噙着眼泪说道:
“干妈,儿子要走了,将来儿子一定回来看望你老人家,你老人家对俺的大恩大德儿子一定铭记在心永远不能忘记,再见吧干妈。”然后他恋恋不舍的告别了他生活了六年的第二个故乡南京。
第三节
公元一九三七年末白云松乘火车去了黑龙江。在哈尔滨一下火车便过来两个全副武装的日本鬼子对他盘问起来。
“你的哪里去的干活?”白云松装作没有听懂的样子没有做声。那个鬼子又问了一句:
“你的哪里去的?那里去的干活?”白云松愤怒的瞅了瞅问话的鬼子又没有做声。另一个鬼子喊了起来:
“你的良民证的有?”白云松仍然没有吱声。鬼子歇斯底里的吼着:
“你的不会讲话的有?哑巴的!哑巴!”
“啪!啪!”重重的扇了白云松两记大耳光。然后鬼子朝身后一挥手,跑过来三四个汉奸将白云松扣上了手铐,带到车站货物处的库房。那里面关押了五六十人,有六七十岁的老头儿、有十几岁的男孩,大多数都是三四十岁的中青年男子。白云松在这里被关押了两天,鬼子先后又抓来四五十人。第三天拂晓的时候,鬼子便开来了两辆安装有帆布车箱黄绿色军用大卡车,将这些被抓来的人按五十多人一辆,都推上了大卡车。为了防止人们途中脱逃,鬼子又用绳子将每个人的双手从背后牢牢的反捆绑起来,然后将车门上了锁。五十多人在一个车箱里非常拥挤;人们即不能坐也不能蹲,只能紧紧的一个挨着一个的站立着,一点空隙也没有。每辆车有两个全副武装的鬼子端着子弹上了膛的卡宾枪押车。不时的吼骂着:
“叭嘎!老实的大大的良民。逃跑的混蛋的干活死了死了的!”骂完从车箱里向外”啪!啪”的开着枪。仿佛这些人都是罪不容诛十恶不赦的罪人。人们解手都要等到鬼子和司机暂短的就餐休息时进行。车上这些被关押的人们途中是不供给饮食的。
卡车向东行驶一直向东行驶,谁也不知道要将这些人拉往何处。卡车昼夜不停的前行,最后卡车穿越了起伏的丘陵地带,第三天的中午卡车在一个很大的布满帐篷的山坳停了下来。此地是中国的大北方黑龙江省虎林县的虎头沟,和俄罗斯的伊曼毗邻。此地群山耸立地势险要,真乃一夫挡关万夫莫开,是兵家必争之地。当打开车门让人们下车的时候,几乎大部分人都瘫痪了;人们的双腿瘫软、双手也被绳子勒的肿胀麻木失去了知觉。有几位可怜的老头儿屎尿都便在了裤子里,在零下三十几度的严寒臀部大腿和裤裆都冻在了一起,再加上途中的颠簸饥渴,已经被折磨的生命垂危了。当青壮年都陆续下完车之后,这几位可怜的老头儿摔倒在了车上。
“叭嘎呀路!哈呀苦依苦依哈妈那日照!”
