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卧红尘梦未醒之三生石 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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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卧红尘梦未醒之三生石 全- 第1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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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眼睛,几乎是在地上挪动着,不时被萧宁远狠命一推,厉声喝道:“莫傻了,唯有我们先平安了,才能设法解救于她!”
  
  楚天行抬起头来,嘴唇翕动着,半天才吐出一句:“我知道。”总算加快了步伐。萧宁远暗叹一口气,昂首向前行去。他目光直视前方,没有在四周多留片刻,唯有他知道,他其实是不敢看,就怕一个克制不住,便会将一切抛诸脑后,不管不顾,与那心底呼唤了千百遍的人儿,齐坠入无边的深渊中。
  
  谁知就在此时,突然有声轻轻的叹息声,犹如响在耳边一般。这声音如此熟悉,杜少华脚下便是一个趔趄,单君逸猛抬起头来。张涵真四处张望,楚天行高声唤道:“楚楚,楚楚!”然则,四周只有空荡的回声应和着他,徒然震下来些许古旧的尘埃,沾染了他一身。他呆呆立了半晌,突然扑过来紧紧拽住萧宁远的手腕,差点将他手上掐出一圈青紫,急急道:“宁远,你也听到的是不是?是楚楚的声音,就在那边,我们得赶紧去救她。”
  
  萧宁远抿嘴不语,欧阳霏已喝道:“忘机长老已经说过,不能在阵中再停留下去,否则只有束手就擒的份。这是敌人的障眼法,哪里便是真的?还不快走。”
  
  杜少华低声道:“但这声音分毫不差………………………”苦笑了一声,抬起头来,却道:“我也觉得这声音不太对头,我们还是赶紧走。”快步拉过楚天行,向前走去。张涵真诧异地看了他一眼,立即便明白过来,闷头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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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宁远垂首走过欧阳霏身侧,看来举步从容,但欧阳霏眼尖,却看到他后背绷得紧直,分明已忍耐到极点,正暗自叹息间,突听得一声短促的惊呼声,清晰地传入耳际。萧宁远浑身都剧烈震动了下,楚天行一把甩开杜少华,高声道:“我受不了,我要去回去救她!就算是死,我也要跟她死在一起!”
  
  忘机子冷冷道:“她们正是要我们自乱阵脚,以便瓮中捉鳖。这地方在沙漠腹地,援兵难至,若是大家都困在其中,便只有玉石俱焚了。”瞪了萧宁远一眼。后者面上一红,已听单君逸木然道:“长老说得正是,我们不能被幻音所惑,应立即离开此地,集合兵力,再做道理。”
  
  杜少华低声道:“二哥说得正是。”楚天行已冷笑道:“我可不认得什么二哥。若不是他,我们会落到如此地步?我倒是奇怪了,既然他这么喜欢他那妖里妖气的部下,何不索性与她双栖双息了去,何必又做出这等形状,混到我们这逃难的人群中来?难道是怕楚楚死得不够干净,好临门补上一脚?”
  
  萧宁远厉声道:“岂能一再对二哥无理!休说一切并无定论,即便是二哥真做了什么,自有楚楚来分辨是非,却有你什么事?”楚天行冷笑道:“我倒真希望楚楚这便跳将出来,就算她还要偏袒他…………………”突然声调转悲,凄然道:“总好过我看着她遭受磨难,却束手无策,无能为力。”
  
  仿佛是为了呼应他这句话,只听得箜篌声碎,不知从何处飘荡过来,一歌者声如哽咽,凄凄婉婉,反反复复吟唱着:“高阁客竟去,小园花乱飞。参差连曲陌,迢递送斜晖。肠断未忍扫,眼穿仍欲归。芳心向春尽,说得是沾衣。”杜少华垂首不语,面上尽被泪染。
  
  碧落忍不住抽泣了一声,立即将自己檀口掩住。红娘努力将眼眶中的泪水倒咽回去,硬生生挤出一丝笑来,对萧宁远道:“敌人想扰乱我的心智,我们可不能给他们如意。我们一定能顺利从这里脱身,找到大姑爷,兵临城下,救出小姐来。小姐从来吉人天相,又聪慧无双,必定能熬过此劫。更何况忘忧长老说过,这主阵之人,也算得与小姐有段情缘,以小姐的才情,想必不由人不倾心,想来有他在此,应舍不得对小姐下重手。六姑爷,我们快走吧。”
  
