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为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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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为媒- 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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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兄也是习武之人,功夫虽不及欧阳止,却也算得上高手,手间是运了内力的,只稍再用力些,竹仪的脖子毫无悬念地就会被拧断。

    就在竹仪差点儿就喘不过气来之时,皇兄收了手。

    失去了脖颈间钳制着的力道,竹仪像只破布娃娃一般软趴趴地倒了下去,躺在地上猛烈地咳起来。

    皇兄冷冷地看着她,“说吧,那个‘主人’到底是谁?”

    竹仪咳了半天。好不容易才缓过来,冷笑一声,“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我是不会说的。”

    竹仪的嘴紧得很,死也不愿意说半个字。

    我敛了敛眸色,死算什么,这世间比起死来说,更煎熬更痛苦的事多了去了,轻易杀了她,倒还是便宜了她。

    我起身,走到皇兄身旁,开口就冷冷问到:“想死是吗?”

    竹仪看着我,身子不觉地轻颤了一下。

    “死是容易,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就算了结了你的性命。”我一边说着,一边掏出了玉笛,将匕首一端弹射出,泛着寒光的匕首在昏黄的烛火下度上了一层暖意。

    我拿着匕首蹲下身子在竹仪的胸前比划着,轻启红唇,呵气如兰到:“其实,一刀下去多没意思,不如一刀一刀地慢慢割,将你的肉一片一片地片下来,割足了一千刀才断气,这样才痛快,你,觉得呢?”

    皇兄听着我的话,满目惊诧地看着我,仿佛不认识眼前这个人一般。

    竹仪早已吓得忘记了动弹,一双眼眸里只剩下惧色。

    凌迟,谁都听过,可谁也没见过,十大残忍刑法之一,而我,不过也是说来吓唬吓唬竹仪罢了。

    谁知,我又加了一把火,倒还是真的奏效。

    “不如,今日,本公主就拿你试试,看看是否真的割到一千刀才断气!”我邪邪一笑,又拿起玉笛的匕首一端,仔细端详着,手指轻轻刮了刮刀刃,又为难地说:“只是本公主这刀钝,也不知能不能割好……”

    竹仪吓得身子如筛糠一般,颤着声音问到:“你,你到底想要,知道什么?”

    我见她妥协了缓缓起身,居高临下地傲视着她,开口道:“是否是臻妃指使你给我下的毒?”

    竹仪想了一会儿才说到:“是,是臻妃娘娘指使老奴下的毒。”

    “为什么?”

    “因为,因为您处处与娘娘作对,又是凤凰命格,主人留不得您。”

    这竹仪只是架势大罢了,一番吓唬,倒是挨个儿说了出来。

    “主人?”我嘴角一勾,挑眉问到:“你嘴里说的主人到底是谁?”

    没想到竹仪听我如此一问,眸中闪过一丝惊慌,眼珠子直打转,“这,这个……”吞吞吐吐,很为难的样子,似乎是忌惮着什么。

    我看着她,不动声色地将玉笛匕首靠近几分,一边把玩着,一边提醒到,“本公主耐心有限,你此刻不说,我可以有上百种方法让你开口。”

    竹仪身子一震,可接下来两条眉毛纠结得拧到了一起,做了半天的思想斗争,才怯怯地开口道:“他……他就是龙泉国的生……”

    见她肯说出背后的主人,不仅是我,皇兄,欧阳止和邓逸皆是一副惊喜的神情,都提了精神听着她所说的一字一句,不敢落下半个字。

    谁知她后面的“生”才说了了一半,“咻”地一道箭矢从漆黑的夜色中穿过雨幕,令我们猝不及防地贯穿了竹仪的太阳穴,只听她惊慌失措的“呃”了一声,整个人一口鲜血喷出,直直地倒了地,一双眼睛瞪得老大,眼底布满了不可置信,嘴角微微动了动,到底是没有再发出任何一个音节便断了气。

    突如其来的变故教所有人都倒抽一口气,原本只差一步就接近真相了,只要知道她们幕后的主人,一切就会迎刃而解,现在好了,线索又再次断了。

    皇兄怒极,仰天大喝一声,对着外面漆黑的夜色嘶吼到:“是谁?出来!”

