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相隔不远的街道上传来了几声枪响。(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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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拆迁之殇
此时的小渔村就象一块磁铁,把蓝里船运和萨尔维特人都吸引了过来,双方如果在街上相遇,当然免不了动手动脚,有的地方还开了枪,警方为了控制事态,在通往渔村的路上设置了路障,无论是哪方都不准通行,于是警察在这次事件中承受了最大的压力,同时也付出了很大的伤亡。
炎黄共和国的人民热衷于经商挣钱,一个年轻人如果三十岁前还没有自己的事业的话就会被人看不起,在这种大环境的影响下愿意从政从军从警的人相应的不多,进入19世纪20年代,炎黄共和国各地都出现了警力不足的现象,但是由于炎黄共和国物产丰富,国家福利到位,饥寒起盗心的事情是很少的,因此警员缺编的情况并未引起高层的重视,结果这件事情一出,弊端就出来了。开始的时候警察只需要应付蓝里船运和萨尔维特的人就行了,可后来有些地痞无赖混了进来,趁乱企图浑水摸鱼,干些打家劫舍的勾当,警方虽然接到了报案,却不能及时派出人去,于是有的市民开始自己保护自己的财产,反正在海南,公民是可以合法持枪的,渐渐的有些平时有些仇恨的人也开始趁乱相互报复,黑帮也借机抢地盘,好端端的一个繁华都市,给活活搞成了战场。
程子强和夏雯出了门还没有走到街口就迎头遇上了老村长和平日里村里几个管事的人。
“可不得了了。”一见到夏雯二人,老村长立即焦急地说:“村子里全乱了,年轻人根本不听招呼,现在全在村口筑街垒呢,怕是马上要打起来呀。”
“怎么办呀。”夏雯也一时没了主意,拽着程子强的袖子直摇。
程子强劝道:“别慌,越慌越没主意。大家先到我家坐一下。”
众人回到程子强的住所,可哪里坐的住,急得各个来回打转。到底是程子强脑子反应快,他说:“我看我们这样办,根据民商法,凡民事行为出现重大分歧,可能导致人员伤亡的,可申请法庭出具民事行为中止令。我们立即派人去申请这个法令,法令一到,拆迁行为就必须中止,这样我们就争取了时间。我们兵分三路,老村长,你是渔村的法定代表,你立即去法庭申请中止令;我和兰大山有些交情,雯雯和王顺他们关系不错,有我们分头去劝阻他们,不要打起来。你们看我的办法怎么样?”
夏雯道:“什么怎么样不怎么样的,现在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就这么办吧。”
老村长一行也同意了这个意见。程子强从钱包里抽出两张钞票递给老村长说:“你们那路要快,坐车去。”然后众人下了楼,急匆匆的赶往各自的目的地。
一路上到处是乱糟糟的人群和警察的临时设立的哨卡,几经波折,二人才来到渔村的外围兰大山的临时营地,这时候已经临近中午时分了。
营地里集结了六十多名蓝里船运的保安人员,其中有一半人携带了枪支;建筑工人也集结了大约200人,也有少数人携带了私家枪支。另外还有十来台推土机一类的工程机械。远远的可以看见渔村的人也修筑了防御工事,但有多少武装人员看不清楚,看的清楚的只有大约五十几名防暴警察举着盾牌,排成两行稀松的人墙,把随时可能冲突的双方隔开。
兰大山戴着安全帽,拿着望远镜站在一辆推土机上装摸做样地朝渔村的方向看,推土机下面也站着几个人,都是程子强认识的;其中一个是当地的警察署王署长,他此刻正费力地仰着脖子和兰大山说着什么,而兰大山则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另外还有昨晚舞会上“懒洋洋”的女伴苏西,他也戴着安全帽,手里却捧着个照相机,给兰大山寻找着合适的角度,大概是兰大山想个自己的这个行动留下一点纪念吧。
二人费力地挤到推土机下面,程子强抬头喊道:“兰伯伯,我是子强。我有话要和你说。”
兰大山头也不低,看也不看他一眼地说:“子强?你来这里干什么?”语气生硬的很。
程子强从来没被人这样对待过,但为了整个渔村,他忍气吞声地说:“我有个不情之请,兰伯伯,请您下令让您的人放下武器回去吧,有什么事情不可以和平解决呢?”
