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玛!我真的是上辈子欠他的!
。。。。。。
回到我的寝殿,吩咐珍歌将海晏良鹤送我的那件衣服装好,反正不想跟他有什么关系,不如还回去,反正他讨厌我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看见这衣服我也心烦。
“殿下,您真的要还回去?可是,可是。。。。。。”
“没什么可是,你也看见了,李青木是个什么态度。我不想他不开心。”
珍歌蹲在我脚边,摇着我的裙摆:“殿下,您能不要再理那个青木了吗?他不是好人!他会害您的!”
“行啦,给姓海的送回去吧。”
珍歌嘟起嘴:“我不去!要去殿下自己去吧!”
嘿呦喂!我招谁惹谁了!谁都给我脸子看!
我自己捧着那个木箱子,走了大半个须玥宫,才找到海家。
那是一个超级气派的府邸,牌匾用金字写着大大的“海晏”两个大字,周围还用一些图腾点缀,门口的卫兵一律深蓝色的衣服,庄严肃穆的站在大门两侧。看我要走进去,其中一个卫兵走过来鞠了一躬:“殿下,您要见家主,还是。。。还是少主。”
“我不认识你家家主,我找海晏良鹤。”
见我要找的是少主,两人面有难色,互相看了老半天,才支支吾吾的说:“少主昨日受了重伤,先下可能。。。。。。不太方便见客。不如。。。不如殿下改日再来。”
我正要离开的时候,一个老者走了过来:“殿下,家主请您过去。”
我有些疑惑,指了指自己问道:“你家家主,要我过去?”
“是的”
家主的屋子很古朴典雅,一看就是老人家喜欢的风格,还有一股香味,好像是供奉神像点的香料的味道。
我四下望去,不见家主,这老头子,找我过来,却不出现,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来了?”
“我天!谁在那儿?”冷不丁的出现一个人的声音,吓得我一声冷汗。
老头子从里屋走出来:“海晏银岭。”
我有些语塞,这明明就是一个仙风道骨的老神仙模样的人啊,怎么会是魔界的人呢?
“坐。”他走到桌边,示意我坐下。
“鹤儿做了蠢事,我已经教训过他了。公主不要介怀。”这句话的语气好像不是在道歉,而是命令我不要介意的样子,这种不怒自威的人,我最害怕了。
“没有啦,其实晏大哥他在荒原还救了我呢,要不是他把我推开,我就被姬瞳伤到了。”我低着头,有些不好意思。我真的不是一个可以和家长打交道的人。现在就像是一个做错了事情的小朋友,卖着乖,陪着笑脸。
“姬瞳他。。。还敢袭击你?”
“哦,不不,不是的,他被一个吹笛子的人控制了,才会这样的,他不是故意的。”也不知道是不是说错了什么,我解释了一番,也不知有没有用。
海晏银岭却笑了:“没什么,虽然只是一把剑而已,到底也是海家的兵器,老夫再替姬瞳给殿下陪个不是。”
“不用了,不用了,我没伤到,倒是晏大哥伤得很重。哦对了,这是昨天姬瞳送过来的盒子,我没怪海家,也没怨恨谁,还是不收礼物了吧。不如请您帮我还给晏大哥吧。”
“好啊,放这儿吧。”
战战兢兢的从海晏银岭的屋子里出来,我却被弄迷糊了,他来找我并没有说什么重要的事情,如果只是道歉的话,没必要郑重其事叫我过去啊,倒是听我讲了一大堆。
还没走到大门口,就看到姬瞳端着一个托盘在院子里走着。听说海晏良鹤伤得很重,我有些不放心,走过去叫住他:“瞳瞳,你干嘛呢?你主人呢?”
他看见我,有些支支吾吾的,眼神飘忽不定,一定有猫腻!
“说话啊,我还能把你吃了?”
“殿下,你要是为了主人好的话,就再也别见他。”
“你什么意思?我怎么他了?”
