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说实话,只怕本公主只有用刑了。”我脸色一沉,随即扬声叫到:“来人!”
随即两名凤仙楼里的龟奴就闪身进来,齐声到:“公主有何吩咐!”
“将她拖下去,重大三十大板!”我声音带着几分狠色,静香脸色吓得惨白。
还不等龟奴上前拖人,就连连磕头求饶到:“公主饶命,公主饶命!奴婢并未去过南院,也未见过丝丝啊!请公主明查!”
我眸色又冷上几分,好一个没去过,没见着!这是不打自招吗?
我挥手,对两个龟奴到:“你们先在一旁候着,若她接下来的话再有半分假话,你二人且给本公主拖下去打,若是打死了,也不必来回禀。”
“是。”龟奴应声退到一侧。
静香不明白我是何意,余光偷偷瞥了一眼那两个龟奴,身子直颤,又有些后怕地看了我一眼。
紧张得满头大汗,汗水都浸湿了鬓角的碎发。
我的目光直勾勾地落在她身上,冷笑出声,“呵!不知本公主何时问过你去没去过南院,见没见着丝丝了?你这等回答,又是在闹得哪出?当本公主真傻吗?”
静香一听,整个人身子一软,心道:完了!
我从椅子上起身,蹲在了她面前,伸手挑起她的下巴,连连惋惜到:“啧啧,这小脸儿真是水灵,若是教那些手底下每个轻重的龟奴给打死了,倒真是可惜了!”
到了这个份上,静香仍不死心,辩驳到,“公主,奴婢是冤枉的。”
“哦?那你说,本公主如何冤枉你了?”我饶有兴致地看着她。
“是有人故意诬赖奴婢,她们说在南院见到奴婢打晕丝丝是要陷害奴婢呀!”静香一脸认真无辜的模样,若是旁人,也许真教她给骗了。
我听罢,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你说是有人说看到你在南院打晕了丝丝,那可否说说,是谁说的,本公主怎的就没听过这等话呢?”
镜子听我如此说,脸色一变,整个人都僵住了,眼中尽是惊诧和不可置信之色。
嘴里喃喃喃喃地问到:“不是丝丝说,方才有人告诉公主,看到……看到是奴婢打晕的丝丝吗?难道说不是吗?”
“你说呢?”我轻笑,起了身,又坐回了椅子上。
刚才丝丝来与我说静香奇怪时,我就开始怀疑她了,于是故意让丝丝放出风去,就说有人交代了,看到静香在南院打晕了丝丝。然后接下来,我只需要虚张声势,故弄玄虚,若真的是静香所为,那么她定会因心虚露出马脚。
果然,真的就不打自招了。
静香使劲地摇摇头,眼里噙着泪水,“不知道,我不知道!”
“说吧,你明白事关重大,所有半句虚言,就算是你的主子也保不了你。”说话间,我还不忘往两名龟奴站的方向瞟去,提醒着静香,我先前说的话,而且单凭一个丫鬟静香,不会有这么大的胆子,真正的幕后之人,多半就是那个奇柔。
事已至此,静香已知辩解无用,颓然地垂下了目光,如实招来。
“确实是我打晕了丝丝。”
“为什么?”
“因为她发现了吴嫂,情急之下,我就……”
“是吴嫂放的火?”
“是。”
“为什么要放火,是谁指使你们这么做的?”
“这……”她开始有些吞吐。
我又朝龟奴那边看了一眼,厉声到:“还不老实说来,奇柔和吴嫂到底有何不可告人的秘密?”
