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闻录之战国烽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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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闻录之战国烽烟-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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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看你能挨得多久,现在还是在织田家的势力范围,那女人说不定就等你干到兴头上时一刀把你杀了。你是我的手下,就要听从我的指挥,我的队伍里没有死在女人肚皮上的武士。滚!滚出去!武士家族的脸都被你丢尽了。”屋里传出酒井敏人大声斥责的声音。
“啪”的一声脆响,只听有人应了声“哈”,那个肥胖的武士捧着半边红肿的脸从屋里倒退出来,转身朝伐木的队伍飞奔过去。酒井敏人慢腾腾的从里屋踱出来,嘴上还在骂骂咧咧的说着,“要不是看在你老子为酒井家效力了三十年的份上,现在就要你切腹谢罪。”
一个村民从远处跌跌撞撞的跑过来,看也不看旁边的人就扑入屋中。
“和子、和子,把我的衣服穿上吧,委屈你了。”男人的声音里带着哽咽。
“虎助,我、我没事,你去做你的事吧,不然武士大人会动怒的。”女人婉转的安慰着男人,声音里也流露出了担心。
“畜牲,就算打死我也不再为他们干活了。也不知道村长到底在想什么,为什么大家都这么懦弱?我们齐心协力起来反抗的话就可以杀死这些今川的畜牲。”
“别再说了,虎助,如果让外边的武士大人听到的话,我们村子里的人都会被杀光的,忍一忍吧,我一个女人受点委屈算不了什么,但是虎助你千万不要一时冲动去做傻事,父亲大人母亲大人他们已经老了,你的三个哥哥又都死在战场上,不能再让他们亲手埋葬最后一个儿子啊。”
酒井敏人显然也听到了屋里的对话,他裂开嘴对我们笑道:“听听,你们一定要听我的话啊,不然会被杀掉的。”随即隐去笑容换上一副凶狠的面孔,“你们在这里没事做,很闲吗?没有力气扛木头的话去帮忙运土,你们这些他妈的孬种商人!就知道吸人血。”他一脚踢在李彰腰间,“马上去!看我干什么!你们连让我拔刀的资格都没有,废物!”这次李彰也没有什么激烈的反应,抬头看了酒井敏人一眼就跟着我和张宏加入到运土的队伍中去。
这是我们来到这个时代后的第一次体力劳动,还不到两个小时,我的肩膀上就被背篓上的绳子勒出两条血痕,摸上去后一阵钻心的疼痛,张宏看起来也不比我好多少,双手磨出了几个大水泡。只有李彰还在默不作声的干着,也没见他出多少汗,动作就和那些经常劳作的村民一样灵便,让我们俩个在旁边佩服不已。两名锦衣卫看到我和张宏的情况,把手里的活放在一边过来为我们上药包扎。
一个骑在马上监督工作的武士在旁边看着也不作声。等我们包扎完了,手里的马鞭左右开弓,“啪、啪”两声,分别抽在两名锦衣卫背上,喝道:“谁让你们停下来的!继续工作。”然后马鞭转过来指着我们,“你们也继续!才干这么一点活就伤成这样,怪不得酒井大人这么看轻商人,真是一群浪费粮食的废物。”
这时西北方升起来一道浓烟,那个武士定睛看了半晌,大叫道:“松平殿下已经突破丸根砦了。”说完也顾不上继续教训我们,策马朝酒井敏人站立的方向飞奔而去。