兰大山放下望远镜低下头看着程子强,那目光让程子强不寒而悝:“放下武器?笑话!战争是他们挑起的。”说着,兰大山拿望远镜的右手向渔村的方向一指“昨天晚上,就在你和我商量如何挽救他们的渔村的时候,他们做了什么?烧了我的工地,一个工人死了,两个现在还在急救室里,警察来抓凶手,到被他们打了一顿,扒了警服轰了出来,你说是不是警察署长大人?”
王署长说:“是的……可是……”
兰大山打断王署长的话又说:“我真不知道你为什么帮他们,他们是不懂得报答的!而我——我来拆房子是合法的,是天经地义的。”
程子强咽了一口口水说:“兰伯伯,既然昨天已经有人死了,今天就不要再出什么事情了,事情现在已经闹的很大了,城区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如果这里再发生什么,那就真的是一场战争了。你的损失也会很大的。”
兰大山说:“城区的混乱不能算在我身上,整件事情都是那个什么萨尔维特闹出来的,我就搞不懂,政府有必要用纳税人的钱把他们从雷州赎回来吗?依着我,他们要去当自愿兵就让他们去,死在外边也好,祸害外边也好都行,别在这里耽误我做生意。”
程子强道:“可生意是用猎枪子弹做的吗?”
兰大山哈哈一笑说:“世侄!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我要拆掉这个村子,根本不需要用枪,实话告诉你,你要是不信我们可以打个赌,先开火的一定不是我手下的人。”
看见程子强一脸迷惑不解的样子,兰大山得意地说:“其实很简单,我把通向村子的水管子给关了;村子里的人只有两条路,要么口渴的受不了投降,要么向我们开火,不过这样一来,警察就会抓他们的,你说是不是?署长大人?”
在程子强来之前,王署长已经就双方撤离的事情和兰大山谈了一上午,口水都说干了,吃了一肚子的瘪,眼下已经气的混身冒冷汗,碍于兰大山财大势大又不敢发作,此刻只是转过脸去,口中没好气地说:“我可当不起什么大人!”心中却一直问候着兰大山家中的所有女性成员。
兰大山的这一招确实非常的狠,渔村虽然靠着海边,可海水是不能喝的,村子里又打不出井来,所以渔村日常的生活用水是靠临近码头的水塔供应的,而这个码头是属于蓝里船运的财产。
人一天不吃饭还撑的过,可在炎热的夏天一天不喝水都可能出人命的。
兰大山说了一翻话之后,仰头看了看天,极不礼貌地往地下啐了一口,然后伸出手,一个手下立即把一个水壶递在他手上。兰大山仰脖咕咚咕咚喝了几大口,一抹下巴说:“这天气,真他妈的热啊。”说完就再也不理程子强了。
程子强和夏雯奔波了一上午,出了一身汗也口渴的不得了,可现在双方冷了场,还真不知道怎么开口要水喝。正为难的时候,一个水壶递到了他的面前,扭头一看,原来是苏西正对他善意地微笑着。看这那水壶,程子强突然有了主意,他接过水壶,朝苏西点头致了谢,转手把水壶递给了夏雯,然后对兰大山套近乎说:“兰伯伯,怎么?这么热的天气,你连口水都不给比世侄喝吗。”
兰大山看了程子强一眼,笑了一下让一个手下递给程子强一个水壶。程子强喝了一小口水对王署长说:“王叔叔,刚才我兰伯伯说了他不会主动开火是吧。”
王署长说:“是的,他说的是这个意思。”
程子强说:“要是谁先开火,你就可以抓谁是吧。”
王署长说:“是的,我国公民持枪是合法的,但是乱开枪打人就犯法了。”
程子强说:“不过这么多的人抓起来一定很麻烦的,可谁也不喜欢增加麻烦对吧。”
王署长说:“那当然。”
程子强一拉夏雯说:“这里人太多了,我到你家去坐会儿?”
