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这事不怪你,是雪儿不小心的。对了,你怎么来了?”
“你都伤成这样了,我还不该来了不是?”他愠怒到。
“不是,雪儿不要紧的,只是害皇兄担心了,心里过意不去。”
“好了,知道过意不去就该好好惜着自个儿的身子。等你伤好些,就随皇兄回宫!”
“可是,有些事情雪儿还需要点时间……”
我还没说完,皇兄的脸色就变了,沉声道:“还有什么事情比你的命还重要?你从小就倔,什么事情交给皇兄处理就好了,你非要逞什么能。不必多说,你必须随我回宫!”
说罢,不等我说什么,他就拂袖而去了。
接下来的几天里,我都躺在床上,动也不能动,连下地走动一下都被限制。皇兄都跟签到似的每日来上一趟,看着我把药全喝完了才会走。
他不在的时间里,欧阳止替他上阵逼我喝药。
我整日嘴里都是苦的,然后整天顶着张苦瓜脸。
絮儿只带了小雪来看过我一次,欧阳止吩咐了,在我养病其间,其他人不要来打扰,所以小雪大多数时候都是由佩儿看着,絮儿留下来照顾我。
小雪几日未见到我,那一日见着我浑身是血地被欧阳止抱回来,被吓到了,我醒来见到我就一直再哭,欧阳止说是怕吵着我养伤,所以就不准佩儿她们带小雪来。
我的房间除了絮儿外,就只是皇兄和他能来,我整日闷得快要憋出病来了。
我在床上连着躺了好几日,在他们每日的威逼之下灌下大碗大碗的苦药,伤口已经结痂了,只要不用力扯着,也就没什么大碍。
这一日,外头天气甚好,我躺得乏了,便唤来了絮儿。
“今日天气甚好,扶我出去走走吧!”
絮儿一下就犯了难,苦着一张小脸,为难地说:“公主,欧阳公子交待了,不许你出房门半步的,絮儿不敢带你出去。”
我眸子一眯,他说不许我踏出房门半步,这是软禁我吗?
“絮儿,我躺的乏了,就是出去活动活动筋骨,再说了,我的伤都好的差不多了,只要不用力,应是没什么大碍的。”
“不行!”絮儿果断地拒绝。
“好絮儿~”我继续央求。
“真的不行,欧阳公子说了……”
“停,打住!到底我是你的主子还是他是你的主子啊,我的话不管用了?”
“我……”
絮儿一时不知该怎么说,面色一窘,左右为难着。
恰巧此时,欧阳止抬脚迈进了房门。
“絮儿,你先退下!”欧阳止吩咐一声,絮儿就乖乖地退了出去,如获重释一般。
我瞧着那丫头的背影,越来越觉得絮儿已经成了欧阳止那边的人了,我被抛弃了一般。
“怎么刚好就想着往外跑了?”欧阳止走近,面色不善。
我竟一时有些心慌,结结巴巴道:“没没啊!我,只是想出去走走,这不天气好嘛!”
“你的伤需要静养,没有我的同意,你就给我老老实实的在房间待着。”他的语气不容人置疑半分。
“只是在院子里也不行?”
“不行。”
“你随时跟着也不行?”
“不行!”
我一头黑线,他这是在软禁我,限制我的自由吗?
眼见着欧阳止这里行不通,我只得盘算着等皇兄来时同皇兄商量,皇兄的话,欧阳止总该阻拦不了了吧!
于是也不再跟他多说,只是侧过头,把身上的被子往上挪了挪,一言不发地闭着眼睛。
房间里静得有些尴尬。他也不走,只是站在床边看着我。
时间过去一个时辰,欧阳止还不走。
我实在是憋不住了,转过头来,“你怎么还不走?我要睡觉了!”