    回答他的只有哗哗不断的雨声,还有那淹没一切的无边黑暗。

    陈为民也被这突如其来变故吓到,三步并作两步冲到皇兄身边,大喝到:“来人,护驾!”

    话音才落,士兵们不知从哪里冲出来,鱼贯而入,将我们围了个圆,皆警惕地握紧了手中的兵器。

    我不停地往后退着,竹仪就倒在我面前,死不瞑目的样子深深地烙我的眼里,似乎又有一只手将我往下拉了一把,越陷越深。

    欧阳止和邓逸见状,再也坐不住了,急急冲了过来,邓逸蹲下去检查尸体,欧阳止则二话不说就冲进了夜色之中,脚下一点,朝着箭矢射来的方向追了出去,脚尖一点,整个人淹没在瓢泼的大雨中。

    邓逸的目光落在贯穿竹仪脑袋的那只箭矢上,箭尖沾了血,正不停地往下滴着。

    邓逸看了良久,目光一分分地往下沉,脸色如结了一层寒冰一般,我从未见过邓逸如此模样,心跳加速,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

    邓逸的大掌紧握成拳,骨节因太用力发出“咔咔”声响。

    “是龙泉军中死士……”

    七个字,邓逸几乎是从齿缝间挤出来的。

    在场的人,包括我和皇兄,听了邓逸的话,都愣住,目光同时落在了那只箭矢上。

    邓逸弯下下身子,手握住箭用力一拔,长箭便从竹仪的脑袋里抽离出来,霎时间,鲜血喷涌,染了一地。

    “这是龙泉军中死士血骑专用的箭矢。”邓逸说这话时,眸子寒气逼人,手中的箭微微举起。

    他这一说,我才发现,此箭的尾羽呈赤红色,箭尖锋利无比,接近箭尖的位置,正反两侧皆刻了个“死”字。

    又是龙泉国军中死士!上次归去来兮一事也是由龙泉军中的这些死士挑起的,至今,那些消失的尸体都毫无线索,下落不明,就连秦花儿也是。

    我能理解邓逸此刻的心情,毕竟秦花儿是他的属下,一起征战沙场,金戈铁马多年,出生入死的兄弟却是敌国人,而这些事屡次都与这些死士有关,看来,龙泉与凤池交好是假,野心勃勃是真了。我心底一寒,死死拽着衣角,脑子里闪过龙吟修的脸,恨意攀升。

第一百一十八章 直指臻妃() 
我能理解邓逸此刻的心情,毕竟秦花儿是他的属下,一起征战沙场,金戈铁马多年,出生入死的兄弟却是敌国人,而这些事屡次都与这些死士有关,看来,龙泉与凤池交好是假,野心勃勃是真了。我心底一寒,死死拽着衣角,脑子里闪过龙吟修的脸,恨意攀升。

    竹仪暴毙,陈为民不敢再有半分懈怠,立刻下令加派了人手,看管还关在大牢中的静香,可惜,还是迟了一步,我们赶到大牢中的时候,守卫都倒在了地上,全部断气,没留一个活口,而静香也惨死狱中。

    一刀割破喉咙,是以极快的速度,不给对方半分挣扎的机会,没有丝毫拖泥带水,就毙命,可见来人也是个武林高手。

    静香呈跪倒地姿势,双手下垂,鲜血染尽了她胸前的衣衫,头耷拉着,凌乱的头发遮了脸,看起来安静的有些诡异。

    牢房里没有半分挣扎打斗的痕迹,要么就是来人静香认识,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杀,要么就是如刚才所判断的一般,杀她的人是个绝世高手,她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就丧了命。

