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卧红尘梦未醒之三生石 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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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卧红尘梦未醒之三生石 全- 第1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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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面面相觑,欧阳霏已从地上拾起几块砂石,举到鼻便,闻了又闻,不觉皱起眉来。萧宁远已开口道:“欧阳姑娘有什么发现?”
  
  欧阳霏摇头道:“是新鲜的砂石,看来是昨日这场沙暴,将此路完全封住。这却无法,水晶易碎,若是敲凿不得法,只恐路断水入,眼下之计,只能沿刚才那路,前往接舆国了。纵然前途凶险,也只能冒险一搏。”
  
  杜少华失声道:“这可真险了,连骆驼都走光了。”却见骆大名头上汗珠滚滚,不断从面上不住滴落,一派惶急,单君逸俊面亦是一副冷色,他素来心慈,立即截住,转口笑道:“这沙漠总要跟我们过不去,但纵然是山穷水尽,毕竟还有柳暗花明。想来这寒霜王朝就算曾在那里出没,遇见了这场沙暴,也定无生理,必不会再出现,我等倒可放心上路。骆统领无须担忧,好在食物和水都是够的,就算要多行些时日,料也无妨。”
  
  单君逸亦发现骆大名面色惊惶,分明懊悔不迭,不似作伪,倒把另一半心消馀了大半,一边暗自惭愧,一边又略觉失望,另一边又大松了口气,百味交杂,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勉强笑道:“少华说得不错,人算不过天算,骆统领无须自责,行路总难免风险,就此折返,从那边而行罢了。事不宜迟,还是快些动身才是。”
  
  骆大名垂头丧气,满面沮丧,蚊蚋般应了一声。众人见他与刚才那自得样判若两人,都不觉暗暗发笑。萧宁远亦微笑道:“骆统领不必过虑,就算真有几个小卒,想来兄弟们也足能应付,必能保得二哥安康抵达接舆国。”
  
  骆大名闷闷抱了抱拳,道:“是老夫失策,反倒连累了诸位。”众人都连声劝解,连一直未开口的张涵真都出声道:“此时与骆统领并无干系,天有不测风云,骆统领又哪里能未卜先知,还请骆统领放心,涵真就算舍出命来,也必保二哥无失。”
  
  单君逸瞟了他一眼,想要说什么,最后只是叹了口气。众人亦步亦趋,掉头而返。欧阳霏拍着自己的头道:“这回我不打前阵了,看来我这个人时运不济,还是退后些,免得让大伙儿沾染了霉气。”众皆失笑,萧宁远含笑道:“欧阳姐姐尽管放心,由宁远护驾,必保姐姐安康。”
  
  欧阳霏哎喲了一声道:“不敢有劳六妹夫了。你有这份心,姐姐已是十分之满意。”还待调懈句,已被楚天行冷冷一眼瞟过,只得将满腹俏皮话都收了回去,心里暗暗道:就你个石头疙瘩,实在无趣,难怪总也讨不到楚楚喜欢,在萧宁远身边那么久,为何竟学不到一成?!
  
作者有话要说:过渡全毕,第三卷高潮即将到来  
  水声淙淙,湖面幽蓝,深邃若不见底。星光下,不知名的浮游生物倏地滑过湖面,游向不可知的远方。此番转道而行,又失去了先导和驼群,其中凶险,当然不言而喻。但是一行人都是豁达之人,又都是在生死场中打转过几回的人物,说说笑笑,便转回湖边碎石小径。
  
  沙暴刚去,道上到处都是时厚时薄的沙尘及细碎的白色盐粒,踏上去沙沙作响。道路蜿蜒曲折,远远望去,犹如横贯沙海中的一条银练一般,尤为醒目。四周渺无人烟,脚步声听起来尤为刺耳。远远近近的沙丘连绵起伏,在星月下投下长短不一的黑影。欧阳霏果如其言,慢吞吞跟在最后,与萧宁远一左一右,不时说几句俏皮话,其实都目光锐利,扫射着两边的动静。单君逸本来要走在最前沿,但骆大名遇此折后,颇有点一蹶不振,身上又满是伤痕,行动起来便不甚利落。单君逸从来敬重此人,也不免随着放慢了脚步,只是不时抬头去看前沿。杜少华什么也没说,少顷便走到最前面去探路。楚天行紧随左右,简直可以说是寸步不离。
  