静香一听,刚想张嘴,随后又猛地摇头,“不不不,这是和我家姑娘没关系,都是吴嫂来找我,要我帮忙放风而已。”
我一挑眉,冷声问:“就是如此?”到现在,她还不说实话,看来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
静香有些心虚的点头,道:“是。”
“哼!”我冷哼,“看来你还是把本公主傻子!来人!”我又扬声一喝。
“在!”两名龟奴闻声上前。
“将她拖下去,给我打,打到她说为止。”我眸子一沉,话音才落,静香就被龟奴从地上架了起来。
“公主,奴婢说的都是实话,这事真的和我家姑娘没关系,公主饶命啊……”静香拼命地喊着。
“本公主给过你机会,你自己不珍惜,现在,晚了!”我别来目光,自从死在龙吟修剑下,重生现代那一刻起,我便发誓不能心慈手软。
若不是从前心软,也不会白白枉送了一条性命,还是一句话,我不作恶,但却也不是善类。
就在龟奴架着静香往外拖时,一声清冷却柔软的女声在耳畔低喝一声:“住手!”
我听这声音有些熟悉,有一种勾魂的魔力,我不由得循声望去……
第一百一十三章 对她的怀疑()
我听这声音有些熟悉,有一种勾魂的魔力,我不由得循声望去……
只见一名绿衣女子由丫鬟扶着,缓步转进了屏风内。秀眉高扬入鬓,生得一双极美的杏眼,眸光流转,带着丝丝病态感,肤如凝脂,领如蝤蛴,眉不画而黛,唇不点而朱,除了脸色略显得苍白些外,倒是个实打实的美人儿。
我瞧见跟在其后的黛黛,便一下明白来者是何人了。
我坐在原地不动,不悦地挑了挑眉,语气不佳,“奇柔姑娘方才说啥来着?本公主耳背,没听大清。”
奇柔浅浅一笑,没答话,而是侧了身子,款款向我行了常礼,“奇柔见过长凤公主。”
声音娇柔得都能掐出水来,酥得都快陷入骨头里了,我不禁缩了缩身子,脑子里不知怎的一下蹦出她娇嗒嗒地跌入男人怀里,妖媚地唤着:“公子~”然后柔荑顺着男人的喉结出一路下滑的场景。
我猛的摇头,被自己的想象吓得不轻,索性不敢去看她,只是别来目光,尴尬地轻咳一声,道:“免礼。”
“多谢公主。”
又是娇柔的一声,我只觉得自己脚下一滑,差点儿就从椅子上摔了下来。
奇柔和黛黛的目光都被我的动静吸引了过来,异口同声地道:“公主,您没事儿吧?”
我尴尬地老脸一红,幸好隔着面纱,旁人不易察觉,悻悻地稳住身子,掩饰地解释到:“地面有些滑。”
奇柔笑了笑,“确实有些滑,公主要小心才是。”
我也陪着笑了两声,彼此心照不宣罢了。心道:这奇柔不愧是凤都第一青楼凤仙楼的花魁,就连身为女子的我在她面前都这般出糗,更何况那些臭男人,不知又有多少男人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小小闹了那么一出,接下来便言归正传。
奇柔挑眉看了一眼被龟奴架着的静香。
静香也察觉到自家姑娘的目光,委屈地开口唤了声:“姑娘。”
奇柔点了点头,随即转而面向我,直接就问:“敢问公主,我这丫鬟是犯了何罪?”
我眼睛一眯,犯了何罪?她问得倒是好,也省得我与她再绕弯子。
“蓄意纵火一罪,奇柔姑娘可有何要说的?”
“蓄意纵火?公主是否弄错了?”奇柔蹙了蹙眉头,问到。
“弄错?也有可能,毕竟人多混杂,旁人一时看晃了眼也是有的。”
奇柔听我如此说,微微颔了颔首,然后道:“既是如此,那在事情查明之前,我是否可以将我的丫鬟先带回去呢?”