“你睡,不用管我!”他说。
我气得咬牙,他这么盯着我,像盯贼似的,我怎么睡得着。
“那你随意!”气冲冲地说完,把头侧开,接着闭目养神。
“我来只是要告诉你,过几日,准备一下,是你接近龙吟修的好时机。”半晌,耳畔响起了欧阳止的声音,随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等我睁开眼睛时,房间里哪里还有欧阳止的身影,心里一阵失落。
又被他方才的一席话搅得心绪不宁,门外的阳光真好,可我再也提不起半分的兴致。
一想到要接近龙吟修,要虚情假意地应付自己的仇人,心里就不痛快。
就算不情愿,也不得不去做的事情更让我烦心,原本接连发生的事情就够多了,我脑子里也是乱成一团线,现在理都理不清了,我哪里还有什么精力去应付龙吟修。
还有欧阳止的身份,这几日我不问,他一字也没有提,对于君煜这个名字,和那个叫尺素的护法,我怎么也要问个清楚,总不能不明不白地受了这一身伤,还叫人冤枉我与欧阳止之间有不一般的情意,只有他和我明白,我们之间,只有交易。
第九十四章 带你逛青楼!()
还有欧阳止的身份,这几日我不问,他一字也没有提,对于君煜这个名字,和那个叫尺素的护法,我怎么也要问个清楚,总不能不明不白地受了这一身伤,还叫人冤枉我与欧阳止之间有不一般的情意,只有他和我明白,我们之间,只有交易。
大约又是两日的光景,欧阳止和皇兄都没再来过汐园,两人像人间蒸发了似的,终日不见人影。
而欧阳止不知什么时候许了佩儿和小雪来我屋里陪我,只是许她们来,却不许我出去,门外也派了人守着。
小雪每次来我屋,都离我远远的,问她缘由,她只说是欧阳哥哥交待的,不许离我太近,怕碰着伤口。
我听得忍不住想笑,欧阳止这是把我当泥娃娃了罢,一碰就会碎。
说实话欧阳止的药确是极好的,才不过七八日的光景,我的伤已经快好的差不多了,只是伤口偶尔会有些隐隐作痛,,右肩伤的箭伤也还要仔细着着,拿不得重物,穿衣也要小心,太用力还是会扯裂伤口。
小雪在我屋里坐了一上午,用了午膳就被佩儿带回房了。
这孩子近日来开朗了些许,但是还是极不爱说话,一个人不知道在想什么,佩儿说,小雪有时候一闷就是一天。
自打见我受伤回来,小雪也没提要习武之事,想是小孩子心性,只是一时的,过了就忘了。
她忘了也好,我心里也算踏实些。
小雪走后,絮儿端来了药,远远的,我就嗅到了那股子难闻的味道,蹙起了眉头。
前几日都是皇兄和欧阳止轮着给我灌药,本想着这两日他二人不在,便偷偷懒,不吃这苦的要命的东西。
可这絮儿不知道什么时候学了这么个死脑筋,药每日三次按时送来,我不喝她就以死相逼,弄得我是无法。
看着絮儿又端来了药,我头一疼,今日已是第二回了,再喝,我只怕要吐。
“公主,该喝药了!”
“先搁着吧,我等会儿喝。”心里盘算着找个理由支开她,再将药倒掉。
“公主又想趁絮儿不注意将药倒了吗?”
絮儿直接戳破我,一脸不高兴地将药塞到我手里,“我辛辛苦苦煎了两个时辰的药,公主不喝,也别糟蹋了我的心意啊!”
说着,眼泪就跟着一颗颗地往下掉。
我一脸黑线,这丫头,我这没说,药也还没倒,她就哭个什么劲儿啊?
絮儿越哭越放肆,整个汐园都只听得见她的哭声了,搞得跟我如何欺负了她似的。
我无奈地投降,她在这么哭下去,万一引来欧阳止或是皇兄……我可不想再尝试被灌药的滋味。
于是投降地道:“好好好,你别哭,我喝就是!”顺手结果了药碗。
絮儿闻言,直接“噗嗤”一声破涕为笑,“那公主可要尽数喝完了!”