“带你去转轮镜台其实是想送你回现世,要杀你的话都是说给天守和花雨寺家主听的,主人从来不会伤你害你。可他却因为这个,昨日被家主拿家法打得。。。打得到现在都没法下地。。。。。。”
“带我去见他!”
为什么会是这样呢,明明他那么讨厌我,看见我的时候一个好脸色都没有,为什么会想要救我?魔灵界到底在策划什么,他一定要带我离开?
走到门前,我却不敢进去,我怕看见他,我怕这个人会因为我。。。。。。
我懵懵的走进去,看见那个白头发的身影背对着我,躺在床上,赤着上身,后背的伤可以用皮开肉绽来形容。看见他被打成这样,我居然掉了眼泪!我忍着,不想发出声音。
“瞳儿,怎么去了这么久?”他说话的声音有些微弱,说完还喘了好几口气。
“很疼吗?”
听见我说话的声音,他愣了一下。我能通过背影感受到他的惊诧,勉强的撑起身子,扯了件衣服披在身上,准备起来。
“你怎么来了?”
姬瞳看见他要下地,赶忙跑过去扶着:“主人,简大人说您不能动的,伤口会裂开的。”
“你别动了,要是不方便的话,我就先走吧。”
“没。。。没有不方便,你。。。姬瞳,去给公主看茶。”姬瞳听了话,快步走出房间。
“其实,我没什么事情。。。。。。”
“你哭什么?”
“我看你被打的太惨,就忍不住了。”
他笑了,笑的很无奈:“你在可怜我?”
“没,没有。”我擦了擦眼泪,在他床前的桌边捡了个凳子坐下。
“昨晚我没注意时间,就叫姬瞳去给你送了个东西,没打扰到你吧。”
说实话,他这么说话我有些不得劲,见惯了他冷脸的样子,突然这么热情,我还真的不习惯。
“没有啊,我那个时候还没吃饭呢。”
“听,姬瞳说,你把衣服送了别人?”
“没,羑里是个花痴,最喜欢漂亮衣服,我那边也没有能借她穿的,就让她试了试你送的那件。其实,你不用那么见外,我都说了不用你还的,两个袖子而已。。。。。。”
“可那本来就是你的衣服。”
“啊?”
我有些惊讶,抬头的时候刚好和他的目光对上,他看我的眼光,有些。。。怎么说呢,温柔?尴尬死了,我赶紧把头扭过去:“我哪有那样的衣服,你别逗了。”
不过他好像并没有听进去我的话:“那是你及笄的时候,你母亲为你做的。茨晟宫封宫的时候我悄悄拿了出来。终于还给你了,也算了了一件事。”
那是月华夜的衣服吧。。。。。。
“你不是说我不是月华夜吗?你怎么把她的衣服给我了?”
“其实。。。。。。”
我打断他:“行了,我也没有别的事儿,我来就是看你有没有被打死,你这挺好的,我也了了一件事儿,你歇着吧,我回去了。”
我回宫屁股刚坐凳子上,还没坐热乎呢,珍歌就跑进来:“殿下,良鹤大人来了。”
啥?他不是被打的下不了地了吗?
这人还没等珍歌通禀完,就冲了进来。火急火燎的:“你和爷爷说什么了?”
“啥?”
他顺了口气:“海家的家主找你,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啊,他就说要跟我道歉。我说不用,要不是你,被姬瞳伤到的就是我了。。。。。。”
“糟了。”
没等我说完,他就狂奔出去。
“喂!怎么了?”
我想追去问个明白,手却被李青木拽住:“你干什么去?”