“快快的快快的车的下来!不下的死了死了的有!”押车的鬼子嚎叫起来。两个鬼子爬上了卡车,将可怜的老头儿一个个从车上扔了下来,然后又端起了卡宾枪朝着躺卧在雪地上奄奄一息的老头儿扫射起来……下午鬼子叫这些人又搭起了几座帐篷。直到晚八点多钟才开饭。每人两人玉米糠搀橡子面做的馍馍一小块咸菜,喝带冰碴儿的凉水。饭后每人发给一块一米宽两米长的麻袋生当作铺盖。人们吃不饱又睡在冰凉的山地上,这一小块麻袋片能起多大御寒作用呢?虽然睡在帐篷里但是这个帐篷只是一层薄布,和夏季用的蚊帐没有多大的差别。帐篷里又没有火炉等取暖设置,人们在零下三四十度的严寒忍受着致命的煎熬。凛冽的西北风刺骨的寒冷,冻的人们象猫咬似的疼痛。人们的手脚冻坏了,耳朵鼻子冻坏了,一个个的脸都冻的红肿铮亮起了水泡。多数人都拉起了肚子哆哆嗦嗦有气无力无精打采。一个三九里的一天,有一个帐篷里住十个劳工一宿之间竟冻死了四个。从此每人又增加了一小捆谷草。劳工们就在这种恶劣的环境中牛马不如艰难的苟延残喘的生存着……
白云松等人来到这里的第二天的破晓,鬼子便将人们喊了起来,早饭照例还是两个糠橡面馍馍一块咸菜。饭后便将人们驱赶到一座层峦叠嶂的山峰下,峰上是日本鬼子的炮楼。日本侵略者为了长期独霸中国,防止俄罗斯从车北门户伊曼对中国入侵或对中国军队的增援,在东北抓来三万多名劳工在这里为他们修筑一个庞大的军事基地。在这个山峰下凿山开洞在这座高山里面修建巨大的战略物资储备库。山洞的入口到山洞的末尾全长五百余米,笔直平坦的大理石路间能并排跑开两辆军用大卡车,十分宽敞通畅。洞内通道的两侧是数拾间相互对称的高大的库房。洞内还修建了食堂、理发馆、食杂店、浴池、舞厅、诊所、电影院、慰安妇包房,还有可容纳两千多名士兵就寝的宿舍。各个房间里都安装有电灯、电话及电暖气……其占地面积和宏大的建筑规模不亚于古代帝王的陵墓。三万多人在那里已经建筑了整整五个年头了。日本鬼子把中国人当作牲畜,每天劳工们劳动十六七个小时,还给劳工们规定了几十条纪律;工作时彼此相互之间不许说话,不许擅自休息,不许愁眉哭脸,上厕所时向监工请假跑去跑回一次不得超过五分钟……违犯者轻则鞭打重则毙命。
一次一个劳工拉肚请假时忘记给监工敬礼了,”报告皇军:我的肚子疼的利害,要去厕所的干活。”那个鬼子监工吊丧着个脸儿,好象他家里死了几口人儿似的没有吱声。
“报告皇军,我的拉肚子的有,要去厕所的干活。”那个监工死人一般仍然没有吱声。监工不批准劳工是不敢去的。那个劳工站在监工的面前,他实在憋不住了屎便在了裤子里,一股刺鼻的臭味扑向了监工。这个鬼子监工此刻大发雷霆,操起皮鞭狠狠的朝那个劳工劈头盖脸的猛打起来。打累了照着那个劳工的小腹又猛的飞起一脚,劳工倒在地上捂着肚子翻滚着。哆嗦着汗水湿透了他的衣裳,蜡黄的脸上没有一点血色。
“你的死了死了的有!你的良心大大的坏了!坏透了的坏透了的!”鬼子监工边骂边用皮鞭继续的抽打着,又用他那石头般的坚硬的皮鞋头子一脚接一脚的猛踢那个劳工的肚子,那个劳工唉呀唉呀的叫了几声便伸直了腿不动弹了。瘦得皮包骨的劳工哪能经得起这般毒打,可怜这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就这么活活给打死了。
一个三十多岁的劳工咬牙切齿怒火中烧,狠狠地瞪了那个鬼子监工一眼使劲地吐了一口。那个鬼子监工恼羞成怒一步蹿到那个劳工面前,用熊掌般的大手狠狠的托起他的下巴往上一周吼道:”叭嘎!你的良心的坏了。”然后用日语喊了几句,瞬间跑过来三四个鬼子,那个鬼子监工一摆手吼道:
“眼睛、将他的眼睛的统统的挖出来”监工的话音刚落,几个鬼子便动起手来,将那个劳工摁倒用锋利的匕首将他的双眼挖了出来。
“你个小日本!你娘了人!”
