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为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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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为媒-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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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臻妃冷哼了一声,手中的绢帕幸好牢实,不然早被她扯做了几块。

    “好了,都是自家姐妹,别因此等小事伤了感情不是。再者,咱今日是来给长凤公主送贺礼的。”方才那位穿玫红色衣裙的妃子笑着打了个圆场,随即站起了身,冲着我行了礼,我才想起来,我这九仪长凤公主位同皇后,依照凤池宫制,除皇后以下的妃嫔见了我皆是要行礼的,我的目光瞥向臻妃,眸子里闪过一抹狡黠。

    玫红色衣裙的妃子行完礼,讨好地对着我自我介绍到:“嫔妾妤妃刘瑶见过长凤公主,恭贺公主册封大喜。一点薄礼,虽不及皇后娘娘的但还请公主不嫌弃。”说罢便叫她的贴身宫女将贺礼呈了上来,我打开看了一眼,是一只成色上好的翡翠镯子,点了点头便示意絮儿收了下来,然后说:“妤妃娘娘客气,那就多谢娘娘了。”

    “公主喜欢就好。”见我收下,妤妃欣喜的回到。我仔细打量着这位妤妃,一双狭长丹凤眼皆是精明之色,眉毛高挑,琼鼻厚唇,肤色白净,模样生得也算的上天生丽质,不过,一看这模样就是攻于算计之人,我对她谈不上厌恶也说不上喜欢,微微颔首示意其坐下。

    接着便是一个生得文静,模样清丽可人的妃子站了起来,一袭浅绿色的衣裙倒是在一众花枝招展的嫔妃中显得清新脱俗,她欲要行礼,我开口阻止了,“接下来大家都不必行礼了,反倒显得咱们生分了不是。”

    她娇娇柔柔地应了一声,声音柔似流水轻淌过指缝间般接着道:“昭仪谢文君恭贺公主册封大喜,献上冰髓红豆手钏一只,祝公主长乐未央,福德绵长。”

    她低眉垂袖间,宜娇宜嗔的模样连我都不禁心生怜爱,在瞥眼臻妃,心间一叹,真不知道皇兄什么眼光啊!

    宫女将红豆手钏呈上,我看一了眼,甚是喜爱,连连点头,只见手钏的每一颗红豆珠都通身赤红,玲珑剔透,一条冰髓从中裂开,有种相思无诉处,宛从两边生的感觉,只觉心头一悲,将盒子合上,递给了絮儿,对谢文君道了谢。

    然后还剩两位美人,王美人和陈美人,送的也不外乎是些发钗和耳环之类的,我一一收下,目光落到了臻妃身上,好奇地等着臻妃的“大礼”。

    只见臻妃一动不动地端坐着,纤手端起香茗,细细地品着,正厅中静得可以听得见茶水顺着口腔滑入食管的声音。

    “咳!”皇后干咳了一声,臻妃才恍如受惊一般回过神,“哎哟!瞧我,光顾着品长凤公主的好茶了,竟忘了还有贺礼没赏……送公主呢!”

    我盯着她,嫣然一笑,“娘娘喜欢我这儿的茶是林雪的荣幸。既然娘娘喜欢……”我声音微顿,对着絮儿吩咐道:“絮儿,吩咐下去,给臻妃娘娘好好沏一大壶茶来,记得要大壶的!”

    臻妃闻言,脸色一变,来不及开口阻止絮儿已经应声下去了,整个人只得尴尬地放下了手里的茶杯。

    我正了正声,严肃地道:“好像臻妃娘娘忘记了一件事吧?”

    臻妃一惊,不明所以地看着我,我接着到:“臻妃娘娘是不是该向本公主行大礼了呀?”原非正式场合只要行常礼即可,我故意说大礼,细细盯着臻妃的反应……

第三十六章 麻雀变凤凰() 
臻妃一惊,不明所以地看着我,我接着到:“臻妃娘娘是不是该向本公主行大礼了呀?”原非正式场合只要行常礼即可,我故意说大礼,细细盯着臻妃的反应……

    果然,臻妃一听行大礼几个字,脸色一黑,但立马换上一副轻蔑的表情,右手小指优雅地掏了掏耳朵,冷声道:“哟!本宫这耳朵不太好,公主说什么来着,怎么听不大清呢?”