“我可能说了什么不该说的,给他造成了不小的麻烦。”
“那和你有什么关系呢?他是你什么人?是朋友吗?是一个世界的人吗?你为什么要管那么多。”李青木看我的眼神冷冷的,除了失望,我看不见别的神情。
“我一直在给他找麻烦,我不想欠他的!”我和他吼了起来,真的受够了!受够了不被信任,受够了他冷言冷语,受够了他沉默,受够了!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不过你有点儿太小看我了!”转身就要离开,可他依然拽着我:“欠他的?欠他什么?你被抓来,其他人不欠你的吗?”
“放开!”
“可不可以不去?”我知道他在求我,有那么一瞬间,我想妥协,可是我转念一想,恐怕是我说的话害了姬瞳,那个孩子虽然只是个剑灵,可也是有喜怒哀乐的生命啊,我不想害人。
“你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回来。”
第六十七章()
从转轮镜台回来的时候,海晏银岭的脸色阴森的吓人,刚进了家门,他便回身甩了海晏良鹤一个耳光。
“跪下。”海晏银岭一贯是个不怒自威的人,哪怕他只是瞪眼,就够别人吓得发抖。良鹤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知道等着他的是什么,没有辩解,更没有怨言,直直的跪在海晏家的院子中间。
“你当年发誓说了什么?”
海晏良鹤低着头,平静地说道:“从今往后,无论如何,再不见她。”
“你记得?海青璃?”
听见海晏银岭这么叫自己,他惊得抬起头,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叫了一千年的爷爷。海青璃?那是他过继到主家之前叫的名字。青氏,那是晏家家奴的氏,自他认了银岭做爷爷,再也没有人提起过这个名字。
良鹤苦笑了一下,眼泪在眼眶子里打着转:“我当然记得,我曾是晏氏家奴的孩子。”
海晏银岭背过身去,冷冷道:“你今时今日的身家性命,荣华富贵,皆是拜你的氏所赐。那个氏是我给你的我可以给你,也可以给别人。”
爷爷终于说出了这样的话,从天界重伤回来的时候他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他违背了家主的意思,跑到了天上去,去救那个被魔灵界丢弃的孽障,丢了一身的灵力,更丢了一颗心。
“家主的意思,青璃不敢违背。”
海晏银岭听着这话,气不打一处来,近乎暴怒着吼道:“不敢违背?!海晏良鹤!当年我说,你敢跑去救她,便不再是海家的世子。你做了什么?重伤回来,脸上黥了字,成了罪人,你说再不见她,我没有惩罚你!只当这事过去了。可是现在呢?!”海晏银岭从不会和什么人费口舌,愿意教训他,是因为还当他是自己的孙子。
“爷爷,我做不到啊!我真的做不到!我不能不管她,我不想别人害她,爷爷,求求你了,除了这事儿,你说什么良鹤都能办到,什么都行!我求求你”良鹤将头磕在地上,泣不成声。
“上次饶的你太容易了,怕是你早忘了海家的威严和荣誉了。”转头吩咐服侍了他一辈子的老管家海平:“去请家法,另外去把海青锦叫来。”
海平似有犹豫:“大人”
“去!”
海青锦,是良鹤的生父,良鹤刚被过继的时候,海晏银岭为了锻炼他,曾经让他一天六个时辰在书房做功课,他生母心疼,便偷偷跑来看儿子,私下里与海家其他人埋怨。那是良鹤第一次挨打,当着海家上下所有人的面,由海青锦执鞭。两鞭子,便将良鹤打得昏死过去。自此之后,青氏所有人再不敢接近海晏良鹤。这两鞭子生生打断了他和父母的血缘,更打断了他所有的退路。
海青锦来到院子里看见这情形,便知道自己来,是干什么了。
“给他。”
海青锦接过家法,看着跪在地上的儿子,又看了看海晏银岭:“大人,少主他,犯了什么错”
“动手!”
海晏银岭没有容许海青锦说什么,冷冷的下了命令。海青锦知道,自己不能违背家主的命令,便动手打下了第一鞭。
因为没有准备,良鹤吃痛的叫了出来。这时,姬瞳却现了形,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到:“大人,求你不要打主人,主人受了伤,家法会打死他的。”
海晏良鹤抓住姬瞳的胳膊吼道:“回剑鞘里去,这没你的事儿!”