“你们都得死绝!俺日你姥姥小日本!”那个劳工疼的在地上直滚仍然在大骂着。
“舌头的、快快的将他的舌头割掉!”鬼子监野兽般的嚎叫。几个鬼子又将该劳工的舌头割了下来。他成了一个血人疼痛的昏迷了过去。鬼子往他头上浇了一桶冷水,当他苏醒过来之后,鬼子又用刺刀将他的腹部豁了开,牵来两条大狼犬鬼子在狼犬的臀部拍了两下喊了一声,狼犬疯子似的狂吠两声冲向鲜血淋漓的劳工将该劳工的心脏肝脏肠胃等都叼撕出来。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可怜一个大活人瞬间竟成了一堆尸骨。那几个鬼子哈哈的狞笑着滚开了。鬼子监工点燃一支香烟仰歪在靠椅上,眯逢着一对鼠眼得意的哼起了日本北海道民歌拉网小调。可能是刚才殴打劳工疲劳了,他哼着哼着便打起瞌睡来,手里的香烟也掉在了地。此时人们还在照常的干着活儿。被狼犬活活掏死那个劳工的挛生兄弟绷着一块三角形的大石头悄悄的来到那个鬼子监工背后,满腔复分的怒火在燃烧,他愤怒的紧咬牙关高高的举起了那块大石头,对着那个鬼子监工的头颅狠狠地砸了下去,只听得”砰!”的一声那个丧尽天良灭绝人性的畜生便脑浆迸裂一命呜呼得到了应有的惩罚。
“反了的!反了的!统统的死了的死了的!”鬼子们嚎叫着,卡宾枪雨点般的朝着劳工们扫射起来,倾刻间劳工们死伤二三十人。鬼子又砍下几个劳工的头颅高高的悬挂在工地上誓众。打死中国人对日本鬼子来说是席以为常的事,每天都有上百的中国劳工死于折磨虐待及各种事故之中。距离这个山洞三百米的地方有一个二十米见方十多米深的大坑,人死了往那个大坑里扔。发生故事致残者,年岁太大失去劳动力者、患重病及传染病患者等等不管死活一概往那个大坑里扔。象这样的万人坑据说山后还有两三个,都用劳工的尸体填满了被淹没了。鬼子每天都用两辆大卡车往这里运送新抓来的劳工以补充死去的劳工的人数。因此这里始终保持着三万多名劳工。白云松被抓到这里做劳工已经半年多了。公元一九三八年的春天老天爷怜悯了这些苦命的被蹂躏的劳工。使严寒早早的离去了,气温比往的提前了半个月变暖了。一天负责施工的日军总监滕代加三来到了工地。今天他失去了往日阴森凶恶的面孔,换成了一副阴险奸诈的笑脸。向劳工们点了点头,皮笑肉不笑的开了腔:
“各位、各位兄弟们,……”看起来他是个道道地地的中国通,他能讲一口流利而语法修辞极佳用词恰当、发音准确的标准汉语。他稍稍的停顿了一下,干咳两声对劳工们又点了点头接着说道:
“经过了几年的艰苦奋斗,今天大日本帝国神圣的工程终于胜利的竣工了。这是大日本帝国的荣誉,是大日本天皇的荣誉。也是各位兄弟们的功劳。大日本帝国是永远不会忘记你们的……今天放假一天,请各位回到各自的营房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明日鄙人代表大日本帝国驻贵国全权特使三本五十六将军,为各位兄弟举办一个庆功会也叫欢送会吧,然后我们用汽车送各位还乡,哈哈哈哈各位兄弟们就要跟家里亲朋好友团聚了!”讲毕他对着劳工们又点了点头双手抱拳拱手给劳工们作了个捐,哈哈哈哈的又狞笑了一阵便走开了。人们各自回到了自己的帐篷,兴奋了露出了欢畅的笑脸,忙碌着收拾自己的破东烂西。
白云松有过两次劫难的亲身体验,此时他料到这是鬼子要的欺骗劳工的花招,鬼子可能明天就要对劳工展开大屠杀了。因此他暗暗决定一定要在今晚第二天黎明前逃脱,否则在这场浩劫中就只有死路一条了。白天白云松也跟别人一样在收拾东西,脸上露出笑容偶尔和别人说两句笑话。他深知此刻稍有一点点破绽,也会被鬼子察觉惹来杀身之祸,所以他格外的小心谨慎。
夜幕降临了鬼子增加了巡逻队,不停地在劳工的帐篷周围巡视着。鬼子戒备森严,山头架起了几二挺轻重机关枪。炮楼里硕大铮亮的探照灯左右不停地摆动着,把山坳里的每个角落都照射的如同白昼一般,不时还响起几起机关枪对旷野扫射的嘟嘟地对劳工们恫吓的枪声。狼犬也在不停的狂吠着,宛如地狱一般阴森可怕,使人毛骨悚然心惊肉跳。午夜的时候白云松偷偷的溜出了帐篷,正了碰上了鬼子巡逻队,”叭嘎呀路!你的哪里去的干活?”
“皇军我的拉肚子的干活”他猫着腰用手捂着肚子,说着便往下褪裤子。鬼子见状捂着鼻子”你的快快的,快快的便完的回去!”