二人说着就往渔村方向走,几名蓝里的保安上前拦住他们的去路,程子强眉毛一竖大吼一声:“滚开!”几名保安虽然不认识他,但见他刚才和兰大山说话的语气好象很熟,虽然鼻清脸肿的很狼狈,但是穿的衣服质地还不错,居然被他唬住了,但没有兰大山发话又不敢放他们过去,只好用询问的目光看着兰大山。兰大山到是显的很大度,他一挥手说:“放他们过去!两壶水也不够一村子人喝的,说不定还会抢的打起来了呢。哈哈。”(本章未完待续)
有了老板的命令,保安才让开了一条道让二人过去。
由于蓝里船运一大早就切断了渔村的水源,各住户根本就没储存多少淡水,只有两艘原打算出海的小渔船上还预备了两铁箱。李芝华让人把村子里所有的淡水都集中到一起分配使用,即使这样中午的时候,水也只剩下了一半。除了口渴,还有饥饿,因为没有水是做不了饭的。年轻人还勉励支撑着,可老人孩子经不住折腾啊。李芝华没办法,只好用剩下的水煮了几大郭清汤稀饭,用海水镇凉了,分给村里的人和萨尔维特的成员充饥,润嗓子。
“难怪古人说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啊,我们太大意了,居然没有想到这一点。”严木昭说。
李芝华点点头表示赞同。王顺嘴边还沾着一颗米粒,把空碗往桌上一摔说:“我看我们没经验是真的,这帮富人心狠手毒也不假。!”
李芝华赞许地说:“顺子说的没错,我们太高估了这些为富不仁的社会寄生虫的人性了。他们实际上就是这个时代的毒蛇猛兽,专门吞噬靠穷人的血肉为生的,我们不能用一般“人”的的道德标准去评判他们。”
严木昭正想说什么,就听外面的哨兵大喊:“那边有人过来了!”几人忙赶出房外,走上街垒,迎面走来的正是程子强和夏雯。
程子强和夏雯来到街垒前不禁哑然失笑。虽然程子强没有受过正规的军事训练,但是他的家庭就是依靠军火生意致富的,所以相关的军事知识他还是知道一点的。李芝华他们把村子里的木器几乎全收集起来了,把椅子腿削尖再用火烤硬了,后用木棍或竹杠把七、八个椅子绑在一起倒扣,让椅子腿呈45度角向前,作成简易的拒马;筷子也削尖烤硬插在地上;街垒是用箱子口袋装满沙子堆成的。这些路障虽然看上去象模象样,可是一旦蓝里的推土机开过来,这些防御工事就会象火柴棍搭建的房屋一样的倒塌。
“哟,这不是程少爷吗?这么热的天,是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正在程子强对渔村的防御系统评头论足的时候,王顺站在街垒上面调侃起他来。
程子强很生王顺的气,自小一起长大的朋友,兄弟一样亲的人,到底是中了什么魔障了,怎么就这么恨我?还带人来抢劫我的家。不过现在不是骂人的时候。
“天气是很热啊”程子强看也不看王顺地说。顺手摘下携带的水壶,仰头很灌了几口后往上一抛,抛给了严木昭,他原想抛给李芝华的,但抛的时候却还是给了严木昭。不过之后夏雯把自己的水壶丢给了李芝华。
严木昭接住水壶,道了谢,转身把水壶交给一个年轻渔民说:“给村子里的孩子润润喉咙。”
王顺没人给他水壶,气的不行,道:“程少爷,你来就是给我们送两壶水吗?”
程子强说:‘当然不是,不过你没资格和我说话,我要和萨尔维特的高级领导说话。”
“你……”王顺正想回嘴,李芝华拉住了他,对程子强说:“我不是萨尔维特的高级领导,但目前负责这次抗议活动。”
程子强道:“你们的活动性质我不管,也没兴趣,但是你必须知道,在你们昨天晚上的行动中,有人死了。”
李芝华说:“那是一次让人遗憾的意外。”
程子强说:“我不管什么意外不意外,我只想今天再别出什么意外了。”
李芝华轻蔑地说:“你有什么好建议?”
