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闻录之战国烽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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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闻录之战国烽烟-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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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早就按奈不住,听到这句话纷纷取出盛水的器皿扑过来,把其它几个大桶的桶盖全都打开,争先恐后舀起酒轮流喝起来,一时间帐篷中酒香四溢。只有一个武士站在旁边没有做什么动作,目光凌厉的盯着蒲山佐助。
蒲山佐助丝毫也没有退让的意思,笑着对他道:“黑川君,就算你爱惜士兵,也不用这么看着我啊,这是身为今川武士的觉悟。”
“你用其他动物行不行,为什么要用这些忠勇的士兵?”黑川大声问道,语句间省略去敏感的用词,只有我们知道他指的是什么。足轻们也没有太多怀疑,还在满脸陶醉的大口灌酒。
“现在雨下得这么大,叫我上哪找动物来玩啊?”蒲山佐助边回答边推开一个小桶的桶盖,夺过旁边一个足轻手里的勺子伸到桶中舀了一勺酒,走过去送到黑川前面,笑道:“黑川君,为了我们的大殿,请干了这勺酒。”
第二十一章 桶狭间之战六
    黑川也不作声,拿过勺子就往嘴里倒下去,双眼视线一直没离开过蒲山佐助,连顺着嘴角流下来的酒也没去擦。蒲山也不介意,笑道:“呵呵,真看不出黑川君是爱兵如子的忠心家臣啊。”黑川“呸”一口痰吐到地上,骂了声“卑鄙小人”。
等了几分钟,蒲山佐助见足轻们没有出现异常情况,对黑川说了声“劳驾”,劈手将黑川手中的勺子夺过来,独自走到三个小桶旁边,在每个桶里各勺出了一点酒喝下去,随后闭着眼睛赞道:“好久没有喝过这么纯正的清酒了,今天真是幸运。”转头对竹下正胜道:“这酒是你们自己酿的吧,以后搬到我的领地去住,怎么样?我不会亏待你的。”
我对竹下正胜微微点了了头,老头跪下来大声道:“承蒙武士大人提拔,贱民们定当伺奉左右。”
“好。常言道人往高走水向低流,看来你也是个识大局的人。军营之中我也没什么可以赏给你们,”蒲山佐助眼珠一转,拿起一个大木瓢在小桶中舀满酒,“我就借花献佛敬各位一瓢酒,请各位务必饮尽,也略表本人一点心意。”
竹下正胜站起来接过木瓢,咕嘟咕嘟饮了一大口,将瓢递给我,我接过喝了一口,只觉酒味极为醇厚,入口香而不辣甜而不腻,清冽的液体自喉间落入,一股热气随即自腹中升起通体舒畅。我将瓢递给旁边的张宏,让他喝过轮留传下去。
蒲山佐助在旁边看着我们将酒喝完,往四周观察了一会足轻们的反应,笑道:“外边正下着大雨,各位送酒过来想必非常辛苦,就请在这里歇歇脚,等雨停后再回去吧。”说完,叫来八个足轻抬起小桶,和他一起出了帐篷。
我们放下雨具,各找地方坐好。我的感觉比较敏感,坐下来不久就感觉到头脑有点晕眩,拍拍张宏的肩,低声道:“去叫张信过来,我有点不舒服。”
不久,张信走过来挨着我坐下,问过我的感觉后讶然道:“这些酒平常人没喝下一两斤是不会感觉出什么异常的,刚才那一口最多也就是三两,大人的感觉也太过灵敏了。”说着从怀里取出一个瓶子递给我,“嗅一下即解。”
我拔出瓶塞嗅了下,一股辛辣的气味直往上冲,鼻子一酸不由得大大打了个喷嚏,晕眩感马上消失。我揉揉鼻子,低声吩咐张信:“叫大家做好准备,随时可能动手。”