丸根砦陷落了?那么今川义元就肯定不会再去大高城而是直接去鸣海城,不久就会路过这里,但是我们还没有准备好啊。村民的动作也慢了下去,今川的军队却都在欢呼雀跃,庆祝胜利。
我坐在地上苦苦思索着怎么才能让今川义元这条大鱼停下来。背后一个声音突然道:“大人,属下有一个办法。”我吓了一跳,转身看时张信已经趁这个混乱的空档来到我们身边。我点点头示意他说下去。
“属下可以配制药物混在酒里,还又不会让敌人觉察,只是让喝过酒的人感觉昏昏欲睡,我身上还剩下一些迷香,和江湖中人常用的那种不太一样,这种迷香药性异常强烈,在房间内施放的话只需一盏茶时间即可让点子睡得雷劈不动。” 
“如果点子没有睡在屋里的话迷香又有什么用?难道在室外使用时也有同样的功效?”张宏问道。
“大人,这种迷香在室外用的话并不会使人昏迷过去,只是会感觉到头晕。假如我们在点子经过的路上让他嗅到一丝的话,一般来说不急着赶路的人都会停下来歇歇脚的,到时候我们就可以乘机下手。嘿嘿”张信说完阴恻恻的低声笑道。
“这种迷香怎么用?一次用量多少?”张宏越来越好奇了。
“想在大范围内使用的话用火烧,如果点子就一个人的话用细竹筒把迷香吹出去,距离越近效果越明显。用手指甲挑起这么一点点,就足够对付一个人。”张信不厌其烦的解释道,“行动时我们都会用湿布把鼻嘴捂上,这种迷香太过霸道,稍不注意就会迷倒自己。”
我拍了拍张信的肩头,喜道:“妙极!现在我们有八成把握让今川义元吃饵了。你快点去配药,交给竹下正胜放进酒里,全部的酒都要放,再向他确认一下田乐狭至桶狭间的必经之路。”
第二十章 桶狭间之战五
    上午十点左右,在升起第一道烟柱的北方又升起了一道黑色烟柱。
村里的今川士兵都在狂呼:“鹫津砦攻落!今川无敌!义元大殿无敌!”酒井敏人站在玄关前边抬头看着黑烟,笑逐颜开。骑在马上的武士们更是肆无忌惮,如果说前几个小时他们还有点不放心的话,现在可以说是完全放下包袱了,几个武士拿着酒瓶在马上乱灌一气,东倒西歪的高唱着和歌。
村民们都停下了手里的活,呆望着那两条升起的烟柱恐慌不已,有的已经跪在地上大声哭了出来。老头竹下正胜面向西北方跪倒,眼睛无神的呆望着远方的天空,眼角流下两行清泪,“信秀殿下,信秀殿下,织田家已经完了,老臣无能,保不住织田家最后一点根基……”
酒井敏人得意的大笑了一阵,对旁边的武士道:“召集所有武士和士兵,传令下去,让村民停止所有活动把他们集中到一起,现在再建造房屋已经没有意义了,大殿很快就会经过这里去鸣海城,我们前锋部队也准备出发。妈的,松平小崽子和朝比奈殿下这下露脸了,一口气就拔掉两颗钉子,反而是我们担任大殿前锋的酒井家武士毫无斩获,真是丢脸啊。快!快去召集人手,等大殿的本阵来到之后我们马上出发,这次的功劳可不能再让别人领了。”武士们大声回答,领命而去。
我走上前拉起竹下正胜,拍了拍他的肩头,老头马上记起自己还有个任务,用袖子擦干眼泪,满脸坚毅的神色。我有点担心起来,左看右看这老家伙都像是要去拼命一样,差不多到好戏开场的时候了,他可千万别在下边乱拆台啊。
张信和服部小平太并肩走过来,站在我旁边。“香药已经交给织田的人,吸进去以后大概两刻钟发作,麻药分装好交给竹下正胜,只要他按属下所说的药量放入酒桶,饮酒的人也只会认为是酒的后劲大,应该不会出什么批漏。”
“我们的忍者已经拔除了今川的眼线,大人所给的药物布置在今川进军的必经之路上,只要一发现今川本阵,忍者会及时点燃药物。另外,据忍者回报说殿下已经由善照寺砦出发,兵力大概为三千人,向中屿砦佯动,扯开今川的防线后直扑田乐,要我们尽力牵住今川本阵。”他们两人低声而快速的向我报告着现在的情况。