    看着眼前的一番景象,皇兄,邓逸我们三人都感到无力,才那么一会儿的功夫,两条命就在我们的眼皮底下没了。

    我忍不住多看了两眼静香,察觉她的右手有异,随即拉了拉皇兄的衣角,然后自己蹲下了身子,抓起她的右手。

    静香握拳,似乎在紧紧握住什么东西,拳头缝隙间露出了类似于纸张的一角。皇兄和邓逸的目光也同时射了过来。

    “她手里握的是什么?”好皇兄问了一句。

    我摇摇头,“不知道,似乎是一张纸。”说完,就去掰静香的手,可是她拳头握得极紧,我用了半天力也没能掰开。

    邓逸见状,也蹲下身来,我便缩回了手,邓逸到底是男儿,加之武功高强,没用多大力就掰开了静香紧握着的拳头。

    一张皱巴巴的纸条就躺在了她的手心里,看着这张纸条,让我突然想起了前不久被人丢进我房里绑在石头上的纸条,那人叫我来凤仙楼找真相,一开始我是不信的,眼下看来,那人估计知道些什么,只是送纸条之人又是谁呢?

    我又是一阵头痛。

    邓逸取过静香手心里的纸条,缓缓起身,我也跟着起来,目光好奇地落在纸条上。

    邓逸手指夹着纸条的一端,另一只手轻轻展开了纸条,只见纸条上的字体娟秀,一看就是出自女子手笔。

    就是惊鸿一瞥间,皇兄的身子猛然一颤,眼里爬满了不敢相信的神色,眸底是冰冷一片的。

    字条上赫然写着“主人命令,协助竹仪扰乱花魁大赛,助其借机逃走。”

    虽是短短一句话,字我却认得,分明和早先从竹仪房中搜出的那封信如出一辙,皆出自同一人手笔。

    想是皇兄也看出了字体是她的,所以刚才才如此失态。

    写信的人是谁,大家都心照不宣,只是彼此都不说罢了。

    邓逸把字条交到皇兄手里,“还请皇上定夺吧!”

    皇兄接过字条的手有几分颤抖,一开始看到那封书信时,他甚至都还有些怀疑是别人陷害与她的,她虽然骄横跋扈,却不至于如此,他都还心存一分侥幸,希望不是她,现在,一切都摆明了,他还能如何,自己宠了多年的女人,竟是通敌叛国的蛇蝎美人。

    短短一夕间,两条人命,还有这震惊皇兄的消息都让人难以接受。

    究竟是什么人如此大胆,竟敢在天子眼下行凶,还不露半分痕迹,让我们都感到有一丝后怕。

    事情演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谁的心里都憋着一股气,谁也不好受。

    知州府衙大堂上,我们各自坐着,一句话也不说,陈为民立在一旁,也是大气不敢出,只是早前又加派了人手将府衙里里外外守了个水泄不通。

    我们就这样坐着,听着雨声哗哗响了一夜,火烛也摇曳了一夜。

    鸡鸣时分,雨势渐小,我不知不觉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我又梦到了那只瞎眼的金凤凰,它在我的梦里不停地哭,催促着我赶快去救它,不停地重复着时间快来不及了,泪水像洪水一般朝我涌来,我吓得猛地睁开了眼睛,惊得一身冷汗,这才发现,皇兄的外袍盖在我身上,带着丝丝龙涎香的味道。

    天气乍晴,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进知州府衙大堂的时候,欧阳止踏着熹微的晨光缓缓走进,逆着光,看不清表情。

    见他回来,原本撑着脑袋发愁的皇兄情绪一下激动起来,赶紧从座椅上起身下来,朝欧阳止而去。

    “如何?”皇兄焦急的问。

    欧阳止只是摇了摇头,皱着眉头,身上的衣裳都在带着潮气,黑眼圈极重,眼中布满了血丝。

    看着欧阳止这个样子,我竟有些心疼,赶紧起身,将身上盖着的皇兄的衣袍搁在椅子上,快步走上前去。

    担忧地问到:“你,没事吧?”

    他还是摇头,然后走到一把椅子上做了下来。

    看他的模样,昨夜追出去,应该是没有什么收获,心里叹了一口气,没多说其他的,扫了一眼四下,不见邓逸的影子,开口问皇兄:“邓逸人呢?”