我听了,装作沉思的模样,思忖了片刻。才皱眉到:“只怕不行,事情确实没有查清楚,单凭静香一个小小的丫鬟,自是不敢做出此等杀头的事,幕后定有人,指使。所以,恕本公主不能让她跟你走。”
我故意加重了“指使”二字的音,然后特意观察着奇柔脸上表情的变化。果不其然,听到指使二字时,她的表情一怔,眸里快速地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心虚,见我盯着她,有些不自然地别来了目光。
“那就请公主查清楚了,通知奇柔一声,我好领回我的人。”
“那奇柔姑娘就好生等着吧,本公主自会仔仔细细地查,绝不放过一个可疑的人也不冤枉了任何一个好人。”
奇柔听罢,面色不佳,却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瞧了一眼静香。
静香原本想着自家姑娘能够救下自己的,见如今这架势,看来姑娘也是无能为力了,担忧地看着奇柔,弱弱地唤了声:“姑娘,我……”
奇柔给了静香一个放心的眼神,只道:“放心。”然后想我微微福身说到:“奇柔身子不适,就先退下了。”
我正欲颔首让她先退下,话还未出口,就听“扑通”一声响,一个有一人大的不明物体翻滚了几下,落在了我的脚边,吓得我惊叫一声,往后退了几步。
稳下身子来才看清是一个一人高的麻袋,里面似乎装了人,此刻在拼命地挣扎蠕动着,发出“唔唔唔”的声音。
我惊魂未定,疑惑地盯着麻袋看了半晌,也不知是何人将这个麻袋丢过来的,麻袋里到底装的是谁。
奇柔和黛黛一等人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东西吓得不轻,奇柔更是,蹙着眉头,脸色比之前更是苍白几分,看她这样子,说是身子不适也不像是装出来的,难道说事情真与她无关?
与奇柔相比,黛黛则显得镇静许多,虽也被吓了一跳,但是表情却没什么太大的变化。
就在我正欲走过去将麻袋打开一窥究竟时,欧阳止走进了屏风内,双手负在身后,目光先是落在了奇柔的身上,看不出任何表情的变化,随即又落到了地上的麻袋上,才变得阴冷起来。
见他来,我先是一怔,随后便反应过来问到:“这是?”
欧阳止不答,大步流星地走近,先是用力地朝着麻袋狠狠踢了一脚,只听麻袋里的人吃痛地闷哼了一声,不停地蠕动着。
欧阳止蹲下身子,解开了麻袋,麻袋内的人蠕动着从麻袋里探出了头来。
看清露出来的那张脸时,我一惊,抬眸看了一眼欧阳止。心中的疑惑放大,这竹仪怎么会在欧阳止手里,还被装进了麻袋中丢到了我面前?
欧阳止居高临下地盯着竹仪,冷着目光皱了皱眉头,我这才发现,某人左肩衣袖处被利器划了一道长长的口子,此事血迹已经干透,在玄色的衣裳上不仔细根本就看不出来。
“你,受伤了?”我看着欧阳止左肩的伤,没有问他竹仪的事,反而开口问的是他的伤。
他闻言,抬眸瞧了我一眼,淡淡到:“小伤,无妨。”
我点点头,这才把目光转到竹仪身上,在目光流转间,不经意扫到了奇柔,她见到麻袋中是竹仪时,一脸的震惊,红唇微张,眼里一片惊慌。
我瞧着她的表情怪异,心中对她的怀疑又加重了几分。
黛黛瞧了竹仪,也是低呼了一声:“吴嫂!”
我看着躺在地上不断挣扎着的竹仪,眸色一敛,对着欧阳止就问到:“竹仪怎么会在此?”
第一百一十四章 你投怀送抱的,我为何要放?()
我看着躺在地上不断挣扎着的竹仪,眸色一敛,对着欧阳止就问到:“竹仪怎么会在此?”