姬瞳护着良鹤哭道:“不要打主人,求求你。”
“再敢胡搅蛮缠便将你投进铁水里融了。”海晏银岭动了怒,谁都不能在这个时候违抗他的命令,否则他一定说到做到。
良鹤用尽力气将姬瞳按在地下,催动灵力将他变回原形。
“打到他听话为止。”
海家在须玥宫是司刑狱的贵族,办案抓人,严刑逼供是当家本事,家法名为剔骨,是威力极大的法器,魔灵界寻常的魔物一鞭则可灰飞烟灭,即便是海家人,也有受了刑从此残废的,这么打下去,不死也要掉半条命。
良鹤一直咬着嘴唇,忍住让自己不出声,第九鞭打完,他实在没有撑着的力气,倒了下去,海青锦不敢再打,便收手站在一旁。
“谁让你停下来的!”
海平在一旁看不下去了也来求情:“大人,少主身上有旧伤,您这么打”
“打坏了我找人医他!海青锦!不要停手。”
海平跑过去夺下家法:“少主!你就服个软吧!”
良鹤躺在地上,伸手去抓海晏银岭的裤脚,哀求他:“爷爷求你,不要打了我好疼啊。”
听了这话,连海平都忍不住哭了出来。良鹤是他看着长大的,从小到大没有什么事情违背过海晏银岭的意思。除了在公主的事上,一再惹怒家主。但是,良鹤是他见过的,最懂事,最听话的孩子。他曾经背地里想象过,即便是打入炼狱的前少主——海晏良鹭,也不曾这么像海家的继承人,没有月华夜,海晏良鹤一定会是最完美的海家当家。
“我想听的不是这个。”
良鹤放下抓他裤脚的手,闭上眼睛,一副等死的样子。
银岭狠了心:“海青锦,你还是家奴吗?不听命令了吗?”
“爹!”一个穿着雍容华贵的夫人疾步走了过来。
“闵玥,你来做什么?”海晏闵玥是海晏良鹭的生母,嫁入海家之前是司医药的贵族——简家的大小姐。
不由分说,她直接跑到良鹤身边蹲下来为他诊脉。“爹,不能再打了,良鹤有旧伤,再打会出事的。”
海晏银岭这辈子没有愧对过什么人,只是对海晏闵玥。当年是他亲自下令去抓的儿子和孙子,让这个女人成了孤家寡人。如果还有谁能够制止住银岭的暴怒,整个须玥宫,除了她,再没有别人。这么多年,银岭早已经将这个人当做了自己女儿,父亲,是很难拒绝女儿的请求的。
银岭看了看倒在地上的良鹤,并不打算轻易放过:“良鹤,我的话,永远算数。再敢见她,我就废了你!”
海平扶起良鹤的时候,他咳了好大一口血,直直的倒在海平身上。海晏银岭见状也慌了神。他审问犯人这么多年,从没有人能够受得住剔骨九下,盛怒之下他没有顾忌良鹤的身体能不能承受,一心只想这叫着小子离开妖孽,真的将孙子打坏了,心疼的可是自己。
“去简家,请简重梧!”
简重梧是须玥宫六大贵族之一——简家的当家,是须玥宫最好的大夫,除了皇室,他只给六大贵族的主家看病,包治百病不敢讲,但是无论什么什么病症,到他手里,病家就有了希望。
简重梧为良鹤看了病,上了药之后,来到海晏银岭的书房。
“晏大人。”
“重梧。”
二人寒暄过后,银岭问起了良鹤的情况。
简重梧摇摇头:“良鹤的伤很重,虽然并不致命,但是剔骨打的伤痕,光是疼痛,就够他受的。他腹部的剑伤也有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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