  这样来回兜转,毕竟也耗费了些时辰,又大约在此路上走了个两三个时辰,沙漠里不闻更漏,此刻估摸着是夜半子时,纵然是铁打的人,也不免有些困顿。单君逸见骆大名脚步都有点虚浮,面色已经晕白,却还是维持着原来的步伐向前行去,不觉伸手去扶他,柔声道:“先生若是累了,不若停下来歇息下罢。”
  
  骆大名脚下不停,眼睛却直直地看向前方,目光可以说是近乎狂热,声音漏风,带点嘶哑道:“我不累,少主,我们要赶紧………………………”突地伸出了那只尚未受伤的左手,反手死死拽紧他,一连带了几大步。
  
  单君逸更觉歉疚,道:“哪里便差了这些许工夫?!”正要拉他停步,突听前头杜少华惊道:“楚大哥,你听,地底下……………………………什么声音?”
  
  就在一瞬间,地底下突然传来了巨大的轰鸣声,似乎是地龙咆哮着从脚下翻滚过去,四周的土地都开始战栗。两旁无数个沙丘从中爆开,黄沙漫天飞散,遮天蔽日。耳边已经响起了无数的断喝和短兵相接之声,已听有人惊呼道:“玄霜甲!是寒霜王朝,大家小心!”骆大名脚下一个踉跄,直摔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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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单君逸咬牙道:“真是流年不利,怎会偏生遇上他们?!”见两人的前后左右,都被四下飞扬的黄沙隔绝了开去,不见人影,只闻得剧烈的厮杀之声,不知为何听来有些遥远。骆大名伏在地上,久久未得起身,全身都在颤抖,单君逸心内焦灼,持刀在手,急忙去拉他,口中道:“既来之则安之,马失前蹄总是难免,先生不必如此………………………”谁知就在此时,却见他猛地站起身,回过头来,那一贯四平八稳的面上,蓦地浮现出一丝可怖的笑意,在星光下看起来尤为狰狞,这种神情,竟是见所未见。单君逸生恐他大变之下吓得神志全失,只得放缓了语调,柔声道:“先生?”手伸在半空,只等抽个冷子将他拉到自己身侧。
  
  耳畔听得兵刃敲击之声,声声如敲在他心上。单君逸握刀的手不觉抽紧,正在踌躇之际,突听骆大名柔声道:“少主,你的心愿,今日便可达成。”
  
  单君逸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不觉猛然先后退了一步,声音颤抖,指了他道:“你………………你说什么?!”
  
  骆大名面上那诡异的笑容已消了下去,换上的一贯和气的笑容,挑了挑眉道:“不然少主以为,为何在如此战乱中,你我还能在此从容叙话,并无一人打扰?我们脚下这处,可是经过老朽无数次推算所得,正好在沙丘间的空地上,又是背风之处,老朽就地取材,布了点障眼法,不但外面的人看不到我们,就算你我高声说话,也无人能够听得。而刚才不通的那条路,也是老朽早就叫人封上,还特地灌了些新鲜的水进去。少主试想,老朽虽然无能,但算无遗策这个绰号,倒还是一直跟着老夫的。”
  
  单君逸失声道:“你的意思,是说你是故意将他们引往那处,来打消他们的疑心。而此刻外面那些人……………………”
  
  骆大名微笑道:“自然便是少主所抽调的星泽中的死士,老夫幸不辱命,将他们都埋伏在此处,又令他们换上了寒霜王朝的甲衣。萧宁远纵然是狡计百出,却哪里会想到,不要他走的路,才是留给他走的死路,还由不得他不走。少主从来知道星泽中人,手下绝无活口。就算萧宁远身手难以揣测,逃出生天,但在沙漠中,既无向导,又无驼队,就凭这点点饮食,他还能活得出去?”
  