  忘机子点头道:“这慕容府的丫头,倒比这些姑爷要明白事理得多。”萧宁远低声道:“红娘说得有理,天行莫要拖延下去,反倒累了楚楚。忘机长老说过,此阵依照二十八星宿所设,瞬息万变。又加了精巧的机关,再迟走,只怕大家都得葬身在此,又有谁能来救她?”用力一拉,将楚天行提了过去。
  
  欧阳霏连声道:“事有常变,理有穷通。审时度势,方为上策。大家赶紧跟上,也莫中了离间之计,离开此地,再作道理。”
  
  话音刚落,脚下的地面,突然微微起了阵颤抖。忘机子面色大变,道:“不好,阵法已经驱动。我们要闯阵过关,必定会听到一切奇声怪语。大家需知,在混沌大阵中,凡所见相,皆是虚妄,谨守本元,听我号令,速走!”向前一指。
  
  单君逸咬牙道:“单家暗部,都立即跟上。”目不斜视,一左一右,拉过杜少华和张涵真,抢步便走。清源推着忘机子走在最前面,听着他的指挥,急急沿着打开的门户,几乎是在跑。轮椅碾压过青石板的通道,发出沉重的响声。四壁的鲛灯,都开始一盏盏向后退去,已有不少消失在石壁中。
  
  忘机子清瞿的面容亦满头是汗,明亮的眼睛紧紧盯着前方开阖的石壁,不时轻声对清源吩咐着什么。后者俯身听明白后,便依言在石壁上按动,最后石壁终能向两面退去,露出一条道来。
  
  不知道走了多久,但可以很明显地感觉到,前方出现的石壁越来越多,清源的动作亦变得极为复杂。到后来,连忘机子都不免犹豫,沉吟片刻,才能指出一个方向:“斗宫!………………不,等等,让我想想…………………还是参宫罢,是了,就是参宫!”
  
  就在此时,那个已经沉寂了很久的楚楚的声音突然响起,声音虽然细微,却似乎从四面八方的石壁中传来,声音幽幽地,微带困惑道:“原来这扇石壁能打开………………………怎么有这么多移动的石人,看这方位……………………咦,似乎是三垣四象二十八宿,但为何有两重天?…………………不对,怎么都乱了……………………”
  
  红娘眼看姑爷们都屏息去听,脚步亦变得极为迟缓,不觉急道:“二姑爷,六姑爷,忘机长老说了,一切都是幻听,时间来不及了,大家快走!”却听那个再熟悉不过的声音道:“我明白了,必然是有人在闯阵,好,我助你们一臂之力!”
  
  碧落失声叫道:“小姐!”忘忧子侧头转来,面带忧色,对忘机子道:“听这声音,倒似乎不假。听说她落入阵眼,看来她还通晓机关之术,看到机枢所在,也是自然。不过,阵眼之人,除非阵破,否则难以脱身。这阵法如此玄妙,她哪里能轻易解得,可别受重伤才好。”
  


  忘机子抹了把汗水,道:“看她来时脚步虚浮,想必功力大失。阵眼既以石人所设,个个重逾千斤,她哪里挪动得了?再说此阵与众不同,三垣四象二十八宿变幻无穷,她一时之间哪能领会,你瞎操什么心?别拿不可能的事来烦我,走开点!清源,往那里试试看。”
  
  清源答应一声,已听那声音道:“好重的石人……………………不过这也不难,我搬不动,别人自然也困难,必定不会有人真去搬他们,否则不是要累得半死?是了,就是这些石柱,必定是机关所在。………………啊!”
  
  忘机子手都跟着颤抖了一下,恨道:“这可恶的男人,故意给我们来听她的声音,简直让我算不下去。不行,清源,将我耳朵塞上。”到底还是忍不住侧了侧头,只听她道:“好恶毒的计策,我若是要启阵,就必然要受伤。若是不救,闯阵的必定是我家人,眼看大阵将合,两仪相成,再无缝隙,他们必定要尽数折在其中。哼,反正没有再坏,纵然受些伤又有何妨?”
  