“是皇军快快的,便完的回去。”鬼子走了之后白云松猫着腰迅速的朝着山后跑去。那里鬼子巡逻队很少去。他匍匐前进钻过了几道铁丝网,当鬼子探照灯照射过来时,白云松紧紧的卧在地上用破衣裳蒙上头一动不动,地上一二尺高黄褐色的干柴草为白云松的隐蔽起了很好的保护作用。探照灯光移开之后他猫着腰又继续跑,终于甩开了鬼子巡罗队和摆脱了探照灯的射程。他顺着一条小山路朝山下跑去。
正如白云松所预料的那样,第二天的上午鬼子为劳工们招开了欢送酒会,为劳工们改善了伙食;每人发给两个白面馒头一碗山药蛋炖白菜,几个人一大盆白酒。那个杀人不见血的鬼子总监滕代加三又来了,他首先对劳工们点了点头阴冷的脸上露出了奸笑开了腔:
“各位兄弟们,今天是个大喜的日本,各位就要回家跟亲人团聚了……今天我们特意为各位准备了一个欢送会,请各位痛饮几杯水酒,按你们中国酒桌上的那句老话叫做一醉方休吧,下午我们就用汽车将兄弟们送回老家。请兄弟们咪西咪西尽情的喝。”为了打消人们的疑虑,他自己端起了一碗酒一饮而尽。然后他又从盆里舀了一碗说道:
“兄弟们,请举杯为大日本帝国神圣的工程胜利竣工,为兄弟们早日与家人团聚干杯!”说完他又咕嘟咕嘟的喝了起来。劳工们到这里几年,今天这样的伙食还是第一次,人们即害怕又高兴就要回家与朝夕思念的亲人相见了……人们也就不管三七二十一端起了碗痛饮起来,有的人一口气喝了好几碗。酒下肚不长时间人们纷纷感到腹部剧烈的疼痛,瞬间上万人先后倒在了地上抽搐起来。个个舌头咬破眼睛凸起鼓出了眼眶,眼鼻耳等七窍出血在痛苦的挣扎着便死亡。一米八十多的大高儿由于剧烈抽搐体态变型,到死亡时尸体竟不足一米了。使人触目惊心惨不忍睹。原来日军为了防止这一秘密的军事工程泄露,在工程竣工之后用特制的巨毒药酒杀人灭口。没有饮酒的劳工也都惨遭枪杀砍杀刺杀死于非命。可怜这三万多劳工在日本鬼子严密的监控下,除白云松脱逃之外,其余脱逃的人可能也是寥寥无几。
白云松越过了铁丝网甩开了鬼子之后,顺着一条山间的羊肠小道往山下跑去。天亮的时候路旁出现了一个不小的村落,村落里的房屋乱七八糟杂乱不堪;有的掉了一扇门、有的没有了窗户、有的茅草房年久失修房盖已经露了天,还有的山墙歪斜眼瞅就要倒塌了……一片狼藉。看样子该村落已经好久没有人烟了。白云松进入了村落想找户人家乞讨些食物充饥。他走了几户人家房屋都是空的,继续往前走来到了村落的中央,忽然从附近传来隐隐约约的断断续续的有气无力的女人哭泣叫骂声:
“你……你们……这些畜生……野……野兽……猪狗不如的东西……你们不能得……好死!你们……死了……都得下……下地狱……下十八层地狱……上刀山下火海……把你们这些畜生……千刀万剐!”不时还传来日本鬼子兽性发泄后欲望满足的狞笑。
“嗷花姑娘的顶好,中国的中国的女人大大的!哈哈哈哈,中国的花姑娘的游戏!”白云松断定这是日本鬼子在犯罪。他顿时火冒三丈牙齿咬的咯咯作响。他三步并作两步飞快而轻轻地朝着叫骂声的方向跑去,来到一个茅草房旁见此屋后窗大开,屋内的房门关着,一个日本鬼子在地上正在奸污一年青的女子屋里还横躺竖卧着两俱作挣扎状态血肉模糊的老头儿和老太婆儿的尸体。房前的院子里还站着一个鬼子,用鼻腔哼着小曲儿四处张望着。白云松找来一块锋利的三角形大石头,从房屋的后窗户悄悄的爬了进去,来到那个鬼子身后高高举起了大石头对着鬼子的后脑勺子狠狠地砸了下去,这个恶贯满盈罪不容诛的畜生顿时脑浆迸裂……白云松朝着女子一摆手迅速操起死去的鬼子的战刀,躲到了房门后。过了一会院子里那个鬼子进到屋里,就在他一愣神的瞬间白云松一个箭步蹿到了他的身后,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