的情绪。
“对不起,我太冲动了,因为凝霜失踪了,所以我才会失控,我现在只是想知道凝霜究竟在哪里?”
“我不知道。”婉筠把手从子怀手中抽回来,斩钉截铁的告诉毅刚。
毅刚压根儿就不相信,因为以婉筠和凝霜的交情,她获知凝霜失踪的消息,不可能如此冷静,所以他敢肯定她一定知道凝霜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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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精彩内容载入中·当他回到相府发现凝霜不见时,他的心脏差点停掉,看到她留在花厅桌上的休书和匕首,就想起她曾经对他说过的话,一旦有一天他不要她,她就把匕首还给他,他真的害怕凝霜这次是来真的。
他也看到打开的窗户,想也知道她是从那里溜出府的。
他真的害怕,怕真的就此失去她,而他不能承受这种结果。
“你最好快点告诉我。”
毅刚看婉筠真的不开口,立刻又失控的朝婉筠跨了一步。
子怀看到毅刚的表情,连忙把婉筠拉到他的身后。“毅刚,我看你太冲动了,最好明天再来。”
“明天!凝霜失踪了,而你叫我明天再来。”
毅刚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他硬是绕到子怀的身后,把婉筠给拖出来。
“如果你够聪明,现在最好就告诉我,她在哪里?”
“我已经说了,我不知道。”婉筠气急败坏的想甩开他的手。
“是你自己说我不能去找凝霜,现在我怎么可能知道她人在哪里?”
毅刚硬是不放手,她只好又求救的看向她的夫婿。
子怀警告的盯着他,毅刚只好放手。
婉筠一获得自由,立刻远离他。
“我的手淤青了。”婉筠难以置信的看着毅刚,就连子怀都没把她弄伤过,而他竟然——
“我不要跟你这个不理智的人讲话。”
婉筠不屑的一个转身就要回房,却被人给拦腰拖了回来,只不过这次不是毅刚拉她,而是子怀。
子怀压低身子,直视她的又眼,缓缓的问道:“她在哪里。”
我不——”
“不准说谎。”子怀硬着声音警告道。
婉筠不甘心的嘟起小嘴,低下头,扯着自己身上的披风,不发一言。
子怀缓和自己的声音,牵着她坐到椅子上,“你没看到大哥担心成这样吗?”
“他这种人会担心?你少在这里痴人说梦。”
“我当然担心。”
毅刚看到婉筠态度似乎不像方才一般坚持,立刻对她说道:
“凝霜是我的妻子,我——”
“不再是了。”
婉筠冷冷的打断他。
“她已经休了你。”
毅刚闻言,双眼立刻一亮。
“你知道,你会说这话,一定知道她人在哪里?”
她抬起下巴,不在意的耸耸肩。
“我是知道,但是我不会告诉你。”
“婉儿。”
“你不准帮他说话。”
婉筠转头指着子怀的鼻尖,警告道:
“如果你再帮他,我就学凝霜离家出走,当然我要把儿子一起带走,让你一辈子都见不到我们。”
“你——”
“怎样?”婉筠倔强的抬起下巴,盯着子怀。
子怀当然知道婉筠是说到做到的人,只好无奈的看了毅刚一眼,感到受莫能助。
毅刚见硬的不行,只好用软的,希望能打到婉筠。
“婉儿,算我求你,我——”
“不用说了,我这次是吃了秤蛇铁了心,不可以帮你的。”
她站起身,往大门的方向移动,不过她特意选了一个离毅刚最远的路线,因为她怕她又失控,她的手已经淤青,她可不要其他部位也跟着遭殃。
毅刚当然不会如此轻易的放过她,他连忙挡住她的去路,婉筠看见他忽然挡在她的身前,以为他不要动手抓她,立刻紧张的退了一步。
毅刚一察觉到她的举动,立刻把双手抬高。
“你别这样,我不是要打你,我只要你告诉我,凝霜在哪里?”
“凝霜走了不是很好吗?”
婉筠躲到子怀的身旁,提防被揍。
“她走了,不是更称你的意?现在她走了,你不就可以高枕无忧,把她抛在脑后,然后再去娶一个温柔的女人?反正你那么讨厌她,她自动消失,不正好替你解决烦恼。”
“讨厌她?”
毅刚露出一个苦笑,“如果我讨厌她,我根本就不会娶她。相反的,我爱她,不然我不会在这里跟你低声下气,不管你相不相信我是真心的。”
婉筠咬着下唇看着毅刚。
说实话,他说的话很令她动容,但是——但是她还是不想因为他短短几句话就放过他,毕竟凝霜爱他爱得太苦,所以她还是想让他担心害怕个几天,替凝霜好好教训他一下,“我还是不会告诉你,你就不用多为唇舌了。”
说完,她转身就走,这次毅刚没有挡着她。
“你告诉我好不好?凝霜现在有孕在身,一个不小心,可不是闹着玩的。”
婉筠还是坚决的摇摇头。
“我会照顾她,这点你就不用担心。”
毅刚无奈的盯着她。“你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肯帮我?”
婉筠不耐烦的绕过他,奇怪他的紧迫盯人。
“如果你在这里跪上一整天,我就告诉你。”
毅刚握紧双拳,心中不停交战,最后终于决定自尊又算得了什么,老婆和儿子才是最重要的。
“毅刚,你做什么?”
走到门口的婉筠,听到子怀的声音,立刻转过身来,看到跪在地上的毅刚,着实吓了一跳,她万万没有想到毅刚竟然真的肯为凝霜牺牲到这种地步。
毅刚转头看着婉筠。
“我就在这跪到明在子时,明天你就要告诉我凝霜在哪。”
婉筠看着他无奈的叹了口气,心想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
“你给我起来。”子怀拉着毅刚,硬是要把他拉起来。
“男儿膝下有黄金,你这样算什么?”
“姓李的,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婉筠狠狠的瞪着子怀。
“什么男儿膝下有黄金,你信不信,我待会儿就叫你陪他跪。”
“婉儿。”
子怀无奈的盯着她。
“算了吧!毅刚也知道错了,得饶人处且饶人。”
婉筠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又把目光调往毅刚身上。他是她大哥,她又何尝愿意如此?偏偏凝霜都没有出来说话,可见她还没有原谅他。她吸了口气,硬下心,转身离开。
“婉儿。”
子怀徒劳无功的唤着婉筠。然后他转身拉着毅刚,“婉儿人都走了,你还跪什么跪,起来!”
毅刚摇摇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你怎么这死脑筋。”子怀无奈的开手。
“只要再劝劝婉儿,她自然就会告诉你凝霜的去处,何必搞到这种地步?”
毅刚依然不发一言。
子怀叹了口气,其实这对夫妻今日会有如此大的冲突,十之八九都是他闯的祸,原本以为一个无伤大雅的小玩笑,竟然会惹来如此多的不愉快。他摇摇头,决定跟他坦白。
“当年在永乐宫发生的事,全是我搞的。”
“什么?”毅刚吃惊的看着他。凝霜会跑跟他下水是他搞的?!
“这件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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