我哀怨地点点头,我上一世怎么就培养出了这么个丫鬟呢,想想也是醉了几分。
我才凑近药碗,就被药气熏得捏住了鼻子,看着黑乎乎的一碗,心里犯怵,看了一眼絮儿,又怕她再次上演以死相逼的戏码,于是心一横,仰头,药顺着嘴里直往下灌。
“收拾一下,跟我去一趟青楼!”
我药才喝到一半,就听见了欧阳止的声音从门外传来,随即人就跨着大步进了屋。
听见跟他去青楼一句时,我被他的话骇得,含在口里的药“噗!”的一下,尽数喷到了刚走近我的欧阳止的脸上和身上。
絮儿站在一旁,也受了牵连,小脸上沾了不少,“呀呀呀”的直叫唤着,恼到:“公主!你……”
话到一半,絮儿对上比她还惨的欧阳止的脸时,被某人黑成煤块的脸吓得一愣,然后又忍不住地一脸憋笑。
我一怔,手里的药碗赶紧塞到絮儿怀里,傻笑着,“你。这药!嘿嘿,不是故意的……”
我说着,有些心虚地不敢去看他。
只见某人强制地压抑着怒意,从怀里掏出了手帕,一脸嫌弃的表情,用力地抹着脸上的药渍。
絮儿见状,也赶紧放下药碗,掏出手绢来替欧阳止擦着衣袍上我的杰作。
半晌,欧阳止处理干净,一脸嫌恶地把自己的手帕往地上一扔,冷声对我到:“本座真的怀疑,你哪里像个公主,这第一公主的虚名又是怎么得来的?”
我嘿嘿一笑,“除了命如此外,确实是哪里都不像个公主!”
第一公主的虚名也不过是因为命定的凤凰命格,让我在深宫里无忧无虑,快乐地生活了十几年。
如果可以,我到宁愿是个寻常人家的女子,到了适时的年龄,寻一户门当户对的人家嫁了,也许都比现如今好太多。
欧阳止也不再与我争辩此事,只是盯着看了我几秒钟。
“赶紧换身男装,我们马上出就走!”
“你方才说要去哪儿?”
“带你逛青楼,难道不行吗?”
絮儿听得小脸羞得通红,看看我又看看欧阳止,一副“你们有奸情!”的模样。
我脸一黑,欧阳止,他竟然要带我逛青楼!他脑子是不是进水了?
我脸上一烧,干咳两声,尴尬地道:“没事逛青楼作甚?我不去!”
“由不得你,我没问你意见,只是通知你。”他脸色一沉。
我气得嘴角只抽,他带我一个黄花大闺女去逛青楼还如此理直气壮,青楼那是什么地方啊!
虽然在现代待过,我思想也不迂腐,可叫我和他去?想想画面太美不敢看。
“别往歪了想,我们是去办正事!”欧阳止严词声明。
可我听来,却又是另一番味道。去青楼办“正事”?
自己脑补了一下画面,一群打扮恶俗,浓妆艳抹,花枝招展的女人将欧阳止团团围住,与他调情嬉闹。
某人一脸红唇印,满目淫光地享受其间,还不住喊着:“美人儿……”
我使劲摇摇头,接下来的画面都不敢去想,辣眼睛。
欧阳止似乎是看出我在胡思乱想,重重咳了一声,冷冷喝到:“别把本座想得那么低劣恶俗!”
我被他喝得一愣,抬眼看他,是我想多了?还是说,欧阳止假正经?
再说了,谁没事还带这个姑娘去逛青楼啊!这不就明摆着不正常嘛!
我还没反应过来,欧阳止黑着脸,已经将我一把提起,扛在了肩上。
我吓得低呼一声,接着只听欧阳止沉声吩咐絮儿,“拿身男装来!”便扛着我除了房间。
第九十五章 换装,凤仙楼()
将我一把提起,扛在了肩上。
我吓得低呼一声,接着只听欧阳止沉声吩咐絮儿,“拿身男装来!”便扛着我出了房间。
我身上的伤口被欧阳止这么一扯着,特别是右肩,疼得我“嘶”地抽了一口凉气,幸好,伤口没被扯开。
“欧阳止,你要干嘛?放我下来!”