眼看已到正午时分,今川本阵还没有到达,只有快马不停穿梭传递着最新战报。村里的今川前锋也没了先前的气势,足轻们一个个拄着兵器交头接耳议论起来。村民们坐在地上默不作声,偶尔传出一两声婴儿的啼哭,随后就被大人用手按住了嘴。
骑马的武士中不知道是谁喊了声:“看呀,那是大殿的旗印,本阵过来了。”我们顺着话音看过去,山道上出现了一队骑兵,清一色高头大马,排成两列缓慢的向村子行来。最先到达村口的骑兵勒马停下,第二、三排的骑兵插上,队伍由两列变成五列,后面的骑兵不断跟进集结,最后形成一个长方阵,每名骑兵背后都插着一面白底画着红色飞鸟印记的小旗,大概有五百人。骑兵后面跟着的是扛着十文字枪的足轻,源源不断的部队在山道上走了半个小时才全部通过,估计有四五千人,进入田乐狭后,足轻也按方阵队型组队排列。几千人的部队堵在村口显得异常拥挤,后边的一些足轻方阵被迫站到泥泞的田里,但是没有人发出过哪怕是一丝半毫的埋怨声。可以看到足轻阵形中有一顶大轿,上面缀满红色飞鸟和蓝色圆型印记的装饰,里面应该就是今川义元本人。
我握着的手心里捏了把汗,迷香的药效应该已经发作了吧,看样子今川义元还要往前推进,过了田乐狭前边就是开阔地带,织田信长如果不把握机会进行突袭的话,织田家族很可能会就此灭亡。张宏拉拉我的衣袖,手指往旁边的山上指了指,意思是说我们还是找机会溜吧。我没有回应他,赌注已经压下了,底牌未开之前谁也料不到会有怎样的结果。正想着,周围突然暗了下来,一大片乌云层层叠叠自西向东飘移,所到之处阳光被遮住,一阵凉风及身,吹散不少压抑。
我向竹下正胜孥孥嘴,望了酒井敏人一眼,手指又往天上指了指。老头会意,走过去毕恭毕敬向酒井道:“武士大人,看看天上,春天的梅雨就要下起来了,这个地方的路雨天时出奇的难走,今川大殿要是在雨中匆忙赶路的话应该很不方便吧。不如就在小人的村里休息,等雨停后再做打算。顺便品尝甘甜的清酒,作几首连歌,也显出大殿的风雅。”
酒井敏人用手摸着下巴,沉吟说道:“就怕大殿不愿意住在这里。”竹下正胜趁机上前一步,继续道:“前边离村子两里远的地方有座小山,顶部极为宽阔而且西面有高陡的山壁可以挡住大部分风雨,未知今川大殿能不能将本阵驻扎在那里?”酒井敏人脸色一沉:“混帐!大殿的意思岂能是你这种贱民随便能够猜测的?不过既然有这么个地方,你带路。”转头对身边一名武士道:“野村,你带三个人跟着他看看地形,要是这个老家伙有什么异动的话,不用跟他客气。”
看着五人远去的身影,酒井敏人双手抱胸沉思一会,从身边武士手中接过缰绳翻身上马,双腿一夹马腹,直奔今川本阵。没过多久,酒井敏人打马返回,大声命令道:“冈川有信,你带着本队五十人留下来维持治安,其余人等马上出发。”前锋士兵齐声答应。酒井敏人也不说话,一骑当先,其余人等陆续跟着向前跑去。
今川本阵继续向前移动,整队整队的士兵有条不紊的通过村子。我低着头跪在路边暗暗叫苦,今川通过这一带的话就轮到我们跑路了,背上一阵冰凉的感觉,天空中开始下起小雨,今川的足轻们神情肃穆,对外界的变化没有作出任何反应,可以看出今川本阵平时的训练有素,军纪森严。
雨越下越大,小雨已经变成大滴大滴的雨点成直线坠下来。已经看不见今川本阵的踪影,村民和留下来的今川士兵纷纷进屋避雨。我们回到竹下正胜的住宅,服部小平太低声骂道:“可恶。眼睁睁看着今川义元就这么跑掉了。”
毛利秀高狠狠道:“不如我们自后边冲上去……”话没说完,就被张宏掩住了嘴。
“你想怎么样?凭你们几个就想去冲击本阵?外边还有今川的留守士兵,还没等你们冲出村子已经被乱刀分尸了。这不是打仗,是去送死,你是不是想提醒今川我们要突击他?白痴。”张宏骂了一句,“现在还有一线希望,今川义元乘坐的轿子肯定不会在这么大的雨中继续前进,服部,尾张经常下这么大的雨吗?”
