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看样子,他们似乎是在等什么人,早前的时候总有探子来禀报事情,煞鬼一直再问的都是一个问题:“人到哪儿了?”
他们不急,我急也没什么用,于是我也枕着头准备先睡会儿,昨晚折腾了一宿,我早就困意重重了。
没多大会儿,我便沉沉地睡了过去,睡梦中只觉得有东西滴落在脸上,凉凉的。
我又梦到了金凤,它眸子依旧闭得紧紧的,似乎在梦里见到我激动无比,整个身子都一颤一颤地,闪着金光。
“主人,你终于来了,我终于等到你了!”
“主人,你快来凤临以西的……”
金凤的话还未说完,我就被一阵急躁的马蹄声惊醒了。
我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脸上,湿湿的,这才惊觉下雨了。立刻又沉浸在刚才的梦中,那只金凤在凤临?我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又想起了它在前几次梦里也说过叫我来凤临,也不知是巧合还是冥冥中住定的,我此刻人确实在凤临了。
而金凤刚才说凤临以西的什么呢?我醒来的太“及时”了,没听清楚它后面的话,有些惋惜,但心里只把这事当作一个可笑的梦而已,也就没多往心里去。
“好了好了,大家都准备准备,我们这就进镇子,行事小心一点,都听明白了没有?”
煞鬼厉声叫起了原本躺在地上的手下,简单交代了几句。
我拍着屁股从地上爬起来,心间疑惑,他们要等的人来了?
于是目光朝煞鬼方向看去。
此刻煞鬼身边确实多了一个人,那人同样戴着鬼面具,一袭墨蓝色的长袍衬得身材修长。腰束滚边祥云金丝腰带,袍子上外袖口的位置绣的也是祥云图案,整个人让我觉得有一股莫名的熟悉感。
在火把的映照下,那鬼面具颜色看起来比他们当中任何人的都要深,估计是他们的最高头目,面具和赵成在胡安之府里找到的那个很像,我不禁身子一滞,杀了胡安之全府上下的人会是他吗?
他似乎也意识到了我在看他,目光毫不避讳地朝我这边看过来。却不是我以为的杀意,而是目光灼灼打量着我。
我被这灼灼的目光看得一时慌了神,赶紧别过了头,微微侧了侧身子,知道感觉到那道目光在我身上消失,我才松了口。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如此惊慌,但是我对那人却没什么好印象,心底最深处竟有丝恨,大概因为对方是无恶不作的人,所以我才会有如此反应吧!
很快,百十来号人举着火把弃了了马徒步开始向镇子进发。
煞鬼后那个神秘的鬼面头目不知何时走到了我的身旁,煞鬼走在神秘人的身后,十分恭敬的样子。
神秘人虽走在我身侧,却一句话都没说过,连目光都没落半分在我的身上。即便如此,也让我感觉到无比的压抑,快喘息不过来。
天开始下起了零星小雨,钻进脖子里,冷得我直打寒噤。
脚下的泥路湿滑,加之又是晚上,每走一步都要十分地小心。
进镇子的路不太好走,他们选择的是一条偏僻的小路,似乎是刻意在避开镇子上的人。
我心不在焉地跟着他们的步伐走着,身上的凉意一阵一阵的袭来,令我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一声“阿嚏!”刚落下,脚下一滑,整个人顺势往后倒去,我已经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了,惊得“啊!”地叫出了声。
就在我以为自己这一摔已成必然之时,一只温暖的大手捞上了我的腰,微微用力往上一带,我便稳稳地立直了身子。
我惊魂未定,等到搞清楚我腰间的那只手来自我身侧的神秘男人时,我不禁一阵错愕,这种感觉似乎有些似曾相识。
他也是愣了一下,随即又像是触电般快速地抽离了扶在我腰间的手,至始至终都不置一词。
“谢谢。”我冷冷抛出两个字已经是极限了,好歹人家刚才也救了我,我也只是出于礼貌而已。
接下来,我刻意与其拉开了些距离,不知怎的,这个人,给我的感觉十分不爽,这感觉就像是我与他曾经有过什么深仇大恨一般。他戴着鬼面具,看不清长相,也许是有仇也未可知呢!
第一百八十章 抵达()
接下来,我刻意与其拉开了些距离,不知怎的,这个人,给我的感觉十分不爽,这感觉就像是我与他曾经有过什么深仇大恨一般。他戴着鬼面具,看不清长相,也许是有仇也未可知呢!
小路泥泞难行,加之又下着雨,原本十分钟的路程,我们硬生生走了半个小时在进了镇子。
进入镇子的是一条铺着青石板的路,不宽,但足够一辆体型较大的马车出入。
进了镇子,家家户户都关门闭户的,漆黑一片,似乎都已经早早睡下,我不禁奇怪的挑眉,这镇子上的人都睡那么早吗?
现在天色虽然已经全黑了,那是因为冬日白昼变短了的缘故,但也不至于家家户户都歇下了,像约好了似的。
我四处打量着,镇子不大,只有一条石板路到底,人家户都挨得近,密集地扎堆在这一带,越往里走,人家户就越来越少,只能依稀看到四五户人家,大都是单独的院落。
“安全吗?”