等张信走开,张宏在我耳边问道:“大哥,计划里可没有叫我们自己也动手,这样太危险了。”
我看了看周围还在狂饮的足轻,低声道:“不动手也不行,等织田军来到的时候今川士兵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宰了我们泄愤,再说这里这么多人马,织田信长也不见得一定就能杀了今川义元,万一让他逃回去以今川的背景势力以后我们在日本一定没有好果子吃。”
山顶的大帐篷里传出一阵亢奋的和歌声,一名足轻边喝酒边说笑:“大殿又在吟歌了,这次打得织田连还手之力都没有,我们一路上只是吃饭睡觉,搞得和游山玩水差不多。”另一名足轻道:“真希望这场仗能早点结束,我们也好快点回家和家人团聚。”“是啊是啊,我还要照顾田里刚种下去的秧呢,也不知道家里那婆娘会不会去帮着松松土,还有太郎和次郎他们,这么大了还整天知道玩……”
帐篷外面几个声音欢声叫道:“第八营那里有很多好酒啊,大殿说赏给我们了,兄弟们快去喝啊。”外面顿时像开了锅一样,不断有武士足轻挤进我们这个帐篷找酒喝。帐篷里的足轻慌了神,站起来七手八脚撕下被单毯子盖在桶上。“混蛋,你们在干什么,其他营的也是我们自己兄弟,这么做是什么意思?没用的家伙。”旁边的黑川对着足轻喝道。那些足轻悻悻然的收起被单毛毯,在黑川的指挥下把酒桶搬出来,分给其他帐篷里的士兵。一时间,今川营盘里欢声雷动,大雨也冲洗不去熏天的酒气。
转眼又过了三四十分钟,大雨变成倾盆暴雨,水蒙蒙的一片很难看清楚二十米以外的景象。日本人的酒量差是出了名的,帐篷里的足轻大都已经进入梦乡,连黑川也背靠酒桶打盹,其他帐篷也听不到什么嘈杂声。
我向服部小平太做了手势让他过来。等他走近,我低声问道:“殿下什么时候会来?”
“按照行军时间推算现在应该已经到达,只是现在雨太大,分辨不出道路。我们现在身处今川营中,也联系不到忍者,无法传递信息。”服部小平太面露难色。
“我们没出什么漏洞吧,殿下认不认得来这里的路?”李彰小声问道。
“殿下平时经常独自巡视领地,对尾张地形情况十分熟悉,而且殿下特别注意行军必经之路和防守要冲,又有忍者送上去的详细信息,应该很容易就能来到这里。”服部顿了顿,“外面的雨很快就要停了,到时候自然知道分晓。”
果然不出他所料,豪雨只维持了十分钟不到就逐渐变小,远处的景物也变得清晰起来。田野间覆盖着一大片嫩绿色,深青色的山峦重叠起伏。突然,服部小平太满脸兴奋,扯扯我的袖子,尽量压低嗓音:“大人请往东北边看。”我依言看去,东北方的天边还残留着灰黑色的雨云,天和地的交界处出现了一排人影,如果不仔细看的话还真分辨不出来。人影逐渐逼近,不多久已经看见其中混夹着的印有织田蓝色木瓜家纹的旗帜。
“敌袭!敌袭!”放哨的今川士兵大声警报。一时间军营里面炸开了锅,“快把马拉过来,要出阵了,帮我把具足系好!”“死猪,起来啊,敌人准备杀过来啦。”“不行啊,头好痛,酒喝多了。”“出去,统统给我滚出去,列阵,把敌人的攻击挡住。”“大人,好多人都叫不醒啊”“全体注意,这里混进了织田的奸细,仔细搜查不要漏掉一个。”……,喝得少点的今川士兵被警报声吓得惊慌失措,大多数士兵却仍然在酣睡。带兵的将领都知道但凡被偷袭,最怕的就是炸营,兵不听令,将不专兵,一炸营,最勇猛、最训练有素的军队也会变成一盘散沙,哪怕是孙子复生诸葛亮再世也没办法挽回败势。
听着外边乱哄哄的声音,迷药生效了。“动手!”随着我一声令下,李彰第一个反应过来,从怀里拔出短刀,反手刺入黑川的咽喉,黑川抓住刀刃,一手撑着桶边用尽全力想站起来,喉咙格格直响。李彰手腕一抖拔出短刀,一道血箭向前喷出,黑川双眼圆睁仰天倒地,死不瞑目。锦衣卫抽出匕首,或割喉或穿心刺肝,都是一刀毙命,干净利落。一些士兵还没从酒精的麻醉中清醒过来,就已经尸横就地。当我挥刀割断第四个人咽喉的时候,帐篷中除了我们三十人之外已经没有一个活着的今川士兵。