  萧宁远失声道:“不可!”却听轰隆一声,四壁石墙,都自下而上,簌簌抖动起来。忘机子咬牙道:“她还真当她是无所不能的神女了,我都算不出来,她怎能尽知天象运行之数?”单君逸蓦然抬起头来,星目中有明锐的光芒闪动了下,随即熄灭在黑暗中。
  
  只听轰隆声不绝于耳,两旁本来不断移动过来的石,突然都退了开去,露出中间宽敞的道来。忘机子差点从椅上跌落下来,失声道:“她居然做到了!不过,既然大阵将要完全合拢,这条道转瞬即消,大家赶紧出去!”
  
  欧阳霏含泪道:“这是楚楚不知耗费了多少心力换来的,大家不能辜负她这片心意,要赶紧离开,才能想法回来救她。”低了头,不忍去看众人的面色,举步疾走。行伍渐渐合拢,简直是在飞速向外涌去。
  
  突听蔷色娇娆的声音从四面而来,吃吃笑道:“哎呀,男子果真薄幸,娶了这么多夫郎,又有这么多好姐妹,居然没有一个肯留下来陪她。可怜她这么纤弱的双手,如今被利箭射得没有半寸完好的肌肤,啧啧,就算想裹伤,也是无能为力。”
  
  楚天行厉声道:“你敢!”便听她哎呦了声,道:“楚门主好大的口气,难道在我的地盘,我还有什么不敢做的事?特别是楚门主,难道你不知道,我弟弟的母亲,可是死在你的掌下的。将心比心,你说他此时此刻,会不会对你家人手下留情?”
  
  楚天行睚眦欲裂,怒道:“好,此事既然是天行所起,就由天行一人偿还。我将命还他,休得为难于她!”凝气于掌,便要向天灵盖击落。
  
  萧宁远眼疾手快,一指点在他百汇|穴上,将他瘫软下来的身躯抄到手中,冷冷道:“快走!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顿了顿,将薄唇咬了半晌,才从牙缝中挤出一句道:“红娘说得不错,看那人的神色,我相信,楚楚自会绝处逢生。”
  
作者有话要说:有人问情虫,那可不是我杜撰。
李贺有诗云:“洞房思不禁,蜂子作花心。
灰暖残香炷,发冷青虫簪。 
夜遥灯焰短,睡熟小屏深。
好作鸳鸯梦,南城罢捣砧。”
其中的青虫,便说的是这种虫子,其蛸翅非常适宜装饰女子的衣服。在日本,被称为玉虫。
另外还有一种带异斑的蚱蜢或蝗虫,也是贵重装饰物,据记载,五月五日收集的这种虫子有强烈的媒药功能,这时正是这种虫子不可思议地与蚯蚓交配的时间。
以上,大家可参见陕西师范大学出版社出版的《唐代外来文明》一书161页。
嗯,对了,dch,记得那个降桃吗,在下文的某一章节中,我也会给出出处,嘻嘻。
人去尽(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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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葡萄酒殷红如血,盛在玻璃七宝杯中,交相辉映,莹莹流波。然则再美的事物,握在这样一双美玉般的手中,便都黯淡无光。底下一人跪伏在地,头也不敢稍抬,低声道:“正如主子所见,这位姑娘甚是倔强,意志坚如磐石。她在暗室中打坐了三天三夜,无食无饮,亦安之若素。肌肤……………………”
  
  清绝的面上眉宇轻轻一挑,那人已叩首在地,咬牙道:“奴才词穷,只想得一句:肌肤若冰雪,绰约若处子,不食五谷,吸风饮露。”
  
  站在一旁的魏东明忍不住扑哧一笑,旋即敛却,又是满脸忧色,急问道:“她手上伤势如何?可曾敷药否?这二十八道荆棘刺可是够她受的,她可疼得厉害?”
  
  那人觑了觑端坐那人,见他垂首不语,并没有发怒的迹象,才敢开口道:“慕容姑娘已将刺针一一拔下,半声痛也未呼,自取药包扎了。那药物似乎甚为灵验,流血立止。”
  
  魏东明怔了怔,苦笑道:“是了,既知道呼痛无用,白白惹人讥笑,自然是默默忍受的好。可怜她金枝玉叶一般的娇弱闺质,竟也沦落到这般地步。”
  
  忽听得一人笑声放诞,由远而来,朗声道:“我瞧她倒像是常经这种事般,端的是落落大方。看来鸿弟还是对她太礼遇了,为姐却极疑惑,你将她关押在暗室三天三夜,不闻不问,直到今日才稍询一二,不知作的是何等打算?”
  