    我眯着眼睛盯着臻妃,得,在这儿给我装是吧!我嫣然一笑,讽刺到:“臻妃娘娘看起来年纪轻轻的,怎的这耳里比七八十岁的老妪还不如呢!方才本公主话说得也不小声呐,娘娘可得小心着些,只怕是未老先衰,这耳力、视力和味觉的功能先衰退,再就是这容貌呀!这要让皇兄知道了该如何是好啊!”我一边危言耸听地唬着臻妃,一边装作惊讶地用手捂住了嘴巴,我就不信她臻妃还坐得住,这宫里的女人最在乎的就是这副皮囊,如果年老色衰,该如何得到盛宠呢?没有了恩宠还不如死了痛快。更何况是臻妃这种圣眷优容的。

    不出我所料,臻妃确实被吓了一跳,目光恨恨地对着我咬牙切齿。

    我见状,奸计得逞般走到了臻妃面前,压低了音量,在场的人却是都能听清楚的,接着说:“正好,本公主游历之时识得一位专治这方面的高人,要不引荐给娘娘?”

    臻妃一听,怒了,拍案而起,气得勉强从牙缝里挤出一个“你”字。

    我不恼,心底一乐,于是狐疑地道:“咦?臻妃娘娘耳朵好了?看来是我费心了。”话音一转,接着道:“既然臻妃娘娘耳朵好了,那就行大礼吧!本公主还等着娘娘道贺呢!”说罢坐回了主位,目光不离臻妃半分,等着她下一步的动作。

    谁知臻妃冷哼一声,高高地昂着头,像只高傲的孔雀一般,不屑地扬声道:“方才那几个贱人都不必行礼,本宫又凭什么要给你行礼,你以为你是谁?不过是凭运气麻雀变凤凰的乡野丫头,本宫何等身份,向你行礼,简直笑话。”

    贱人一词落入妤妃,谢昭仪,王美人和陈美人的耳中,像是刺一般狠狠地扎在了心间,她们身子一颤,自个儿好歹同是皇上妃子,也出自名门世家,怎的由她臻妃轻易以贱人相称,却又奈何不了臻妃,只得暗自咬唇。

    我心下一怒,今儿这礼,你行也行,不行也得行,管你何等身份,在我这儿什么都不是。

    趁臻妃正得意,我从袖中滑出一枚铜钱,暗运内力,铜钱便“咻”得一下从指间弹出,重重地打在了臻妃的膝盖上,骨碌碌地滚出去老远。臻妃吃痛地惊呼了一声,整个人重心不稳直直地朝着我扑到在地,发出“咚”的声响,我一阵心疼,哎哟,我这地板还是该是有多疼啊!

    于是我装作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惊着了,连忙起身假意去扶她,一双手离她甚远便再无下一步动作,“哎呀!臻妃娘娘你这是作甚啊?行如此大的礼,没砸坏……我的地板吧!心疼死本公主了!”

    我话音刚落,就听见皇后和其他几位妃子拈袖遮面低低地笑了起来。臻妃的宫女一惊,吓得急忙上前扶自家主子。

    臻妃气晕了,从地上爬起来就向我扑来,我稳步闪身往后一退,另一枚铜钱已从袖中滑入手中,语气一挑,威胁到:“娘娘走路不稳,还是当心脚下吧!”

    臻妃闻言,动作一滞,吃过先前的亏,不敢再轻举妄动,厉声对她身旁的宫女喝道:“取本宫的贺礼来!”说着,眼里扬起一抹挑衅。

    宫女应声取来了两幅画轴,臻妃冷瞪了我一眼后命宫女展开画轴……

    第一幅画轴被展开,所有人包括我在内,看到轴中所画之时,皆被画面的违和感惊得身形一滞,其他人都屏住呼吸,不敢妄加言论。我盯着画面,眸光一寒。只见画轴之上跃然而立一只手法极其拙劣,不及三岁孩童所作的麻雀,黑不溜秋的,看起来更像是只乌鸦。旁边则画的是一只凤,手法比起麻雀而言好上许多,但是也是毫无凤凰的神韵,乍看像只鸡,怕人不解,还在画作旁边注明了麻雀和凤凰二词,分明是讽刺我麻雀变凤凰,还将二者画得如此拙劣,其用意可想而知。

    我没有即时动怒,只是将目光转向臻妃,只见她挑衅地得意一笑,接着命宫女展开第二幅画轴,其他人都捏着一把汗,好奇臻妃这第二幅画面内容,也有个别人抱着看好戏的心态,跟着紧张。

