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的事,你都看见了?”我问小雪。
只见她心虚地低下了头,如蚊吟一般的“嗯”了一声。
这孩子估计早就醒了,看到了刚才发生的一幕,就在我们回来时,许是怕我责怪,才急急地掩上车帘。
我看着小雪,也担忧起来,在这宫里,敌暗我明,我只怕她们会利用小雪来威胁到我,小雪在宫里的事,必须要保密。
过了半晌,见我并未生气,小雪才抬起头来好奇地问到:“姐姐,刚才那只讨厌的乌鸦是谁?”
我一听小雪的话,不明白她口中所说的讨厌的乌鸦指的是谁,于是问到:“什么乌鸦是谁啊?”
“就是那个凶巴巴的,又做作,还讨厌的女人啊!”
凶巴巴的,做作,还讨厌?小雪的这一番形容,我大概知道她指的是谁了。
不过小雪的形容但是贴切,臻妃不就是如此么。
于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揉揉小雪绒绒的小脑袋,说:“那只乌鸦啊!”瞟了一眼皇兄,又道:“是祁潇哥哥的妾,是个坏人,小雪见着她要离远一点,记住了吗?”
小雪乖巧地点了点头,原本坐在皇兄身边的她嫌弃地看了一眼皇兄,往我这边使劲地挪,与皇兄拉开了些距离才说到:“伤害姐姐的人都是坏人,小雪都会离得远远的。”
第一百零三章 花魁大赛()
小雪乖巧地点了点头,原本坐在皇兄身边的她嫌弃地看了一眼皇兄,往我这边使劲地挪,与皇兄拉开了些距离才说到:“伤害姐姐的人都是坏人,小雪都会离得远远的。”
我看着小丫头的举动,眼里的笑意愈深,而皇兄则黑着一张脸,对小雪这丫头甚是无语。
翌日,一早。
皇兄便在早朝上宣布了由我主持此次凤仙楼的花魁大赛。
文武百官们也都明白,往年的花魁大赛朝廷都会指派官员去主持,到底是风月场所的事,大伙儿都不大乐意,可谁教这凤仙楼的老板来路不小,每年缴纳国库的税能抵得上几个州县,所以朝廷也极为重视。
他们就算再怎么不可以还是要替皇上出面,今年既然有长凤公主抵上,那自然是极好不过的,风月场上的事难办,更何况还是一群女人的事,他们可是不想淌这浑水。
小银子来宣旨的时候,我正领着小雪在花园里喂锦鲤。
当听到皇兄的圣旨上说要邓逸陪同协助我时,我整个人都傻眼了,真是怕什么来什么,难道皇兄不知道我对这邓逸……
轻叹了一声,还是领旨谢了嗯。
小银子临走前,我特意交代了他,不要将小雪住在我宫里的事泄露出去。
这凤岚殿上上下下我都一一交代过了一遍,万事还是防着些好。
谁知小银子笑着颔首,答到:“公主放心,皇上都交代过奴才。公主没什么事的话,奴才就先退下了。”
小银子退下,我呆在原地,原来皇兄都知道我在想什么!
小雪拉拉我的衣角,一脸茫然地问我:“姐姐,为什么不能让别人知道小雪在这里呢?”
我搜搜她的头,“为了能更好地确保你的安全,所以,除了这院里,你不能乱跑,你可明白?”
小雪点点头,往池子里扔了几颗鱼食,又幽幽地问:“姐姐什么时候教小雪武功?小雪答应姐姐的都做到了,姐姐是忘了吗?”
她不说,我倒是把这事给忘了,蹲下身子,双手抚着她的肩,“姐姐没忘,你可还记得姐姐还有第二个条件?”
她抬起星眸怔怔地望着我,点点头,“记得,姐姐说,第二个条件等姐姐想到了再告诉我!”
我莞尔一笑,“等姐姐忙完了这一阵,想到了就告诉你,好吗?”