程子强说:“我刚才从兰大山那边过来。……”
李芝华打断他说:“哦?我们都看见了。”
程子强说:“你听我把话说完好不好?兰大山是生意人,亏本的事情他是不干的,只要你们不先开火,我保证他是不会采取任何行动的。”
王顺道:“好一个不采取任何行动!你应该知道他把村子的水源切断了,天气这么热,想把整村的人都渴死吗?”
程子强说:“你们用不了坚持多久,老村长已经去法庭申请中止令去了,中止令一到,兰大山就得走人,到时候大家还是可以坐下来谈的嘛。”
严木昭一拳砸到自己的掌心上,说:“好办法!我怎么没想到?”严木昭平日一向以才子自居,这次居然没想到这个简单的办法,心中有些懊悔。
王顺不甘心地说:“可现在我们已经没有水了,你有什么解决的办法吗?”
程子强回头看了一眼在烈日下排成隔离墙的警察们,对李芝华说:“警察会送水来的。”
“警察?”王顺用鼻子哼了一声,不说话了。
程子强笑了一下说:“其实我也没把握,这样吧,雯雯是渔村的人,你们让她到村子里去吧,我呢?就站在这里,什么时候你们有水喝了,或者兰大山他们撤走了,我再离开,好不好?”
夏雯拽住程子强的胳膊担心地说:“子强……”
程子强说:“没什么的,大家不是都站在太阳地里吗?你到村子里去,把老人孩子和女人都集中到小教堂那里去,大家集中在一起安全一些。”
看见二人亲密的样子,李芝华心中有些不是滋味,尽管早已和程子强没了恋爱关系,但她心里明白,除了二人政见不合之外,程子强还是个不错的男孩子。想到这里她吩咐人说:“搭个跳板,让雯雯上来。”
兰大山在望远镜里看到程子强比划划了半天,最后把自己晒在原地了,笑道:“这个傻小子,和程前那家伙年轻的时候一个脾气,就让你吃点苦头也好。”又吩咐手下说:“你去给程老板打个电话,就说我会照顾他的宝贝儿子的。”
不远处,王署长对警察餐车前的一个警属杂役说:“中午给弟兄们准备的什么?”
杂役汇报说:“报告署长,是馒头、凉面条、菜汤和面汤。”
王署长说:“今天天气热,兄弟们都站在太阳地里,辛苦的很呐,光这会儿就又倒下三四个,全是热的,渴的呀。你再把吃的喝的加一倍,送饭的时候在多送几桶水,给大家解渴。另外啊,顺道给村子里的人也送点,吃饱喝足就不会闹事了,你明白了吗?”
“明白,明白。”那杂役点头哈腰地说。
王署长确实是个聪明人他听明白了程子强的暗示——只要村子里的人有水喝,事态就还可以控制,可是智者千虑,王署长没有想到,他的那个杂役虽然不是个笨蛋,却是个头脑简单一根筋的家伙。平时他在局里地位最低,谁都可以使唤他几句,可今天正式警察都忙的不可开交,只好临时请了几个短工归他领导,做点送水端饭的事情,心中十分的得意。
送饭的时候,他指手画脚的让短工把饮食送到每一个警察的哨位前,可他没完全理解王署长话里的含义,虽然他多预备了些汤水,但比实际需要的差的太多。天气炎热人都感觉不出饿来,所以给警察派完了饭,汤水,凉菜给一卷而空,只剩下了些渣子。馒头到剩了几大桶。若是个脑子机灵的,肯定会再去弄些汤水回来,可这个杂役不是个死个脑筋吗?他想也不想就把剩下的几桶馒头挑到街垒下面得意的说:“还不快帮忙搬一下。?”
远处的兰大山不明就里,劈头对王署长说:“老王!你这是什么意思?”
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