走在我身后的那个神秘男人开口了,声音像是刻意压着的一般,有些低哑,听起来却有几分耳熟,不过很多人说话的声音也大致相似,若不是极熟识,也分辨不出来,于是我也没往心里去,专注地听着他们在说些什么。
“放心吧,都是按照您的吩咐办的,绝对安全。”煞鬼带着些巴结的口吻,笃定地说到。
神秘男人听了,声若蚊吟般地“嗯。”了一声。
他二人就再也没了下文。
我觉得有些无趣,本以为通过他们的谈话可以了解到一些什么信息的,没想到他们极谨慎,说的话也是云里雾里,我都听不懂。
对这个神秘男人的身份开始好奇起来,但同时又觉得他并不常来,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连我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
一路走了又是半个小时的路程,我们似乎是出了镇子,向西而行。
西!我的心突然一震,立马想起了早前在梦里金凤对我说的话,它要我前往凤临以西……
难道这一切都是巧合吗?我不得不开始怀疑,那只瞎眼的金凤它真的存在。虽然觉得自己的这个想法有些荒谬,世上怎么可能会存在一只会说话的金色凤凰,那还不成了奇闻怪谈了。
但是奇怪的是,想是这样想,可心里却已经十分笃定,甚至还有些小小的激动。
再往前行了五百米左右,依稀可见一处如墨般的山峦轮廓,投身在暗夜里,显得有些幽魅诡异,仿佛山中住着什么妖魔鬼怪一般。
就在此处,煞鬼一行人都停了下来。
神秘男人向煞鬼招了招手,煞鬼点头哈腰地靠近,问何事。
只见神秘男人附耳对煞鬼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煞鬼不停地在点头。
不大会儿,煞鬼那这块眼罩走近我,说到:“不好意思了长凤公主,只好让你先委屈一会儿了。”
说着,还不待我明白过来是何意,眼睛就被煞鬼蒙了起来,原本可见的火把光亮瞬间就被隔离在外,入眼的是无尽的黑暗。
“这是要做什么?”我心里一急,大概猜到,估计是他们的老巢到了,怕行踪暴露,所以蒙了我的眼。
煞鬼却不答我的话,没好气地往前推了我几步,我没站稳,一个踉跄差点儿朝前甩去,眼睛又看不见,本能的“啊”的一声惊叫出声。
好在有惊无险,有人从后面拉了我一把,整个人有被那力道一带,往后面猛地弹回来,实实地撞上了一堵结实而温暖的肉墙,猛吸了一口气,鼻间萦绕着一股似曾相识的味道。
我仔细听着身边的动静,身后的呼吸有些急促,随即伴随着的是一声带着微微怒意的冷哼。
然后听到有人怯怯地再往后退,不用猜就能知道那人是煞鬼,步子沉稳,怯而不弱,这里出了煞鬼,不会再有旁人。
由此又可以推断出,此时我的后背贴着的结实的胸膛正是那个神秘男人的。属于男人独有的气息一直萦绕在我的周身,令我突然的就尴尬起来,脸上一烧,惊得疾步要抽离某人的怀里。
见我动作,他也没有任何异动,就在我快要脱离他时,他的手却突然的抓住了我的手腕,用同样有些刻意压低的声音说到:“不许动,接下来的路跟着我走!”
我不悦地挣扎了一下,手腕却被他捏得更紧,有些痛。
我知道,如果我越是挣扎,这男人定越加大力道,吃亏的还是我自己,鉴于敌强我弱,我最终还是选择了妥协任由其牵着往前走。
一边走,男人一边在耳边提醒着我小心脚下,我不由得开始疑惑,重新理理这些人要抓我回来的目的。
由一开始阿城兄弟一行开始,他们对我似乎都有顾忌,不伤我,只是要我跟他们走。而这些都是煞鬼交代的。
从我被煞鬼抓以来,他们对我倒还客气,只要没有捆绑我,我相对还是比较自由的。再到这个神秘男人的出现,他的目光灼灼和莫名其妙的关心,都让我琢磨不透,难道这人真的是我认识的?
可是我在脑子里搜索了半天,怎么也想不出我认得的人里有这么一号人物。
我想的头疼,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但是现在,形势对我来说但是有利的,至少就现在看来他们对我没有什么恶意。
被神秘男人牵着走了很久,其间我们好像是进了某处宅子,我也不大确定,只是听到有把守的人开门,有人唤我旁边的男人主子。
接下来又是一路的左转右拐,我们身边的人越走越少,到最后好像只剩下了我和神秘男人二人,之后好像是在一个房间停了下来。
我被蒙着眼,对自己身处的地方充满了好奇,我开口问他:“这里是哪里?”