“嗯,只要姐姐不食言,小雪愿意等。”
小雪的话音才落,絮儿就急忙朝我们跑了过来,告诉我邓将军来了,说是来商量花魁大赛的细节的。
我点点头,将小雪交给了絮儿,便慢悠悠地向大厅走去。
邓逸已经在大厅内等候多时,有些不耐烦地在里面来回踱步,时不时往外张扬一眼。
“不好意思,让将军久等了。”
人未至,声先到,离门槛还有五步的距离时,我便开了口。
邓逸闻声向我的方向寻来,目光灼灼,难掩喜色。
我两步跨进大厅,在主位上坐了下来,“邓将军,请坐!”
邓逸坐下来,开口的第一句话却和花魁大赛无关。
“前些日子听说公主受了伤,可好些了?”
“劳将军记挂,已无大碍。”我刻意避开邓逸灼灼的目光,淡淡答到。
哪知,邓逸突然一拍桌子,实打实地吓了我一跳。
“是哪厮贼子,竟敢伤公主,若落到我邓逸手里,邓某定教他碎尸万段!”邓逸怒道。
我尴尬的笑着,“邓将军莫要再挂怀此事,林雪已经没事了。”
谁知这邓逸一根筋,哪里就肯罢休,“怎么可以,伤了公主,就是伤了我邓逸。不,比伤了邓某还要严重,怎的就轻易放过那厮。放心,邓某一定会为公主讨回个公道的。”
看他信誓旦旦的模样,我也不敢泼他冷水,只是生硬地回了句:“那就多谢将军了。”
伤我的人是欧阳止的心上人,尺素。只是不知,这邓逸和欧阳止打起来,到底哪个更胜一筹呢?画面实在是太难想象。
邓逸听了,脸上喜上三分,又接着变态到:“归去来兮的事邓某也有所耳闻,都是邓某教下不严,出了秦花儿这等人,若叫邓某逮住那厮,定亲手交给公主处置……”
我干笑两声,对这邓逸甚是无语,记得初次见面,就跑来拦我,要我当他的女人,今日明明说是来与我商量花魁大赛一事的,却在这里跟我扯这些有的没的。
我抚额表示头疼,而他还在噼里啪啦地不停说着,完全都是与今日主题无关的事。
“公主,你是不知道,我邓逸若是在你身边,哪里会让那些歹人伤你一分……”
“邓将军,咱们还是言归正传,说一说花魁大赛一事吧!”我打断了他。
邓逸嘿嘿一笑,“瞧我,都把正事忘了!”
接下来的时间里,我与邓逸说了我大致的想法,他也表示赞同,只是时间紧迫,在细节和准备方面可能要仓促些,我们俩也讨论了一下,还没什么结果,邓逸就被他的属下叫了回去,说是军中有急事。
我则回了书房,将大致的方案写了下来,装进信封,唤来了慧儿,让她帮忙送去凤仙楼李妈妈哪儿,接下来的时间,就斜靠在贵妃榻上等消息。
慧儿带着李妈妈的回信回来的时候,我已经小睡了一会儿,眼睛有些涩涩的,李妈妈回信上的字想蚂蚁再爬一样。
我揉了揉眼睛,懒得去看,干脆让慧儿念给我听。
信的内容不是很长,慧儿不大会儿就念完了。
李妈妈的反应倒是出乎我的意料,原以为她是不会同意的,毕竟我还要求把大赛的时间再往后推了三日,李妈妈在信中也一口应下了。
我提出的条件,凤仙楼那边基本上都能够做到,筹备的时间多了,我也好禀明皇兄,想好细节的部分。
时间改了,我还得通知欧阳止一声。以免误了他那边的计划。
只是我一时半会儿是出不了宫的,让人送信也找不到那么合适的人选,只怕连欧阳止的宅子都找不到,更别谈进府送信了。
想着,就只觉得头痛,揉着太阳穴,问慧儿道:“龙泉国的晟王可回去了?”
“还没呢,说是要参加完花魁大赛就回去。公主,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我摇摇头,“没什么,随便问问。你先退下吧!”