  魏东明眉头一皱,已见得珊瑚帘动,一人已昂首跨了进来,面上厌恶之色还未消,及得看清,不觉呆得一呆。但见其满身缟素,杏脸上不施粉黛,手持灵位,神情肃穆,款款走了进来。端坐之人遽然立起,紧紧盯着她手中的灵牌,身体犹如风过荷塘,微微颤抖起来。后者笑容不减,柔声道:“鸿弟,我记得青姨是六月十五所生,今日正是她的阴辰,近来事杂,不知姐姐有否记误?”
  
  一只美丽修长的手战栗着缓缓伸出,慢慢将灵牌取到手中,又看了看她另一只手中托的沉香匣。后者若无其事笑道:“前些日子稍稍得空,我特地回了图帻伦一趟。那时也是无法,走得情急,只得将青姨留在沙漠中。但自后总不能心安,屡次梦见青姨托梦,说魂魄无处可依,但我们大事未成,我亦不想扰乱你的心智,故一直没对你提起。眼看大势已成,我便赶紧回去将她焚化了带回,也是上天庇佑,那地方居然还在,未落入野兽口中。”
  
  她还未将话语说完,已见得面前人招牌式的冷若冰霜的表情终于慢慢消退了下去,面上哀恸之色难以掩饰,将下摆一掀,向她手中灵盒,重重跪伏下来,三跪九叩,哽咽道:“母亲!”黑濯石般的眼珠瞬了几瞬,过了好久,终于有豆大的泪滴滚了下来。
  
  四周的仆从都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蔷色将灵盒双手捧给他,抹去眼角划下的泪水,笑道:“不要说他们,我都吓了一跳,有多久没见你哭了,还以为你不会了呢。眼下总算像个正常人的样子。快别哭了,莫叫青姨心疼。只要今日我们手刃仇敌,青姨在地底下必然安眠。鸿弟,事不宜迟,我们与寒霜王朝也是有约定的,若不能将人交到他们手中,便要立即就此诛杀。慕容府势力甚广,萧宁远这贼子又脱逃了去,此人狡诈,必要卷土重来,为防夜长梦多,我们还是早些动手吧。”
  
  魏东明全身都剧烈抖动了下,容华面上也好不到哪里去,呆呆抱着灵盒,梦呓般道:“杀了她?”蔷色笑容满面,道:“家仇得报,确实叫人欣喜若狂,想到多日的心愿终于达成,难免手足失措,我也很能理解。”
  
  容华怔怔立在那里,魏东明汗如雨下,急叫道:“不是,主子不想杀她的!”蔷色本来温和的目光,瞬间利如寒刃,料峭划过两人面庞。冷冷道:“当真吗?家仇国恨,你都准备忘了不成?梁家三百余人口,至今大半还如游魂般飘荡在沙漠中,似海深仇,你却是中了什么蛊,竟打算就这般放过?就不怕将来九泉之下,无颜面对梁家列祖列宗?”
  
  容华在她逼视下,别开头去,呐呐道:“没有,我只是想…………………想………………………从长计议。” 蔷色盯了他半晌,笑容复展,道:“从长计议,原是不错。但寒霜王朝的战神有秘函发至,说她体内将有巨变,恐怕拖得越长,便衰竭得越厉害,倒对大计无益。我们不管他准备将她如何,反正只要能报仇雪恨,便与我们无干。再则将来要在西域立国,也少不了寒霜王朝的扶持,却不宜得罪于他。正好今日便是青姨的阴辰,青姨在地下看着你呢,天时地利,再不动手,又待何时?”
  
  容华木然站在那里,眼睛直直瞪着她,未吐出半字。蔷色面色顿变,劈手便要去夺他手中灵盒,他死死拽住不放,本来灵动的双眼几成死鱼般,直愣愣盯着她,拉扯了数次,才宛如婴儿牙牙学语般,从口中艰涩地吐出一个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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