神秘男人并没有急着回答我,先是伸手解开遮住我视线的眼罩,只答了三个字,“青鬼帮。”
听到这话,我并没有显得太吃惊,原本就猜想到的答案,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觉得有些不真实。
我打量了一下四周,烛火不是很亮,所以我的眼睛也显得没太多不适,房间极普通,没什么特别之处,但日常用品倒是一应俱全。
第一百八十一章 侍女阿织()
我打量了一下四周,烛火不是很亮,所以我的眼睛也显得没太多不适,房间极普通,没什么特别之处,但日常用品倒是一应俱全。
“今夜你好生休息,没事不要到处乱走。”神秘男人简单地交待完就退出了房间,之后,只听到他对门外守着的人吩咐到:“好生看着,出了事,小心你们的狗命!”
“是!”二人齐声应下。
之后就再没了声响。
房门被人从外面关上并且还上了锁。
我目光一紧,这不是软禁是什么?我有些搞不懂他们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图财?图色?好像都不是。
我想的脑仁疼,看着那张舒适的大床,困意一下袭来,眼皮垂得低低的,只想好好睡上一觉,其他事明天再说吧!
于是果断拖鞋上床,盖上被子,不大会儿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一夜无话。
许是太困了的缘故,这一觉睡得极好,醒来已经是正午时分。
门外哗啦哗啦地想起了开锁的声音,我一惊,立刻警惕地从床上爬了起来,目光紧紧盯在门上,身子崩得直直的。
直到推门而入的是一个相貌清秀的女子,手里端着托盘,上面搁置着饭菜。我的神情才慢慢缓了下来,整个人坐在床沿上,目光落在女子身上,带着几分打量探究的意味。
女子一袭洗的有些泛白的青色衣裙,裙摆处月白的丝线绣了白莲,显得有些孤零零的。
她将手里的托盘搁在桌子上,被我的目光盯得有些局促不安,头垂着,手指来回绞着,半天才怯怯地说:“姑娘请用膳吧。”
语气轻柔得若游丝一般,有些糥糥的感觉,听着极舒服。
我从她的身上收回目光,淡淡地问了句:“谁让你来的?”
“是主子让我来服侍姑娘的。”她如实回答。
她说主子,我便立马明白过来是谁了,就是昨夜那个神秘的男人。只是我这阶下囚当的也太舒服了吧,单独住一间屋子不说,还有婢女侍候,对方肯定不会是因为我公主的身份而如此待我,那又是为什么呢?
自打遇见这神秘的男人,我想不通的事情太多了,一时间也不知道到哪里去寻找答案,心想顺其自然,该知道的总会知道,何必操之过急。
“你叫什么名字?”我依旧坐着不动,继续问她。
“阿织。”
她开口,语气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头也一直没抬起来过。
房间突然静了下来。
过了良久,我才开了口:“那就侍候我梳洗吧。”说完,从床沿起身,缓缓向她走去。
阿织温顺地答了声:“是。”便引着我到梳妆台上坐了下来,取了水和毛巾,将毛巾打湿给我擦脸。
一切收拾妥当,我颇为满意,这个阿织话不多,做事倒是利落,不由得让我对她多了几分赞赏。
她让我想起了絮儿,可那丫头是典型的话多,整天一惊一乍地在耳边聒噪。我不见的这些日子,想必那丫头定是急坏了。
轻叹了口气,我坐在桌前,阿织一言不发地开始为我布菜盛饭。
我确实也饿了,看着饭菜猛咽口水,“人是铁,饭是磁铁。”这句话对我还说,真的是一点不假。
菜式都是寻常的家常菜,可是在此时,竟是比那些山珍海味来得更美味。
一口气吃了三碗米饭,菜也被一扫而光,我酒足饭饱地打了个嗝。
面对如此“残局”,阿织面上依旧是波澜不惊的淡然模样,利索地收拾起碗筷,就要退出门去。
“唉~阿织。”
她定在原地,不说话,只是看着我,一双眸子清澈似水。
“麻烦你帮我跟你们主子说一声,找身衣裳给我。”
阿织表情依旧没变化,只回了我一个“好”字,便退出了门。
房门在次被锁上。
我无聊地坐着,双手托着腮帮子,一声接一声地叹气。
这样一直被关着,我要如何去找小雪的下落啊?不行,我得想个办法,最好是可以自由走动。
阿织去了没多久的功夫就回来了,手里多了个托盘,托盘里盛着一身红得扎眼的衣裳。
我一看就皱了眉,怎么会是赤红色的?
阿织放下托盘,淡淡地对我说到:“阿织替姑娘更衣。”
我看着她提起的赤红衣裙,有些许不悦,不是不喜欢红色,只是觉得太张扬,不如素色,来得沉静些。
“没有旁的颜色吗?”
“主子说只有这一套。”
阿织问一句则答一句,多一个字都不肯再说,这让我觉得和她交流好生无趣。
只有这一套也没办法,我看看自己身上已经不成样子的衣裳,外袍还是阿城的,显得十分不合时宜,还有股子馊臭味。
阿织一言不发地替我换好衣裙,托盘里竟还有一方赤红的面纱,阿织原本要替我将面纱也换了,被我给拦下了。
“你退下吧,面纱我自己来。”
阿织一句没多问,温顺地拾起地上换下来的旧衣物放进托盘福身退了出去。
我在这个房间里连着关了两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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