“是。”
龙吟修也要参加花魁大赛!这倒是出乎我的意料,这倒是很好的接近他的机会,欧阳止也没告诉我这事,看来,我得尽快见欧阳止一面了。
第一百零四章 赛前准备()
龙吟修也要参加花魁大赛!这倒是出乎我的意料,这倒是很好的接近他的机会,欧阳止也没告诉我这事,看来,我得尽快见欧阳止一面了。
入夜,寒气愈发浸人了,身上盖着薄被竟还觉着有些冷,再过十几日,也该入冬了吧,天气也越来越凉些。
我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越睡觉得整个人精神。索性掀开被子爬了起来,身上只穿了单薄的里衣,一阵凉意袭来,冷得我不自觉地打了个寒战。
寻了件厚实的外袍套在身上,推门向外面走去。
今夜无月,连颗星星都见不着,云层压得极低,彻夜不灭的宫灯摇曳,碎落成一地暖暖的光华,凉风扫地而起,身上传来一阵一阵的寒意,就算穿了外袍,我也冷得直打哆嗦。
一路漫无目的地游荡着,不觉已经走到了凤岚殿的花园内,被冷风着我的困意散得连影儿都找不到。
我在花园里寻了处背风的亭子坐了下来,一只手撑着下巴,盯着远处的一团黑暗发着呆。
思绪在这静无落叶声的夜里突然就缓了下来,白日里的那些烦愁也都不见了踪影。
我一个人不知坐了多久,竟开始有些犯困了,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正准备起身回去之时,耳朵动了动,身后传来细细碎碎的脚步声。
“谁?”我警惕地将手伸到腰间,握住了玉笛,低喝到。
脚步声越来越近,还有轻微的呼吸声可闻。
“是我。”来人应到。
一听是欧阳止的声音,握在手中的玉笛又插回了腰间。
下一刻,便觉得身上一暖,带着他体温的斗篷就落在了我的身上,欧阳止在我门边坐了下来。
“出来怎么也不拿件斗篷,天冷了。”
我一怔,他,这是在关心我吗?
“你怎么来了?”
“你不是改了大赛的日期吗?我来只是要告诉你,昨日忘记跟你说,龙吟修也要参加花魁大赛,你好好准备着。”
原来他来找我也只是因为龙吟修的事,心里竟然有些失落。
“我知道,所以,你一开始让我主持花魁大赛不只是为了引出竹仪幕后的人,还要我借此机会接近龙吟修,对吗?”
“是。”
欧阳止干脆简单的回答,让我的心跟着一颤,一切都是在他的计划之内,我始终是一颗棋子而已。
半晌,我和他都不置一词,两人就这样并肩坐着,气氛有些尴尬。
“好好准备吧,需要什么就让絮儿送信去凤仙楼,有人会转交给我。”欧阳止说完,起身就要离开。
刚走两步,又停了下来,“对了,你改的日期和我想的一样,本来我要早想来通知你,既然你都决定了,那就着手去做吧。这几日我都不会来,你行事小心点。”
我“嗯”了一声,没有回头,也不知道欧阳止走了没有,什么时候走远的。就这样一个人坐着,身上的斗篷散发着欧阳止的气息,然后心里酸酸的。
接下来的两日里,邓逸每日借着商量细节的理由都忘我这凤岚殿跑,一待就是一下午,有时候午膳就来了,厚着脸皮在这里蹭吃蹭喝,就连小雪都没给他好脸色看。
到了第三日,所有的细节准备都商量定了,李妈妈那边我也派人去沟通过,一切都没有问题。距离大赛还有两日,凤仙楼也在着手布置起来。
我需要的一些东西,我也命絮儿送信给欧阳止,却没见着他的回信,也不知道他准备的怎么样。
这两日,皇兄不准我出宫,我待在宫里,不知道他们那边准备的如何,心里只有干着急。
我在宫里待着的的这三四日,皇后来过两次,每次来邓逸都在,只是随便和我寒暄了两句就走了不过我看她的模样,似乎是有什么话要说,可碍于邓逸在不便开口。
臻妃自打禁了足,倒是安静得很,我盘算着该如何跟皇兄说大赛那日放臻妃出来,若她一直被禁足在宫里,那么我准备这些岂不是白费功夫了。
思前想后也没找到个合适的理由,正在我一筹莫展的时候,絮儿手里拿着一封信进了屋。
踹着粗气,跑得满头是汗。
我倒了杯水递给她,有掏出手绢替她擦汗,佯怒到:“也不知道跑慢些,瞧你这一脸汗,又没有人追你!”