“现在已经是梅雨季节,下一整天雨也不奇怪,但像现在下这么大,十分少见,估计停得也快。”服部小平太站在玄关前毫无表情的盯着外面的雨,漫不经心回答着。
这时一个人影跌跌撞撞的冲进宅门,仔细一看原来是竹下正胜,老头身上衣服完全湿透,也顾不上擦擦满脸的雨水,一进屋就冲我们说道:“他们说那座小山可以自上而下观察下面平地的情况,旁边的峭壁又可以防止敌人偷袭,所以决定在那里扎营避雨,叫我先回来把酒运过去。”
服部小平太和毛利秀高马上召集各自的部下,集中到竹下正胜的屋里,锦衣卫和吉田春一郎也跟着他们一起走过来。
我看了看人都到齐了,低声命令道:“服部,你和村长一组,联络忍者向殿下报告今川义元的具体位置。毛利,你带四个人收拾雨具,恭迟尚,你带剩下的人将酒桶准备好,等他们两个回来后就立刻出发。”众人齐声回应,转身出去分头行事。
十分钟后,众人再次集合到一起。
“本家的忍者已经前去向殿下报信。最新战报,大高城防转交至松平元康部,鹈殿长照部出城向北推进,牵制中屿、善照寺两砦,我军试图冲击今川本阵失败,佐佐胜通、千秋四郎两员将领阵亡,殿下的佯动被发现后转至东北方进行迂回,主力部队到达田乐还需要一段时间。” 
“雨具已经准备好,每人一件簑衣一个斗笠。”
“普通清酒八大桶,每桶一石,两人抬一桶,精酿清酒四桶,每桶三十斤,两个人分别担四个小桶。”
我看了看众人,道:“走。”
竹下正胜在前带路,我们三个跟在他后面,锦衣卫跟在我们后面,最后跟着的是吉田春一郎和织田足轻。大雨霹雳啪啦的打在斗笠和簑衣上,顺着笠缘和竹叶往下滴,地面上形成一洼洼的泥水,脚踩下去时马上就没过了脚面,草鞋早已湿透。 走了大约一千米,竹下正胜停下来,指着不远处的一座土丘说道:“就在那里。”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那个土丘标高大概有六七十米,可以称为小山,山脚处有几十个白色大帐篷横向排列着,山顶上的一个更为巨大,想必是今川义元的帐幕,山脚下有一条泥路弯蜒通往山顶。
我们走近后发现地上稀稀拉拉的摆放着几排用削尖的木头扎成的拒马,每排拒马之间都露出很大的缝隙可供一个人出入,显然今川的士兵没有用心做防卫的准备。几十名足轻披着雨具拿着长枪在拒马旁边或站或走,不知道是在赏雨还是在放哨,和不久前那种严肃而整齐的行军方式大相径庭,这也难怪他们,前边有本阵酒井敏人的前锋部队开路,前线的大高、鸣海两城,又有鹈殿长照部和朝比奈泰朝部作为机动,再加上不久前小胜一仗,换作其他人也会放松警惕。
“什么人?行动鬼鬼祟祟的,报上名来。”站哨的两名足轻大为紧张,平端着手中的长枪指着我们。
竹下正胜走上前去,鞠了个躬,道:“我刚才奉大殿的命令回村取酒,这些是村里的村民,专程运酒过来慰劳军队。大人您看我们都没有佩带武器,决不是可疑人物。”
足轻上下打量了我们几眼说道:“进去吧,把酒放在军营内,自会有人献给大殿。”在他看来,我们这三十人如果和几千人马对着干,绝对是疯狂的寻死行为。
竹下正胜道了声谢,带着我们进入营帐,在一个帐篷里示意我们把酒桶放下。
帐篷里几十个今川足轻或坐或躺,见到酒桶都是两眼放光不停吞咽着口水。一个身披黑色具足,头戴牛角筋兜的武士走过来,在酒桶上拍了拍,“我是大殿的旗本武士(注:亲卫)蒲山佐助。老头,这就是你刚才提到的美酒?”竹下正胜连忙点头称是。
“黑川君,让你的足轻在那些大桶里每桶勺一瓢,尝尝味道。”蒲山佐助顺手揭开一个桶盖,深深吸了口气,拖长了音称赞道:“啊,好香。”旁边的足轻早就按奈不住,听到这句话纷纷取出盛水的器皿扑过来,把其它几个大桶的桶盖全都打开,争先恐后舀起酒轮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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