    第二幅被展开,我的脸瞬间黑了下来,有人憋着笑意,却不敢张扬放肆。第二幅画的手法比第一幅也高明不到哪里去,如出一辙的拙劣,画了一只落了毛光秃秃的凤凰和一只鸡,同样注明了文字,讽刺我这有朝一日落了毛的凤凰还不如鸡,我的手在袖间紧握成拳,一道寒芒扫向臻妃,她抬头与我对视,四目相对,尽是电光火石的碰撞,只差将对方烧个外焦里嫩。

    臻妃的得意的一笑,朱唇微启,“怎样?公主对本宫的贺礼可还满意?本宫可是花了功夫为你量身定做的呢!”

    我松开紧握着的手,深深吸了一口气,调整好语气问:“这画出自娘娘之手?”

    她得意的点头道是。我见状,抬手便鼓起了掌,掌声突兀地响彻正厅。臻妃不明所以地一愣,我冷笑道:“娘娘果真是‘丹青圣手’,这画画得这般……呃,惊世骇俗,比三岁孩童还不及半分,着实令本公主佩服之至。只是……”我话音一转,随即从宫女那里拿来落了毛的凤凰不去鸡一幅,行至臻妃面前,“这幅画,林雪只怕受之不起,多谢娘娘好意。只是,来而不往非礼也,本公主今日就借花献佛,将娘娘的画转赠给娘娘,这幅画和娘娘简直是般配之至,这世间恐怕除娘娘在再无人受得起了。还望娘娘莫要推辞。”

    臻妃惊得长大了嘴巴,不料我是如此反应,不待她有任何反应,我便将画硬塞到她怀里,“恭祝娘娘‘好梦’成真。”

    臻妃反应过来,直接爆了粗口,“贱人,你竟敢侮辱本宫?”怒火冲天地欲将画撕毁,我眉毛一挑不答。臻妃本想给我难堪,不料却打了自己的脸,臻妃哪里还受得了,只把便将画撕成碎片。我一言不发,任由她发泄,而此时,絮儿端着一大铁壶茶水进来,我眸子一闪而过一抹精芒,臻妃,好戏才刚开始……

第三十七章 奉茶赔不是() 
我一言不发,任由她发泄,而此时,絮儿端着一大铁壶茶水进来,我眸子一闪而过一抹精芒,臻妃,好戏才刚开始……

    撕完画,臻妃抬手便要掴我的耳光,恶狠狠地骂道:“敢对本宫不敬,看本宫不打死你个贱人。”说着,右手已使足了劲扬至半空中,我眯着眼,臻妃可是卯了十足的劲,吃奶的劲都拿出来了,若这一巴掌要是下来,我的脸估计得肿成包子,就在我在想要怎么避开这一记耳光之时,一抹身影由远及近健步而来,转眼已至门外。

    于是我转了念,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等待着这一巴掌下来。臻妃这一巴掌力道之大,袖间竟带起一阵凌厉的掌风扑面而来,面纱被扬起一角,险些被掀起,幸好臻妃正沉浸在要怎样狠狠地掴好这一巴掌,并未注意到,。

    我松了口气,却被臻妃这凌厉的掌风带起了一丝疑惑,不过转瞬即逝,迎接而来的是实打实的耳光,我吓得闭上了眼睛,身子不自觉地一缩,并非装的,而是自然而然的条件反射。

    原以为的疼痛感并未在脸上绽开,耳边传来的却是皇兄的一声怒喝:“大胆,谁给你的胆子,嗯?”

    我缓缓睁开眼睛,臻妃原本应该落在我脸上的手此刻正捏在皇兄手中,臻妃凌厉的气势在皇兄抓住她的手的瞬间弱了下来,眼角泛着泪花,似是被皇兄捏得疼了,声音柔柔弱弱地带着几分委屈,酥麻入耳:“皇上,臣妾……您弄疼臣妾了!”想以此来博取同情。

    皇兄却不理会臻妃的娇柔似水般的委屈,冷哼一声,大手用力一甩,臻妃被突如其来的力道甩懵了,向后踉跄了两步重重地摔坐在太师椅上,一脸的不可置信,最宠爱他的皇上竟会如此对她,就算是从前她掴了皇后的掌,皇上也不曾如此动怒,今日竟为了这个不明来历的乡野丫头,摔了她。她恨,目光似猛兽一般,一抹凶光一闪即逝。