  单君逸默然望着他那张看起来极是忠厚实诚的面孔,呐呐道:“我以为,你的命是他救的。”
  
  骆大名又极热忱的扬眉笑了,道:“是啊,老朽千算万算,还是没算到这场沙暴,但是好在连老天爷,都站在少主这边,既然是连老天都要他死,少主,我们可不能逆天行事。严雎那帮人,和我带的那群人一般,都必须也死在这里,方能天衣无缝。事不宜迟,少主,老朽送你动身。”
  
  耳畔的厮杀声越发激烈,不时夹杂着人的惨呼。明明梦寐以求的情形就在眼前,自己却不知为何,心头一片荒凉,全身都似乎脱离了自己的控制般在不住战栗,手亦在刀柄上渐渐抽紧,被刀背上的锋芒划开了口子,鲜血滴滴而下,自己浑无痛意,声音也变得极为陌生,听起来特别不真实,犹如浮荡在半空中,极其疲软地吐了两个字:“少华………………………”
  
  骆大名皱眉道:“老夫自然也不想为难杜公子,只是眼下那楚门主跟得太紧,少主知道,星泽中人一旦出手,纵然是天皇老子,也无法叫他们收手,必要拼个玉石俱焚不可。其实少主又何必心软,若是单单留下杜公子,难保不令人起疑。夫人又从来对他呵护有加,少主就不嫌碍事?少主,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这是单家的祖训,少主怎么忘记了?”他的声音越拔越高,却见单君逸一派茫然之色,呆呆立在地上,满面仓皇,显然是意下难决。
  
  他暗自叹气,心想少主毕竟年青,又在将军府住了多日,镇日里儿女情长,倒将往日的烈性收敛了大半,摇摇头道:“少主如此踌躇,便由老朽代你下决断罢。”左手向空中连点,便飞起数面小旗。那厮杀声顿时重重响在耳边,围绕在四周的黄沙也淡了下去,周济景象蓦地清晰起来。只见得寒刃在空中飞卷,生死肉搏,刀刀见血。严雎正埋着头在那里厮杀,血红了眼在四下里搜索,见得两人现身,惊喜交加,高声道:“少主无恙,兄弟们拼了!”奋起一刀,将对面人劈成两半,但旋即便有飞快的几刀划过他的身际,其中一刀尤为凌厉,在他面上重重划下血痕。
  
  单君逸怔怔望着他满身是血的身影,猛觉劲风扑面,却是两条黑色人影手持长刀,向他当头劈落。他下意识地回手反击,刚劈开右边那刀,一个身影跌落在自己左脚边,生生替自己挡下一刀。长刀没入刀柄,血沫四溅,只听得一声熟悉的惨呼,分明便是骆大名。
  
  单君逸猛力将两人劈落,扑过去将他扶起,只见其心口上鲜血汩汩,竟然是不能活了。他死死抓住他,星目中满是泪水,哑声道:“先生,这是为什么,为什么?!”
  
  骆大名满面都是笑容,轻轻拍了拍他,在他耳边低声道:“少主难道忘了,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星泽中的规矩,少主是知道的,千万小心,他们并不会对你手下留情。…………………………这一切,再也不会有人说与夫人…………………………明日平旦,察哈…………………云霓会在那里接应少主。老朽…………………老朽……………………”突然反手一掌,击在了自己百汇|穴上,提起了自己残存的所有内力,厉声一喝,猛力一掌击在了单君逸后背,将他远远打了出去,哑声喝了声:“少主快…………………………”颓然便倒。
  
  单君逸嘶声道:“先生!”已见得数条人影向自己扑来,身手凌厉,面上五官只露出双眼,正是顶尖死士才有的磐石般淡漠眼神。星泽中眷养着最强的死士,不受任何国家和势力制约,只有接到祖先遗在人间的名为“天命”的银片般匕首,才会出谷执行使命杀人。而单家,也不过有七柄天命而已。


  
  他知道应该拔腿狂奔,但腿好像在地上生了根,不能移动分毫。有生以来,没有比此次更觉得荒谬。眼前是一个个在血泊陆续倒下的身影,这一切,由他开始,却完全脱离了他的控制。
  
  似乎有寒风吹过,身体陡然一寒,他近乎麻木地向右一看,只见得一道寒光,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向自己前胸扑至。而自己听到的,正是它上面的劲气划开衣襟的声音。早就听说,星泽之中,有号称追命的暗器,快过闪电,非人能躲。
  