    “朕命他先回去调兵,事情总该有个解决了。”皇兄的语气淡淡,却夹杂着一丝难过。

    我点点头,不敢再多问。

    欧阳止开口了,“事情复杂,皇上最好做好万全的准备。昨夜刺杀竹仪的人功夫绝对不在你我之下,就连我追出去也跟丢了。”

    皇兄颔首,又像欧阳止说了我们这边发生的情况。

    欧阳止听完,脸色也不是很好,喃喃自语了一句:“血骑死士,又是死士……”

    看他的样子,我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只是说了一句:“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臻妃身后势力庞大,于老丞相虽不管朝堂之事了,但是他为官多年的根基还在,不但没有动摇半分还日益壮大,本来就是狂傲之人,当年也是重兵在握,以至于军中现在还有不少他的心腹。

    此时,如果想要动臻妃,只怕不是件容易的事,最怕的就是这种前朝牵扯到后宫的事,最是难处理,万一处理不当,就会使朝堂动乱,只要朝堂自乱,势必会给那些虎视眈眈盯着我们的人机会,到时候,后果无法想象。

第一百一十九章 小雪不见了() 
此时,如果想要动臻妃,只怕不是件容易的事,最怕的就是这种前朝牵扯到后宫的事,最是难处理,万一处理不当,就会使朝堂动乱,只要朝堂一乱,势必会给那些虎视眈眈盯着我们的人机会,到时候,后果无法想象。

    三人在知州府衙大堂内坐了良久,陈为民上来禀报说邓逸那边已经准备就绪。

    皇兄直起了身子,目光盯着远方,似乎在想些什么。

    欧阳止慵懒地身了个懒腰,走到皇兄身边悠悠开口道:“是吧,是该解决一切的时候了。”

    皇兄望了欧阳止一眼,略微颔首。

    知州府衙外,回宫的车马早已经备好。阳光跳跃在车顶上,又跃然而下,调皮地占满所有的能够触及之处。

    此刻阳光甚好,却无一人有心去关注,都沉着脸色爬上马车,随着车夫高喝一声:“驾!”

    马儿嘶鸣一声,向着皇宫方向绝尘而去。

    抵达北辰门之时,恰值正午时分,阳光最是浓烈,强烈的光晃得人睁不开眼睛。

    我挑起车帘看了一眼外面,马车依旧疾驰着,值守的侍卫见是皇上的马车自是不敢拦,恭恭敬敬地跪在地上,待我们走出去老远才抬头,直起身子,奇怪地望着马车离去的方向,喃喃自语:“奇怪,今日皇上回宫怎的这般急?”

    我们刚走后不久,邓逸带着大军同样抵达北辰门,说是大军倒有些夸大其词,只不过是带了几百号人马,乌泱泱而来,吓到了宫门值守的侍卫。

    我们这边的所有计划都在秘密进行着,并未向任何人提及,竹仪和静香被捕的事情,臻妃那边想必已经是知道了,不然也不会派人来刺杀她们二人,而她一定会有所防范。

    无论如何,臻妃估计也没想到皇兄会这么快对她下手,所以,我们这边也算是占得先机,先发制人。

    这一次,臻妃怎么都逃不掉了。

    我们一行人脚都还没踏进凤阳宫一步,便见着絮儿焦急地跑了过来,因为跑得太急,几次差点儿摔倒了。

    我见她跑得如此之急,心中隐隐地不安起来,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絮儿跑到我们身边,顾不上喘气和行礼,抓着我的衣袖哇的一下就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颤着嗓音说:“公,公主,不好了,小雪不见了……”

    我的心咯噔了一下,小雪人不是好好的待在凤岚殿的吗?怎么就会不见了,我出门前千交代万交代,小雪在凤岚殿的事情绝对要保密,除了凤岚殿,她能去哪儿呢?

    于是我安抚了一下絮儿的情绪,急急问到:“会不会是去哪儿玩了忘记了时辰,你们再好好找找。”

    谁知絮儿哭声越发肆意起来,带着不安的情绪到:“都找过了,整个凤岚殿都翻遍了,就是不见小雪的影子。”

    絮儿说着,抬起袖子一边擦着鼻涕和眼泪,一边自责地说:“公主,都是絮儿不好,没能看好小雪,呜呜呜呜……絮儿对不起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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