    皇后见状和其他几位妃嫔急忙起身,几人款款向皇兄行礼,“皇上。”虽短短二字,声线娇柔婉转,低眉垂袖的模样更是一个比一个惹人怜爱,而几人的眸子里皆是难以掩饰的爱慕之意。

    皇兄颔首,走到皇后面前,轻轻将她扶起,道:“皇后不必多礼,坐吧!”语气听不出咸淡。皇后虽应声称是却是不敢动,直到皇兄撩袍坐在了旁边的主位之上才敢坐下。

    皇兄坐定,才开口命其余几人免礼坐下,目光扫了一眼在场众人,目光落在地上被臻妃撕得惨不忍睹的画作碎片和宫女采碧拿着的麻雀变凤凰一画之上时变得冷冽起来,开口质问到:“你们这是作甚?朕一来就看到这样的场景,成何体统!”最后四个字几乎是用吼出来的。

    臻妃和采碧皆被吓得身子一抖。皇后见状,起身朝着皇兄行了礼,“皇上息怒,臣妾前几日身子欠佳,今日当觉好些便领着众位姐妹来给长凤公主道贺的,至于臻妃妹妹,这……”皇后提到臻妃一副为难的样子。只见皇兄目光一寒,怒道:“说下去!”

    皇后闻言,却不忙着回答而是不着痕迹地抬头看了我一眼,见我微微颔首,便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原原本本的告知了皇兄,只是省去了我免了其他妃嫔行礼一处。

    皇兄这端坐着,脸上看不出喜怒,可眼底的一片冷意已让在场的人一惊,皇上虽说性子随和淡漠,但是生气起来也教人不寒而栗。这宫里的人都知道皇上是何等宠幸臻妃,今日长凤公主一再驳了臻妃的面子,二人还闹成这样,只怕这长凤公主是讨不了好了,以皇上的性子多半会偏向臻妃,而长凤公主不过是皇上的义妹,一个民间公主而已,她们只消等着看好戏即可。

    皇兄把目光转向臻妃,问到:“臻妃,可是如此?”

    臻妃被皇兄这么一问,以为皇兄是要为她讨回公道,于是心下一喜,立即从椅子上跪到了地上,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对着皇兄便喊冤,“皇上,本是随着皇后娘娘一道来给公主道喜的,可不知哪里得罪了公主,公主免了其他人行礼,却偏偏针对臣妾,要臣妾给她行大礼,臣妾不依,公主竟出手打伤了臣妾。皇上你可要为臣妾做主啊!”

    她只说自己是如何被我逼迫行礼又出手伤她,却只字不提她作为贺礼羞辱我的那两幅画。想借此博取同情,臻妃,只怕你想多了吧!

    于是我也有模有样地跪了下来,向皇兄行了个大礼才缓缓开口道:“皇上明查,我之所以之前不让她们行礼是因为林雪刚进宫不懂得宫里的规律,只是想着众位娘娘都是皇上的妃子,向我这个民间公主行礼,实在是令我受之不起。恰巧到娘娘之时,林雪方才想起早前臻妃娘娘说我是凭着凤凰命格才麻雀变凤凰,这才惊觉皇上册封林雪九仪公主,也就是说与皇后娘娘比肩,林雪虽愚钝,但也知道妃嫔在皇后册封后道贺皆是要行大礼的,九仪公主虽不比皇后娘娘尊贵,但是也不敢坏了规矩,以愧对皇上所赐的九仪冠和公主印,教世人落下话柄说我凤池后宫不懂礼数,林雪也是为了皇上和我凤池着想,于是心想好在还可补救,这才让臻妃娘娘行礼的。只是,娘娘所赠的两幅画,实在是……林雪不敢领受,惹得娘娘动怒是林雪不该,多有冒犯之处,还请娘娘大人不记小人过,莫与林雪这小小的民间公主计较。”我一口气说了一席话,不给臻妃半分插话的机会,一番话说得大义凛然,还抬出了九仪冠和公主印,臻妃行礼理所当然,而她利用画和言语羞辱我之事更是目无尊卑,牢牢坐实了她的罪名。

    我只觉得有些口干舌燥,抬头间不经意瞥到了絮儿端着的那一大壶茶,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

    皇兄仔细听着我的说辞,我捕捉到他眸里快速地闪过的一丝狡黠之色,他最了解我的性子,我有意整臻妃他已然是知道的,以皇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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