欧阳止脸色一沉,比之前可怕上几分,让人不敢招惹。
“若不是本座事先让人盯着凤仙楼,否则,就让这厮再次轻易逃了。”
我看看欧阳止,又看看在地上的竹仪,觉得事情越来越不简单,一桩事情牵扯出来这么多,从我回来,一切都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在背后操控着一般,让我有些心惊胆战。
接下来,欧阳止讲述了抓捕竹仪的过程,我直听得不可思议。
原来这竹仪嬷嬷是个武林高手,欧阳止派去派来盯着竹仪的人都命殒她手,就连欧阳止自己亲自出马都因一时大意,让她伤了左肩,欧阳止一时怒极,直接一掌将其震晕,绑成了只粽子塞进麻袋,丢来了凤仙楼。
凤仙楼发生的事情,欧阳止全都知道了,包括我利用水车救火一事。
竹仪抓到了,那么接下来的很多事,只要能撬开她的嘴,就能真相大白了。
既然竹仪是个潜藏在宫里的武林高手,那么当日她所说的那个所谓的蒙面黑衣人哪里能伤她半分,更别说威胁她了,可见,她,撒了谎。
我的目光扫了一圈竹仪,静香和奇柔。静香自打见到麻袋里的人是竹仪后,一脸震惊的表情一直僵到了现在,身子微颤着。
她们三人之间,必定有某种关系,但绝非主仆,而她们都是替别人办事,至于那个人是谁,我心中有百分之八十的肯定就是她。
奇柔此刻走也不是,留也不是,额间急出了细细的汗。
我看着她的样子,故意提高音量关切的问到:“奇柔姑娘很热吗?”
奇柔愣了愣,半晌才明白过来我话里的意思,尴尬地掏出手绢拭了拭汗,“今日身子不适,方才又受了惊吓,这不,出了一身虚汗。”
她的话有几分牵强,我也懒得戳破,只是随意“哦!”了一声。
这个奇柔看来也是各中关键,现在还不宜捅破这层窗户纸,我还得留着她,放长线,钓大鱼。
“眼下,我们该怎么办?”我这话是对着欧阳止说的。
“先回禀皇上再作打算,这二人,先押入知州府衙,择日再审。”
我点了点头,同意欧阳止的提议。
“奇柔姑娘,案子未破之前,就委屈姑娘在房间里待着,没事最好不要出门。”我对着奇柔说到,然后又吩咐她身边搀扶着她的丫鬟到:“扶你家姑娘回房,好生伺候着。”
奇柔款款行了礼,点头称是,临走前深深地看了一眼竹仪嬷嬷和静香,转身就由着丫鬟扶着而去。
她如此配合,要么就是想要明哲保身,要么就是还有其他谋算。
但无论是哪一个,我都不得而知,对于奇柔,我只会多加警惕,加派人手明里暗里监视起来,如今竹仪已经落到了我们手里,那个幕后的指使者就算再怎么沉着冷静这会子也会坐不住的,定会有所行动,而奇柔也许就是我们的突破口。
静香叫自家姑娘远去,绝望地摇了摇头,泪眼盈盈,看起来竟有几分可怜。
但我从来都信奉,可怜一人必有可怜之处,没再多看她一分。
倒是竹仪,死到临头了,竟是一副镇定自若的模样,只是目光狠绝地瞪着我和欧阳止。
不等我修书禀奏皇兄,邓逸已经带着一大票人来了,几番简单的交涉过后,竹仪与静香就被押往知州府衙的大牢中严密看管了起来。
尤其是竹仪,派了重兵看守。
人关在知州府衙的大牢内我倒是很放心的,毕竟整个凤都,除了刑部天牢,只怕只有知州府衙大牢是最安全的地方了。此案尚未移交刑部处理,人关入天牢也不合情理,加之邓逸派了重兵看守,到底是万无一失的。
余下的时间,邓逸派了人在凤仙楼处理后事,我与欧阳止,邓逸三人则一道进了宫,与皇兄商议此事的定夺。
一路快马加鞭,加之路上又耽搁了些时间,抵达宫门之时已近黄昏,风呼啸着从耳畔刮过,值守的侍卫见了是我们,也不敢阻拦便放了行。
几人到达凤阳宫时,已是华灯初上,凤阳宫里宫灯摇曳,碎落一地的妖娆。
我已经一日忙得水米未进,这会子才觉着饿得连下马的力气都没有了,翻身时,差点儿就从马上摔了下来,还好邓逸及时闪身环住了我的腰,大手一揽,我就顺势落入了他结实的怀里。
邓逸盯着我隔着面纱的脸,目光灼灼,另一只手作势就要来揭我的面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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