絮儿喝了一大口水,傻兮兮地笑着,“絮儿这不是怕你着急嘛!”
我失笑地摇摇头,这两日絮儿跑前跑后的,也是累坏了。我接过絮儿手里的信,是欧阳止的。
信上说了,我要的东西都备齐了,叫我放心,最后还补充了一句,花魁大赛那日,皇上必会扯了臻妃的禁足。
看完,我眯着眼睛,盯着最后一句看了半天,欧阳止他是怎么知道我再为此事烦恼的?
只是皇兄会以什么理由扯了臻妃的禁足呢?
“絮儿,信是哪里来的?”
絮儿又饮下一大杯水,抬起衣袖拭了拭嘴角,道:“在重华门当值的一个侍卫给我的,说是一位公子让他转交的。”
我看着信上刚劲有力的字体,不知怎的,多了些心安,将信收进衣袖中,在后拉着絮儿向书房,走去。
不多时,一封书信就落入絮儿手中。
我拍拍絮儿的肩,说到:“好絮儿,还得麻烦你帮我把这封信送去凤仙楼,转交欧阳止,务必送到,记住了吗?”
絮儿哀怨地看了一眼手里的信,哭着一张小脸,低低抱怨了一句:“公主絮儿的这双腿都快废了!”
话虽是如此说,絮儿还是拿了信揣进衣袖出了门。
絮儿一去不复返,眼见着天都快黑了也还不见人影,按理说这点路程早该回来了,不会是出了什么事了吧!
自打絮儿走后,我就一直心绪不宁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我守在宫门口,来回踱步,再过一刻钟宫门就要下钥了,这傻絮儿却还不见回来。
就在我急得满头是汗的时候,瞧见了絮儿的身影远远地小跑而来,看样子似乎很急,差点就摔倒了。
我赶紧赶了过去,只见她一脸是汗,像刚淋了雨似的,整了人也快虚脱了,我扶着絮儿,她见我,来不及喘口气,直喊着:“公主,不好了,出事了……”
第一百零五章 出事了()
我赶紧赶了过去,只见她一脸是汗,像刚淋了雨似的,整了人也快虚脱了,我扶着絮儿,她见我,来不及喘口气,直喊着:“公主,不好了,出事了……”
我见絮儿这副模样,虽不知出了什么事,但是心也跟着提到了嗓子眼,顾不得安抚絮儿的情绪,就直接问到:“怎么了,出了何事?”
絮儿还来不及喘上一口气,又接着说:“事情是这样的,我按公主的吩咐把信送到了凤仙楼,可是院里的姑娘们说李妈妈前脚刚被人叫走,于是絮儿就留下来等李妈妈回来,到了傍晚的时候,凤仙楼南院突然失了火,火势很大,霎时就浓烟四起。就在大伙都惊慌着忙救火时,李妈妈回来了,一见此情景,连叫着不好了,公主让准备的东西都搁在南院,随后又加大人力救火。”
“怎么会突然失火呢?”我急到。
絮儿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我信都还没来得及交给李妈妈,就被打发回来向公主报信了,絮儿走的时候火势越烧越大,估摸着这会子还在救火呢!”
絮儿一边说着,一边从袖间掏出了我写给欧阳止的信。
我眸光一沉,怎么好端端地就失火了呢?还是我命李妈妈准备东西的南院。心不由得一紧,一把抓过絮儿手里的信,迈着大步急急向凤阳宫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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