服部小平太一伙和吉田春一郎捡起地的刀,开始割取今川士兵尸体的首级,我喝道:“妈的,你们在干什么?找死!要算功劳的话割下左耳。这是打仗不是收拾战场,小心别人在后边捅了你们。”他们闻言一愣,随即照我的话去做。我转头大声道:“恭迟尚,你带八个人,看到那些落单的或者武士穿着的就在远处放暗器杀掉,小心保存性命。”恭迟尚手一挥,带领八名锦衣卫尚领命而去。“其余的人拿起武器和我一起出去大喊,‘义元大殿阵亡,大家快逃’。喊的时候注意别伤人,否则很容易被猜出身份。”
我们奔出帐篷,边走边喊。军营中比刚才更乱,一些武士大声呼喝正在收拢本部人马,冷不防就被恭迟尚的那组人用暗器击毙,足轻们见头领倒地后竟然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听见我们的叫喊声,都抬头往山顶望去,山顶的帐篷里一群武士奔出来,大呼小叫,像极了义元被杀的情形。本来还呆站住的足轻看见这副情景,再没怀疑,几十人扔下武器四处逃散。逃散的现象像瘟疫一样散步到整个军营,先是几十人,然后上百人,最后到上千人一起奔出营盘漫山遍野的乱跑,不过仍然有一些武士聚集了本部足轻,企图展开反击。
织田的骑兵已经开始冲锋,几百名骑兵挺着长枪杀向今川军营,马蹄踏下,溅起的泥浆将骑兵染成花褐色,犹如恶鬼从地下钻了出来。大约两千名织田步兵散开跟在骑兵身后,高声呐喊着冲过来。
“谁带有引火工具?点燃那些帐篷可以造成更大的混乱,帐篷内层是油布,极容燃烧。”竹下正胜不愧是久经战阵的老兵,经验老到,马上就发现了这个可以利用的漏洞,非我这样的战场初哥可比。张信没等他说完就从怀里拿出一个竹筒,手指拉住筒口的小铁钩用力抽起,竹筒猛烈燃烧起来,他迅速在附近几个帐篷内点起几堆火头,油布猛烈燃烧起来,雨水打在上边冒出大量的浓烟。
“那边是驻马的帐篷。”毛利秀高指着一个帐篷大声喊道。我顺着他的手指看去,一个大帐篷里几十匹马被拴在几个木桩上不安的来回踱步,马背上配好鞍蹬。“向那边移动,准备抢马,能抢多少就抢多少,有剩余的就割断缰绳,放火烧帐,惊吓马匹。”我命令道。
我们在乱军中好不容易移到那个帐篷,一个守卫的足轻喝问:“你们……”话没说完,马涛窜上去扑入那人怀里,匕首在他的要害处连刺三下,回刀割断咽喉。里面有两个武士正在解开绳缰,见我们进来马上把刀拔出来。“混蛋,你们是奸细!”边叫着边举刀朝最前面李彰砍去。李彰侧身避过,反手扣住对方刀柄撩一脚踢向一个武士下阴,那个武士倒退几步,七窍流血倒在地上,眼见活不成了。另一个武士见到同伴的惨状,稍微迟疑了一下,毛利秀高挺枪平刺将他刺了个对穿。
我们骑上马,张信随手引燃经过的帐篷。我朝山顶一指,“杀了今川义元。杀了他,今川军就会全线崩溃。”各人纷纷拍马冲去。外面有些今川士兵已经集结成队,见我们冲出来,在队长的命令下发动枪衾(注:长枪齐刺),冲在最前面的几个织田士兵顿时被刺落下马,今川足轻一涌而上,刀枪齐往那几个织田士兵身上招呼,将他们剁成肉碎。
李彰伸手挡住急红了眼的服部和毛利,说道:“今川士兵横列成阵,一两骑很难突围,我们也列阵跟他们对冲,这样把他们驱散的机会比较大。”两人一听,并马和李彰立在一起,其余的织田士兵骑马追随在后,形成一个三列三排的冲锋方阵。李彰一点头,三人同时催马发动。今川足轻纷纷举枪向冲在最前的李彰三人刺去,李彰也不勒马,身体前倾贴着马背,手中刚抢来的武士刀在半空划出一道完美的弧形向前斩落,“噗”一声,一个足轻自颈至腹被斜劈成两段,刀势所及,把紧跟着的另一个士兵的具足剖开,在他胸腹上割出一条大口,那个足轻发出惊天动地的一声大叫,倒地翻滚。服部小平太倒转枪杆拨开刺来的长枪,枪尖连点挑开两个足轻的咽喉,毛利秀高猿臂前伸,挥枪震开四五枝敌枪,回枪朔入一个足轻的胸口,前冲的力量将他带倒在地上拖出四五米远,三匹马没有丝毫停留直冲过去,枪阵瞬间被冲破,今川足轻见三人如此勇猛,再也顾不得队长的大声喝令,四处逃散。