  眼见得避无可避,他不知怎么,觉得心里一松。………………………若能这样结束,也好。
  
作者有话要说:多谢大家,嗯,那个最重要的人已经康复,嘿嘿,又开始生龙活虎地折腾我了。
本卷现下一路而去,高潮远在后头,众亲一定要关注哦。 
  身临险境,习武之人的本能毕竟还在,身形自然展动,下意识双足连点,向后退开了几步。然则星泽中的暗器,毕竟非同小可,只觉寒意越来越浓,劲风扑面,简直如影随形,果然不愧追命之名。旁边之人亦看出了他的处境,两边响起了不少惊呼之声。但几乎每个人,都身陷重围之中,所对的又是一流的死士,一时之间,简直□乏术。
  
  张涵真本自领了看护单君逸之职,见此险些将银牙咬碎,顾不得左右有人夹击,将驭剑之术运到极致,惊鲵剑破空而去。然则却哪里快得过刚才那点寒芒?而身侧,萧宁远身旁围了不下十数人,远非一般寒霜王朝士兵可比,技艺居然个个惊人,用的又都是不要命的招数,一时连萧宁远都应付得颇为吃力,根本不可能拔出身来救人。而自己前方,楚天行与杜少华背靠背,正在奋力对抗四人的合击。那四人手执长钩,钩上显然是淬了剧毒,所施展的是一种前所未见的合击之术,怪招叠出,严丝密缝,根本不见破绽,两人困在其中,如何指望有人来飞身援救?!眼见得那寒光即将没入单君逸前胸,张涵真只觉得全身血液都要凝住,从未如此刻一般恨自己身手不过尔尔,眼见得惨剧当前,竟然连制止的能力都没有!
  
  突听杜少华一声尖叫,高亢至极,便见得那密不透风的钩阵,突地晃了晃,一条再熟悉不过的白色人影,蓦地冉冉从中拔起,铁钩哪里肯放,死死缠着他周身大|穴,而他竟然不管不顾,将身形放到极速,只听得噗噗数声,铁钩划过他身际,鲜血四溅,空中登时爆开了数团血花。与之同时,他手中青芒亦脱手而出,飞旋开处,落下四颗人头,竟然是两败俱伤的打法!
  
  杜少华惊呼声未绝,只见楚天行半声痛也未呼,被血染透的银白衣衫在空中展开,犹如浴血菡萏,身形是一贯的优雅,如风驰电掣,向单君逸所在方向飞扑而去。然则,那散发着冷冷寒芒的暗器,毕竟抢先一步,刺入了单君逸的前胸。
  
  张涵真厉呼一声,亦向他飞落而去。然则却在此时,奇变陡生,只见那寒芒似乎是碰到了什么阻碍之物,虽然割开了单君逸的白袍,竟然是再难进一毫。就此同时,楚天行已经扑到,右手向前猛张,竟然赤手空拳,将那寒光生生拉回,却是一柄带有倒勾的奇特匕首。与此同时,单君逸衣襟开处,一物滚落下来,其上包裹的油布已然四分五裂,露出底下金光闪闪的一物,赫然便是那锯鳞蛇的蛇皮,还没来得及做任何处理。他虽然为此差点遭了不测,却心心念念,不曾忘却要拿它给楚楚做件弊,是以珍而重之,将它收在胸前,竟然就这样好巧不巧,救得了他的性命。但纵然如此,这寒芒上所携劲气,亦将他狠狠一震。然则他似无感觉般,呆呆望着楚天行浴血而来的身影,星目中一片茫然,竟然是向后又连退了几步。
  
  楚天行见他无恙,心里一松,秀美的面上露出了一个久违的笑容,长舒了口气道:“你无事便好,楚楚可以放…………………”语音未落,面上猛然罩上了一层青灰之色,向后便倒。好在张涵真亦已扑至,将他一把接住,急道:“楚大哥,你怎么了?”触手之处,只觉得肌肤亦作冰凉,也渐渐蒙上铁青之色,不觉惊呼道:“萧大哥,楚大哥中毒了!”话一出口,才想起萧宁远身边亦是杀手密布,自己这般,岂不是扰他心神?立即噤声,手摸向怀中,找到了楚楚昔日所配的解毒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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