我用力拍打着他结实宽阔的背,这家伙,怎么动不动就喜欢扛我呢,就像掐我脖子一样。
“闭嘴!”他低喝一声,也不管我如何拍打他。
欧阳止一路将我扛出了府,下人门都惊呆了看着我们,我老脸一红,将脑袋压低。
府门前停着马车,车夫已经等候多时,见欧阳止扛着我而来,先是一愣,随后恭恭敬敬地唤了一声:“主上。”随后不落半分多余的目光在我们身上。
我瞧了一眼,这个车夫不是原来的那个,这个年纪和欧阳止差不多大,虽生得眉清目秀,却难掩一身的男子气概,肤色略黑着,五官是属于耐看型的。不似欧阳止天生冷漠妖孽型。
欧阳止将我扔上马车,我掀开车帘,正要发火时,就见絮儿拿着一个布包赶了过来,应是欧阳止叫她拿的男子的衣袍。
絮儿恭敬地递给欧阳止,“欧阳公子,这是你要的男子衣袍。”
某人颔首接过,随后命令絮儿退了下去!
絮儿红着脸往车厢内瞧了我一眼,点头应到:“是。”便小跑回了府里。
这鬼丫头,思想不纯洁,看来得找时间好好教育教育才是了。
正想着,欧阳止手里的布包朝我丢了过来,“将它换上!”
布包砸在了我的头上,又落到了我怀里,我被砸的有些晕,一把抓起布包,怒道:“你确定要我在这里换?”
“嗯。不然呢?难道你还想要本座帮你换不成?”欧阳止一挑眉。
我瞧见车夫嘴角一抽,脸色有些发红,识趣地背过了身子。
我瞪了瞪欧阳止,谁要他帮忙了,真是……联想到画面,脸上又是一坨潮红浮起,干咳两声,悻悻地闭了嘴,乖乖地缩了回去,掩紧车帘。
右肩伤着,废了好些力气,才将衣袍换好,车帘都懒得挑,直接扬声到:“好了!”
不多时,便感觉到马车被重力往下一压,一个高大的身影挑帘钻了进来。
“你这是换了又脱,脱了又换吗?真是啰嗦!”欧阳止一脸嫌弃地看着我,在我身上打量了片刻,才在我旁边坐了下来。
我一恼,他什么意思啊?我伤着,能换好都不错了,某人还泼我冷水。
“我脱什么脱,脱给你看吗?”我气得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
可是立马就后悔了,差点儿就想抽自己两下,我这都说的什么跟什么呀!我虽懊恼,但是话已出口,收回已迟。
欧阳止的脸上泛起丝丝红晕,挪了挪身子,与我拉开了些距离,他一言不发,更令我尴尬至极,此刻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马车一路颠簸向前。这一路上,我和欧阳止都还沉浸在刚才的尴尬中,二人一言不发,我更是如坐针毡一般。
快要到的时候,欧阳止才从怀里掏出了一个锦囊,递到我面前,道:“将它戴上。”
我疑惑地接了过来,问:“什么东西?”
“人皮面具。”
“人皮面具!”
我吓得手一抖,锦囊从指尖滑落,掉到地上。
我只听过从未见过这东西,只知道要得来一张人皮面具是极难的,需要从人脸上取下来,还要用特殊的方法保存其水分和弹性,世间会做人人皮面具之人寥寥无几,光是取皮这一点就不易,更何况后面的功夫。
此刻,欧阳止竟要我将一张死人的面皮戴在脸上,光想着,就全身起鸡皮疙瘩。
欧阳止弯腰拾起锦囊,不悦地问:“怎么?本座的东西有那么可怖吗?”
“你,你这可是人皮面具,我不戴!”
“不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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