第二十二章 桶狭间之战七
    雨还在不停的下着,潮湿的天气令到今川部队的火枪变得毫无用武之地,只能依靠弓箭稀稀落落的射击。织田的骑兵中不时有人中箭跌落马下,很多骑兵前胸插满箭枝还在继续冲锋。
“织田家柴田权六胜家在此!”“佐佐成政见参!”“前田又左卫门利家见参!”“前田庆次在此,谁敢上来一战”……织田的骑兵终于突破今川营地,蜂涌而进,武士们大声报着自己的名号。
我听着他们大叫,心想战场上还自报姓名,这不是找靶子打吗,老子还恨不得做个无名小兵呢。
毛利秀高见到织田将士,枪尖往山顶一指,大叫道“今川义元在上边”。为首一个自称柴田胜家的武士拨转马头,赫然是那一个在清州城中辱骂李彰的人,他顾不得斩杀逃命的今川足轻,径自催马往山顶跑去。冷不防一枝冷箭飞过来,没入柴田胜家没有具足防护的腿侧,痛得他眦牙裂嘴,但是四周全是敌兵,要是再这么耽搁下去的话就会被刺翻在地。柴田胜家咬咬牙,伸手抓住露在肌肉外面的箭杆,大喝一声,将箭枝拗断继续向前。
骑在马上的武士占有居高临下的优势,但受到马匹阻碍身体的行动变得异常艰难,脱离了群体的骑兵一旦被枪兵围上攒刺,很少有人可以逃生。一马当先的柴田胜家显然成了今川足轻围杀的目标,五枝十文字枪从左右前后各个方向同时向他刺来。柴田胜家勒马躲过正前方刺来的一枪,回枪拨开后面刺来的两枪,一手抓住右边刺来的枪尖,左边一枪是无论如何也躲不过去,后面的织田骑兵距离较远,也只能眼睁睁看着没办法过去救援。眼见枪尖就要从左肋刺进,柴田胜家双目圆睁,已然有了必死的觉悟。在这生死关头,一骑从旁边快速插上,刀锋上撩斩断长枪,跟着下斩,足轻人头落地,将柴田胜家从鬼门关拉了回来。掉转马头,顺手劈翻从后面偷袭柴田胜家的两名足轻,竟然是李彰。对柴田胜家进行攻击的五个足轻已经死了三个,剩下两人见势不妙拔腿便逃。柴田胜家瞪着李彰看了看,大喝道:“好小子!我柴田权六欠你一个人情。”抛开手中抓住的敌枪,继续撕杀。
山道前面聚集起三、四百名今川足轻,在一些旗本武士的指挥下组成阵形,将通向山顶的路堵了个水泄不通,缓慢向山顶倒退,希望能死守山道挨到援兵来到。
“我知道后边有条小路可以通往山顶,跟我来。”竹下正胜道。我招呼李彰跟上,双腿一夹马腹紧跟在竹下正胜身后。绕到土山背面,与高陡的峭壁相连的地方出现一条崎岖的小路,两旁山石嶙峋仅能容纳一人通过,竹下正胜下马挥手拦住其他要上山的人,道:“这路我比较熟悉,先上去探明情况。大人们请在这里把守,以防今川义元乘机逃脱。”说完弓着腰转到石头后边,三两转已经不见人影。
“服部,带你的人守在右边,其余人和我在左边,注意不要让上面的敌人发现。”随着我的命令众人纷纷离开小路,各自隐蔽在路口两旁的石头后面,张信顺手把竹下正胜的坐骑牵走。
十分钟后,竹下正胜急跑回来,喘着气说道:“今川义元已经逃了,虽然他的旗印和涂舆(注:座轿)还留在山顶,但是看不到他本人,只有十几个旗本武士留在上边,吸引织田军的注意力,扎营的时候我数过,跟在他身边的旗本不超过五十个。”
张宏疑惑的说道:“那些旗本武士不会是去参战了吧?”
服部小平太摇头,“不太可能,旗本武士的职责就是守卫大名,现在正值危急关头他们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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